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切都不是偶然

一切都不是偶然

“你夢裏有另一個世界?”任聽白将信将疑歪着腦袋反問。

李木魚将這次夢境中的經歷訴與他們幾人聽。

三人反應各有不同。

玄燭聞之面不改色。

李星瀚瞳孔震顫朱唇微啓,對此大吃一驚難以消化。

任聽白最鬧騰,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絕頂淩厲的高冷長相,一開口便憨态十足。

“嗯…”玄燭意味深長應了聲兒,拉着長長的尾音,似在思考什麽。

三人齊齊注目于他。

任聽白問,“師傅,小魚兒難不成真是神女?”

李星瀚移開目光,不想她被吹捧為什麽神女。

他不想與她成為對立面,不想她被世人寄與期望,那些所謂的期望,不過害人的東西,終會成為捆綁她的枷鎖。

李木魚警神看向任聽白,疑問道,“我是什麽神女?你剛才是說我是神女嗎?”

她從未想過什麽神女的事兒,倒是坊間一直有流傳關于神女的消息,說什麽神女降世,福澤天下,是唯一能對抗魔神的人。

她可絕沒有那個勁頭,只求他們師徒此生平安喜樂,吃飽穿暖。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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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瀚與玄燭幾乎異口同聲否定了她的疑問。

兩人相視一眼,李星瀚局促地避開玄燭的注視。

玄燭也從他身上挪開視線,從容道,“神女,無非是世人懼怕魔神假想出的一個精神寄托,肉體凡胎哪兒來的神明之力,怎可輕易稱得上是神?這豈不是亵渎神明?”

任聽白不以為意,徐徐搖頭,兜不住藏在心裏的秘密,“師傅,小魚兒她,她可召喚…”

玄燭果斷打斷他的話,“好了。”

他随即與李木魚道,“小魚兒,繼續同我們說說你的夢吧。”

李木魚咽了咽口水,繼續方才講了一半的夢,“那個‘她’,她的名字叫蘇新。”

“東原蘇家?”任聽白問。

李木魚搖頭,“不是。”

下一秒她又連連點頭,“有可能是吧,或許是有關聯,但她所在的地方與我們這裏截然不同,他們的世界又包含我們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那裏家家戶戶大街小巷都有可控的燈,白晝與夜晚時間均等,太陽賦予白日光明,到了夜裏,黑夜中天上也常有明月,蘇新說那不過是宇宙中的天體,十分尋常不過。”

李星瀚聽着她所說,記憶在腦海中流淌而漸漸變得清晰,他知道那些,而他所知只是所知,從未親眼所見,每一樣,又異常熟悉親切。

他的眉眼驟然緊蹙,或許,她的夢境的确聯通着另一個宇宙,那裏有關于他誕生的秘密?

任聽白倏而語出驚人,“那你一直昏迷不醒,難道是去了那個世界?你該不會已經修煉到出神了吧,可以随意跨越夢境空間?”

“如李兄所講,你以修成靜念的超神境界靈境?”

李木魚趕忙反駁“你可真看得起我。”

她難為情地撓了撓臉頰,“其實在我看來,那無非就是一個夢而已。”

“沒錯。”玄燭應和道。

李星瀚猛然看着他,猜測他是小心翼翼回避話題還是真不相信她所說?

任聽白忽又提議,“這世上蘇姓僅此一家,我們難道不要去拜訪看看嗎?萬一你說的那個蘇新,确為蘇家之人,豈不是能找到解開你夢境的線索,總不能你一直受夢境所困吧?”

李木魚憋着笑,玩味兒的眼神左右橫看他們,“我說的你們還真相信呀。”

“啊?”任聽白糊塗了,“你難道是在騙我們啊?”

“沒有沒有,大概就是那麽回事,只是我醒來自己都覺得荒唐,或許就是一次身臨其境的夢吧。”

說完自己的事兒,李木魚湊着臉問玄燭,“師傅,您回師門是有什麽特別的任務嗎?說起來,您把我随便丢給他們倆,我還挺難過…”

李星瀚斜過眼,“是沒給你吃飽還是沒給你穿好?難過什麽?”

“是啊。”任聽白也調侃她,“除了不小心讓你被秦霄抓走了,不都有好好照顧你嘛,你昏睡的時候,母親跟奶奶還惦記你呢,托我帶來不少好吃的。”

李木魚乖順抿笑,“沒有啦,我就随口那麽一說,當然啦,這段時間還多虧有你們在,不然我恐怕真就被抓走啦。”

玄燭喉頭一動,暗自慶幸自己的安排,随即面上笑笑,這個笑胸有成竹。

李星瀚忍不住好奇疑問他,“師傅是知道秦霄他們來訪涑邊鎮的事兒?”

“那倒沒有,知道他們遲早會來,卻沒料到他們這麽快來了。”

李木魚問,“他們為什麽要抓捕靈蛇啊,靈蛇大人好好的都能被人給盯上?”

玄燭意味深長“嗯”了聲,繼續道,“秦霄有個姐姐,名喚秦璃,雖為女子卻有治世之才,只是一夜之間,她成了活死人。”

任聽白插話問,“是被魔神吞噬了夢元嗎?失去神志了?”

李星瀚臉色難看,輕蔑反問,“魔神吞噬夢元?”

“對啊。”任聽白一本正經,“這世上許多人,一旦被魔神盯上吞噬了夢元珠,就成了活死人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啊?竟有這種事?”李星瀚驚詫反問,難怪世人懼他為魔神,行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也理應擔得起這個惡名。

不過,這其中是有什麽誤會,他不過吞噬将死之人心中之絕望,助人重拾生的意志,怎麽會将人搞成活死人?

莫非侵入凡人夢元游蕩之時,那些三言兩語的嘲諷真實吓到他們了?

李木魚與他耐心道,“師傅遇到過幾次魔神,你可以問問師傅。”

“哦。”李星瀚敷衍回應。說來自然是與玄燭打過幾次交道,可開局并不友好,他上來就要勢不兩立幹架,他也只好吓唬吓唬他。

給自己枯燥乏味的神生中來點兒樂趣,這有什麽錯?

“我好像,從沒聽過魔神,他是怎樣的存在?”李星瀚裝傻問。

玄燭鄭重其事,“沒人了解魔神,都不過是傳說。在我看來,它并非神明,是妖魔邪祟都有可能。”

“對對。”李木魚應和道,“我就一直覺得我們做什麽清夢師,我們應該是驅魔師。”

“活死人又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會喪失神志?跟我們上次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嗎?”李星瀚無奈他們太能發散,便拉回正題。

任聽白也疑惑,“上次我們見到的活死人好像與魔神無關吧,他們簡直是失控的死人,身體都殘破不全還能繼續戰鬥,那簡直太恐怖了。”

“傀儡術。”玄燭點明道。

三人都不言語做好了認真聽的準備。

玄燭便接着道,“這次接到通知匆忙趕回師門,就是處理一起活死人屍船的事兒,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了蠱蟲,好在發現及時無人受蠱。”

“如小白所言,不是所有的活死人都與魔神有關,早有耳聞在西邊有人修煉傀儡術,這次看來,他們已然發展壯大,且與城主有密切聯系。”

任聽白又問,“那秦霄姐姐的情況到底是魔神造成的還是?”

“秦家沒那麽傻吧?若是那些傀儡師與秦家來往甚密,便不會對秦家大小姐施以傀儡術吧,這樣看來只能魔神所為喽。”李木魚推測道。

李星瀚默默嘆了聲,此間凡人之旅,不僅要修行,要追回記憶,要弄明白李木魚的身世,如今又更多了件事,要為自己正名?

他扭頭問玄燭,“師傅,您對我現在的修為作何評價?”

“你雖有天分,但切忌不可急于求成,如你想救小魚兒的情況一樣,力不及力,只會反噬自己。”

“我想,為了小魚兒的安全,我們不該定居在這裏。”

“依你所見,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需要拜訪一下蘇家,去找那個名為蘇新的人。”

“不要吧…”李木魚實在懶得四處流浪了。

玄燭若有所思,問他道,“小魚兒所說,你信?”

李星瀚鄭重點頭,“您不在的時候,我們同樣經歷過她昏睡幾天的事兒,不管是出于朋友之誼還是同門手足之情,我們無法無視她的情況。”

“她告訴我說是她病入膏肓,哪怕有一線希望,我們也想治愈她。”

任聽白也肯定應聲,“沒錯師傅,小魚兒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我們樂意随你闖蕩萬冬城。”

“倒也沒那麽誇張了,咱們在這裏住的好好的,我也不想出去啊。”李木魚懇切道。

玄燭淡然點點頭,“你們三個能相遇相識,其實都不是偶然,大星修道,小魚兒修身養性,小白嘛,濟世安邦,我們也該啓程啦。”

“師傅您在說什麽?我怎麽就需要修身養性呢?”李木魚追問他。

李星瀚迷惑不解,竟然叫他大星?這麽俗氣…

他忍耐着這個稱呼,靜靜看着玄燭,恍然覺得他既陌生又熟悉,他這個随意的為人,同樣叫人猜不透看不透。

任聽白仰着腦袋不假思索,“我?濟世安邦?”

“我怎麽會濟世安邦呢,我可是要成為首富的人。”

“哦對了!”他靈機一閃,“蘇家這趟一定要去,李弈手中竟有生出閃電的鐵球,我也想要一雙啊。”

“倒是他手裏轉兩顆球…”他又低下頭,張開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怕是拿不下兩顆球,太費事兒啦。”

李木魚一副不情願地模樣端着下巴,“幹嘛要走嘛,我都說了我瞎胡說的,與人蘇家有什麽關系。”

李星瀚冷不丁道,“仿佛冥冥中有一雙手,在推着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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