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第25章 chapter25
俞顧森這邊剛推開門, 宋蘊同戚明珂站的那邊“砰”的一聲一支試管在實驗臺上爆了。
一股黑煙跟着冒出,宋蘊手肘很快也被一個力道抓着往後帶,下意識往後退兩步, 直接撞在人身上, 她原本以為是過來看情況的陳老師, 結果擡眼便愣住了。
俞顧森抓着她胳膊肘的力道一直沒松。
眼神雖然淡淡的落在她臉上,但透着一股莫名涼意, 讓人感覺并不友善。
宋蘊轉而很快收回視線, 那雙眼睛,熟悉又陌生, 也引得她原本就因為試管爆破震動的心跳, 更加瘋狂的跳動。
她不清楚俞顧森怎麽會在這裏。
撐開被拉着的手肘。
宋蘊先平靜了下思緒, 試圖穩着音色, 擡腳準備重新上前,卻是又被俞顧森拉住,宋蘊扭頭,這次,她從他眼中看出了擔心,他在擔心她,“沒事,小試管, 裏邊已經沒試劑了。”
她解釋。
俞顧森這才松了手。
宋蘊上前兩步,問旁邊吓得已經愣在那的戚明珂:“你剛掉進去什麽了?”畢竟再謹慎, 無奈碰上豬隊友, 誰都沒辦法。
“一根棉絮。”戚明珂是真的被吓得不輕, 他剛剛掏的那張劇院票根上,穿孔位置帶着一根松動的棉繩, 剛掉進去了。
旁邊見慣大場面的陳老師很淡定的看過去一眼,接着視線便移到了旁邊剛推門進來的俞顧森那裏。
“顧森?怎麽得空這裏來了?”實驗室的研究員陳之未,早年曾是國內重點高校的導師,之後因老婆是英國籍,受不了兩地分居,只能移居過來,目前在俞家的産業裏做事。很早之前就接觸認識俞顧森。
俞顧森點了點頭招呼,接着跟陳之未說了句:“來問您借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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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拉住依舊跟戚明珂不緊不慢讨論事情的宋蘊往門外邊去。
身邊人離開,被吓到的戚明珂這才回神,捏着手裏剛從地上拾起來的劇院門票,轉而看過門外,方才留意到剛推門進來的另外一個男人。
但宋蘊跟着俞顧森的步伐很快拐出視線,他也很快什麽都看不見。
只知道男人身量很高,光是一個背影就能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宋蘊被俞顧森帶出來,拐進裏邊一條走廊。
俞顧森随手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将她帶進房間,方才把手松開。
宋蘊站在那,胸口因為呼吸,起伏不跌,擡眼看俞顧森,“你幹嘛?”
俞顧森擡手松了下領口,深出口氣,視線凝着人,說:“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宋蘊?”
宋蘊跟人對視幾秒,大概是因為俞顧森的目光太冰太冷,莫名敗下來陣,臉偏着看過一邊,連同周邊空氣一起,陷入了這無邊的沉默裏。
最終打破這番沉寂的是門外隐約傳來的叫喊聲,戚明珂不知什麽時候也出來了,喊着宋蘊的名字。但是因為不清楚她具體被帶進了哪間屋子,也只能在那幹喊。
宋蘊視線再次對上俞顧森。
走廊裏戚明珂幾聲“宋同學”,喊得俞顧森原本泛冷的視線裏,帶了些突兀的尖銳,那種類似在乎她,在乎到不行的神色,令宋蘊心下一動,但很快又在他重新恢複的慣常沉穩裏,消失殆盡。
門外走廊很快又多出來一道女音,接着戚明珂就被那道女音告誡了句什麽。
因為距離太遠,聽不清。
宋蘊也有一股犟脾氣,這種情況,也不是她想說就張嘴說的出來的。而且她害怕戚明珂再喊,被人這麽在走廊裏喊着名字,全身都會不舒服。
手上還有污漬,是她剛剛清洗試管和因為試管瓶爆破,湊過實驗臺時候沾染上的,看上去黑黑的。
她什麽都沒說,越過人走向門口,俞顧森看出宋蘊意圖,倒也沒執意攔着。
視線掃到她手上的髒污,長臂伸過旁邊櫃面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紙巾,拉住人胳膊,沉着聲音,雖然音色冷,倒也算是溫柔的,“別着急,先等等。”
說完拉過她的手,用抽在手裏的那張紙巾,覆上宋蘊掌心,一點一點。垂眸認真擦拭着沾染在上面的髒污。
掌心溫熱有力,令人貪戀。
宋蘊不想過度迷失一樣,一截一截,把手緩慢抽回,客氣的道了聲謝,轉身出了房門。
戚明珂在外邊正同攔他的職員理論糾纏,看見宋蘊出來方才閉了嘴。
宋蘊沒理人,直接重新進了實驗室。
只剩戚明珂看着從同一間休息室裏出來的俞顧森發愣,這個男人是誰?
他不認識。
但他跟宋蘊不同,進SA大樓之前就了解過一點內情,旁邊站着貌似看熱鬧的那人照片,他見過。
戚明珂指的是陳右。
就是不清楚宋蘊一個沒畢業的女學生,是怎麽跟這些人糾纏在一起的。
陳之未見宋蘊回來又是收拾殘局,又是打掃實驗臺的,也喊了戚明珂進來一起收拾。
兩人畢竟學生身份,代表着學校的聲譽還有各方壓力監督,戚明珂就算心中有疑惑,有不滿,在這裏也不能發作什麽,只能照做。
陳右看到從裏邊走出來的俞顧森握拳抵在嘴邊嗯的一聲清了清喉嚨,原本想揶揄人兩句,但看俞顧森臉色沉悶,又覺得不合适。
“這麽巧。”陳右不清楚埠大過來的兩名實習生裏有俞顧森身邊的那位,這種工作平時有專業人負責,他也是這會兒才知道。
俞顧森視線又看了眼實驗室玻璃窗裏的宋蘊,拿着抹布跟她那男同學一起正收拾整理實驗臺。
接着視線收回往電梯口去。
陳右诶了一聲,心道,這就走了?
不過想想也是,俞顧森怎麽會同一個女學生計較那麽多?散就散了,剛剛一時情急,之後想想多半也是覺得無趣。
實驗室,宋蘊将試劑瓶試管瓶收拾擺放好,用抹布擦着臺面擦了幾下,下意識轉臉看過玻璃牆外,如她所料,哪裏還有俞顧森?
像是剛剛的有條不紊,不過是做樣子給他看的,宋蘊将攢在手裏的抹布用力往實驗臺上一丢,帶了些憤世嫉俗。
“那人誰啊?”旁側站着的戚明珂泛出一絲冷諷,“跟你什麽關系?”
“不關你的事。”宋蘊轉而伸手端過臺面上洗刷好的一籃試管,錯過戚明珂,端着幾步過去陳老師旁邊做實驗去了。
陳之未看了眼湊過來的女學生,明明室內溫度适宜,她鼻頭卻是微紅。
從資料夾裏翻出一頁需要做的實驗數據流程導圖,推放到宋蘊跟前,一并交待了句:“小姑娘,先消消氣,再動手,別把我實驗室給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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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降雨将路邊的坑道俨然變成了水渠,宋蘊做完實驗已經天黑,撐着傘出來大廈,下來階梯,就看到停在路邊亮着車燈的黑色SUV。
宋蘊沒想到俞顧森會停在這裏等她,車窗降下來,她視線跟人隔着雨幕相望。
像是身在不同兩個世界的人,彼此看不清晰。
片刻,俞顧森先開的口:“有積水,不安全,先上車。”
宋蘊沒怎麽僵持,畢竟,她并非不想見俞顧森,她是想見他的,想了很多天,欺騙不了自己。
也正是因為喜歡,所以萬聖節那晚看見他襯衫上一個女人口紅印反應才會這麽大。
就是沒想到俞顧森會特意一直停車在這裏等着他。
在雨裏,一整個下午呢。
顯得她貌似才是負心的那個。
追到手,不清不楚就跟人斷聯,電話不接,她總是忙不行總是沒時間。可不就算是負心女。
後邊不遠處戚明珂剛開車過來,便看見宋蘊收了傘已經上了別人的車。
那車子動力極足,轉眼便消失在面前愈來愈厚重的滂沱大雨裏。
“對不起呀,把你車子弄濕了。”宋蘊同以往見到俞顧森的口吻一樣,彎着眼睛笑笑,跟他客氣道歉。收了放在腳邊的雨傘濕淋淋的,的确弄了不少水在車上。
俞顧森沒接腔,連個眼神都沒給,像沒聽見宋蘊話一樣,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扶着方向盤,視線一直放在前方的路況上。
雨刮器不停歇的在車的前窗玻璃上來回刷個不停,前方視野由清晰變昏暗,由昏暗又變清晰。
走了一段路程,車內一直安靜着,第二次打破沉默依舊是宋蘊,她擡手指了指前面臨近岔路口的位置:“你如果路過我們校區的話,在校區停一下,不路過的話,就在前面岔路口放我下來就好了。”
這話說的,有種把俞顧森當司機使喚的語氣了。俞顧森曾親口說過他不喜歡跟人當司機,分明有股挑釁的意味。而且言外之意是:我只回學校,你如果去不了,就前面放我下來。
耍的還挺大!
一時把俞顧森氣的想笑。
提了下唇角,發現又笑不出來。
“這麽晚,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俞顧森終于開了口,心口壓抑着什麽似的,莫名堵得慌。話是溫柔的,油門卻是腳下一踩,車速猛的直接略過可以通往宋蘊學校的那個岔路,向另外方向駛去。
宋蘊睫毛輕閃,扯了下衣襟,轉而看了眼俞顧森。壓着心頭冒出的悸動,穩着音色,平常似的問:“那我們去哪兒吃?下這麽大的雨,還在開門營業的飯館應該不多吧?”
“別擔心,我在呢,指定不會讓你餓着肚子就是。”俞顧森話裏灌着雨聲,讓人聽得似真似幻。
尤其這種漫無邊際的雨天,沒傘的路人,抛錨陷入泥濘裏出不來的車輪,新聞廣播裏新插播的新增事故多發地。
某個地點某個時間,具體到幾時幾分幾秒因為積水導致的人員觸電身亡信息。
異國他鄉,到處透着絕望。
而他話裏盡是寵溺和寬慰,很容易讓人失去分寸。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私宅的門前。
宋蘊以為又會是俞顧森某位朋友的私人地盤,任由他來去自如的。
但是進去後發現并不是,的确是個飯館,規模也不大,零落沒幾個客人,大概也跟天氣有關,總之人不多。
老板是個中國人,熱情的過來跟俞顧森寒暄:“俞先生,您來的真巧,有剛捕撈新鮮活躍的鳌花魚。”
“那就先煲上湯。”俞顧森給人回應。
老板應了聲行。
宋蘊卻是開了口阻止,“老板先等等。”轉而視線看過這家飯莊對面的胡同,隔着一條馬路,兩個世界一樣,幾盞燈裝點着幾家還沒關門的店面。
“俞顧森,我們去那邊吃好不好?”宋蘊視線看着對面的幾家飯館,這片有點像華人聚集地,對面幾家也都洋溢着中國特色。有炒菜館。
俞顧森停頓了下,視線随着她的看過去,沒猶豫的遷就了人,随着人的意,說:“你想,我們就去。”
接着宋蘊重新撐開傘,俞顧森直接從人手裏接過,修長指骨松松環在宋蘊的腰線處,把她往懷裏帶,穿馬路,去對面。
傘大部分都傾斜在她的這邊,俞顧森白色襯衣濕了一截。
抛開別的不談,他真的是一等一的好男友人選。宋蘊眼角濕着,不知是剛剛淋到的雨水還是什麽,也不想承認自己有點于心不甘,人生初戀,就這麽草草夭折。
還是一見鐘情。
對面找了家飯館進去,宋蘊打頭陣,俞顧森在門外收傘。
俞顧森進去的時候,宋蘊已經找好了位置,旁邊站着服務生,她手裏拿着菜單,坐在那沖俞顧森招手:“俞顧森,這裏。”
俞顧森過去,坐在她對面的竹椅上。
“我請你吧,我好像還沒請你吃過飯。”宋蘊看了眼菜價,是她能接受的,腦中計算着自己錢包裏的那仨瓜倆棗,點了兩份應季的炒時蔬,一份生煎牛柳,還有鮮魚湯。
點鮮魚湯是因為剛剛俞顧森在對面點了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什麽鳌花魚。
但* 是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不會是。
“你請我吃過三明治,忘了?”俞顧森靠在椅子裏,兩條長腿困在桌下,看上去多少有點憋屈。
“那不算,”宋蘊口氣很豪氣,“三明治朋友同學我都請了的,我當時做了好幾個。”
“......”俞顧森深眸看着宋蘊,心口郁結。
宋蘊第一次是真的做了好幾個,但是她沒說原本是都要帶給他那邊的。
雨依舊未停歇,啪嗒啪嗒順着屋檐将門外的一處泥土地,滴成了坑窪。
兩人等了有二十來分鐘,老板開始上飯,上菜。
期間宋蘊一直在翻手機看手機,沒跟人交流。
飯是熱騰騰的大米飯,端上來時候冒着白煙。
宋蘊看到飯,主動給俞顧森盛了一碗,盡待客之道似的,米也似乎比想象中好,“喏,你嘗嘗,這種店別看破小,味道說不準也不錯的。”
宋蘊接着又說道:“之前剛來英區那些天,跟羅黎她們,就我那些朋友同學一起出來覓食,進過類似的店,踩過坑,但也挖到過寶。”說着笑了笑,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邊嘗了嘗,色香味都到位,點點頭,肯定了句:“我們今晚挖到寶了。”
俞顧森淡扯唇。
端起碗,夾了一口菜,就着吃了一口。
“怎麽樣?”宋蘊詢問。
“還不錯。”俞顧森說。
宋蘊笑開。
倆人像是橫在中間這些天的不愉快,變成了不存在。
吃飯間,宋蘊借口上廁所出來買了單。
吃完飯,雨也依舊還未停。
宋蘊拎起放在門口的雨傘,問他準備去哪兒,能不能順她回學校去。
俞顧森視線無聲落在宋蘊臉上,辨不出神色。
轉而拿過她手中的傘,撐起,然後攬着人往雨幕裏停的那輛車方向走去。
“你到底順不順路?”宋蘊坐上車,拉安全帶的時候又問了他一遍。
“明天一早有課?”俞顧森明知故問,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明知道明天周六。但是按照以往宋蘊接到他電話的忙碌程度來看,周六也理應都是安排滿滿當當的。
“沒,”宋蘊說,“就是你的一些東西還在我那。”
俞顧森什麽都沒問,似乎了然于心:“真不想要,就丢了,別多想,不過是換把鎖的事情,我只是送出去的東西,不愛收回。”
宋蘊哦了聲,轉而靠在了車窗那裏,看外邊下雨。
俞顧森當時想着,她既然喜歡那男同學,就喜歡吧,他從來不做強求人的事。
包括吃飯途中她提前過去付款,他都知道。
如此能讓她心安的話,他願意成全。
“那我還有件衣服在你那個酒店裏。”宋蘊是突然想起來的,上次因為父母過來,她走的着急,裝好袋子的衣服還是忘了拿。
而今天提起,無非是不想自己衣服落在別的女人手裏,然後像被丢垃圾一樣丢掉。
她寧願自己過去扔了。
“帶你去拿。”俞顧森打了下方向盤,剛好過路口,車子轉向另一個方向。
宋蘊腦中約莫了一下兩段路相距大概距離,好像還不近。
“真是麻煩您了。”宋蘊原本看着窗外雨的視線收回扭頭看了俞顧森一眼。
俞顧森沒回她,宋蘊便将視線重新擱在車窗外的雨幕裏。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WHO的大門口,宋蘊跟着俞顧森一起下了車。
她原本以為已經不怎麽下了,沒撐傘,直接推車門下來的,結果雨滴依舊挺大,俞顧森拿着傘繞過來,宋蘊已經選擇手遮在頭頂,一路踩着水啪啪啪的跑到了大堂下面。
路程不遠,但衣服依舊濕了些。
率先走到地方的宋蘊,站在那笑盈盈的看着俞顧森一步一步往這邊走。
一副禮貌謙遜,卻又着急拿東西,着急走的架勢。
俞顧森自然看的出來。
帶着她一起上樓,宋蘊手機叮鈴鈴的在安靜的樓梯間響個不停。
宋蘊從口袋裏摸出來手機,摁下接聽鍵。
羅黎打來的,說戚明珂過去了宿舍區,見到羅黎問她宋蘊有沒有回去。
“你說他找到宿舍?”宋蘊心道,他既然那麽想知道,幹什麽不打電話。她的手機號明晃晃的寫在SA大樓實驗室牆上貼的考勤表裏。
“是,找到宿舍。”羅黎說。
“那你怎麽回他的?”宋蘊問,說話間耳邊只聽滴滴兩聲,俞顧森拿房卡刷開了房門,她擡眼下意識看過去一眼。
“我讓他有能耐就進去自己看。”羅黎冷淡的說。
“......”宋蘊無語,“然後呢?”
“就走了呗。”
宋蘊手機貼在耳邊,沒跟俞顧森進去,進去還要換鞋,挺麻煩的。
見門開了,一只手捂着話筒,然後往裏探頭看着他說:“俞顧森,就在你那裏邊沙發上呢,是個手提袋,你拿出來就好了,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背對過去,繼續将手機貼到耳邊。
“你怎麽不說話?”只聽羅黎聲音又傳過來,“你在哪兒呢?”
“先不說,我很快就回去了。”宋蘊說完挂了電話。
俞顧森手裏提着宋蘊裝衣服的那個袋子,看着站在門口不進來,背對着他跟人交待的宋蘊,挂了電話後,又依依不舍的低着頭在手機上戳戳點點的給人發信息。
也是這個時候,俞顧森決定改變注意的。
他将裝衣服那袋子丢在一邊,手松松抄進褲子口袋,一邊垂眸看着眼皮底下宋蘊松軟的發頂,吐着涼涼的話:“既然喜歡人都喜歡成這樣了,當初還來招惹我,看不出來,你還會玩腳踩兩只船。”
俞顧森聲音淡淡的溫和,給人的感覺卻冰涼的比這雨夜的天氣溫度還低。
宋蘊給室友瑞恩剛發送出去一條信息,聞言啊的一聲,轉頭看過俞顧森。
他背對擋着室內光線,人臉色看不清晰,但剛剛的話她聽清了。
“這話,放你身上應該才合适吧,”宋蘊看着俞顧森,說着眼眸暗了暗,聲音低低的,沒有了剛剛跟羅黎通電話時候那般敞懷,語氣很酸:“不過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誰管你腳下兩只船,三只船,四只船,還是五只船,多少個女朋友了,跟我也沒關系了。”
宋蘊說完看了眼俞顧森空着的手,剛要問她衣服怎麽沒給她帶出來,腰間突然一個長臂往後一攬,她“嗯”的下意識嬌哼了聲,整個人便掉進了俞顧森溫熱寬厚的懷裏,額頭蹭到了他有點粗澀的下巴。
“你說什麽?”俞顧森低沉嗓音響在她耳側,令宋蘊耳廓那點敏感皮膚發癢發麻,剛剛還冷冰冰的音律,此刻裹挾滿了促狹一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