第30章 預備出擊

預備出擊

“我猜想,怪物型機甲是一種獸類。它們原先是某種正常的動物,因為垃圾星的重度污染,發生了駭人的變異,而全身能吸附和接受金屬改造——完美的機甲內芯兒。”

景歐說得眉飛色舞,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輝,比他頭頂的電燈泡還亮。

景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灰色的眼眸半眯着,伸手在懸浮光屏上輕點幾下,調出七年前垃圾星的一則新聞,為景歐的猜想提供支持。

景歐望向屏幕,繼續介紹:“這是垃圾星七年前的新聞:垃圾星的惠安鄉發現了一種變異的獸類,全身都是金屬。但這則消息半個小時內就被撤下來了,浏覽者寥寥無幾,之後也沒再出現類似的報道。”

宿念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部分為景歐所說的,一部分是他想到了那只在涼同遇到的瞎眼兔子玩偶。

涼同之前的名字,就是惠安鄉。

真特麽的巧合!

他想着宿家人,尤其是宿洲,微微坐直身子,手指随意地在桌面敲擊着,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你幹嘛?”景霖跑着神,眨着笑吟吟的雙母,關切的問宿念,雖然聽起來他很像是在沒事找事。

宿念縮回手,呆了一下,認認真真道:“我有點冷,活動活動手指暖和暖和。”

“活動‘毛毛蟲’有屁用,喊我才對。”景霖利索解下大衣,甩給宿念,然後他繼續回到會議中來,在景歐的揮手中,再調出來一段視頻。

景歐一看視頻,喜滋滋的笑,得意道:“我派人去變異獸類所在的地區,翻遍破破爛爛的監控設備,有幾處監控沒清理幹淨,找到了一群囚犯科學家來此的畫面。瞧他們嚴肅又認真的狀态,好像在偷雞摸狗,一定是有好事發生。”

“我看到新聞時,腦中幻想了很多,我感覺能像擺弄玩具一樣,把金屬變異獸拆解和組合,讓它變得更龐大,就跟怪物型機甲一模一樣。我很興奮,這條消息對我的吸引,就同熱乎乎的屎對餓狗的吸引!”

景霖愉悅的拍拍手,有所感悟的朝宿念看,眼神裏透着幾分促狹,像是藏着鈎子,要把宿念的心思勾出來,說:“……我喜歡他的類比。”

他為什麽喜歡?

因為宿念對他,也像是屎對餓狗的吸引。

宿念對景霖的意思秒懂。

景霖的眼神跟蛆蟲似的跳,宿念只被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否定道:“我不喜歡。”

景歐不高興了,挺直腰杆,神情嚴肅得像個小大人,喊:“喂,我說了這麽多,你們就只聽到句比喻嗎?”

景霖轉了下灰眸,問:“都是猜測?”

景歐擲地有聲道:“我需要物證!”

一說完,景歐踮起腳尖,往麻辣燙望望,誘人的香味絲絲縷縷飄過來,他沒忍住饞得吸了吸嘴唇。

一擡眼,發覺所有人都在看他,頓時臉漲得通紅,羞澀地搓搓手,又正了正衣冠,努力裝出一副沉穩的模樣。

韓裏翹着二郎腿,悠悠開口道:“既然需要物證,那就全都是猜測了。”

吳大海包容道:“找到物證,那就不會是猜測了。”

景歐對着吳大海狂點頭,又去祈求景霖:“叔,別糾結了,找物證吧,咱去把一架怪物型機甲劫持過來。”

這語氣輕松得不像話,好像劫來一架怪物型機甲,比去偷一只羊娃子還簡單。

景霖轉了轉中指生鏽的戒指,微微壓低俊氣的下巴,回答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宿念僵了下,去看景霖習慣性轉動戒指的小動作。

過去好多年了,戒指上的玻璃鑽子,都已經不閃了,表面暗沉又灰舊。

宿念也不打算給景霖買新的,一塊錢買來的呢,不便宜,景霖就戴一輩子吧。

宿念聽出景霖是打算行動了,但他還記得景霖說的敵不動我不動的計策,偏頭去看景霖,黑眸閃爍着顧忌,說:“政策最忌諱朝令夕改。”

景霖側着身子,随意的說:“順勢而為,因時而變。這不是政策,這是軍策,垃圾星跟縮頭烏龜一樣,等他動,不如我們逼它動。”

吳大海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軍裝,解釋:“景老将軍下達指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主動出擊,掌握先行權。通過跟垃圾星的特工人員聯絡,我們發現垃圾星沒有斷通訊,也沒有發現怪物型機甲,我們大膽猜測,垃圾星秉持着一貫瘋狂的傳統,把所有的怪物型機甲一股腦的投入到了諾瓦N3。”

景歐不太相信,問:“他們會這麽孤注一擲嗎?”

韓裏重重地點頭,道:“會,垃圾星百分之八十都是囚犯,聚衆豪賭,橫行無忌,沒什麽理智可言,一貫就是這瘋狂的作風。”

宿念脊背挺直,問:“對策是圍魏救趙?”

“嗯。”景霖像是快睡着了,呼出一口氣,精神點了,繼續說,“計劃十天後展開行動,一支軍隊進攻垃圾星,吸引駐紮在諾瓦N3的怪物型機甲掉頭救援,再有另一支軍隊進行阻攔和搶奪。成與不成,試試就知道了。”

“是。”幾個人點了點頭,簡短回應。

“散會。”景霖大手一揮,眼神瞬間銳利如鷹,邁着矯健的大步子,拉着宿念就走。

宿念:“……”

這貨完全就是上班犯困、下班精神的典型。

景歐也是一樣,一等散會,哦哦一叫,撲向他香噴噴的麻辣燙。

吳大海和韓裏互相望望,碰了碰拳,默契的結伴去酒吧喝一杯。

*

電動車飄移一般行過,閃光鏡一閃,亮出一簇煙火的璀璨。

宿念正靠在景霖懷中淺眠着,三五個人大喊着他的名字,沖他襲來。

“快看,是宿念!”

“他旁邊是誰啊?”

“宿念!宿念!”

領頭的激動的拍着照,問:“你是不是宿念?!”

景霖按住宿念要擡起的頭,冷漠的對領頭的說:“不管他是不是宿念,我都不想有人來打攪我與他的二人世界。”

領頭的喊:“這裏是電車,人很多,再怎麽樣都不可能是你倆的二人世界。”

景霖的腦回路清奇,壓迫性的問:“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車上的人都殺死?”

“……”沒敢惹他,一撥人感覺到他強大的精神力了,沒再煩宿念,掉回頭坐回原位,嘟嘟囔囔的交談着,猜到他就是炜岸城的景少将。

真吓人,好像神經病,跟《情深深》裏的戀愛腦完全不一樣。

宿念突然感覺真慶幸,景霖投生在了星河的景家,有條缰繩拴着他,要不然他絕對是禍天害地的大魔頭。

他也是一樣,要不是宿白,他可能就成為垃圾星的一員了。

宿洲和宿熙同樣如此,遇到了宿白,往好的方面發展。

但宿白一死,不知道宿洲和宿熙會成什麽樣。

“這做法也夠瘋狂的,”宿念發覺景霖瞥了他一眼,腦袋晃了下,磕了磕景霖的肩膀,補充道,“我在說垃圾星,萬一垃圾星故意誘敵深入,損失可就大了。”

“你不同意?”

“怎麽可能不同意?我同意。我鼓雙手贊成,雙腳也能鼓鼓。”

景霖柔笑着說:“我要獎勵。”

宿念緊握着他的手,軟乎的指腹揉着他的掌心,往上順着揉,在指根的戒指上揉了一圈,說:“一根冰淇淋,不能多了”

“正合我意。”景霖猝然收緊掌心,把宿念的白手緊緊扣住。

過了兩站下車,再回到冰淇淋店。

宿念為景霖買了一根冰淇淋,頂端放着“景霖”的名字牌。

宿念雙手捧着冰淇淋,逆着夜風遞給景霖:“給你,景二傻。”

景霖伸長雙手,先捧了下宿念凍紅的臉蛋,再捧住冰淇淋,說:“你真不溫柔。”

*

宿念又火了一把。

他和景霖在訓練室的夢幻接吻被狗仔拍到了,拍的賊美,A帥O美,每一絲光影、每一縷氣息,都将暧昧氛圍感烘托到了極致。

畫面的邊角處,長公主失落傷心到無話可說的模樣,無聲訴說着三人的糾葛,作為一幀的背景圖,活脫脫是一出 “兩國殺”的經典定格。

再加上景霖《情深深》的第二部《雨蒙蒙》開播,狂灑各種口味的糖,還特邀(逼迫)的景歐出鏡,發出他跟宿念無關的宣言。

宿念和景霖原先是宿敵戀,現今又加了點“禁忌戀”,磕他倆CP的網友快炸了。

除了愛情,宿念對他人和他自己的事業,也起了助推波瀾的作用。

他虐學員的視頻流出,主要是人都長得好看,動作技法娴熟,比院線大片還好看。衆人震驚于宿念真有反差感,真會罵人,更震驚于他真的是帥爆了!

果然,A到爆的O才是最帥的!

炜岸城在景霖的帶領下,從上大小,都帶點景霖風,喜歡反差萌,吃宿念的顏,抖M宿念的脾氣,覺得宿念超級的卡哇伊!!

長公主也借着宿念這股東風,事業一路扶搖直上。她從訓練室得到了靈感,打造了訓練室二號,辦了一場機甲風格的走秀。

諸多被訓練室圈粉的網友們,因為去不了訓練室,都去訓練室二號過過瘾。

長公主成為了女戰神,更火了,原先說她是嬌滴滴的公主的黑粉,現在都轉成誇她女王的紅粉。

長公主笑逐顏開,衆人都覺得她從失戀的泥沼中走出來了,真是敗是宿念,成也是宿念啊!

由此帶動宿念,轉扭轉了宿念“兩國殺”的惡名,讓宿念多了個“旺A星”的美名。

宿念:“……”

他覺得他特像是一只小喵,被人亂安名字。

将心比心,他再也不給小貓蛋亂改名字了!

景霖吃了醋,吮着宿念後脖嫩白的腺體,舌尖輕掃,含糊呢喃:“為什麽是旺A,而不是旺我?”

“你不是A嗎?”宿念拍了他一巴掌,粗暴的揪着他的領口,用力一拽,将他扯到正面。

“我不是A,我是念念的寶。”景霖嗚嗚的亂叫,摟着宿念的腰,把臉埋在宿念的懷裏,牙齒隔着衣料,啃咬着宿念的皮肉。

“你怎麽才能放過我?”宿念氣息微喘,昂着脖子,抓着景霖的灰發,神情透着幾分趣味。

“說幾句你愛我。”

“幾句?”

“你說嘛,說的我興奮了,我就放過你了。”景霖勾起一抹壞笑,溫熱鼻息噴灑在宿念臉頰。

宿念低頭,看這位超大號的寶,覺得他現在就很興奮。

再加一把火,也不無不可。

宿念道:“我愛你。”

而這句話,就跟放惡獸出籠的魔咒一樣。

景霖瞬間強勢欺身而上,撂倒宿念在床榻上,雙手穩穩托住宿念的脖子,一條長腿霸道卡在宿念雙腿之間,稍一用力,将宿念扭成契合自己的姿态。

景霖的喉結劇烈滾動,輕撫他的黑發,嗓音愈發低沉暗啞:“寶貝,我學會了一種'染色'技法。”

“嗯哼。”宿念淡淡的吐出舌尖,檀木香若細細的風,助燃着,如燎原烈火,燒得愈發洶湧。

“給你試試。”

“我能自己選染什麽色嗎?”

“我拿手的是粉紅色,強烈推薦染這個色。”

“能保持多久?”宿念下意識舔了舔幹澀嘴唇,眼尾潤了水色,泛着誘人色澤,淡笑明豔的撩景霖。

“建議複染,複複染……有我在,能保持一輩子。”景霖朝他低下了頭,灰眸裏翻滾着熾熱的情,染着色,紋着愛。

宿念滿口都是冷杉氣,渾身癱軟,骨頭似要散架。

腺體又紅又腫,快成一顆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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