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蠱毒

第2章 蠱毒

蘇言溪心底嘆了嘆口氣。

不管怎樣,反正在她這裏,她是挺把她當成嫂嫂的。

雖然她那該死的哥哥有些不配。

蘇言溪低頭看向有些害羞的小朋友。

越看越和自己長得相像,畢竟她們都是女孩子,相貌更柔和一些。

她忍不住就勾了勾唇角。

南寂煙卻突然微微側身,擋住了蘇言溪探究的視線,眼神還帶着絲絲的戒備。

蘇言溪:“……”

說話間,外間有人影晃動,估摸着是林夕回來了。

蘇言溪也知道女主現在應該很防備自己,林夕在可能會更輕松一些。

她轉身推了門出去。

外面站着的不僅是林夕,還有個不認識的人。

那人看向蘇言溪,眼睛裏的震驚幾乎化成了實質。這人難不成是小小姐的…父親嗎?她驚訝的連禮儀都忘記了。

蘇言溪疑惑的目光看向林夕。

林夕向前一步解釋道:“世子,這是南姑娘的侍女。”

侍女叫林采荷,聞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她家小姐。

蘇言溪打量了她幾秒:“嗯,你先進去吧。”

林采荷走的時候都不忘偷偷打量蘇言溪。

沒有外人在,林夕也顯得吊兒郎當的,說:“世子,我查過了,南寂煙是魏倉太傅的女兒,五年前去了大梵寺為祖父祈福,一直未歸。”

她頓了一下提醒道:“那位最後一次出現也是大梵寺。按時間推算,那孩子估計就是那位的。”

蘇言洄已經失蹤五年了,她來這裏也有再找找人的心思。

蘇言溪當然知道那孩子是她蘇言洄的,可卻并不知道竟然是在大梵寺。

五年前她也曾出現在大梵寺附近,還被設計與人春宵一夜,她後來又派人去尋卻怎麽也沒找到。

現在那地方都還有她安排的人。

不過嚴格說起來,那女子應該還是完璧之身。

兩人當時都中了藥,她從小習武,藥效沒起的那麽快,暫存了一絲理智,恍惚間感受到女人拿起了簪子,放在了脖子上。

雖有些被人寧願死都不願意被自己碰的委屈,也知那是古代人的封建思想作祟。

她也實在看下去,這麽年輕,人就沒了。

只能走過去向她承諾不會懷孕,甚至…不會要了她的身子,那女子才手一顫,扔下了手中的簪子,痛苦決絕的任由她施為。

見蘇言溪微微失神。林夕繼續道:“這次南姑娘回來,恐怕是因為太傅南義正參與謀反一案,據消息來看,南姑娘應當是受到了嫡母的授意,準備進宮給三皇子做侍妾,試圖救父親一命。”

她啧啧了兩聲:“這南姑娘還真是慘。”

蘇言溪一怔,心想女主被個所謂的三皇子娶了,她和男主指不定又要虐戀到什麽時候,她就又可能被沉倒冰湖裏去了。

她踱步走了兩下,道:“林夕,你說我把人娶回去的希望又多大。”

“你?!”

林夕驚訝出聲,緊接着又理解了蘇言溪的意思。

永豐子嗣不豐,蘇言溪自小就被扮作男子,這麽大年紀了,也确實需要個女人做掩護。

蘇言洄生死不知,倒不如先将人帶回永豐。如果人真的一輩子都找不到,好歹也算是留下了些許的血脈。

林夕眼睛裏閃過興奮的光,她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道:“挺大的。”

屋內,見到林采荷過來,南寂煙挺直的背部才放松了下來。

南雁歸也走過來輕輕的抱了抱林采荷的胳膊:“林姨。”

林采荷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眼神帶着詢問。

她和南寂煙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亦可問些出格的話。

南寂煙也知道她的意思。

據說永豐王室一向子嗣不豐,年輕一輩只有三人。

皇帝,壽昌王世子,還有壽昌王世子的胞兄。

那晚的記憶雖然模模糊糊的,她也知道對方的身形很纖細,甚至堪似女子。

這樣算起來,雙胞胎出身身體較弱的壽昌王世子,可能性确實是最大的。

而且他這樣把她們綁過來,不也說明了事實了嗎?

林采荷依舊十分驚訝的模樣,她壓低了聲音,道:“那小姐,她會不會把小小姐…”帶走?

南寂煙看向瘦弱的南雁歸,心下一陣刺痛。

即便他再三承諾不會懷孕,卻也知這事不是萬無一失的。

事後她也吃了藥,卻還是懷孕了。

還因為孕期思慮過深,又吃了藥,南雁歸生下來就比別人小上一圈,她養了幾年也不曾将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若是她真的需要進宮,雁歸跟着那人,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林夕敲了門與蘇言溪一起進來,她天生一副笑臉,哪怕小孩子見了也覺得親切。

林夕揮了揮手朝南雁歸打招呼,“過來,小孩。”

南雁歸輕輕的拽了拽南寂煙的衣服,不知所措。

林夕懶懶散散的解釋:“南姑娘,我看這小孩體質很弱,我給她把把脈?她是王室血脈,我是不敢怎麽樣的。”

這一句話直接将南雁歸的身份挑明了。

南寂煙神色戒備,略微思考了幾秒,還是以雁歸的身體為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吧,雁歸。”

南雁歸吸了吸鼻子,還是挪了步子過去。

她從小就一直見各種各樣的大夫,每次見完都會交代喝苦兮兮的藥,她有點害怕,可又不想娘親傷心。

她手握成了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你叫雁歸啊?”林夕揉了揉南雁歸的腦袋:“摸完給你吃糖葫蘆。”

蘇言溪也是第一次聽到小孩的名字。

她記得書裏好像叫蘇思齊什麽的。

林夕摸上了她的脈搏,神情淡然緊接着皺起了眉頭,又松開,面露詫異又帶着點點興奮?!

林夕是神醫,只要不是蠱毒都能看好,見她這副模樣,蘇言溪也有些緊張。

南寂煙也皺起了眉頭,神色擔憂。

林夕揉了揉眉心道:“南姑娘,雁歸之前吃的藥還有嗎?”

關乎到南雁歸的身體,南寂煙也并未多想,她從包袱裏拿出藥方:“可是有什麽問題?”

林夕大眼一掃,那藥方都是些精補的藥物,南雁歸體弱,這些藥倒也正常。

可…她的蠱毒怎麽解的?

林夕拿了紙筆另寫了一張,遞給南寂煙:“南姑娘,之前的藥改為七天一次就好,這個藥三天一次即可。半年之後即可痊愈。”

南寂煙有些驚訝,她遍訪名醫得到的答複也都是只能緩解卻不可能完全康複。

林采荷也很驚訝,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嗚嗚嗚,小小姐以後也會長命百歲的。”

南雁歸聽不太懂,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天喝一次黑乎乎的藥,現在改成三天一次了,她高興的拽了拽娘親的衣袖。“娘親~”

“嗯。”

南寂煙用餘光看了一眼,眼睛裏也帶着笑意的蘇言溪,或許将雁歸交給他,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石鳴突然來報。

語言簡潔:“世子,南府派南公子過來接南姑娘了。”

聽到弟弟的名號,南寂煙的睫羽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

蘇言溪低頭看看南雁歸,南雁歸眼巴巴的看向她手裏的糖葫蘆,她心裏一軟,終究是沒忍住将糖葫蘆遞給了小朋友。

她語氣溫和:“雁歸,下次見,你可以喊我叔叔。知道了嗎?”

雖然應該喊的是姑姑才對。

南雁歸嘴角一瞥,看着相當委屈的模樣,連手裏的糖葫蘆都不香了。

她不确定爹爹是不是不想要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的:“爹爹不想要我嗎?”

她本就生的瘦弱,哭起來的時候就更顯得委屈且可憐了。

“雁歸!”南寂煙頗顯嚴厲的喊了一聲,南雁歸立即跑了過去,委屈巴巴的喊她:“娘親。”

蘇言溪低頭看了一眼南雁歸又看向南寂煙,心知打動女主和小朋友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也沒急在一時,派人将幾人送出了府邸。

南錦盛正在大門外候着,一見南寂煙一行人出來,擔憂的迎了上去。

眼眶泛紅:“姐,你辛苦了。”

南錦盛是繼室的孩子,比南寂煙只小了一歲多,如今也到了弱冠的年紀。

南寂煙離開家的時候,南錦盛還算的上是一個孩子,這麽多年沒見,她竟然有些認不出來。

她搖了搖頭。

南錦盛低頭就看見了瘦瘦弱弱的小孩,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上了馬車。

他坐在了馬上,神色嚴肅,心裏卻在思考三皇子交給他的任務。

南寂煙生過孩子的事,認真查也是可以查到的。

他畢竟是個皇子,能接受南寂煙已是不易。

可有個孩子,這沒幾個人受得了。而他的父親現在還在牢裏。

一個是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熟親熟近,根本不用分辨,他的眉眼一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南寂煙走後,林夕立即将門關上,神色嚴肅。

蘇言溪也甚少見她這般嚴肅的模樣,也跟着正經了神色。

林夕:“世子,那小孩肯定是公子的沒錯了。我剛剛看過她的脈搏,體內有蠱毒。”

“什麽?”蘇言溪驚訝出聲。

永豐子嗣不豐,內裏殘害子嗣的事情卻也不少,蘇言溪和她哥在娘胎裏就被下了蠱毒。

小時候一兩年發一次,自從十六歲以後就變成了一月一次,遇到身體健康不佳的時候,還會縮短時間。

現在想想,那應該是給男主加的奇葩設定,卻又因為兩人是雙生子,一不小心殃及到了她,現在又…遺傳給了孩子?!

她小時候即便有了成年人的思想,病發的時候依舊覺得疼痛難忍,何況是那個瘦弱的小朋友了。

早産兒又身中蠱毒…

甚至還要被自己扔下冰湖…

不愧是虐文女主的孩子…

“那能救嗎?”

問是這樣問的,蘇言溪也知道大概是不能了,蠱毒可是男女主用來交流的好工具,輕易被她解了,還怎麽交流。

“我不能。但…”林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小孩身上雖然有蠱毒卻很輕,看樣子應當是吃過解藥了。”

蘇言溪松了一口氣,詫異道:“那不是很好嗎?”

“疑惑就疑惑在這裏,按理說會解毒的人,基本的藥理應當是懂的,可那人竟然只給解毒,不給她用補藥清理餘毒,導致那孩子明明蠱毒已解卻并未痊愈,所以看着有些瘦弱。”

她摸着下巴分析:“而且我看她之前的藥方也都是些補氣血的藥,恐怕負責看病的大夫連小孩中了蠱毒都不知道。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蘇言溪也跟着思量。

這蠱毒肯定是女主和男主交流的好工具。

據書中所寫,剛開始的時候,只需要摸摸女主的衣服就可以緩解,後來兩人交流多了,那毒不知怎的就解了。

—總之要和女主交流。

等一下。

蘇言溪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男主和女主交流可以解毒,那南雁歸天天跟着女主,小時候又肯定是在女主懷裏長大,南寂煙卻又不通醫理,這樣想,小朋友身上的毒好像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蘇言溪心下複雜。

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受到了男主的波及,每月/經受痛苦?

不對啊,按照她這個理論,她和女主深入接觸不也可以解毒了嗎?

但…深入交流估計是不太行,可像男主前期一樣,時不時的借女主的衣服,簪子什麽的摸一摸,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蘇言溪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剛一擡眼,她就看到了女主落下來的黑色氈帽。

—氈帽。

在蘇言溪的眼裏,那不僅僅是一頂帽子了,更是可以緩解她蠱毒的靈丹妙藥,她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将氈帽撿了起來。

林夕左思右想也沒相出個所以然來,轉頭就見一向沉穩的蘇言溪,臉上露出了些許壓抑不住的欣喜。

林夕:“世子,你是找到緣由所在了嗎?”

“算是吧。”

“怎樣做的?”林夕雖放蕩不羁卻也醉心于醫術,她負責蘇言溪的蠱毒也有十年之久了,一直沒找到解決的方法。聽她說找到了緣由,林夕就被勾的心癢癢。

蘇言溪實話實說:“你做不到。”因為你不是女主。

林夕朝她翻了個白眼,又道:“總之,那小姑娘以後身體健康應該是沒什麽問題,若是不放心,也可回永豐後派人教着學些武術,練個一兩年,身體肯定比一般人還要好上一些。”

這人也不是說帶回去就能帶回去的。

雖說她有了直接想帶女主回去的打算,可女主配不配合是一回事,應付魏倉國皇帝和她家裏的父母親也都是麻煩事。

蘇言溪帶着林夕回了自己常住的院子,吃過晚飯後,她就進了書房。

走到桌前翻開父母親臨行前遞給她的信封。

她到了魏倉之後就已經查看過信封了,父母親的意思是讓她和魏倉的公主聯姻,再不濟也得是王室裏的孩子。

如果蘇言洄再找不回來,她将來肯定是鐵定的壽昌王,娶敵國魏倉的女子已是于理不合,再娶個門第低一些的,那更是不行。

也給她定了兩個人選。

五公主趙析。

淑燕郡主趙橋。

說起來五公主趙析和三皇子趙楓知還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

可見的是,兩國聯姻一旦成功,趙楓知便算是有了永豐的助力,大概率就是新的太子,将來的魏倉皇帝。

可他竟然…和自己搶能解蠱的女主。

林夕還将南義正的案子也整理遞到了蘇言溪的手上。

五皇子趙柏知在南太傅家裏,搜到了一封南太傅和岩璟國的書信,裏面涉及到了一些京城秘事。

那些事認真都可以查的到,沒必要從一個太傅那裏得知,估計是受了陷害了。

此事可大可小,老皇帝估計也是存心試探幾位皇子的實力,只把太傅關進了大牢卻沒動南家其他人。

若是她提出求娶南寂煙,老皇帝為了聯姻關系鞏固,想來會把人直接全須全尾的放出來,甚至得給他加官進爵。

這事倒也好辦。

父母親那邊…

蘇言溪略微一想,拿了紙筆寫信。

大意是說她在永豐蠱毒病發,幸得一女子所救,感念不已,又見其生的端莊秀雅,體态端方,故求娶為妻。

她洋洋灑灑的寫了近一千字,才停下了筆,連夜派人将送回了永豐。

按照時間推算,三日之內,父母就會回信給她。

至于剩下的一件,自然是南寂煙自己得答應,她雖然也能做的出來直接把人搶回永豐的事情,到底是不好看。

兩日後,蘇言溪還沒來的及看父母親的回信,石鳴便火急火燎的來報了。

蘇言溪開了門。“怎麽?。”

石鳴語言簡潔:“世子,今日南姑娘和小小姐去金光寺求佛,路上遇刺,暗衛不辱使命。”

他頓了頓又道:“世子,南姑娘還留了口信。說,雁歸性喜雪,當長于冬季。”

永豐常年處于冬季,冰雪不斷。

這是…托孤?

作者有話說:

解釋一下設定

關于守宮砂

因為守宮砂好像是由一直雌性變色龍所制,是要雄性激素或者精液才能變色,小蘇身上有雄性激素,但沒法輸進去

關于中藥

攻全程在幫受,在外面摸了摸沒進去,還有給她口,受累的暈過去了,攻才克制不住的磨了兩下,沒有精蟲上腦

懷孕是有液體接觸,通過液體傳達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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