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在讨論孕吐了,果然是懷了吧 阿虞,……
第39章 都在讨論孕吐了,果然是懷了吧 阿虞,……
【小兩口說相聲似的哈哈哈哈】
【接吻的時候肯定沒有這麽嘴硬吧[嘿嘿]】
【我懂了, 貪財好色肯定是缺臺階,畢竟他們之前說過複婚就發財樹葉子掉光和去做絕育手術哈哈哈】
【靠!我剛發現這個點,發財樹葉子掉光對應“貪財”, 去做絕育手術對應“好色”,他倆其實早就暗戳戳埋汰過對方最大的“缺點”!】
【小兩口還挺會暗戳戳秀恩愛】
【這對相愛相殺的歡喜冤家賭咒發誓互怼起來好狠啊哈哈哈哈】
【之前話說得那麽死, 現在不好意思松口,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是嗎……】
【貪財好色:雖然我們又親又抱,但我們一點都沒想過複婚=w=】
【好啦好啦, 不就是臺階嗎,我們網友給了好不好!】
【是的是的,這樣吧,我們知道你倆一點都不想複婚,但是退一萬步來說,你們倆就不能為了CP粉去複一下婚嗎!】
黎琢瑾和虞梓“大放厥詞”完畢後, 剩下沒有回答的那個和結婚戒指有關的問題,留給了下一對嘉賓。
主持人問道:“有哪對嘉賓老師願意主動接下一輪嗎?”
淩宋白和趙致誠沒吭聲, 徐銘和衛姜有點猶豫, 最後商安安和烏杳然互相看了看, 然後走了出來。
商安安說:“我和杳然之前的結婚戒指, 在我們離婚的時候我跟她要回來了,然後我把一對戒指都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當時太生氣了, 沒想那麽多,後來……我幾個小時之後回去想撿回來,但已經找不到了。”
烏杳然笑了下, 說:“不過,其實當時安安剛丢進去,她走了之後我就去撿回來了。之後直到前段時間我們重新聯系上……她原本不想跟我一起參加這個節目, 是我把那對戒指拿出來之後,讓她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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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雖然我和杳然當初不是和平離婚,但這麽久過去,以前的事都放下了,這次上節目真的就是想給過去收個尾。”商安安緊接着道,“節目之前就複婚了的那對嘉賓,真不是我倆。”
【所以離婚的時候還是很愛對方的吧,那就這麽錯過了真的很可惜啊我的安然CP】
【嗚嗚嗚你們別說了,你倆也去複婚!】
【靠,我現在聽誰說都覺得是實話,那這對也沒複婚,那對也沒複婚,複婚的是我和節目組嗎!】
商安安和烏杳然回答完了前面虞梓和黎琢瑾遺留下來的問題後,接着開始她們倆分別轉圓盤,最後轉出來兩個問題,她們選擇了其中一個回答,然後一樣留了一個問題給下一對。
這麽一對一對接着,最後淩宋白和趙致誠兩人那輪,也留下了一個問題,傳到最開始黎琢瑾和虞梓這邊,他們剛才只回答了自己轉出來的一個問題,現在要補上第二個。
主持人道:“好的,那再請黎老師和虞老師回答一下最後這個問題吧,如果您所有的存款一共有五百萬,對方生病現在需要您拿出四百九十九萬,您會願意嗎?”
——淩宋白和趙致誠會把這麽好回答的問題留下來,不是他倆“心善”,只是正好,他們兩個分別轉到的都是這個問題,所以沒得選。
黎琢瑾和虞梓互相看看,黎琢瑾說:“我懷疑你不會願意……”
虞梓莞爾:“黎老師別這麽小瞧我的寬容仁愛之心嘛,不計前嫌散盡家産救前夫,多感動人啊。”
黎琢瑾挑眉:“所以?”
虞梓義正言辭道:“所以,現實裏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不幸的情況,我肯定會義不容辭拿出四百九十九萬救你,然後對采訪的鏡頭笑着表示‘沒關系,我還剩了一萬塊呢’,再用這一萬塊錢多給自己買點熱門推廣,傳播好人好事……但這不是在假設嗎,只是個問題而已,所以我回答我不會救你也沒關系,是吧?”
黎琢瑾從容地點頭:“沒關系,因為我也打算回答不願意救你,畢竟我們是離婚的關系,要什麽寬容仁愛之心。你也可以理解吧?”
兩人的回答十分和諧融洽。
【笑死,你倆是打算回到人後互跪搓衣板嗎】
【哎呀,親一口就能解決的事啦,小魚幹嘔一下就把黎哥吓得夠嗆,哪舍得小魚跪搓衣板啊】
這個圓盤游戲環節結束後,嘉賓們進行了今天的正式投票,然後領取食材做好飯,下了游輪。
搭乘節目組租用的巴士汽車來到計劃的游覽景點附近,衆人下了車。
走在羅馬的街上,虞梓發現黎琢瑾好像時不時就會盯他一眼,次數多得實在有點引人注意。
他索性直接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麽,我臉上在放恐怖片嗎,讓你這麽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
【不是啦,小魚臉上有花,黎哥想看出個花團錦簇來[嘿嘿]】
【小魚好直接哦,喜歡】
【黎哥,偷看前夫有傷風化,但看自己老婆可以光明正大,複婚吧,複婚了就天經地義了(低聲念咒)】
黎琢瑾輕咳了聲:“看你還會不會反胃幹嘔。”
【哦,呃,居然是這麽純情的原因,我為我滿腦子的顏色道一秒鐘歉[酷]】
虞梓眨了眨眼:“覺得我昨天是在演戲騙你啊?”
黎琢瑾:“那倒沒有,你演技沒那麽好。”
即便虞梓最開始只是想騙他逗着玩,但假裝反胃的次數多了,虞梓自己肯定會有演戲意識,但他一有這個意識,就演不像了,而黎琢瑾沒從他幾次反胃幹嘔的症狀裏察覺作假。
所以虞梓應該确實是有犯惡心、不舒服。
可黎琢瑾就是想不通,即便已經和虞梓攤開說好了不會再動手動腳又親又抱,但這不妨礙他仍然關注虞梓的情況,想搞清楚虞梓為什麽會反胃嘛。
目前來看,虞梓在游輪上,人多的時候沒見他幹嘔。下了游輪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也沒見他幹嘔。
好像他反胃幹嘔的原因,還真就只有一個“和黎琢瑾接觸太近了”似的,黎琢瑾不由得感到郁結——他怎麽可能被人嫌棄到這個地步!
衆人來到一處名叫“真理之口”的著名景點。
“真理之口”是一個被架起來靠在牆壁前、據說是古羅馬時期的老舊石刻井蓋,表面看起來像是一個老人張開着嘴。傳說将手伸入井蓋的“嘴”裏再說話,如果說謊的話就會被咬斷手。
黎琢瑾對虞梓說:“咱倆這種滿嘴跑火車的,最好離它遠點。”
虞梓不禁樂道:“說得跟真的似的。不過,我相信相比之下,黎老師你應該更願意被它咬一口,而不是被狗咬一口吧?”
說這話的時候,虞梓還像前天在那不勒斯時一樣,故意往黎琢瑾身後某處、仿佛很有目标性地打量,似乎那邊又有幾條威風的狗走過來了。
黎琢瑾看着他這熟悉的作派、聽着他意有所指的話,下意識神經緊繃地回頭看了一眼。
沒看到有狗,松了口氣之餘,他有些一言難盡地對虞梓道:“要不你還是繼續反胃吧,那樣至少能讓你變啞巴……”
黎琢瑾說着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母嬰帖和ABO生子文文案,于是又慢悠悠瞎扯了句:“不過,我聽說幹嘔多了很有可能發展成孕吐,你小心着點。”
“……”虞梓面露嫌棄,“你這點淺薄的醫學常識、離奇的生物邏輯,可別被衛教授聽到了,人家行醫這麽多年會被你吓到的。”
【哈哈哈哈哈看吧,小兩口都在讨論孕吐了,果然是懷了吧![壞笑]】
【笑死,黎哥你在事不關己些什麽啊,小魚要是孕吐,難道你還能撇清關系嗎嘿嘿】
【黎琢瑾和虞梓平時聊天都這麽語出驚人的嗎哈哈哈哈】
這天的行程結束後,在回港口的路上,本次意大利之行負責管理活動資金的徐銘在巴士上,把剩下的活動資金給大家平分了。
“明天就是在羅馬、也是在意大利的最後一天了,按咱們來意大利的第一天商量過的,剩下的活動資金現在就平分到每個人手裏,明天如果想要消費什麽的話,也還能過點瘾。”徐銘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第二天,嘉賓們拿着各自分到的三十歐,在羅馬城裏淺嘗辄止地消費了下,嘗嘗本地特色的披薩——雖然節目組在游輪上每天的自助早餐裏也有提供,但自己在羅馬本地披薩店裏買來的,體驗感還是有點差異,反正嘉賓們基本都同意店裏的披薩比游輪上的好吃。
不過他們并沒有買太多披薩,平攤錢買了一個大的披薩分食,嘗嘗味道就行了,他們自己還帶了做好的飯菜的。
逛了計劃的景點、吃了披薩之後,嘉賓們揣着剩下的活動資金,看還有時間,有人便提議去紀念品店逛一逛。
他們随便挑了一家人少的紀念品店,進去之後,虞梓本來是對買紀念品不感興趣的,但他突然看到了一排“真理之口”的石刻擺件,旁邊還有仿照“真理之口”風格的貓臉石刻擺件。
虞梓來了興趣,走近看了看,發現都要二十多歐,不便宜。
他算了下身上剩下的錢——剛才平攤披薩,只花了三歐,前幾天在上一站的希臘也還剩下了幾歐,所以想買的話錢是夠的。
但虞梓還是有點糾結,雖然他還挺感興趣,但接近三十歐買個拿着也麻煩的石刻擺件,似乎也沒太必要,想買紀念品的話,其他多的是只要一歐兩歐的小東西……
黎琢瑾這時靠近了過來:“喜歡這個,但覺得太貴了?那我跟你說個你會感謝我的事?”
虞梓挑眉,側臉看過去:“你打算幫我出錢?”
黎琢瑾一樂:“你想得美。喏,你看對面——我是說這家店的對面。”
這家紀念品店的對面也有一家紀念品店,臨街的玻璃櫥窗正好擺着一排也是“真理之口”的擺件,但那邊的擺件相比這邊這家店裏的要小上許多,可以預見價格也會便宜許多。
黎琢瑾猜測虞梓只是想要這個款式的紀念品,不是非要買那麽大的,只是這邊店裏只有這麽大的,所以才停在貨架前糾結,于是他帶着“火眼金睛”看到的信息過來了。
虞梓果然眼睛一亮,感興趣地說:“那我跟工作人員說一聲,我去那邊看看。”
黎琢瑾一臉對“世風日下”的感慨:“所以,你就這麽堂而皇之略過了對我說一聲謝謝?”
“謝謝黎老師提醒。”虞梓微笑。
雖然聽到了想聽的話,但由于虞梓的語氣跟謝謝提醒他別忘了拿好外套的服務生似的,所以黎琢瑾實在愉快不起來。
其他嘉賓在這家店裏逛得正高興,都跟着虞梓轉移地方的話自然有點不合适,所以工作人員分成了兩撥,一撥繼續停留在這家店,一撥跟着虞梓和黎琢瑾去對面。
【雖然總拿財迷調侃小魚,但現實裏真遇到情況了,黎哥還是會想辦法讓財迷小魚高興呀】
【這需要第一時間發現小魚的困擾,然後迅速拿出能讓小魚高興的解決辦法,這是什麽恩愛夫夫才有的關注度!】
【還說得特別傲嬌——你會想要感謝我的[酷]】
【嗚嗚嗚我太愛這種日常小事了,細水流長都是愛啊啊啊】
【小魚會想要買真理之口的紀念品,是因為想到昨天和黎哥在真理之口玩鬧的情景了嗎[驚嘆]】
【貪財好色CP最大的缺點——嘴硬。但好在他們行動很誠實,于是言行不一很好地彌補了嘴硬的缺點~】
對面這家紀念品店裏的“真理之口”石刻小了很多,只比尋常徽章大一點點,但與之同樣縮水的是價格,一個只要兩歐。
也不知道這紀念品是怎麽生産的,反正看上去每個“真理之口”都或多或少有些差異,給人一種不是模具量産的感覺。
于是虞梓挑了兩個,一個和原型“真理之口”比較像、細節也多,一個細節很少、臉部也比較“扭曲”,像是早晚高峰被擠得臉壓在地鐵門上的人,看着挺有意思。
付錢的時候,虞梓發現這家紀念品店的老板不太會說英語,對他比劃着叽裏咕嚕了一大串,間接夾雜幾個英語單詞,反倒聽起來更混亂了。
正好虞梓也不會說意大利語,看着老板的手勢,都不确定對方比劃的是“3”還是“OK”……
于是兩邊互相瞅瞅,虞梓準備掏出手機打開翻譯軟件将就用用。
“他說,看到你是從對面紀念品店過來的了,他謝謝你這麽有眼光,所以可以給你打個七五折,你給三歐就行了。”黎琢瑾開口,充當了翻譯官。
虞梓有點意外地看向黎琢瑾:“是嗎,你還會意大利語?以前沒聽你說過。”
黎琢瑾:“我在國內莫名其妙開口說意大利語,你不埋汰死我?我平時什麽都沒做就已經被你安上自戀癌名頭了。”
“黎老師謙虛了,您怎麽會平時什麽都沒做呢。”虞梓莞爾,然後看向紀念品店老板,用英語說了聲謝謝、同時遞出了三歐元。
這麽簡單的英語,老板還是聽得懂的,而且通過虞梓給了三歐的結果來看,老板确認了對方有能聽懂意大利語的人,于是開口熱情寒暄。
聽到老板的問題,黎琢瑾挑了下眉,然後用意大利語回了兩句。
虞梓聽不懂,于是保持微笑。
等出了紀念品店,虞梓才問黎琢瑾:“你們剛才說什麽呢?”
黎琢瑾微微一頓,然後煞有其事地說:“老板說你長得好看,像是從雕刻裏走出來的人物。”
虞梓遲疑:“嗯?”
總覺得黎琢瑾不像是能如實轉達好話的樣子。
果不其然,黎琢瑾接着補充道:“就跟你買的‘真理之口’上的人像簡直一模一樣。”
虞梓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真理之口”,木然道:“哦,那你呢,你回答了什麽?”
“謙虛是美德,我當然回答說,‘哪裏哪裏,真理之口長得比我的同伴好看多了’。”黎琢瑾忍俊不禁。
虞梓輕啧了聲:“我是不是不可能從你嘴裏聽到真話了?”
黎琢瑾聳了下肩:“我說的就是真話,不信的話,我可以把手放到你拿着的‘真理之口’的嘴裏,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看它會不會判定我撒謊從而咬斷我的手……雖然你這‘真理之口’有點小,但我們要相信傳說的力量。”
虞梓:“滾蛋。”
【哈哈哈哈哈所以剛才老板和黎哥到底說了什麽啊!】
【黎哥都不肯跟小魚說[思考]】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意大利語!紀念品店的老板最開始問小魚和黎哥是情侶出來玩的嗎?黎哥說當然不是、誰家情侶出來玩帶跟拍攝像。】
【老板就說但小魚和黎哥看起來很像情侶,而且黎哥到他店裏什麽也沒買,顯然就是特意陪小魚來的。黎哥說那是因為他們在拍攝節目,節目組規定要一起行動。】
【老板就說原來如此,是他誤會了,祝他們玩得愉快。然後黎哥就說再見,叫小魚離開了。】
【原來如此!現在問題來了,黎哥到底為什麽不告訴小魚實話呢?】
【“老板誤以為我們是情侶,我否認了”這話不是很容易嘛,小兩口連孕吐的玩笑都可以随便開,這點話黎哥卻說不出來,好欲蓋彌彰哦~】
【但是黎哥腦子好快啊哈哈哈哈,拿真理之口消遣小魚】
【小魚最開始沒聽懂意大利語那裏,黎哥突然開口翻譯,感覺小魚也有被黎哥蘇到!是不是!】
嘉賓們都逛完紀念品店之後,出來就回到了巴士停靠的地方,接着回了游輪上。
意大利之行到此結束,稍晚一點游輪就會再度起航,前往下一個大的站點——法國馬賽。
因為明天也是一整天都要在海面上度過,所以這個晚上也有特意安排的集體活動,不怕睡晚了明早起不來。
而在嘉賓們的集體活動開始之前,節目組先宣布開通了觀衆們第二次投票的通道,還是開放六個小時,讓觀衆們投出心目中已經複婚的那對嘉賓人選。
過完這部分流程後,主持人正想要組織嘉賓們開始集體活動,耳麥裏突然響起了後方監控的導演的聲音。
聽完導演的話之後,主持人愣了下,然後看向虞梓,傳話道:“虞老師,是這樣的,您的經紀人剛剛聯系了我們節目組,因為出了點必須要聯系您的急事,但您在錄節目接不到電話,所以她選擇了讓我們節目組轉達、希望您能馬上去導演那邊接一下電話。”
虞梓一愣,黎琢瑾擡了擡眼。
其他人也都挺意外,什麽急事,能讓虞梓的經紀人明知道他在參加直播節目也打來電話,節目組還配合了現在就通知?
主持人也知道,當着直播不把能說清楚的說清楚,那回頭難免衍生出來更多亂七八糟的猜測。
所以她接着解釋了下:“導演本來是想晚幾個小時,等這邊嘉賓老師們的集體環節結束了,再通知您給經紀人回個電話,但您的經紀人表示急事和您的家人有關,即便您現在遠在異國、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但她還是想盡快讓您知道。”
“因為聽說事情和您的家人有關,所以導演那邊也不敢再耽誤,您……”
虞梓的家人,也就一個躺在療養院裏的他爸虞風了。
虞梓突然想起來,上個月正好是他和黎琢瑾離婚那天,他爸的情況就突然起過變故、進了一趟急救室,不過好在很快就救回來了,之後情況也一直很平穩,現在難道又……
主持人的話聽得虞梓心驚肉跳:“導演在哪兒?我去哪兒接電話?”
主持人連忙指了個工作人員,讓對方帶虞梓去導演所在的監控室。
虞梓匆匆擡腳、大步離去,黎琢瑾猶豫了兩秒,也跟了上去——雖然他和虞梓已經離婚了,結婚本來也是協議結婚,虞梓不見得樂意被他知道私事,但他就是想要跟上去。
黎琢瑾心想,虞梓他爸虞風好歹也是幫過他的思政老師,他這個往屆的學生關心一下老師,虞梓也挑不出理來。
來到監控室,導演沒有廢話,把手機遞給了虞梓,又指了指相鄰的衛生間:“通話還在繼續,沒有挂斷,裏面沒有鏡頭。”
虞梓拿着手機,倉促道了聲謝,走進衛生間準備關門的時候,往外一看看到了黎琢瑾,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他也跟過來了。
虞梓抿了下唇,沒有馬上關門。
就這麽一眼和遲疑的動作,讓黎琢瑾明白過來他并沒有被虞梓排斥,于是黎琢瑾上前,也跟進了衛生間,反手把門關上了。
虞梓靠在牆上接電話:“穆姐?”
電話那頭,虞梓的經紀人穆語喬先說了結論:“沒事了,阿虞,別緊張,是好事——”
虞梓下意識松了口氣,但緊跟着又被穆語喬的話弄得提起心來。
穆語喬說:“本來是壞事,療養院那邊你父親的情況突然有變,再次要進急救室,護士聯系不上你,就聯系了被你填在緊急聯系人的我。”
“我來到療養院時,你父親還在急救室裏,醫生甚至拿了病危通知單給我簽字,我簽完之後越想越擔心,決定還是要讓你馬上知道這件事,不然萬一……我不想你事後知道,你父親出事的時候,你那邊在錄節目玩游戲,什麽都不知道。”
虞梓緊緊咬住了下唇。
穆語喬馬不停蹄地接着說,沒有大喘氣讓虞梓擔驚受怕,但也給足了虞梓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好在,就在剛剛,太巧了,導演剛跟我說會馬上通知你來接電話,然後護士就出來了,護士跟我說,你父親不僅沒事了,他還在急救中睜開了眼——阿虞,你父親醒了。”
這一瞬間,虞梓的大腦是空白的。
他好像調動不出來合适的情緒作為表達——虞風沒事,他松了口氣。虞風醒了,他過去三年多時間裏一直期待的事情終于變成了現實,他理應欣喜若狂。
但偏偏這件事過了三年,這期間他的期待一直都在落空,以至于如今突然腳踏實地了,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太高興了,甚至高興出了幾絲惶恐,唯恐下一瞬間,穆語喬又對他說剛才那些話只是哄他的,怕他太難過……
好在很快,虞梓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他張了張嘴,讓喉嚨發出聲音:“我爸……醒了?”
穆語喬斬釘截鐵地回答:“醒了,護士說醫生檢查确認過了,你父親甚至能随着醫生的話眨動眼睛、轉眼球,雖然還不能控制好肢體,但這也很正常,他畢竟躺了三年,總需要一些康複時間。”
虞梓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後對穆語喬說:“穆姐,我要中止《離婚再出發》節目的錄制,回頭得麻煩你和法務跟節目組對接一下違約金的事,我得現在就回去,我爸醒了,他得看到我……”
穆語喬嘆了聲氣:“好,我知道了,我打這個電話時就想過這個可能了,唯一慶幸的是你中止錄制的原因是你父親醒了,而不是你父親出了事。那你把電話給導演,我來先口頭上對接一下吧?”
虞梓道:“沒事,我自己說吧,涉及到合同條款的事肯定得讓你和工作室來對接,但現在我人既然在這裏,肯定還是要親自跟導演說說的,不然不太合适。”
穆語喬當然知道,虞梓自己先跟導演和節目組溝通一下、針對突然中止錄制這件事親自道個歉,效果肯定比把事情直接甩給只能電話溝通的經紀人要好很多。
她本來是擔心虞梓現在情緒太激動,沒心情應付工作上的事,所以才說她來溝通的。但從虞梓的口吻聽來,他顯然不用人擔心,大體是冷靜沉穩的。
“好。”穆語喬道,“那我現在幫你看機票,你們現在是在羅馬是嗎,游輪還沒出發吧,我幫你定羅馬回國的機票可以嗎?”
“待會兒我來訂機票吧,我跟你一起回國。”黎琢瑾這時突然開了口,對虞梓說。
導演這手機聲音開得大,雖然虞梓剛才沒有特意開免提,但衛生間裏又安靜,所以黎琢瑾沒有錯過穆語喬那邊傳遞的信息,只是剛才不想妨礙虞梓的思緒,才一直沒有插話。
虞梓擡眸看向他,有些猶豫不決。
黎琢瑾道:“你既然要走,那我也沒必要單獨一個留下來,到時候節目組的很多流程都不好參與,我和節目組都尴尬。而且我本來也不喜歡參加真人秀,現在和你一起走了挺好的,還名正言順。”
“雖然你英語好,但羅馬這邊通用語是意大利語,你帶上我一起,在羅馬行動也更方便,不然你靠翻譯軟件去機場,萬一一個語言上的不通就導致行程延誤了怎麽辦?還有就是,你爸當初畢竟照顧過我,我作為學生和你名義上的前夫,他醒了,我一起去看看,合情合理吧?”
虞梓抿了下唇,明白黎琢瑾藏在話下的好意,于是點了點頭,又說了聲:“謝謝。”
見他難得這麽正經,黎琢瑾挑眉,揶揄道:“是不是我現在接着說,要你幫我負擔節目組的違約金,你這位葛朗臺也會感動地直點頭?”
聞言,虞梓微微一頓,然後誠懇地回答:“黎老師,事實上,如果你現在接着說,你打算好人做到底,幫我一起付違約金,我一定會感動得再也不在你面前反胃幹嘔了。”
黎琢瑾:“……那你還是繼續和洗臉池互訴衷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