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過去十年,小五又在哪裏……

第40章 第 40 章 過去十年,小五又在哪裏……

心意說了出來, 墨燭徹底不遮不掩坦坦蕩蕩。

瞧見虞知聆面如菜色,墨燭推着輪椅安然站在她身後,柳歸筝沉默。

柳歸筝瞪了一眼虞知聆。

點點虞知聆是希望她長點心眼, 想着虞知聆會制止墨燭, 那麽墨燭多少能歇了點心思,沒想到他們戳破了最後的一層窗戶紙後, 墨燭反而更加坦蕩了,縮進烏龜殼的反而成了虞知聆。

虞知聆:“……”

她說了啊, 她都拒絕墨燭了!

這混不吝的小子跟橫掃束縛做回自我了一樣,一上午故意親近她, 壓根就不聽她的話!

柳歸筝咬牙切齒:“墨燭, 你最好給我把握住分寸,若敢對阿聆不敬,我必想辦法讓你也不好過!”

墨燭點點頭:“嗯,知道,我會對師尊好的。”

柳歸筝:“……”

最煩這種輕飄飄打斷輸出的人了!

穎山宗傳信也不知是為何,但應當是很嚴肅的事情,否則不會急着傳虞知聆回去。

和柳歸筝道別後, 墨燭便帶着虞知聆離開了千機閣, 那個小蛇吊墜被柳歸筝不情不願送了出去,随後被虞知聆收了起來。

她要等一件東西到了,再将這個玉墜送出去。

芥子舟上,虞知聆縮在軒窗旁, 裝作正經的模樣, 餘光卻落在對面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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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蒲團上,正低垂着眼為她剝板栗,此刻芥子舟盤旋在虛空之上, 日光落在他的臉上,肌膚通透,長睫根根分明。

可惡,他怎麽長這麽好看!

虞知聆又在心裏開始想,小時候被濯玉仙尊救下的墨團子長什麽模樣,将現在的五官等比例縮小,好像……

更可愛了。

墨燭從一開始便知曉自己這小師尊在看他,他不動聲色頭也沒擡,安安靜靜為她剝板栗,剝一個她吃一個,跟個小倉鼠一樣嚼吧嚼吧,餘光一直在瞧他。

不是冒犯的目光,是單純欣賞的目光,虞知聆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看他和看燕山青他們一個眼神。

墨燭心下笑笑,沒見過她這般純粹若稚子的高境修士。

将最後一個板栗剝完遞過去,墨燭道:“師尊,不能再吃了,吃多了積食。”

虞知聆瞪他:“我才吃了一點!”

墨燭沉默,目光落在橫亘在他們中央的小桌上,高高摞起的板栗殼啪得打了虞知聆一巴掌。

虞知聆:“……不吃就不吃嘛。”

墨燭嘆氣,從乾坤袋中取出柑橘,自覺為她準備飯後小水果,總得讓她吃得開心,雖然有時候他也會懷疑,她的肚子是無底洞嗎,只要醒着便沒歇過半小時以上,七情六欲好像就只剩下了食欲。

虞知聆吃飽喝好摸了摸肚子,頗為自然地拍了拍小徒弟的腦袋。

“真乖,好寶寶!”

好寶寶握住她的手腕蹭了蹭她的掌心,聲音柔和:“那師尊多喜歡我一點點好嗎,弟子會一直聽話的。”

虞知聆:“……”

虞知聆一把收回了手。

可惡,這該死的肢體反應!

師尊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話本子裝模作樣,好徒弟單手撐着下颌看她,目光膠着在她的臉上,好像能從虞知聆面上看出一朵花。

虞知聆如坐針氈,要是能站起來怕是早就跑了。

直到小徒弟開口:“師尊。”

“幹,幹什麽,師尊忙着呢。”

“你話本子拿倒了。”

虞知聆:“……”

虞知聆一把将話本子砸到他的懷裏:“你管我!這話本子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我……我默背不行嗎!”

“是弟子的錯,師尊怎麽樣都行。”

墨燭被她砸了一通也不生氣,笑着将她的話本子拿過來翻開,瞧見了什麽後眉梢微揚。

虞知聆試圖挽回自己師尊的尊嚴,清了清嗓子:“你,墨燭,去修煉,別在這裏摸魚,師尊喜歡勤奮的小弟子。”

墨燭還在盯着她的話本子看,目光專注,聞言頭也不擡應了一聲。

“好,一會兒去。”

虞知聆:“?”

虞知聆拍了拍桌子:“我不要一會兒,你現在就去!”

他能不能不要總黏着她,他已經是一個兩百多月的寶寶了!

墨燭:“馬上,看完這一點。”

虞知聆:“你什麽時候喜歡上看話本子的?”

墨燭:“現在,之前沒看過,有點好奇。”

嗚嗚好可憐,連話本子都沒看過。

虞知聆攤開手示意:“……看,你看。”

可他不是對這東西完全不感興趣的嗎,她房裏放了那麽多話本子,他可是一本都沒翻過。

虞知聆趁他不注意又摸了個柑橘,墨燭一天只讓她吃兩個,吃多了上火氣。

墨燭翻閱她的話本子,他看書很快,一會兒便将薄薄的冊子看完。

他收起話本子,安然看過來,目光平靜。

“師尊。”

“幹嗎……你今天讓我吃的兩個柑橘都很小,不算數,我再多吃一個不會上火的。”

虞知聆藏了藏自己剛剝好的柑橘,确認他沒有要奪走的意思,這才往嘴裏塞了一瓣。

墨燭并不是要奪她的柑橘,而是問她:“這本話本子你倒背如流?”

虞知聆:“……咋了你質疑師尊?”

她有些心虛偷瞄了眼桌上的話本子,這是臨行前浮翠去買的,薄薄一本剛好可以在芥子舟上看完,她說的倒背如流都是騙他的,為了掩飾師尊的尴尬而已。

墨燭眼底戲谑明顯,眉梢微揚,了然點了點頭。

“原來師尊喜歡看這種書啊。”

虞知聆:“?”

虞知聆奪過桌上的話本子,氣洶洶翻開:“你說話陰陽怪氣的,師尊看看話本子怎麽了,你閉嘴——”

【春夜遲遲,圓月高升,紅衣女子懶散靠在榻邊酣睡,并未注意到榻邊一根藤蔓悄悄爬上,纏上她的膝彎,待她驚醒之時,屋內出現個清俊的少年郎,修長的手覆上她的脖頸。】

【師尊,你我兩情相悅,何懼世人眼光,初春夜色尚涼,師尊這般怕冷,不若與弟子同被共枕?】

虞知聆面無表情,指尖竄起一團火焰,話本子頃刻間便被燒了個一幹二淨。

墨燭笑起來,故意逗逗她很開心,見她的耳根竄起一抹紅,便知她現在心裏羞得緊,話本子是浮翠給她的,交給她之時還叮囑她好好看看,想來柳歸筝身旁出了個小叛徒。

浮翠應當看好他,因為她清楚知道,墨燭比大多數中州世家子弟要強上百倍千倍,日後定是能成為中州大能,那小丫頭看來話本子也沒少看,對師徒相戀倒是看得開。

虞知聆想轉動輪椅逃跑,奈何這輪子後面有個卡扣是用來固定輪子的,墨燭幫她放了下來,如今需得他幫忙扣開。

墨燭笑盈盈道:“師尊不想知道這冊話本子都講了什麽?”

虞知聆:“呵,師尊不感興趣!”

墨燭:“我覺得很好看。”

虞知聆:“……把我的輪椅解開!”

墨燭:“我覺得它裏面有句話很不錯。”

虞知聆:“快解開!”

墨燭來到她身前,将她輪椅上的卡扣解開。

虞知聆逃也似地要推着輪椅跑路,扶手卻被人按住,制止了她要逃跑的步子。

“師尊,等等再走嘛。”墨燭一手按住她的輪椅扶手,一手拉起她的手腕覆上自己的側臉,她過去沒少捏他的臉。

墨燭蹭蹭她的掌心,眼眸依舊看着她。

“師尊,我知道師徒相戀在中州會遭人議論,但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琳霓少君便和自己的師尊在一起了,兩人這些年雲游四海過得好不逍遙,我會盡快成長起來,讓旁人不敢非議你我。”

“墨,墨燭,你先放開……”

虞知聆心跳很快,想要抽回手,卻又被他握住腕子,他半蹲在她身前,明明話語是溫柔的,動作卻又是蠻橫的。

“有些話總得要說的,這是弟子的承諾,我希望師尊不要因為中州的看法而拒絕弟子,可以因為我做的還不夠好而推開我,但如果有天師尊覺得我還不錯,就不要因為這些外在的東西而推開我。”

虞知聆:“我……我沒有啊……”

他那是兩情相悅的假設,她現在又沒有跟他兩情相悅。

墨燭神情依舊淡然,唇角微彎,笑了笑道:“弟子知道,師尊現在對我沒有男女之情,所以弟子在努力嘛,努力追求您。”

“努力配得上您,努力……”墨燭聲音很柔,音量放得越發輕,“和您在一起,我很喜歡很喜歡您。”

他怎麽又表白,明明原著裏是冷漠無情一個官配都沒有的酷哥!

虞知聆被他抱起放在榻上,她捂着臉将自己塞進錦被中滾到了床榻裏側,還有一個時辰便到了穎山宗,從現在開始,她是絕對不會出被窩的!

她感受到榻邊深深凹陷,墨燭坐在她的榻邊,但呼吸規律,沒有動靜,應當是在冥想。

虞知聆實在有些熱,小心将腦袋從錦被中伸出來,瞧見背對她坐在榻邊的墨燭。

從背後看,小徒弟的身量挺拔,腰杆筆直,或許是因為妖族血脈,十七歲的少年除了面龐年輕些外,身量完全就是個成年人了,個頭壓了一衆這個年紀的中州少年。

虞知聆蛄蛹蛄蛹轉了過來,他這會兒在冥想,便不會注意她的動作。

老實說,墨燭會是個合格的道侶。

生得好看,性子沉穩聰慧,人也專心專情,天賦高還努力,很會照顧人,對喜歡的人無底線包容,光是這些就已經很難得了。

但他拿的是主角劇本,虞知聆拿的是反派劇本,她看過全文,對于濯玉死亡那一段的描寫深深印入她的記憶裏,魂飛魄散屍骨無存,誅魂釘将濯玉的魂都碾碎了。

虞知聆總覺得他有病,腦子搭錯筋了才會喜歡一個欺辱自己的反派,她的任務又不是攻略,她壓根就沒攻略過他,他怎麽自己就喜歡上了她?

可是腦子有病的小徒弟真是該死的可愛。

芥子舟平穩到了穎山宗,這短短一個時辰,虞知聆翻來覆去都沒睡着。

【叮,男主修得《明春心法》,宿主功德+50,當前功德值2050點,請再接再厲。】

墨燭睜開眼,平息周身波動的靈力,回頭看向身旁躺着的虞知聆,對上她水汪汪的眼睛。

一顆心當即便軟了下來,墨燭彎起笑。

“師尊,醒了?”

師尊壓根沒睡,聽見功德值增加後很是開心。

虞知聆是個從不內耗的,此刻笑嘻嘻往他身邊湊,問他:“你那裏還有幾本劍法心法呀,之前的練完了嗎?”

墨燭問:“還沒練完,師尊還想讓我修什麽?”

虞知聆認真道:“記得我們的口號嗎?”

墨燭眉頭微揚,“什麽?”

虞知聆攥起拳頭:“卷得卷中卷,方為人上人!”

墨燭笑着将她抱起放在輪椅上,“嗯,記得,師尊還想讓弟子修什麽都可以拿過來。”

好徒弟!

師尊最愛努力又上進的小徒弟了!

她喜滋滋坐在輪椅上,仰起頭對身後的少年郎彎起眼眸。

“那我可真給你找了哦,藏書閣裏還有很多心法呢,我們要不也修修陣法,努力成長為全能型人才?”

他卷的可都是師尊她的功德值啊!

墨燭推着輪椅往芥子舟下走,溫聲應下:“嗯,好。”

他從不拒絕她,她說什麽都可以。

喜歡她,就會一直聽她的話。

虞知聆被小徒弟推下芥子舟,剛收起芥子舟便瞧見聽春崖大門處站了兩人。

“大師兄,二師姐!”虞知聆甜滋滋喊他們,推着輪椅跑到了兩人的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僅僅離開兩天,她覺得燕山青和寧蘅蕪好像面色不太好,眼下烏青明顯,看到她後露出的笑也很勉強。

燕山青和寧蘅蕪揉揉她的腦袋。

寧蘅蕪蹲下問她,努力牽出笑:“小五乖,此次見到歸筝可還開心?”

虞知聆點頭如搗蒜:“嗯嗯!”

“你和歸筝好久沒見了,原先想着讓你們在一起多待幾天,但有件事來得突然,便只能先将你叫回來了。”

虞知聆歪歪腦袋有些好奇:“什麽事啊,很嚴重嗎?”

寧蘅蕪看了眼她身後的墨燭,玄衣少年安靜站在虞知聆身後,對寧蘅蕪對視的時候很坦然。

燕山青輕聲咳了咳,打破兩人之間無聲的對峙。

“靈器閣忽然動蕩,這兩日便要開了,你不是說讓我幫忙留意嗎?”

虞知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你說靈器閣要開了?”

燕山青颔首:“嗯。”

穎山宗的靈器閣存在千年,由穎山宗創宗長老本命法器的刀靈鎮守,這刀靈也是唯一可以打開靈器閣的存在,但它最愛睡覺,有時能睡個百八十年不醒,在它昏睡的時候,誰都進不去靈器閣。

此刻靈器閣動蕩了,便證明鎮守靈器閣的刀靈要醒了,尚未有本命法器的弟子們便可以進去選自己的武器了。

虞知聆扭頭看向墨燭:“靈器閣要開了!”

墨燭:“……嗯,弟子聽到了。”

他不明所以,不懂為何虞知聆這般激動。

虞知聆當然激動,墨燭現在還沒有自己的本命劍,遇寒劍并不是他的本命武器,那柄劍也未生劍靈,但原書裏,他用的可是穎山宗鎮宗之劍。

那柄劍的劍靈強大兇悍,若認他為主,墨燭日後的修行便更加順風順水,速度要比現在快上許多,她的功德值就是蹭蹭賺啊!

燕山青問她:“你想讓墨燭進去選武器?”

“嗯嗯!”虞知聆狂點頭,“他現在還沒有自己的本命法器,這怎麽行,我濯玉仙尊的弟子那必須得有排場,我看靈器閣頂層那柄劍就不錯,墨燭,你進去靈器閣直奔它就行!”

燕山青:“……”

寧蘅蕪:“……”

墨燭:“師尊,那是穎山宗鎮宗之劍,是天級法器,老祖留下的劍。”

虞知聆皺眉:“那怎麽了,再厲害也就是一柄劍,我用的逐青劍可是中州第一劍,師尊照樣拿下了逐青,你拿下一個鎮宗寶劍還沒有信心?”

少年啊,書裏那可就是他的本命劍啊,他也是在奪得這柄劍後,修為一躍千裏,這柄劍跟着他大殺四方。

當然,最後也用來捅了濯玉好幾劍。

虞知聆想到這點,面上的興奮消了些,老老實實坐好。

“去吧去吧,反正閑着也沒事,去選選心儀的法器嘛。”

她這般堅定,墨燭只能點頭同意。

“好,我會去的。”

虞知聆這才笑起來:“真乖。”

寧蘅蕪嘆氣,摸了摸虞知聆的下颌,道:“還有件事需要跟你說。”

虞知聆:“什麽事?”

她能看出來寧蘅蕪臉色不太好,應當要說很嚴肅的事情。

寧蘅蕪起身接過輪椅的扶手,看也沒看墨燭,淡聲道:“我們回去說。”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避開墨燭。

墨燭不是聽不出來,他們既有意要避開他,追上去問個清楚也沒必要,他安靜站在原地,看寧蘅蕪将虞知聆推走。

虞知聆沒回頭,絮絮叨叨跟寧蘅蕪說話,卻沒有回頭看他。

墨燭微微垂眼,心裏酸酸澀澀,早知道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但依舊希望她在離開的時候可以回頭看他一眼。

“墨燭。”

一直沉默的燕山青開口。

墨燭壓下心頭的酸澀,再次擡頭之時仍舊是平日淡漠的少年郎。

“掌門。”

燕山青負手而立,漠然看他,問他:“你能盡快強大起來嗎?”

墨燭眉心微蹙,反問:“為何這般問?”

燕山青冷聲道:“四殺碑又在動蕩了,雲祉和照檐已經趕過去鎮壓了,不足兩月動蕩了兩次,魔淵裏應當有動靜,歸筝和我說了,逃竄在中州的那個魔修是魔尊,那我們之前的猜測便都是對的。”

墨燭道:“魔族想要碎掉四殺碑,放出魔淵裏的魔族?”

“嗯,是。”燕山青說:“他要進入四殺境碎掉四殺碑,面對的第一道坎兒便是可以修補四殺碑的三位仙尊,雲祉和照檐在雲家和邬家,兩位修為也不低,單打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殺的,但小五如今不一樣。”

墨燭知曉燕山青的意思。

風霜斬威力巨大,可以在滅頂的威脅前挽救中州,但它致命的缺點也顯而易見。

虞知聆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而魔尊一定會逼虞知聆再揮出第三次風霜斬。

墨燭喉結微滾,在燕山青的注視下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會讓師尊再揮出第三次風霜斬,我會盡快成長起來,若再遇到南都那樣的情況,我會出手。”

他不會讓虞知聆再面對只有揮出風霜斬才能救世的局面。

若真遇到那種局面,他會先出手。

燕山青要他做的是這個。

燕山青點了點頭:“穎山宗巡邏的弟子加強了兩倍,我也已經傳老四回來了,在魔尊被抓到前,我們會一直坐鎮穎山宗,他不會有機會對穎山宗出手,除了修行之外,你目前還需要做的,就是寸步不離跟着小五,不管她要去哪裏,你都得跟着她。”

墨燭應下:“好,我知道的。”

燕山青轉身離開,朝虞知聆的住處走去。

墨燭站在原地沒動,他們要談的事情,應當不能與他說。

燕山青走出十幾步遠,忽然停了下來。

“墨燭。”

墨燭安靜等着他開口,知道燕山青有話要說。

可卻聽到燕山青道:“你是否也猜過過去十年她不對勁?”

墨燭忽然擡眸,目光如炬看了過去。

燕山青默了瞬,道:“從十年前她從四殺境回來的時候我們便察覺到了,我們在她察覺不到的時候,對她用了兩次搜魂,還動用了現魂鏡,均未察覺出她被奪舍的痕跡。”

也正是因此,即使他們再過懷疑,也只能告訴自己,虞知聆只是在四殺境裏獨自待了一月,或許她看到了什麽,又或許她怨恨他們四人沒有尋到她,讓她在裏面獨自待了一月,因此才與他們疏遠的。

因為查不出奪舍痕跡,因為過去十年的虞知聆記得一切,而被奪舍的人是沒有原主的記憶的。

墨燭堅定道:“我不知如果不是奪舍還能是什麽,但弟子可以肯定,過去十年絕對不是我師尊,我确定。”

燕山青笑了聲,似乎在嘲諷。

但嘲諷的,是自己。

“對啊,你能認出來,為何我們十年都沒認出來?”

他回身看向墨燭,眼底早已紅成一團,神情哀痛,唇瓣翕動幾下,才找回了自己顫抖的聲音。

“她為何,回來我們身邊,卻忘記了一切?”

“過去十年,小五又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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