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恰到好處的打斷 “蒲先生說的還真沒錯……

第87章 恰到好處的打斷 “蒲先生說的還真沒錯……

“這畫上的, 是你和我嗎?”

季言秋在說這話時有點猶豫,一抹紅色爬上耳根,很快便将視線從畫上移開來。

不得不說,王爾德的繪畫水平很高, 對于人物的肢體動作也具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光是看着這畫上只是一個角度、一個瞬間的互動, 便可以窺見畫中兩位主角的不舍與洶湧的愛意,能聯想到他們的告別持續了多久。

坦白之後王爾德反而沒那麽窘迫了, 雖然耳根也與季言秋一樣泛着紅, 但已然可以反過來調侃自己的戀人:“我都說了,沒什麽好看的——怎麽樣?畫的如何?”

季言秋扭過頭去, 假咳了一聲來緩解自己逐步攀升的臉頰溫度:“畫的很好, 很有……氛圍。”

其實更加準确些來說,應當是【性張力】。明明沒有出格的動作, 也沒有露出大片的肌膚,但就是讓人不敢再看。

王爾德能再看到東方人羞澀的樣子已經很滿意了, 十分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輕笑一聲後從戀人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畫作,在那聽到了他的笑聲後便紅透了的耳朵上落下一吻。

“等我把它畫完了再拿給你看, 好嗎?”

季言秋緩緩閉上眼睛,已經不是很想再看見這副畫像。

他的小情緒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讀出了他的抗拒的王爾德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把畫收了起來。

緩過來些後, 季言秋回想起自己在畫面上看到的輪船, 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那艘輪船是來接我的船嗎?”

氣派倒是十分氣派,但那揮之不去的反派氣場與威壓還是讓他聯想到古早故事裏棒打鴛鴦的大家長。

王爾德目光漂移,有些心虛:“嗯……我在起稿時沒想這麽多。”

季言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意思是潛意識裏的印象投射到畫上了。

在王爾德眼裏, 蒲先生他們原來這麽可怕嗎……季言秋有點想笑,又回憶了一下畫面裏頭的其它元素:“剛開始看到那一大片海和礁石,還以為你在畫小美人魚的故事。”

仔細看了才發現原來是在畫被棒打鴛鴦後被迫分開的小情侶于海上告別。

他只是随口一說,可王爾德聽到後卻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問道:“小美人魚……?你是說傳說中的海妖嗎?”

季言秋這才想起來在這個世界裏安徒生先生是丹麥的超越者,作為國寶存在,每天處理一大堆有關異能者的工作,根本沒有時間與精力來寫童話,小美人魚這個經典童話形象自然也不複存在。

唔……擅長寫成人童話的王爾德在這個世界居然沒有看過《安徒生童話》,還真是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啊。

季言秋短暫地走了會兒神,随即思索着該怎麽把小美人魚的故事以簡潔易懂的方式說出來。

“我說的是……在丹麥所流傳的一個故事。講的是一位海中的美人魚愛上了自己救起的王子,不惜向海巫婆獻祭自己的聲音來換取雙腿,上岸尋找王子時卻發現他錯認鄰國公主為救命恩人,兩人即将成婚。小美人魚傷心欲絕,卻不願意将刀尖刺進王子的胸脯來換回尾巴,最終在王子的婚禮上化為了泡沫。”

王爾德聽完以後,眉頭先是微微皺起,緊接着也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麽,眉頭皺得更緊了,疑問道:“她為什麽不和王子說明那天救他的人是自己?”

“因為小美人魚已經失去聲音,無法開口了啊。”季言秋波瀾不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在醫院裏時曾經遇到過幾個小朋友,為他們講完故事後總會被圍着向東問西,問的問題可比王爾德這個刁鑽多了。

王爾德還是十分不解:“她可以寫字啊。”

“美人魚怎麽會人類的文字? ……等等。”季言秋突然從那雙燦金色的眼睛裏讀出了什麽,伸手去捏住了王爾德的臉頰,眯起眼睛,“你把失去了聲音的小美人魚代入到誰身上了?”

王德爾肉眼可見的眼神飄忽,因為被捏着臉而含糊不清道:“我沒有呀。”

“不許用呀,禁止撒嬌。”季言秋威脅道。

在戀人的緊逼之下,王爾德最終還是屈服了,嘆了口氣後承認:“我剛剛确實是一不小心把你代入進去了……不是小人魚!是王子!”

看着舉雙手投降狀、整個人委屈巴巴的王爾德,季言秋的目光卻帶上了幾分古怪,松開了手。

“你把我代入了王子,那你把自己代入了……”小美人魚?

王爾德尴尬地側過頭去清咳一聲,點了點頭。

季言秋只覺得又氣又好笑,四指合攏組成手刀在王爾德的額頭上劈了一下。

小美人魚已經被奧斯卡.王爾德先生自行代入,那麽【公主】是誰就很明晰了——

“你又吃莎士比亞先生的飛醋。”季言秋忍不住又來了一下。

王爾德更加心虛了,摸了摸鼻尖,黏黏糊糊地貼了上來,握住了東方人的手腕。

“不打了好不好?手會打疼的。”

季言秋無言以對:确實,超越者的腦門比普通人要堅硬不少,他方才那兩下還真有點疼。

王爾德見他有所動搖,火速得寸進尺,另一只手悄悄調整為了摟腰的姿勢,再次将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

金發男人的眼睫緩緩垂下,投下的陰影讓那雙燦金色的眼睛中的委屈程度更上一層樓。

被美顏暫時侵占了理智的季言秋渾然不覺放于自己腰間的手正在慢慢收緊,直到自己貼進溫熱的懷抱之中時才猛然察覺,望着那張已經進入危險距離的臉,赤紅于一瞬回爬上耳根。他下意識向後縮,卻被王爾德直接攬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等、畫架…… ”季言秋措不及防,瞥了眼因為他的動作而被踢倒的畫架,發出了驚呼。

有些失序的呼吸已經可以被耳朵輕而易舉地察覺,呼吸暧昧不清地糾結在一起,誰都沒有比誰更冷靜。

王爾德在戀人赤紅的耳廊上印下一吻,輕聲懇求:“別管它了,好不好?”

季言秋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心髒跳動的頻率亂到讓他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能暈厥過去,但還是試圖做最後的無力掙紮:“可是你的畫——”

“我還沒在那張紙上動過筆,那只是張白紙,我親愛的。”

又是一個吻落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是臉側。王爾德與他的額頭相抵,季言秋這才發現對方的臉和自己的溫度已然不相上下。

他們保持着這個姿勢許久,直到王爾德微微與東方人拉開距離,于他的鼻尖留下了羽毛般輕柔的吻。不同于先前那兩個吻的情難自禁,這個極輕的吻更像是一個請求。

“我想吻你。”那雙燦金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與他對上,“——可以嗎?”

季言秋嘴唇微張,喉結抑制不住地滾動,剛要用幹澀的聲音回答,門外卻是“恰到好處”地傳來了敲門聲。

原先大好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兩人齊齊扭頭向着門口看去,那敲門聲又響了一遍,随之而來的還有管家的聲音:“很抱歉,請開開門。”

王爾德的嘴角肉眼可見的垂了下來,把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季言秋雖然也感到了幾分遺憾,但還是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催促道:“快去開門吧。”

王爾德像只不舍得撒手的大狗,又在東方人的預窩處蹭了蹭,直到敲門聲響起了第三次才起身,臭着張臉去拉開了門。

“什麽事?”

閱歷豐富的管家先生聽着自家老爺比窗外的寒風還要冷的聲音,又看了眼畫室裏臉上紅暈還未完全散去的東方人,挑了挑眉。

“看來我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王爾德的臉頓時更臭了,像是下一秒就要點點頭說“原來你也知道”,還好季言秋及時開口,維持住了這場對話的和諧表面。

“沒有的事……有什麽情況需要我們處理嗎?”已經能讀出管家笑中含義的季言秋既尴尬又羞恥地故作正經着說道。

“确實有些要事,主要是有關季先生的事情。”管家也心照不宣地選擇了忘記方才看到的事情,說道,“有位華國大使館的女士前來拜訪,身邊還跟着一只狐貍。季先生,要請她進來嗎?”

華國大使館?季言秋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管家的身邊,語速比平時快了不少,可以直觀的看出東方人此時的急迫心情:“她現在在哪?在大門處嗎?”

管家先生搖搖頭:“由于要問詢你們二位的意思,可最近天氣又實在是寒冷,我便讓那位女士先行在會客室稍作等待。您現在過去嗎?”

季言秋做了幾個深呼吸來平複自己的心情,點了點頭:“當然,請帶我過去吧。”

出門前,季言秋回頭看了一眼王爾德。王爾德向他投來了鼓勵的目光,十分有眼力見的沒有跟上來。

會客室設立在一樓玄關的側邊,從畫室走下去還是有一段距離。季言秋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卻是不由得心生了幾分緊張。

除了蒲先生以及在華人街中認識的那幾位華裔友人,這還是他第二位見到的、來自于這個世界的祖國的華國人。既然能被雪花帶着找來這裏,那麽也應該是位異能者……會是他所熟悉的文豪嗎?

在他走神之際,會客室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管家停在腳步侍立在門邊,拉開門,做出了“請進”的手勢。

季言秋緩緩踏了進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沙發上所坐着的人,一道白色的影子便朝他撲了過來。他趕緊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了雪花,差點沒被夥食實在是太過優越的狐貍将手臂砸斷。

“雪花,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吃東西了?”季言秋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低頭質問懷裏的狐貍。

這體重絕對比他第一次見到雪花時重了!

白毛狐貍非常無辜的瞪圓了眼睛,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拍打在他的手臂上,就像是在無聲的撒嬌。還沒等季言秋說點什麽,後方的沙發上便已經傳來了一聲輕笑。

“蒲先生說的還真沒錯,你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季言秋愣了一下,順着聲音的方向擡頭看去,正好對上了一雙如同紫水晶般神秘而又優雅的眼睛。坐在沙發上的女士穿着一身松青色喇叭袖旗袍,頭發規整地攏到在腦後,額前推出的波紋如雲朵般柔軟而又順滑。

這位優雅而又知性的女士朝他微微一笑,伸出了禮貌的手:

“先認識一下吧,我姓陳,是華國駐英國的長期大使,你可以叫我阿雲姐。”

成為超越者從寫小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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