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決鬥

第54章 決鬥

林昭昭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緩緩睜開眼,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只大手溫柔捧起了他的面龐,林昭昭有些恍惚,在那只布滿厚繭的手上蹭了蹭。

“醒了?身體怎麽樣?”就在他又想閉上眼睛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你……”林昭昭的視野漸漸清晰起來,看見男人坦露在外的胸膛,以及上面被啃咬、被吮吸而留下的紅痕,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開始從他腦海裏冒出來,“我們……”

“對,我們終于合為一體了。”旭烈格爾像是知道他在糾結什麽。

“合為一體?”林昭昭心裏咯噔一下,他翻動身體,頓時就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酸痛。這一切都像一場離奇荒誕的春夢,他只記得讓薩日莎離開後,自己因為腦袋太過昏沉躺到了床上。

接着他身體變得很輕,意識也變得很輕,除了底下的欲望真實無比,折磨着他。誘惑着他抛下了所有的禮義廉恥,在這場虛無的夢境之中盡情發洩。

“累了吧。你昨晚玩了很久,我勸了你好幾次,可你還是不肯停下來。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好滿足洛初的興致。”旭烈格爾另一只手摟着林昭昭的腰,“你教我的我都記下了,以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教……教你什麽了?”明明每個詞都能聽懂,連在一起成了句子後,林昭昭覺得自己聽不懂。

“男子和男子舒服的方法。”旭烈格爾低聲說,“老師昨晚教我教得那樣仔細認真,怎麽醒來就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了。”

林昭昭愣了片刻,嘴角抽動,臉上漲紅一片。

“洛初總說我花樣多,但自己知道的其實比我多多了。”旭烈格爾将人摟到了懷裏,“我還有些好奇,這些事洛初都從哪學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我都不記得。”林昭昭扶額。他腦子裏亂糟糟的,但一些羞恥至極的畫面時不時會浮現出來,刺激着他脆弱的精神。

旭烈格爾說:“沒事,我記得洛初說的。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我的胸——”

“我才不喜歡!”林昭昭擡手捂住男人嘴,臉上紅得要滴血,“一個男人的胸這麽大,成、成何體統?簡直是下流得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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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這番話說得着實沒有什麽氣勢,畢竟赤裸裸的罪證就擺在他的眼前,根本就不需要男人開口分辯。

想到昨晚自己那些丢臉的舉動,林昭昭咬了咬牙,眼裏盈起了淚水。

手腕被男人輕輕捏住,放下唇邊親了親:“這是怎麽了?”

林昭昭緊抿着嘴,吸了吸鼻子,難過地背過身去。他想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昨晚丢完了。

之前他老罵臭蠻子是“色胚”,現在指不定這人心裏是怎麽看不起自己呢?

“是我說錯了,昨晚的事我不說了。”瞧見林昭昭自己悄悄抹眼淚,男人想是自己方才的話讓其難堪了,湊過去低聲道歉,“我錯了,洛初。”

“不說有什麽用,做到做了……”林昭昭眼睛濕潤,“對,我就是這麽個虛僞的人。你說實話,昨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放蕩……”

“嗯。”

見男人居然還敢應聲,林昭昭一下子就氣炸了,說着說着心裏更加酸澀委屈:“你怎麽能這麽輕賤地想我?我那是被巫術影響了!我又不是自己願意變成那樣的!你……你……”

“哪有輕賤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被什麽影響了。”男人哄着解釋自己的心意。

“那你說那些混賬話幹嘛!”

“我只是覺得昨晚洛初格外漂亮誘人,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旭烈格爾老實回答,“而且昨晚玩我玩得比平時都要舒服。”

“誰玩你了?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林昭昭紅着眼睛啐了男人一口。他不懂為什麽這樣羞人的事,旭烈格爾可以這樣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這有什麽不要臉的?本就是夫妻之間的歡愉,這些事我也只同你一人說,不可能與旁人語。”旭烈格爾眼神溫和,“我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在我面前,洛初無論怎樣,都是最惹人愛的。”

林昭昭哼哼兩聲,聽到旭烈格爾這番話,他原本慌亂的心裏也平靜了許多。

他伸出手,示意旭烈格爾扶他起來。

“痛死了。”在旭烈格爾的服侍下,林昭昭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下半身的疼痛也變得尤為明顯。

最後還是和上輩子一樣,他和男人把該做的都做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的感覺遠沒有上輩子那樣糟糕可怕,甚至還讓他嘗到點歡愉的甜頭。

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反正這麽看來,他那二十兩銀子花得還真不虧……

“對了,這東西是什麽?”旭烈格爾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銀色器具,他手上稍微用力,這雞蛋大的東西便跟着顫動起來,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我、我怎麽知道這是什麽?”林昭昭眼神飄忽。

“可這是你拿出來的,昨日你還将它靠在我胸上。”

“誰說是我拿出來的?就算是我拿出來的,也不能說是我的。”林昭昭打死不承認這些東西是他買回來的。簡直是丢臉死了。

“真的是你昨晚拿出來,和這些一起拿出來的。”旭烈格爾接着從床榻裏掏出了一件又一件,直到他拿起“角先生”的時候,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十分不滿的神情。

“其他也就算了,你買這東西回來做什麽?”這個問題旭烈格爾從昨晚就憋在心裏許久了,“難道你男人還比不上它有用嗎?”

“旭烈格爾,你這家夥——!”若非他全身軟得使不上力氣,不然他肯定一腳将這個蠻子從榻上踢下去。

兩人正在床榻上溫存,正在打情罵俏之時,外面卻有炸耳朵的聲音開始叫嚣了起來。

“旭烈格爾!旭烈格爾!你給我出來!”氈包外面響起了嘎力巴的聲音。

林昭昭同旭烈格爾對視一眼。真是讓人意外,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找罪魁禍首,有人倒是迫不及待自己尋上門來了。

“我去。”旭烈格爾輕拍了下林昭昭的手背,轉過身時,眼裏已經滿是戾氣。

天亮了沒有多時,嘎力巴就帶着一夥人馬前來旭烈格爾的氈包來鬧事了。

“站住!你們幹什麽?”跟随晨間巡邏的沙拉裏格瞧見了氣勢洶洶的嘎力巴等人,也帶着人馬上前阻攔。

“讓開!沙拉裏格,你一個血統不純的野種有什麽資格阻攔我?”嘎力巴趾高氣昂地說。

一聲“野種”直接刺在了沙拉裏格的心病上,平日散漫慣了的青年眼神多了幾分陰鸷。

“嘎力巴,這是我哥哥旭烈格爾的部落,沒有首領的命令,無人可以接近這裏。”沙拉裏格翻身下馬。他現在身形并不輸于成年的男性,上前一步氣勢絲毫沒有退讓。

“你快給我滾開!我沒空和你糾纏,我要向旭烈格爾讨要說法!”嘎力巴根本就沒将沙拉裏格放在眼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要從沙拉裏格身邊走過去。

唰的一聲!

沙拉裏格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抵在了嘎力巴的脖子上。

“你幹什麽?!”嘎力巴一驚。

“退回去!”

“就你這麽個野種還想砍我?”嘎力巴還以為對方是在做做樣子。

“我說了,退。”

然而,當沙拉裏格握着刀往前走的時候,嘎力巴只能迫于那鋒利的刀刃一步步往後退。

旭烈格爾在後面看了一會兒,見沙拉裏格将場面控制住了,他便走了出來。

“怎麽了,嘎力巴?一大早上的你帶着這麽多人來有什麽事嗎?”旭烈格爾神色如常地走了出來。

“旭烈格爾。昨天晚上有人瞧見你将我的親妹妹薩日莎拽進了氈包裏,強行占有了她,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我無法給你交代。”旭烈格爾說,“因為我昨晚根本就沒有見過你的妹妹薩日莎。”

“你這是什麽意思?昨晚很多人都瞧見薩日莎進了你的氈包!現在一覺醒來,你卻不敢承認了,你還算什麽草原英雄!”嘎力巴指着旭烈格爾罵道,“好啊,你說你沒有,你敢不敢讓大家去你那氈包裏瞧一瞧,瞧瞧我的妹妹薩日莎是不是在你的氈包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昨晚我一直和我的夫人待在一起。不過這種誤會直接詢問本人是最簡單的。”旭烈格爾說,“阿古蘇,你去喊薩日莎過來一趟。”

“什麽?”當聽見旭烈格爾說要喊薩日莎過來問話的時候,嘎力巴心裏有了不妙的感覺。

結果不出他所料,當薩日莎被帶來之後,直接向所有人澄清了昨晚發生的事。

“我昨天确實去了這間氈包,但我只是向首領夫人請教幾個問題。問完之後我就回去了,一整個晚上我都是和阿古蘇待在一起的。”薩日莎的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朵裏,“我根本就沒見過首領,是你們誤會了。”

“你這個賤女人,你在胡說什麽?看我今日怎麽收拾你!”沒想到薩日莎居然真敢違逆自己和父親,嘎力巴真是被氣死了,當即就想拔刀将眼前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給活活砍死。

然而在他手剛放在刀柄上的時候,附近巡邏的血狄勇士們已經拔出刀将嘎力巴等人給團團圍困了起來。

“你、你們想幹什麽?”嘎力巴有些慌了,他的那點親信哪能比得上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你們別以為人多就能亂來!”

“好了,嘎力巴。你妹妹都說了是一場誤會,你還在這裏鬧什麽!”這時大巫撐着老木拐杖走了進來,“你還不快和我回去?別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父親,我……”嘎力巴被他的父親拽着袖子。

“走!還不快走!”

真是個老狐貍,之前不露面,見情勢不對就跑出來就想将自己兒子拉走。旭烈格爾看着一唱一和的父子兩人。

“不能放過嘎力巴。他就是大巫豢養的惡犬,你今日放了他,明日他還會出來咬人。”沙拉裏格低聲說。

“你想怎麽做?”旭烈格爾問。

“你不好出手,就讓我來。”

沙拉裏格眼睛死死盯在嘎力巴的身上。這個雜碎居然敢當面罵了他兩次“野種”,那他今日就是死也要将他的腦袋給砍下來祭奠他的母親。

“我要和他決鬥。”

“去吧。”旭烈格爾明白了沙拉裏格的意思。在想要嘎力巴人頭落地這件事上,兩個兄弟第一次如此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全是一場誤會。”

“嘎力巴,你就打算這樣夾着尾巴逃走了嗎?”沙拉裏格大聲喊道。

“你想怎麽樣?”嘎力巴氣勢沖沖轉過頭,被薩日莎狠狠擺了一道,他心裏也是一腔怒火。

“你剛才污蔑了我的哥哥,血狄族的首領旭烈格爾,我哥哥不和你這種小人計較,但我沙拉裏格可忍不了你。我要替我的哥哥向你讨個公道。”沙拉裏格拔出了彎刀,“嘎力巴,我要和你決鬥!”

“我才不和你決鬥!”嘎力巴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沒有必要去和沙拉裏格拼命。

“怎麽了?你這就畏懼了?”沙拉裏格發出一聲冷笑,“畏懼一個你心裏的野種?”

“誰畏懼你了?我只是不想打。”

“真是可悲啊,嘎力巴。比起野種,你連種都沒有。因為你就是個沒種的懦夫!”

“你這個混蛋!我和你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當衆如此羞辱,嘎力巴必須保住自己的顏面,不然以後他恐怕成為部落裏誰都能取笑的笑柄。

此時此刻就算是大巫也無法阻攔他的怒火。

沙拉裏格拔出砍刀,向嘎力巴揮去。

刀與刀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铮鳴聲。沒有人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嘎力巴和沙拉裏格纏鬥在一起,沙拉裏格雖然兇狠,但他年齡到底還是太小了些,打了十幾個回合就被嘎力巴砍傷了好幾處。

大巫不由笑了笑,在他看來稚嫩的沙拉裏格并不是他兒子嘎力巴的對手。

果然嘎力巴補上了一記猛蹬,沙拉裏格跌連連後退,最後倒在地上,砍刀也從手裏脫落。

“受死吧!”

嘎力巴舉起砍刀對準了沙拉裏格的腦袋,然而當他瞧見旁邊旭烈格爾陰沉狠厲的目光後,他手上的動作不由停滞住了。

就在他思考到底要不要徹底得罪旭烈格爾,砍掉沙拉裏格的腦袋時候。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空檔,沙拉裏格猛得擡手抓起一把塵土就撒向嘎力巴的眼睛。

幾乎是同一時刻,沙拉裏格發狠地撲了過去,一把将睜不開眼的嘎力巴摁倒在地上。

“我認輸……我認輸……”察覺到不對,嘎力巴躺在地上想出聲求饒,然而早就殺瘋了眼的沙拉裏格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嘴裏碎碎念着什麽,兩只手死死掐着嘎力巴的脖子不放。

兩人又扭打了好一會兒,然而無法嘎力巴怎樣反擊,沙拉裏格就是掐着對方的脖子不放。

直到地上的嘎力巴徹底沒了一點動靜,沙拉裏格才松開了手,緩緩站了起來。

不僅是薩日莎震,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

“嘎力巴!我的兒子!不!不!”大巫難以置信地跑了過來。然而他唯一的兒子還是在他的眼前死了,變成了一具無法再回應他的屍體。

“決鬥身死是常事,這是您的兒子嘎力巴自己的選擇,大巫還是不要太過悲傷了。”旭烈格爾淡淡吩咐,“送大巫回去休憩。”

兩個戰士走了出來将跪在地上的大巫拖拽起來,大巫用力揮舞着衣袖,兩只眼睛仇恨地盯着旭烈格爾和沙拉裏格。

沙拉裏格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他身上的衣物也已經是血跡斑斑。

“還真是驚險,差一點死的就是我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沙拉裏格的語氣還是輕松的。

“知道驚險,下次就別随便和其他人決鬥。”旭烈格爾說。

“只是看着驚險罷了。我又不是傻子。”沙拉裏格拿了布擦了擦臉上的血,看起來又恢複成平日漫不經心的模樣,“有你在旁邊看着,我能死得掉嗎?”

“……”旭烈格爾沒有回答。但沙拉裏格說得話确實是對的。

“所以說,自以為是的傻瓜命是最短的。”沙拉裏格看着地上的屍體,笑了笑,“還真以為我和他決鬥呢?從他拔刀的那一刻,他的命就注定只有死了。”

“好了,去将你的傷口好好包紮一下。”旭烈格爾讓人扶着受傷的沙拉裏格回去休息。

“首領,嘎力巴的屍體該怎麽辦?”

旭烈格爾看向了站在旁邊發愣的薩日莎:“你要嗎?”

“不……”薩日莎臉色蒼白,但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扔到外面喂狼。”旭烈格爾說。

“是。”

“薩日莎,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旭烈格爾看向旁邊還在發抖的少女。

“首領,昨晚的事我真的……”以為是要追究昨天晚上的事,薩日莎想要求得男人的寬恕。

“我不是要同你說這些。”旭烈格爾擡手止住,“我是想問你,你想不想接替你父親的位置,成為薩滿教的神女?”

這下薩日莎是真的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聽完旭烈格爾給她的選擇,薩日莎陷入了沉默。

“當然,只是我希望你能抓緊做出決定,畢竟你父親的結局和你哥哥一樣也是早就注定好的。”說完,旭烈格爾便想要離開。

“首領,請等一等。”薩日莎顫聲說,“這件事還請交給我做吧。”

“你可以嗎?”旭烈格爾轉過頭問,“怎麽說,那也是你的父親。”

“正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還請您允許讓我來送他最後一程。”薩日莎說,“請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我不這麽做,您留下我也不會感到安心的。”

“薩日莎,你真是讓我詫異。”旭烈格爾問,“這也是我夫人教導你的嗎?”

“不,這一點是我父親教我的。”薩日莎輕聲說,有些道理她不想明白,但從小開始的耳濡目染讓她想不明白都難,“想要安安穩穩活下去,就要先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我會成為一個對您有用的人。”

“如果嘎力巴能像你一樣識時務,也不至于會死得這麽慘。”旭烈格爾看薩日莎的眼神終于變了,多了幾分欣賞,“下得去手嗎?需要我派人幫幫你嗎?”

薩日莎說:“前幾日,我在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

“什麽話?”

“老而不死是為賊。”他們從未替她考慮過,那她也不必為他們考慮什麽了。

****

又在迷迷糊糊間睡了一覺,等林昭昭起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怎樣的大事。

直到晚上旭烈格爾陪他用飯時提起,林昭昭才知道了嘎力巴與沙拉裏格決鬥慘死的消息。

“沙拉裏格殺死了嘎力巴?”林昭昭有些愣神,沙拉裏格在他心裏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然而今日旭烈格爾卻告訴他對方居然輕松結果了一個人的性命。

這樣的事讓林昭昭難免感到驚訝。

“沙拉裏格殺了嘎力巴,大巫能輕易放下仇恨嗎?”雖說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武力上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昨晚那邪門的巫術還是讓林昭昭感覺毛骨悚然的。

“他估計恨不得扒了沙拉裏格的皮,喝光沙拉裏格的血吧。”旭烈格爾說。

“那沙拉裏格豈不是很危險?”林昭昭蹙眉,這種事就應當斬草除根,要麽一個都別殺,要麽就全都殺,“既然你們都殺了兒子了,那老子可不能放過,不然留下來也是個禍害。”

“放心,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旭烈格爾用匕首分割下适口的牛肉放在林昭昭的盤子裏,“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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