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人

你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人

簡單吃過,李木魚與李星瀚也啓程前往涑邊鎮赴任聽白的約,并與玄燭彙合。

李木魚走出木屋,倏然駐步不走。

快一腳在前面的李星瀚疑惑回頭,“怎麽啦?”

李木魚腦袋一歪,玩味兒一笑,“師傅不在,我們大可不必在腳程上浪費時間呀。”

李星瀚好奇,轉過身做好了聽她的突發奇想。

李木魚向密林深空吹響手哨,響亮哨聲刺破長空,向森林深處發出召喚。

李星瀚疑問,“你又叫誰來,難不成這裏有野馬?”

李木魚搖頭否認,接着,又驕傲地仰起下巴,爽快道,“你等着就是了。”

叢林中傳來疾風掃蕩草木枝葉的“嘶嘶”聲,仿佛利劍出鞘,往他們所在的地方逼近。

直到那聲音戛然而止,周遭忽而絕對寂靜,噬靈獸的毛發驟然豎起,李星瀚猛然回頭,一頭白體的巨獸從他眼前躍過,攜來的風吹打在他臉頰,等他跟随視線再轉過去,一頭白虎力爪在前伸向他,正虎視眈眈盯着他看。

李星瀚猜測,這大概就是上次見到那只虎,讓噬靈獸吃虧的那頭猛獸。

噬靈獸一個下跳到他懷裏,白虎龇牙以對,勢要與這外來神秘物種再做較量,守護森林安寧。

李木魚這時上前,站立白虎身側撫摸它後頸,如此對比之下,她站立才勉強高出虎身半頭。

“這是?”李星瀚折服于白虎的王者氣勢,也知道它即将成為他們的坐騎,只是仍要消化一下不可思議的心情。

李木魚捂手在白虎耳邊說了什麽,白虎下蹲,她便騎上它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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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載她悠然兩步走到李星瀚身邊停下。

李木魚朝他伸手,“上來吧?虎大哥送我們一程。”

李星瀚打量這到他胸口的虎背,即便借力于她其實也未必上得去,但是,眼前是一次恢複力量的機會,或許趁那短暫的握手的時間,他還能為自己塑造一副更為強健有力的體魄。

李木魚見他盯着自己的手看而遲遲不肯上來,尋思他大概誤會要與他牽手,便要收回手去,“不好意思啊,只是想拉你一下。”

李星瀚趁機握住她的手,剎那間,她吃了力失去平衡,他跨坐上去,在她側身要掉的瞬間扶穩她的肩膀。

“好了,出發吧。”李星瀚滿意道。

一切都完美完成,下次,他再也不會受累于無能的軀體,至少做為人類,他此刻擁有世上最上等、最佳配比的肌肉骨骼。

李木魚因為突然又瞬變的情況而愣了神,她順從地應聲,“哦,哦。”

白虎動身,她又忘了要抓緊,一個加速的慣性之下,她身體後仰,恰巧撞到他身上。

李星瀚并沒有說什麽,左臂摟着噬靈獸,右臂攬抱在她腰腹護着她。

李木魚全然不顧他們正在疾馳,她想的盡是此刻被他抱在懷裏的驚喜感,這份感受空前盛大,所有複雜的情感在此刻都凝結成令她陶醉沉迷的愛戀之情。

她甘願為此付出真心與代價。

媽呀,師傅,您一個人去行俠仗義吧,我這邊恐怕顧不上你喽。

在白虎的專程護送下,他們很快抵達森林邊境。

李星瀚先跳了下去,又細心扶李木魚下來。

她的面頰緋紅一片,眸光羞澀婉憐。

“你怎麽了?”李星瀚看她這副模樣不明所以地問。

李木魚揮揮手,卻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他,“沒什麽沒什麽…”

李星瀚知她有所隐瞞,擔心是她仍受夢境的困擾,便上前關心,“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不用去,不用勉強自己的。”

“哦,沒…”李木魚支支吾吾,他每一次和聲細語的問候,她的心跳仿佛都到了嗓子眼,害的她失去思考。

她兀自轉身,“快走吧。”

她忘記與還在等她的白虎告別。

李星瀚看了看,替她與白虎道謝,“謝謝你,快回去吧。”

白虎轉了一圈随後一個跳躍落在李木魚身邊,她這才停下,“虎大哥今天麻煩你啦,晚點我們跟師傅一起回去。”

白虎這才扭身折回。

李星瀚走來,“它果然不聽我的話,只聽你的。”

“那倒也不是,等你跟它熟了,它也會聽你的話。”

李星瀚垂眸暗笑,她時常的天真真是叫人無奈。

進了鎮子,許是今日風大的緣故,街上來往的行人只零星幾個,店鋪前門挂着的紅燈籠,一個個晃晃悠悠地像馬上要掉下來。

“也不知道師傅現在處理地怎麽樣了。”

李木魚腳步匆匆往北邊走,下一秒,“喂喂”叫喚着又停下。

原是李星瀚揪住了她後背的衣裳。

“走這邊。”他扭頭示意南邊道。

“去那邊幹嘛?”

“說好的買新衣。”

“哎呀,不打緊,正事要緊。”

她堅持要走,李星瀚也不妥協,拖着她跟自己走。

“你松手啦。”李木魚抖落肩膀埋怨起他。

李星瀚放開手,信步往前,“做什麽事兒都不要拖,今日事今日畢,買衣服占用不了你多久時間。”

話雖如此,那不過是他以為的。

到了衣館,李木魚卻遺忘了時間,仗着口袋裏的紙幣多,她凡看見喜歡的都要試試。

李星瀚選好一身青藍長袍穿上就沒換下來,依着玄燭的大小尺碼,他也為他挑選了兩身。

玄燭素日裏常見深色的穿着,這次,李星瀚特意為他挑選了白黑相間水墨丹青紋理的長袍。

女子試衣間那頭,李木魚進進出出,一會兒粉,一會兒橙,一會兒藍,一會兒綠的,輪番上演色彩變換術。

李星瀚估摸着時間,擔心玄燭等不到他們先離開,便催她道,“你若是喜歡就都買下吧。”

館娘頓時流露興奮的眼神,更賣力地向他推薦更多女服的款式。

他閑聒噪,揮開人家,倚身女室的門框,與在裏頭的李木魚說道,“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一旁門簾被掀開,帶起輕微的一扶風。

李星瀚轉臉,看見她一身海藍色出來。

那絲棉質地的衣服上,有以絲線刺繡的立體荷花花朵,隐約淺顯地點綴裝飾了這款寬松泡泡袖的裙子。

她還特意搭了同色的繡鞋,小腿外露,淨白纖潤,她宛若盛開的幽蘭夏荷,實在美妙。

李木魚踮腳轉了一圈向他展示自己的新衣,喜不自勝,“怎麽樣?我還挺喜歡這件。”

“嗯。”李星瀚輕聲應道,卻不曾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他細致打量過她的衣服,又觀賞她如此打扮的靈動可愛的模樣,視線不經意落在她領口,那敞開的倒三角的衣領恰到好處地修飾了她的脖頸,卻總覺得缺點兒什麽。

“老板娘,請問有沒有藍色紗帶?最好是軟絲質地的。”他詢問店主道。

館娘仔細一想,肯定道,“有!您稍等。”

她轉身從前臺一堆布料中抽出一藍色透紗的帶子,交于李星瀚手中,“您試試。”

李木魚看着他奇怪的動作,“怎麽啦?”

他拉過她,雙臂繞過到她身後,在她後頸處的刺繡穿孔中穿過絲帶,接着圍繞她頸間到前頭,在她鎖骨處打上一個領結,任絲帶垂落她身上,一長一短,風吹過,任意飄搖。

“好了,這樣就完美了,回頭把頭發整理一下,做個盤發,你就是這世上最…”

他及時收口,有時,誇人不必當人面說。

李木魚問,“最什麽?”

他走在前頭,“沒什麽,最蠢吧。”

“結賬,走人。”

“哦。”

不過四件衣裳,李木魚幾乎花完了她從任聽白那兒賺來的錢。

她抱怨了一路,“怎麽這麽貴呢?就買幾件衣服而已,知道它貴,但它也不能那麽貴啊!”

李星瀚靜靜聽她抱怨,也計劃着做為人類以後的事情,畢竟,昨夜裏向玄燭提起拜師的請求,被他婉拒了。

“難怪師傅窮呢,這錢票好花不好賺啊。”李木魚持續念叨。

李星瀚尋思道,“錢還是要賺的,別委屈了自己。”

“以後我們就常出來攬活兒,一邊賺錢,一邊跟着玄燭師傅學本事。”

兩人到達任宅,任聽白就坐在門口等着。

他又是冷臉,李木魚不禁想,他指定又有什麽心事。

“任聽白。”

人未到聲先到。

任聽白望聲而去,一個貴家李木魚正向他跑來。

他一改臉色轉而笑容滿面,“你們可算來了。”

他上上下下将她看了個遍,“你這樣真好看。”

“見到我師傅了嗎?”李木魚向他家院裏張望,已然忽視他方才的話,一心想的是趕緊見到玄燭。

李星瀚也走來,點頭當做打招呼。

任聽白起身,人不肯進門裏去,“原本是請你師徒二人來替我奶奶解開心結的,這下倒好,她在裏頭正說服你師傅替我看看,說我有毛病,說我已病入膏肓,再不看看,也要跟我父親一樣了…”

“沒關系,一起看吧。”李木魚大大咧咧地拉起他手臂就要進去。

李星瀚瞧着她對任聽白的動作,從他倆中間走過硬生生斷開倆人。

任聽白見他進去,垂頭喪氣地跟上,緊張不安地說道,“待會兒你倆可一定要幫我啊,我真的沒毛病。”

李木魚連連點頭,“放心吧放心吧,我幫你。”

李星瀚跨進任家正堂,任奶奶與玄燭就在八仙桌前坐着,老人家滔滔不絕在訴說着什麽,滿頭白發,精神氣兒卻十足。

玄燭見他們小輩兒來,忙打斷任奶奶的話,向她老人家介紹說,“我的兩位徒弟也來了。”

他指着李星瀚,“這位是李星瀚。”

他又指李木魚,見她一身新裝,他還是特意留意了眼,又恢複如常态度,“那位女娃,叫李木魚,他們都與您孫子年紀相仿。”

任聽白縮肩站在李星瀚身後,他高高的個子剛好可以将他隐藏,他不想與奶奶争辯什麽。

李木魚向老人家問好,“奶奶好。”

李星瀚這才慢半拍點頭鞠躬示禮。

玄燭與老人家說明道,“原是受您孫子的囑托前來為您解憂,聽您說了這麽久,我想,您與您孫子的情況未必到了需要進入夢元的境地。”

老人家中斷他的話,着急道,“可那小子的确不務正業,這叫人擔心啊,萬一他跟他爹一樣可怎麽呀。”

玄燭悶聲微笑,“剛好幾個年輕人都在,咱不妨問問我那倆個徒弟?”

“一歲有一歲的閱歷與認知,不必強求,或寬許或包容,才是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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