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超市老板被殺案(二) 他活着真不如死……

第44章 超市老板被殺案(二) 他活着真不如死……

屍體已經腐敗長綠斑了, 腹部隆起很高,由于天氣冷,還沒有長蛆。

阮晴和簡世國趁着蕭景赫他們往這邊趕的時間, 勘察了屋內情況, 房間裏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家裏最值錢的東西就是一部手機,手機的款式比較老, 字跡很大, 像老年機, 手機沒有密碼。

阮晴查看了微信,他的好友很少, 二十幾個, 聊天記錄界面排在最上面的是方順清,時間停留在六天前,他說他要見女兒, 方順清沒有答應。

排在後面的是超市老板, 張季生讓他送一箱啤酒過來, 老板說欠款什麽時候結清什麽時候送啤酒。

再後面有一條催他上班的信息,從聊天記錄推斷, 他應該跟着某個老板在工地上幹活。

還有一些約着喝酒的信息, 這人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

簡世國道:“看起來不像謀殺。”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家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他酗酒如此嚴重, 猝死的可能性極大。

蕭景赫帶隊趕到了,痕檢開始工作,屠小龍檢查屍體,他的結論和阮晴他們推斷的差不多, “萬無一失起見,還是解剖下,他家裏人呢?”

“說是還有個老母親,我們過去看看。”

簡世國那有張季生母親的住址,他和阮晴一起過去。

張季生的母親有七十歲了,很瘦,長得不高,穿着藏藍色的棉襖,頭頂的頭發很稀,薄薄幾根,卻梳理的很整齊。

她住的不遠,五十米的距離。

同樣的一處平房,房子很舊,木制廊檐,青色的磚牆上挂着編好的大蒜。廊檐下種了石榴樹,樹葉掉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樹枝。

室內燃着蜂窩煤爐,蜂窩煤爐上一個大煙囪從窗戶處伸到外面。爐上放着鋁壺,水開了,壺上冒着熱氣,壺的周圍放着紅薯,房間內一股紅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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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坐在炕上,閉着眼睛養神。

阮晴他們在外面喊了幾聲,沒有聽到回應,便進了屋。

張母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很渾濁,牙齒漏風,“你們找誰?”

簡世國出示證件,“您是張季生的母親嗎?”

“有事說事。”

簡世國一樂,這老太太還挺不耐煩,“張季生死了。”

張母沒有任何驚訝,只是稍微怔了下,“早死早托生,他活着真不如死了。”她完全不見任何傷心。

簡世國和阮晴對視一眼,看來他們母子關系不怎麽樣。

簡世國:“你兒子有沒有朋友?”

張母冷笑,“他哪裏有朋友,關系好的都被他借錢得罪光了。”

“他不工作?”

“錢少的看不上,錢多的看不上他,人又懶,累了就在家歇着,晚上喝酒,白天睡覺,哪個老板要。”

“您就不管管他?”

“管?”張母冷笑,“能管早管了,随他去了。這不是死了麽,不用再管了。”

阮晴突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死了?”

簡世國詫異地看她一眼,張母笑起來,“他三天沒來我這裏鬧,我還以為他轉性了,實在沒有忍住,就去看了一眼。”

她的神情轉為悲傷,“都說養兒防老,我這兒子不但把家裏掏空了,連我這個老太太的棺材本都不放過。我沒有錢葬他,就讓他這麽死着吧,等将來我死了,跟他一樣,在炕上爛了,臭了。”

簡世國暗驚,這老太太看不出心這麽狠。

阮晴:“張季生跟她前妻的關系怎麽樣?”

張母怨毒地看着她,“你提那個sao貨幹什麽?!”

簡世國默默擋在阮晴面前,“說話文明點。”

張母冷笑,“她幹得出來,還不準人說了!方順清那個biao子,到處勾搭男人,要不是她,我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兒子酗酒、家暴,怎麽能怪人家。”

張母激動地直起身子,揮舞起雙拳,“他是喜歡喝酒,可他從來不打人。是方順清那個biao子勾搭男人被他看到了,他才打她。這種女人,不打永遠記不住!”張母臉上的每條皺紋都寫着怨恨,“她女兒都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白給她養了這麽多年,一分錢的賠償都沒有要到!”

阮晴和簡世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方順清是這樣的人?

“你們帶她女兒做過親自鑒定?”

“不用做,七個月就生了,不是別人的還是誰的。”張母很篤定。

“和她有關系的男人是誰?你們看到過?”

“那男人是她單位的,我們到她單位鬧過,那個男人還出面護着她,呸!不是好東西。她想離婚,我們偏不同意,就不讓他們在一起!”

“可她後來結婚的人并不是她的同事。”

“那就是她高明了,靠兩個男人養着。”

阮晴和簡世國沉默,方順清的傷心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連阮晴都看不出來,那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這些暫且不提,還有件事需要張母确認,“你兒子的死因需要确定,要解剖,你同意嗎?”

“随便你們,他要是被人殺的,我也無所謂,我早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張母又閉着眼睛靠在疊起的被子上,看來張季生傷透了老母親的心。

倆人從屋裏出來,被太陽一曬,都吐出一口氣。屋子裏雖然暖和,卻很壓抑,張母就像一塊即将腐爛的木頭,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味道,即使是香甜的紅薯味也壓不住。

簡世國道:“你怎麽看?如果真的像老太太說的,方順清和別的男人有染,那郝井元被殺極有可能跟那個男人有關。”

“可她說的只是靠猜測,并沒有證據。”

“咱們得找證據。”

倆人回到現場,蕭景赫他們也快完工了,聽了彙報,蕭景赫道:“得到方順清的單位走訪下,看看老太太說的是不是真的,再想辦法弄到方順清女兒的DNA,做下親子鑒定。”

天已經黑了,走訪的任務t只能放到明天。

阮晴開車回了家,正好趕上吃晚飯。唐姨燒了辣子雞、蓮藕排骨湯還有幾個小菜。

唐姨趕緊給她拿了一副碗筷,阮培良看到女兒風塵仆仆的樣子,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姑娘非要幹警察,每天比我都忙,看你的樣子,哪裏還像個豪門千金。”

阮晴笑嘻嘻的,“忙點好啊,生活過得充實。”

“幹幾年就得了,哪有女孩子一輩子幹警察的。”

“我就要幹一輩子。”

阮培良瞪她,“你趁早歇了這個心思,等結了婚,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公司裏的分紅夠養你一輩子的。”

“爸,那是你的錢,我想靠我自己。”

“什麽你的我的,你是我女兒,我的就是你的。”阮培良沒好氣,“你哥要是不同意,他自己單幹!”

阮曜苦笑,“爸,你說她,連帶着我幹什麽,我沒有說不同意啊,公司給她都行。”

阮晴趕緊擺手,“你們可放過我吧,讓我找嫌疑人我能找到,讓我管理公司,還不如殺了我。……哥,你的游戲開發做的怎麽樣了?”趕緊轉移話題。

阮培良的火氣更大了,“讓他做項目,他跟乙方的總監不清不楚的。本來股東們就在盯着他,他可倒好,往木倉口上撞,以後怎麽服衆!”

阮曜撇嘴,“不就是吃了一頓飯嗎,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公就是公,私就是私,公私不分遲早出問題。”

阮晴點頭,“爸爸說的對,哥,你得放在心上。”

阮曜白她一眼,“本來在說你,結果你把火力轉移到我這兒,我跟那個花嬌真的沒什麽。”

阮晴突然驚訝地道:“她叫花嬌啊,那她跟東方岩的嫂子花顏是什麽關系?”

徐彩華淡淡看了她一眼,裝的可真像。

阮曜:“花顏是她姐姐。”

“那她為什麽不靠東方家這顆大樹?”

“花嬌說她姐姐在東方家過得艱難,能不給她添麻煩就不添麻煩了……我覺得她還是挺懂事的。”

阮晴的腦海中警鈴大作,對着阮培良道:“爸,你們跟對方合作,不背調嗎?包括對方負責項目的總監。”

“JK公司剛在業界崛起,他們開發的游戲很符合市場,至于說這個總監,還真沒有背調過。”阮培良深深看一眼兒子,默默把這事記在心上,就算不是為了公司,為了兒子,也得查清楚這個花嬌。

阮晴見阮培良上了心,便沒再糾纏這件事,誇唐姨燒的飯好吃。

穿過來後充分體驗到了有錢的好處,家裏有人打掃,衣服髒了有人洗,吃飯有人燒,阮晴覺得自己已經堕落,再讓她過事事自理的日子,她怕是要過不下去。

吃好飯,阮晴回了屋,梳理案件信息。

手機響了一下,有一條新朋友求通過的信息,對方稱是秋露露,微信名片是東方岩分享的。

阮晴猶豫了下,點了通過。

秋露露的信息很快發過來,【阮晴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我們家實在是着急。請問我姨夫的案件怎麽樣了?我小姨什麽時候能回家?】

阮晴:【案件還在審理中,具體細節無法透露。】很公事公辦的口吻。

【我小姨也有嫌疑?可她有不在場證明。】

【放與不放不是我說了算的。】

【那我找蕭隊?】

阮晴揉揉額頭,你找蕭隊,方順清也走不了,她的嫌疑又增大了。這話自然是不能對秋露露說,阮晴盯着秋露露的卡通頭像,腦子裏一抽一抽地疼。

原著中秋露露的人設就是這樣,什麽事情都想的很簡單,作為警察,過分的同情受害人,哪怕是嫌疑人,她也要伸手拉一把。

東方岩和唐旭堯愛她愛到骨子裏,每次她捅了簍子,都是這倆人善後,到了後期,唐旭堯甚至會跟着秋露露查案子,就怕她有危險。

阮晴不喜歡這種人設,太小白花了。

阮晴不想繼續聊了,想了個托詞,【家裏來客人了,我媽讓我招待下。】

【那我不打擾了。】

至于她有沒有找蕭景赫,不在阮晴擔心的範疇之內。

阮晴去洗澡,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書,就睡了,一大早六點就起床了。天還黑着,阮晴收拾好下了樓。唐姨已經在廚房忙活了,看到她這麽早,毫不吃驚。最近這段日子,但凡正常上下班,阮晴都會跑步,他們早就習慣了。

阮晴出了門,迎着星星和初升的太陽跑了五公裏,出了一身的汗,心情舒暢很多。她上樓洗澡換了衣服,唐姨将早飯擺在桌上。

阮培良下來了,“你倒是早。”原來阮培良最早,現在只能排第二了。

阮晴吃着包子,“早睡早起身體好。”

阮培良笑起來,“還有一個多星期就過年了,要買什麽提前準備。”

“我媽帶我買過了。”她想說手頭上的案子還沒有結,不一定能在家過年,忍着沒有說,怕昨晚的話題又重新提起。

吃好後,阮晴開車上班。

天氣晴了,積雪在慢慢融化。有的商家門前挂着冰淩,乍一看還挺別致。

阮晴先去了法醫室一趟,屠小龍解剖了一晚上,得出結論,張季生是酗酒引起的心肌梗死,死亡時間為六天前,排除他殺和作案嫌疑。

蕭景赫已經在辦公室了,他在畫超市老板被殺案的關系圖。方順清的名字旁邊寫了個男人,打上問號,在郝井元的旁邊寫上了社會關系,前妻。

有個人在門口鬼鬼祟祟地朝裏張望,阮晴的眼角餘光掃了下,沒有說話。

東方岩清了下喉嚨,走進來,“蕭……隊長。”

蕭景赫把白板轉到後面,這才轉過身看他,“什麽事?”

“露……郝井元被殺的案子有進展了嗎?”

“你和秋露露是男女朋友關系,按照流程,你要回避。”

“那她小姨什麽時候能走?昨天露露說給你發信息你沒有回。”

“這件事你們同樣要回避,東方岩,工作可不是談戀愛。”蕭景赫的神情嚴肅,“你們隊很空?我聽郭局說你們手上有案子。”

東方岩神情一禀,是有案子,他這不是想早點過來打聽一下,昨晚上露露哭了好久,一直擔心她小姨。

一隊隊員陸陸續續到了,蕭景赫道:“我們要開案情分析會,不能旁聽。”下了逐客令。

東方岩悻悻地離開,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關上的門,心裏想着等他當了隊長,他也就可以像蕭景赫這樣理直氣壯地趕人了。

蕭景赫簡單總結了案件,郝井元是被重物擊打頭部造成的死亡,房間裏沒有搏鬥的痕跡,門窗和鎖也沒有被撬動,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除了致死傷,目前在死者身上還沒有發現其他傷痕。以致命傷的位置判斷,死者是趴在地上的時候被人擊打了頭部,地上沒有死者爬行的痕跡,死者在被殺前,很可能處于昏迷狀态。

至于他是如何昏迷的,尚未可知。

方順清的前夫于六天前猝死,排除作案可能。目前把重點放在方順清個人關系的排查和郝井元生前社會關系的排查上。

蕭景赫重新做了分組,他帶着阮晴去方順清的單位,簡世國和葉永輝調查郝井元的社會關系,走訪他的前妻,賀仲明因為腿還沒有好利索,在家裏留守。

賀仲明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腿,他也想出外勤,他快歇的長毛了。

惡毒女配竟是犯罪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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