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死不能複生,下葬不必挖墳 好了,我……
第38章 人死不能複生,下葬不必挖墳 好了,我……
黎琢瑾當然不可能認同“虞梓被親得反胃”這種無稽之談, 他綠着臉思考了下,然後說:“肯定是你洗澡太久,着涼了。”
虞梓白了他一眼:“我到底是被誰按在水裏這麽久不能起來的啊?”
不過, 虞梓也覺得他幹嘔的時機只是個很不湊巧的巧合。
直到……他從浴缸裏出來,擦幹身上的水、穿上睡袍, 黎琢瑾幫他把頭發吹幹, 放下吹風機之後,又想來親他——
黎琢瑾親之前還冠冕堂皇地說:“我突然想起來, 今天是我們離婚一個月紀念日。”
虞梓:“……”
離婚當天上床“紀念”,離婚一個月接吻“紀念”是吧,這紀念品還是降級的,挺符合離婚這件事。
黎琢瑾親下來,這次剛貼上虞梓的唇,還沒兩秒鐘, 就被虞梓再度蹙着眉連忙推開了。
虞梓俯身,撐在洗臉池邊, 又幹嘔了下。
黎琢瑾:“……你真的沒覺得身體不舒服?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醫生, 我去幫你跟節目組說一下吧。”
雖然沒吐出來, 但虞梓還是順手打開水龍頭, 鞠了一捧水漱口。
然後他拿過毛巾,擦手的同時又感受了下五髒六腑, 還是沒覺得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不用叫醫生,太興師動衆了,我又說不出來哪裏不舒服……要不, 你再親一下試試?”虞梓若有所思。
黎琢瑾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幹了:“我們連床都上過,你現在說被我親會覺得反胃?你的表情可不像, 我也不要再試,萬一你故意演來打擊我的怎麽辦……出去出去,你肯定是被水蒸氣熏壞大腦中樞了,到外面透透氣。”
虞梓聳了下肩,也沒太在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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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黎琢瑾惦記着虞梓昨晚反胃的事,強行裝鏡頭不存在、虞梓的腳還不能行動需要他幫忙洗漱似的,擠進了虞梓房間的衛生間。
然後趁着虞梓沒設防,按着他的後頸把人摁到面前親了一下。
然後黎琢瑾目不轉睛地盯着虞梓的反應。
虞梓眨了眨眼,舔了下自己剛被親過的唇,接着他難以控制地再度升起了幹嘔的欲--望,側過身去趴到了洗臉池上緩解。
黎琢瑾:“……你肯定生病了。”
于是這天早上出了房門,虞梓想去自助餐廳,卻被黎琢瑾強行拉去了游輪上的醫務室。
虞梓無奈地聽着黎琢瑾幫他陳述“病情”:“他可能有點着涼,說不定還發燒了。”
醫生一愣,目測了下剛睡醒起床、神清氣爽得甚至有點容光煥發的虞梓,覺得他似乎沒什麽病容啊。
【小魚生病了?!】
【可是看起來不像哎……】
【精氣神比我這個常年熬夜人士好多了哈哈哈】
【唉喲,看把我們黎哥給擔心的,小魚就是沒病,也得跟醫生要兩片維生素吃吧哈哈哈哈哈】
雖然覺得看起來像是黎琢瑾擔心過頭了,但醫生還是客氣地點點頭,拿出測溫槍:“那先測測體溫吧。虞先生,麻煩伸下手腕?”
虞梓嘆了聲氣,雖然真沒覺得自己有哪裏不舒服的,但還是配合着伸出了手。
測溫槍掃過虞梓的手腕,下一秒出了結果,醫生自己看了,又展示給虞梓和黎琢瑾,還有跟拍過來的鏡頭:“三十六度九,體溫很正常,沒有發燒,也沒有偏低。”
“虞先生,你能說下具體有什麽不舒服的症狀嗎?黎先生說你可能着涼,那你有咳嗽、打噴嚏之類的嗎?還是突然畏寒?”醫生又細問。
虞梓搖了搖頭:“其實……都沒有。非要說的話,就是偶爾會有點犯惡心,但又吐不出來什麽,不過頻率也很低,不太影響。黎琢瑾他有點太擔心了,才過來看看,想安心一點而已。”
醫生了然,顯然對這種病人家屬關心則亂的病症非常熟悉,應對起來也得心應手。
首先,就是得繼續追問病情,不要顯得對病人不上心,這樣家屬看着才覺得這個醫生有認真看病、靠譜。
醫生:“犯惡心之外呢,有頭暈、胸悶之類的症狀嗎?”
虞梓想了想:“就是幹嘔的那瞬間會有點不舒服,但之前和之後都沒什麽不适。”
醫生點點頭:“那虞先生,你第一次出現惡心幹嘔的症狀,是什麽時候,今天早上嗎?當時在做什麽?”
虞梓:“……”
他看了眼黎琢瑾,目光中略有一言難盡。
黎琢瑾輕咳了聲,幹脆開口替他糊弄着回答:“昨晚和今早都出現過這樣的症狀,都是在洗漱途中。”
醫生想了想,好脾氣地說:“如果是在刷牙的時候出現反射性幹嘔的話,偶爾也是正常的。可能身體是有一點不适,但這種不适很有可能是身體需要更穩定的休息,或者是情緒上稍微有點負面,總之只要不是長期性的,就沒什麽大礙,也不用特意吃藥或是怎麽治,休息休息、順其自然就好。”
虞梓覺得話到這裏,他們可以跟醫生說再見了。
但黎琢瑾覺得還沒就病症和醫生“探讨”清楚,他接着說:“但他不是刷牙期間突然惡心,是……正常說着話呢,突然開始幹嘔。”
【好了,我知道,這是懷孕了[點頭]】
【我也确信,這就是孕吐,相信我,我祖宗十八輩往上肯定有人行過醫,我有家族血脈!】
【哎呀,不要笑話黎哥啦,你懂什麽叫情迷意亂~~】
醫生想了想,又看了看虞梓,說:“也有可能是在游輪上太久了,身體開始有點不能忍受了,有時候水土不服會這樣的,因為身體好,最開始哪怕不适應也反倒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時間長了才顯露出來。”
虞梓聞言點點頭,看向黎琢瑾,哭笑不得:“這個原因夠合理了,可以讓你釋懷了吧?”
黎琢瑾覺得還是不能,畢竟“水土不服”,怎麽就正好幾次都在他親虞梓的時候發作呢?
要說昨晚是親得太過、讓虞梓可能有點呼吸不過來了,那今早呢?他今天早上親的那下,只是碰了碰虞梓的唇,舌頭都沒動!
黎琢瑾想不通,但又要臉,再無所謂旁人目光也不可能當着直播鏡頭的面,把虞梓反胃的細節說得那麽清楚。
于是只好略感憋屈地點頭:“打擾醫生了。”
【哈哈哈哈這小兩口怎麽看個醫生都這麽好玩呢】
【合理懷疑黎哥和小魚是不是沒有對醫生坦白完整的實話!】
【小魚真的沒事吧,黎哥這麽擔心,我也忍不住擔心哎】
【應該沒事吧,小魚以前說過,他很注重健康的,每年都體檢,真的不舒服也不會強撐,所以我偏向于小魚現在真的沒有不舒服,幹嘔可能就是醫生說的緣故吧】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可以放心開玩笑了[壞笑]】
【懷孕了,就是這樣!你看聊齋原文裏面,就有不少男生子的故事,說明自蒲松齡那時起,男生子就屢見不鮮了[扶眼鏡]】
【有理有據有典故,你說得對![嚴肅臉]】
虞梓沒把反胃的事放心上,他身體一直很健康,這偶爾出現的不适症狀不值得他提心吊膽,再怎麽也得持續一段時間還沒緩解的話,再開始緊張吧?
這才一個晚上而已,症狀也不如感冒嚴重。
但黎琢瑾一直惦記着這事兒,白天逛那不勒斯景點的時候都心不在焉。晚上回到房間裏,虞梓不讓他幫忙洗澡了,黎琢瑾就趁這個時間,幹脆躲在自己房間衛生間裏上網瞎搜。
最後搜來搜去,搜索結果都和各種癌症前兆有關,看得黎琢瑾簡直想問候搜索引擎的智商。
接着,他意外點到一個母嬰帖子,黎琢瑾掃了一眼标題——「懷孕後聽到老公聲音就想吐,打視頻電話都不行是怎麽回事?」
這顯然和他跟虞梓的情況完全不沾邊,但黎琢瑾出于好奇,接着看了看帖子。
回帖裏有人說可能是樓主和老公感情不好,懷孕後放大了潛意識的情緒,然後身體就直接表現出來了。
樓主回複說絕對不是,她和她老公感情很好。還舉了例,比如說她老公特別黏她,除了上班時間之外基本都不獨自出門,一下班馬上就回家,不像有的假借加班不想回家分擔家務的男人,她也特別愛她老公,所以才願意生孩子,夫妻感情絕對沒問題。
排除掉主觀感情因素後,論壇網友們又在回帖裏發表五花八門的見解和猜測,最後有個自稱是醫生的人問樓主,是不是懷孕後還是和老公常有親密行為。
樓主尴尬地表示确實是,她和她老公感情好,懷孕後雖然前期不敢真的行房,但有時候會忍不住擦--邊親密。
那個自稱醫生的網友就說,胎兒是很神奇的存在,有過案例是一個孕婦直到生産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甚至在懷胎十月期間每個月都會正常來例假。
醫生們後來猜測可能是胎兒知道母體不想生産,所以為了寄生存活,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甚至讓子宮每個月都繼續流一點血、營造例假的假象,避免被母體發現懷孕的事實。
樓主的這個情況,既然不是和老公感情不好,那有可能就是感情太好了,胎兒受母體激素起伏影響,“害怕”父母的親密行為造成自己發育環境的不穩定,所以影響了母體激素情況,讓母親排斥父親的生物特征,兩人不過分親密,胎兒才能安穩發育。
自稱醫生的網友這樣回複之後,後面的回帖也都越來越玄乎。
黎琢瑾沒再往下看,尋思着這再發展下去,胚胎都要擁有毀滅地球的能耐了。
他繼續看其他搜索結果,看來看去沒找到一個能說服他的,最後居然還搜到了一篇ABO題材的生子小說……
黎琢瑾面無表情地徹底清除了手機上的搜索和浏覽記錄,心想信息素居然是最靠譜的說法,大概是這個世界要變天了,他和虞梓要變态出信息素了,然後虞梓不太喜歡他的信息素,所以一接吻就想吐……離譜。
黎琢瑾洗完澡,決定再去找虞梓試試。
虞梓正靠在床頭、準備過幾分鐘就要睡覺了,突然看到黎琢瑾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進了他的卧室,一時有些無奈,破罐子破摔地掃了眼卧室裏的鏡頭,然後問黎琢瑾:“幹嘛,有狗還是有鬼在追你?”
黎琢瑾比他更破罐子破摔,上前直接輕車熟路把人從被子裏“挖”了出來,打橫抱到了衛生間裏。
虞梓錯愕。
【哇哦哦哦哦!(猴子搶香蕉)(捶胸頓足蕩秋千)(剝開香蕉皮丢給狐貍當滑板)(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但我很激動謝謝)】
【公主抱看多了,這麽有強制愛風範的公主抱很新鮮,很好[扶眼鏡]】
【黎哥你要不還是裝一下吧,這麽不拿我們當外人,我害怕】
到了衛生間裏,黎琢瑾把虞梓放了下來,然後拿出一個實驗反複失敗的科研人員要被逼瘋的陣仗,對虞梓說:“我想再試試,看你會不會反胃。”
虞梓無奈地靠在牆壁上:“這件事是有點戲劇,但我剛才自己洗澡的時候,正好冷靜下來想過了。”
他說着頓了頓,擡眸定定地看向黎琢瑾的眼睛,難得有些正色:“黎琢瑾,我們之前本來就是協議結婚,這個綜藝是個離婚綜藝,我們倆又不是奔着複婚來的,你還記得吧?”
黎琢瑾一愣,意識到了虞梓想要說什麽,然後他無端有些不想讓虞梓說下去,可偏偏又沒有不讓虞梓說話的資格。
虞梓覺得,黎琢瑾現在來找他,倒也正好說清楚。
他接着說:“前面這些天,我們之間之所以會莫名其妙有點親密,一是因為你欲--求不滿,二是不湊巧我正好受了傷、自理能力受限。”
“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我的腳傷會好——事實上現在已經好了,我明天開始不會再坐輪椅,也就不用麻煩你了——而你,在上這個節目之前,你也沒有天天惦記着想跟我上床吧?那下了節目之後,我倆和以前一樣不見面了,你自然也就不會再惦記着和我親密了。”
“我們之間本來就會回歸之前互不相幹的狀态,今天我這突然對你的吻過敏的反應,戲劇之餘倒也正好算個提醒,不是嗎?”
虞梓剛才獨自在浴缸裏泡着,發現自己好手好腳的,不過幾天時間,居然連獨立洗澡這件事都覺得有點不适應了,真是離譜。
他思來想去,漸漸琢磨出味道來——或許不是他的身體在排斥黎琢瑾的吻,是他的思緒在自我影響,想要喚回他的理智,不要再習慣來自黎琢瑾的親密。
不然等節目結束,下了浮在海面上的游輪,回到陸地上之後,又要怎麽處理這段莫名其妙的……關系?
黎琢瑾也難得沒有插科打诨,他靜靜地看着虞梓,等他說完。
虞梓眨了下眼:“現在你一親我我就難受,你看着也肯定不見得多有興致,剛好節目組也做回了人,我們不用擠一間房一張床了,你那些欲--求不滿壓制起來容易多了吧……所以我是覺得呢,我們剛上節目那個淩晨的狀态就挺好的,都很自在。你說呢?”
黎琢瑾笑了笑,又過了幾秒鐘,才心平氣和地開口:“我印象裏,我們倆上次這麽正兒八經說事,還是我去找你,說想讓你跟我協議結婚的時候。”
聞言,虞梓心想,那他倒和黎琢瑾的認知又不一樣了。
黎琢瑾向虞梓提出協議結婚時,虞梓才剛滿二十一,在大三的尾巴上,本來最需要煩惱的也不過是畢業論文和畢業去向,沒想到一朝驚變。
他爸出了車禍,好不容易搶救回來,醫生卻也只能遺憾表示,他爸陷入了植物人狀态,什麽時候能醒不知道,但躺一天就耗一天不菲的醫療費。
緊跟着他爸那兩年發展得本來不錯的公司那邊也傳來噩耗,合夥人表示公司破産了,資不抵債,別說給虞風出醫療費,虞風身上還負了不少債務。
虞梓手裏只有一張十萬塊的銀行卡——虞風在虞梓高中的時候突然說想要跟朋友創業,告訴虞梓這件事的同時,往他剛辦下來的銀行卡裏打了十萬塊錢,說這筆錢是“保底”的,免得他創業失敗沒錢了,害虞梓以後讀不了書。
但後來虞風創業順利,生意做得不錯,也沒短過虞梓正常的花銷,那卡裏的十萬塊就那麽靜悄悄地待在銀行裏沒動,直到虞梓在虞風出事後拿出來。
可十萬塊錢杯水車薪,當初如果黎琢瑾沒有出現,那時的虞梓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才能處理好當時面臨的爛攤子。
當初黎琢瑾不僅是幫虞風還了債,幫虞梓把虞風安排去了療養院,還幫忙理清楚了虞風公司的情況、調查處理了虞風車禍的事。
而黎琢瑾幫的這些忙,只需要虞梓付出協議結婚的代價,虞梓當初甚至希望黎琢瑾是真圖他點什麽,不然他心裏沒上沒下的實在忐忑。
那之後沒多久,虞梓機緣巧合進了娛樂圈,還事業運極好很快爆紅,不用黎琢瑾幫忙負擔他爸在療養院的醫療費了。
虞梓手裏攢到第一個五百萬的時候,用那筆錢買了一件信佛之人會喜歡的藏品,送給了黎琢瑾的母親沈玉君女士。
沈玉君果然很喜歡,一連誇了三句話,把當天的說話份額都用完了。
黎琢瑾當時在黎家衆人面前沒說什麽,回頭兩人上了離開的車,他才問虞梓:“鐵公雞轉世成散財童子了,虞老師你不是打算走婆婆路線追求我吧?”
虞梓那時候其實是有點想把黎琢瑾幫他和他爸出的錢還給他。但一來就算娛樂圈收入高,他一時半會兒也攢不出那麽多錢。
二來是,黎琢瑾和他的婚前協議寫好了不用他還錢,他簽的時候沒見多猶豫,之後再要還錢,顯得假清高,而且搞得好像他是在為撕毀結婚協議攢底氣似的,黎琢瑾不缺那點錢,相比之下肯定更寧願兩人之間安生些。
所以虞梓折中,送了沈玉君禮物,這樣他自己心裏過得去一點,而且沈玉君本來也對他很好。
對于黎琢瑾的調侃揶揄,虞梓當時不論心裏如何作想,嘴上一如既往毒死人:“是啊,讨好讨好你媽媽,這樣萬一你不小心英年早逝了,她才能支持我繼承你的遺産。”
黎琢瑾被他怼樂了,又過了會兒,才有點正色地說:“你用不着覺得欠了我的,我之前找你協議結婚的時候說得很清楚,我需要一個靠譜的人幫我這個忙,你沒給我添亂甚至伺機索取更多利益,就已經很優秀了,你的确幫了我很大的忙。”
“你如果還是覺得我之前幫你家出的錢太多了,那你想想你付出的時間吧,你的三年時間,值得那麽昂貴。”
——那次談話,其實才是虞梓印象裏,和黎琢瑾之間有正兒八經交流的“上一次”。
當前,他們腳下的游輪突然輕輕晃動了,窗外傳來鳴笛聲,是要從那不勒斯前往羅馬了。
黎琢瑾接着說:“你剛才那些話,我正經想了想,的确有道理,再這樣搞下去顯得我倆在談戀愛似的,我明明只是觊觎你的肉--體,對你的發財樹葉子不感興趣,對我的絕育手術更沒興趣。”
虞梓笑了下。
然後突然,那股反胃感又湧了上來,虞梓推開黎琢瑾,趴到洗臉池邊,再度又是一次什麽也沒吐出來的幹嘔。
黎琢瑾剛湧出來的正經情緒一下子被推沒了,他匪夷所思地問:“今天早上好歹還親了下呢,現在成了我呼吸都礙着您了嗎?”
虞梓沒轍地擺了擺手:“對,所以你跪安吧。”
“我就該汽化掉,融進空氣裏惡心死你。”黎琢瑾傷敵一千自損一萬道。
虞梓莞爾:“不就是不想跟你接吻嗎,你居然氣得要蒸發啊?”
黎琢瑾挑眉:“你再說我就親你了,反正幹嘔難受的又不是我。”
虞梓:“……我幹嘔你都親得下去,您可挑點食吧。”
……
第二天,虞梓不再坐輪椅了,黎琢瑾也沒特意一大清早跑過來看看虞梓的洗漱情況。
但兩人也都沒刻意回避對方,反正正好洗漱出門的時間差不多,就一起走呗,太刻意了反倒奇怪,顯得多在意對方似的。
他們來到自助餐廳,照舊是吃早飯、和其他嘉賓一起商量今天和明天在羅馬的行程,然後準備跟節目組領取食材,做要帶下游輪的午飯和晚飯。
領取食材之前,還是要針對“哪對嘉賓已經複婚了”投票。
前面幾天,除了第一次投票的那天之外,後面嘉賓們都是直接在投票紙上寫好認為的名字,展示給鏡頭後就放入投票箱,沒再特意設置環節,讓嘉賓們解釋投票理由和自陳辯解為什麽不是自己這對。
但今天,這個環節又短暫回歸了。
“今天正好是各位嘉賓老師上節目的第八天,我們四個星期的旅程已經結束了四分之一,相信觀衆朋友們都很好奇各位嘉賓老師和剛上節目時相比,有沒有什麽心理變化。”
主持人說:“加上明天羅馬之行結束後,晚上觀衆們也要迎來第二次投票,所以今天嘉賓老師們投票之前,我們節目組另外安排了一個小環節,再供嘉賓老師們拉拉票。”
主持人話音落下,另有工作人員配合着端上了一個帶指針的立體游戲圓盤,圓盤長得跟抽獎用的似的,但圓盤上不同的區域印的不是獎品,而是問題。
一眼看過去,什麽「您還記得和前任的結婚戒指在哪裏嗎」,還有「您考慮和前任複婚嗎」、「如果您有一共五百萬存款,您的前任生病了需要四百九十九萬醫治,您會願意借給ta嗎」之類的,五花八門。
主持人介紹了下玩法——互為前任的兩個嘉賓上前,轉動圓盤,一人轉一次,圓盤停下後指針分別所指向的問題,這對嘉賓可以選其中一個來兩人分別回答,剩下另一個問題則留給下一對嘉賓。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會轉動一次圓盤,最後都會回答兩個問題,一個問題是自己或者前任轉出來的,一個問題是前面一對嘉賓遺留下來的。
回答問題時不光要針對問題本身,還要從這個問題出發,闡述一下為什麽自己和前任不會是已經複婚的那對。
【哈哈哈哈怎麽跟結構化面試似的】
【我喜歡這個轉盤!】
虞梓把圓盤上的文字看了一圈,然後指了指其中占比最小的那一份,對黎琢瑾說:“你不是好勝欲和肢體都強嗎,看到那裏的「免答一次」沒有,待會兒你就努努力,争取轉到它。”
黎琢瑾輕啧道:“您對我還挺有信心。那虞老師,你看到最大的那塊「您考慮和前任複婚嗎」沒有,你這財迷到看到更大份就想要的毛病,待會兒小心點,別沖着它努力就行,好吧?”
虞梓嘁了聲:“這個問題不是挺好回答的嗎,我要是轉到它,我們也算賺了。”
【小兩口永遠在說小話!】
【你倆是我帶過最親熱的一屆離婚CP[嘿嘿]】
【一個的行事風格是“賺不賺”,一個的行事風格是“贏不贏”,殊途同歸,你倆絕配!】
游戲開始了,主持人表示就從看起來對這游戲最熱衷、已經讨論上了的黎琢瑾和虞梓這邊開始,待會兒玩過一圈,也是在他們這裏收尾。
黎琢瑾和虞梓走上前,虞梓示意黎琢瑾先轉。
黎琢瑾也沒在這種小事上客氣,伸手用力轉了圓盤。
圓盤快速轉動後逐漸變慢,最終停下來,指針所指向的問題赫然是最大塊的那個「您考慮和前任複婚嗎」。
黎琢瑾挑了下眉,從容地對虞梓說:“我這也算是幫你轉到了你最想要的一塊,那禮尚往來,接下來你幫我轉那個「免答一次」吧。”
虞梓:“……黎老師可真會做生意。”
虞梓動手轉了圓盤,最後停下時,他倆沒能得償所願,指針指向的不是免答機會,而是和結婚戒指有關的那個問題。
黎琢瑾和虞梓都微微一頓。
他們協議結婚,要在黎家作戲,當然是有結婚戒指的,最開始回黎家的時候每次都會特意戴上。
但後來覺得麻煩,幹脆就沒戴了,黎家人如果問起來,就說是平時工作場合不方便、一會兒戴一會兒取的不如先收起來免得弄丢。
時間久了,兩個人其實都不太确定自己的結婚戒指去哪兒了,離婚時甚至沒想起來這茬。
畢竟那對戒指又沒什麽特別意義,只是在第一次回黎家的路上,兩人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于是開車到最近的珠寶店裏随便挑了一對現成的,尺寸大差不差能戴上就行,款式都排在後面考慮,價格也不貴。
當下指針指向了圓盤上這個問題,黎琢瑾和虞梓互相瞅了一眼,然後虞梓說:“我們回答複婚這個?”
黎琢瑾颔首。
于是主持人幫忙重複問題,笑道:“兩位老師确定就選擇這個問題了嗎?那麽請問,二位考慮複婚嗎?”
黎琢瑾又看了虞梓一眼,一想到這家夥在他面前反胃幹嘔就郁悶。
他不爽地回道:“當然不考慮,我們倆離婚的邏輯和一件事是一樣的——人死不能複生。謝謝。”
虞梓被他這奇妙的對比聯想逗笑了:“對,人死不能複生,下葬不必挖墳,就別驚擾我倆已逝的結婚證它在天之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