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別勾引我!!!

第64章 第 64 章 別勾引我!!!

回到穎山宗是第二日下午, 虞知聆下了芥子舟便匆匆往執教殿趕去。

墨燭知道她心急,并未阻攔,收起芥子舟後也跟了過去。

虞知聆推開執教殿的大門:“大師兄。”

往日總是坐在這裏處理公務的人卻并未在裏面, 空無一人, 她走上前,瞧見桌案上落了一層薄灰, 起碼幾日沒人來過。

“你回來了?”

聽聞有人說話,虞知聆回身看過去。

紅衣少年大搖大擺從門外走進來, 瞧見虞知聆後左看右看:“你邁入渡劫後就是不一樣了,往這兒一站, 周身威壓都讓人不舒暢。”

虞知聆認識他, 曾經在靈器閣大門前見過一次。

伏召,那只太虛赤犀。

她皺眉問道:“我大師兄呢?”

伏召懶散道:“去仙盟了啊,估摸着還沒回來。”

“何時去的?”

“前幾天。”

“他一個人去的?”

“沒啊,身旁跟了弟子呢。”

虞知聆一聽便急了,匆匆往外走:“我說了在我回來前不許下山,他怎麽就去了,你們為什麽不攔着?”

心緒一瞬間便慌了起來, 她根本沒聽到身後的伏召在喊她, 提着裙擺小步快跑,尤其在得知燕山青這幾日還未回來,心下更是亂成一糟。

虞知聆的心裏裝了事情,腳步匆匆, 跑到拐角處沒注意有人走來, 一個躲避不及,悶頭撞在來者懷裏。

“師尊?”墨燭趕忙扶住她,“怎麽了?”

虞知聆捂着額頭, 沒空跟他說話,推開他便要往山下走,腳步剛邁出一步,卻又停了下來。

一人從遠處走來,藍衣束冠,走路之時氣勢洶洶,瞧見虞知聆後,他的腳步頓了一瞬,似乎還不知道虞知聆回來了。

虞知聆沒顧上回應墨燭,幾步跑到燕山青身邊。

“大師兄!”

“小五?”

燕山青應當也是剛回來,風塵仆仆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問虞知聆,便被她拉住轉了個圈,她左右看他。

“小五,你幹什麽?”

虞知聆确認他身上沒傷,又探入靈力去摸他的經脈,他的脈搏平穩,并未有動過靈力的模樣。

“你認識我嗎?”虞知聆湊近他問:“我是誰?”

燕山青白了她一眼,“虞小五。”

“虞小五是誰?”

“虞知聆。”

“幾個師兄師姐,虞知聆最喜歡誰?”

“我。”燕山青曲起指節敲了敲她的腦門,神色無奈:“虞小五小時候最黏着我了,也最喜歡我了。”

沒有被替代,當年的事情沒有發生。

他的模樣和神态還是那個燕山青,眼底對她的寵溺不是作假,疼愛是很難演出來的。

虞知聆松了口氣,抱住他的胳膊兇他:“我都說了讓你們不要下山,在我回來之前,你們都不能出去,你怎麽不聽話啊,你吓死我了!”

燕山青揉揉她的腦袋:“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帶了很多弟子,去仙盟的路上有許多世家的大能們,我們結伴去的,沒事的小五。”

虞知聆只是後怕,她總擔心幽晝會為了對付她,而對穎山宗出手。

燕山青也知道她害怕,俯身哄她:“大師兄錯了,師兄以後聽你的話,不會再下山了,好不好?”

虞知聆低聲道:“我知道有點委屈你們了,可他為了對付我,一定會對你們出手,我真的不安心,師兄,你再等等好不好?”

燕山青捏捏虞知聆的臉安撫道:“好,聽小五的話。”

他直起身将虞知聆摟進懷裏,輕拍她的脊背:“照檐和我說了,你爹娘的事情,小五,這仇我們會報的,別難過,師兄師姐們都在你身邊。”

虞知聆那點壓下去的難過似乎又爆發了,有親人在身邊,他一句話就讓她的情緒酸澀。

她悶悶點頭:“嗯,好。”

“這次沒用風霜斬,小五做得很好,很聽師兄師姐的話,晚上獎勵大餐。”

虞知聆又被逗笑了,嘟嘟囔囔說道:“以後也不會用了,我都渡劫了,不過大餐你還是得獎我。”

她回抱住燕山青,這個養她長大的兄長,當意識到自己和虞小五之間的關系後,她對于穎山宗的情感,似乎更加濃烈了。

看到燕山青他們,便覺得安心,想要拿命去守護他們。

虞知聆呢喃:“我不會再用風霜斬了,大師兄。”

百步之遠,青階之上,少年長身玉立,雙手環胸靠在臺柱旁。

一只胳膊搭在了墨燭的肩上。

“你化神中境了?你是個魔鬼吧,修煉速度比虞知聆還詭異。”

墨燭冷淡甩開伏召的胳膊,冷眼看他:“我師尊的名諱是你能叫的?”

伏召雙手豎起:“好好好,濯玉仙尊,這樣總行了吧?不過你這小子,我都幾千歲了,得是她祖宗的祖宗的祖——不說了不說了!”

未說完的話在墨燭越發冷淡的眼神中,被伏召自己咽了下去。

伏召席地坐下,看遠處的燕山青和虞知聆似乎在說話,他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知道墨燭應當可以聽見。

從墨燭的神情中看得出來,那兩人應當在說家常話。

伏召撐着下颌,問他:“你似乎有點不對勁,你沒發現你的修為進境太快了嗎,濯玉仙尊的天賦是中州創世來,除了你們騰蛇最初那位一百五十歲便渡劫了的騰蛇王——”

說到這裏,伏召又搖了搖頭:“不,濯玉應當是最好的,她一百一十歲就大乘滿境了,如果不是……不是那件事,她也不至于在滿境停留這麽久,一百五十歲前必定渡劫,可如今看來,你的天賦簡直比她還好,這不應該啊。”

是不應該,墨燭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如虞知聆,他對于劍法和心決的感悟,都不如她靈敏,再晦澀的東西,她看一眼就能領悟。

他也知道自己很怪,修煉速度詭異。

墨燭沒說話,但不說話的态度便是默認伏召的話,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不對勁。

伏召自言自語說道:“你這就像是修煉過一遍了,忽然重開了一次,高境大佬重回新手村,修行像是開挂一樣,中州話本子經常這樣寫,你知道嗎?”

他輕飄飄調侃的一句話,落在墨燭的耳中卻像是驚雷炸開。

“……重開?”

伏召捧着下颌點頭:“重生啊,重活一世,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你沒聽過這句話?”

墨燭根本不看話本子,哪會聽過這種話?

伏召看他似乎感興趣,又來勁兒了,将人拽下來坐在臺階上,興沖沖跟他說:“一般呢分為兩種,上一輩子被壞人欺騙了,所以重來一世要複仇;還有一種呢,就是上一輩子遺憾太多了,重來一世,要守護身邊的人,留住所有人,你要看嗎,我這裏有好多呢。”

墨燭沒接他的話,伏召從乾坤袋裏取出了十幾本話本子。

“這個呢是虐渣爽文,這個呢就有點虐了,不過我還有狗血戀愛話本子,你要不要——”

“借我看看。”

伏召還沒說完,墨燭一把将他遞來的話本子拿走。

伏召:“?”

伏召驚恐:“給我留一本啊!”

“明日還你。”

墨燭一本也沒給他留,拿着他的十幾個話本子離開。

伏召:“你們穎山宗全是強盜,強——盜!!!”

遠處剛和燕山青說完話的虞知聆冷眼看過來。

伏召:“……”

伏召閉嘴。

***

墨燭今日罕見未曾修煉心法。

他盤腿坐在屋內,身旁散落了十幾卷看完的話本子。

墨燭将最後一卷書冊合起來,少年微微垂首,馬尾垂在臉頰旁邊。

“你當初看到我的記憶,你确定是我的?”

他忽然開口,可屋內只有他和一柄劍,問誰自然不言而喻。

無回還在劍鞘裏睡覺,墨燭敲了敲劍鞘。

“醒來。”

無回痛苦嗡鳴了聲:“嗯嗯,是!”

它和墨燭有簡單的交流方式。

墨燭其實也知曉,無回作為一個開了靈智的劍,已經可以看到他本人的記憶,沒必要再捏造一段假的記憶去考驗他。

更別說,他在靈幽道渡雷劫之時,見到的那個女人。

他之前可從來沒見過那女魔修長什麽模樣,為何那張臉會這般清晰,這是天道考驗他的心魔關,興許是他不斷看到不屬于現世的記憶,天道也能察覺出他神魂上有其他記憶。

天道,是不可能作假的。

那些記憶如果真的存在,而記憶裏的他遠比現在成熟,不可能是他過去經歷過又忘記了的事情,只能是還未發生的事情,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直到伏召随意說的一句話,給了他新的猜測。

他這詭異的修行速度,就像是伏召說的那樣,曾經修煉過一次了,再來一次後便如有神助般。

以及,虞知聆已經渡劫了,穎山宗打開了無量界,怎麽可能還會有滅門慘案發生?

幽暗屋內,他并未點燈,月光沿着軒窗落進來,墨燭坐在榻上,他和虞知聆的榻只隔了一堵牆,她那邊很安靜。

墨燭心底一陣冷,冷到呼吸困難。

他站起身,拉開房門走出院裏,來到虞知聆的小院門前,輕輕一推,院門便開了。

她不設防,也不會鎖門。

虞知聆的屋子亮堂,整個小院亮如白晝,軒窗大開,他坐在院內的石桌旁,并未進她的房中,透過窗戶也能看到她。

她已經睡熟了,似乎有些熱,錦被只蓋住小腹,虞知聆對蓋肚臍眼有種執拗,再熱之時睡覺也得蓋上她的肚子,這是墨燭觀察出來的習慣。

她有很多有些奇怪,但又很可愛的習慣。

睡着的時候很乖,一點不像是個執掌中州的仙尊。

墨燭坐在院裏看她,确定她就在身邊,在屋內酣睡,是有體溫有呼吸的,好像心裏莫名的慌亂也消散了些。

她還在,她一直都在。

墨燭在院裏坐了一夜,等到晨光熹微,肩頭沾了些露水,快到她醒來的時辰了,他才終于站起身。

院內無人,像是從沒人來過。

日頭越過軒窗,落在虞知聆的臉上,她皺了皺眉,慢悠悠睜開了眼。

剛睡醒不太清醒,虞知聆嗓音微啞:“墨燭,水。”

被他伺候習慣了,等話說出口了,水還沒端到嘴邊,她終于反應過來,拍了把自己的腦袋。

“真是暈頭了。”

虞知聆坐起身,端起床榻旁小桌上放的茶水,這茶放了一晚早已涼透,她也不在乎,一貫好養活。

收拾好自己,虞知聆拉開院門,正對大門的樹下站了個人影。

剛擡起胳膊,正準備伸懶腰的師尊虛晃一槍,立馬扭捏起來:“你,你大清早站門口幹什麽?”

墨燭笑了聲,幾步來到她身前:“想師尊了,睡不着,等師尊出來。”

“墨燭!”

師尊立馬炸了,雙頰蹭得爆紅,正準備對徒弟重拳出擊,便看到墨燭擡手拎起個油紙袋和飯盒。

“豆沙包,還有紅豆粥。”

虞知聆擡起的手換了個方向,接過他的愛心早餐,臉上立馬多雲轉晴。

“我就知道你疼師尊,嘻嘻。”

她一早便餓了,被墨燭養刁了胃,每頓飯必不能缺少,出去這幾日沒吃過正兒八經的飯。

墨燭笑笑不說話,等她回到院裏坐下用膳,他便在一旁等她吃完。

虞知聆看看他:“你不吃嗎?”

墨燭搖頭:“不吃,弟子不餓。”

虞知聆遞過去一個包子:“吃個嘛,我吃不完。”

這話自然是矜持,師尊的飯量好得離譜,墨燭也不拆穿她,知道她關心自己,接過包子咬下。

“多謝師尊。”

虞知聆用膳的時候還在感慨,小徒弟這飯量是怎麽長這般高大的,他要在他們那個世界,照這個吃飯的模樣,保不齊得是個營養不良。

用膳之時,她察覺到墨燭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小徒弟在看她。

師尊嘆氣,轉身問道:“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

墨燭被她逗笑,彎了彎眼道:“師尊好看。”

虞知聆小臉一紅:“你,你好好說話,你到底有什麽心事?”

墨燭喉結微滾,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包子,神色遲疑,将虞知聆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心下不安,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忙正襟危坐小心問:“怎麽了?”

不會是什麽重病絕症,或者是穎山宗出了什麽事情?

虞知聆已經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盡可能放柔自己的聲音,生怕吓到這只小蛇崽崽,人家又不願意說了。

她以為會是很嚴重的事情,沒想到墨燭忽然開口。

“師尊。”

“嗯,你說,師尊在呢。”

“你相信重生嗎?”

師尊面無表情。

墨燭眉心微擰,唇角緊抿,當是自己吓到她了,于是小心說道:“師尊你別怕——”

話沒說完,虞知聆的手觸碰上他的額頭。

墨燭:“師尊?”

虞知聆上前一步,額頭與他相抵,柳眉微擰。

這距離太近了,她的呼吸噴塗在他的臉上,墨燭平穩的心跳亂了一拍。

“師尊?”

她沒有回應,捧着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

墨燭喉結上下滾動,不自覺攬住她的腰,歪頭想要親她。

“幹什麽啊,不親。”

虞知聆躲開了瞬,他的吻落在唇角,少年愣愣看着她。

是他誤會了嗎,她不是要親親,那湊這般近做什麽?

虞知聆後退拉開距離,皺眉道:“你沒發燒啊。”

墨燭:“……”

墨燭閉上眼,長呼一口氣,壓住心底的躁動:“弟子沒發熱。”

虞知聆道:“可你像是燒糊塗了。”

墨燭擔心給她平添麻煩,這些事情他自己也沒确認,這般早跟她說,多少有些不合适。

他将虞知聆按在石凳上,紅豆粥放在她面前:“師尊,接着用膳吧。”

虞知聆接過湯勺用膳,并未看墨燭,知道他在一旁吃包子,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沒胃口,一個包子吃了這般久。

重生?

虞知聆不知道墨燭為何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如果說虞知聆知道穎山宗滅門是因為她看過原著,那墨燭為何會知道?

以及,她和虞小五的關系,虞知聆已經開始懷疑,另一個世界的經歷,究竟是她的一場夢,還是她真的就是穿了書?

如果是穿書……

又為何,她和虞小五這般相似?

這頓飯看似吃完了,實際心不在焉,虞知聆心裏越來越亂。

墨燭收拾碗筷,她便坐着等他,看他忙忙碌碌,又替她将被褥卷出來晾曬,今日日頭好,他經常會這般做,将她照顧得全全面面。

她雙手捧着下颌看他忙忙碌碌,心下忽然在想,墨燭這樣的人,其實最容易讓人動心。

瞧着冷冷淡淡,可實際上心非常軟,滴水之恩會湧泉相報,心性堅韌,腦子聰明,還很會照顧人。

喜歡一個人,便會明顯偏愛,對心儀之人的态度和對其餘人完全不同。

虞知聆點點頭,感慨自己眼光真好,也不怪她動心,她跟她爹又不一樣,不修無情道。

不對,她爹修了無情道,還是義無反顧愛上了她娘,在感情面前,旁的似乎都不再重要了,道心、家世、性格,都比不上一顆心。

墨燭收拾好師尊的屋子,來到水池前淨了手,看到虞知聆閉着眼曬太陽,腦袋搖搖晃晃,今日簪了幾個黃色的珠花,穿了身嫩綠色的衣裳,瞧着俏皮了許多。

他笑着走近她,虞知聆并未察覺,對他從不設防。

墨燭自身後捧住她的雙臉,掌心未幹的水貼在虞知聆臉上,冰了她一下。

“墨燭!”虞知聆瞬間睜開眼,腦袋後仰瞪他:“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墨燭站在她身後,漂亮的眼睛笑彎,寬大的掌捧住她的雙頰搓了搓。

“涼嗎?”

成熟的師尊是絕對不會回答的,只會罵他:“你幼稚死了!”

墨燭在她面前才會幼稚,平日老熟沉穩得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虞知聆沒掙開他的手,墨燭站在她身後,他們一坐一站,彼此的視線對上。

他彎下身,一點點朝她湊近,垂下的馬尾掃在她的側臉上,像是把小刷子,明明蕩在臉上,卻撓在心底。

墨燭的眼眸看着她,眸光越來越晦暗,他離她很近,虞知聆心跳劇烈,在他湊上來前,忽然閉上了眼。

她以為墨燭想接吻,她不否認自己對墨燭也有渴望,适當的氣氛到了,不親一口也着實浪費。

可他并未吻上她的唇。

額頭眉心處印下一吻,那顆小水滴花钿燙了下,虞知聆長睫微顫,感受到他又親了一下,那個象征着虞知聆身份的水滴花钿。

沿着花钿往下親,少年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輕輕啄啄,極其鄭重。

虞知聆的手攀上他的腕間,他後退了些,她睜開了眼。

她有些茫然,下意識問他:“不親……嗎?”

虞知聆以為墨燭會忍不住,他總想親近她,這個年紀的少年血氣方剛,她不是沒有感受過他的沖動,明明都閉上眼讓他親了,怎麽又不親了?

“弟子喜歡和師尊接吻,也喜歡親親師尊其他地方。”

墨燭唇角上揚,掐住她的腰身将人轉了過來,提起她坐在石桌上。

虞知聆的臉更紅了,微微錯開目光:“你怎麽總說這些暧昧不清的話?”

“喜歡師尊,順其自然就說出來了。”墨燭回答道,随後他的手撫上她的額頭,又問她:“這是靈印嗎?”

虞知聆點點頭:“嗯,我小時候就有的,應當是我阿娘死前留下的魂力象征。”

她摸向額頭,低聲道:“也是我的身份吧,中州好像只有我有這個花钿,他們見到這個東西,便知道是我來了。”

這花钿,象征着虞知聆,代表濯玉仙尊。

墨燭湊上前,又親了一下:“真漂亮。”

虞知聆心跳劇烈,往後挪了挪:“你別總親我,你說了讓我們慢慢來的,別……別勾引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幾乎聽不見,墨燭失笑,抱着她的腰問:“別什麽,沒聽清。”

“別勾引我。”

“聲音好小,師尊可以大點聲嗎?”

“別勾引我啊,你耳朵有問題吧。”

墨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師尊,你到底在說什麽?”

虞知聆擡起了烏龜腦袋,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畔超大聲喊道:“別、勾、引、我!!”

墨燭險些被她震聾,笑到胸膛震動。

“墨燭!”

虞知聆反應過來墨燭是在逗她,狠狠踹了他的一腳,推着他便要跳下來。

墨燭上前一步,将人抵在石桌和自己懷中,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我又後悔了,現在親親嘛。”

虞知聆捂住嘴,嗚咽罵他:“你個登徒子!”

少年郎笑得很開心,拉下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攬住她的腰身往懷裏按。

“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我們說了慢慢來,師尊感受感受,你有多喜歡我。”

她剛喝了紅豆粥,嘴裏甜甜的,墨燭嘗到了甜膩的紅豆味,也從中品出了屬于她自己的橙花香。

她有多喜歡他?

腰身發軟,她只能攀着他的脖頸,他喜歡将她抱在高處坐着,縮小兩人的身高差距,她不必仰頭,他也親得不難。

虞知聆昏昏沉沉間,聽到自己越發急促的心跳,可與她發病之時完全不同,此刻的她不疼,像是浸在蜜裏,渾身甜膩膩的。

雙唇分開之際,牽連的銀線拉斷,他擦去她唇上的水漬,呼吸沉重,眼尾洇紅。

虞知聆不敢低頭看他,知道他現在狀況不對勁,看到他紅潤的薄唇,心裏癢癢的,湊上去咬了他一口。

她的聲音輕到聽不清:“你跟小時候不像了。”

墨燭與她額頭相抵,聲音喑啞:“哪裏不像了?”

虞知聆回答道:“變兇了,變好看了,長高了,也長大了,十年了,你已經長大了。”

墨燭歪頭去吻她的唇角,親親啄啄,聲音含糊:“喜歡嗎?”

虞知聆摸摸他的眼尾,認真道:“喜歡的,你很好看。”

這話嚴重滿足了某只幼稚蛇蛇,墨燭悶聲笑了幾聲,又親了她好幾下。

“師尊,還記得之前我說的嗎?”

虞知聆躲着他的唇,笑着問道:“什麽?”

“關上聽春崖的大門,你我做什麽都可以,無人會知曉。”

墨燭輕吻她的耳垂,很輕很輕,“我知道您心裏有顧慮,瞞着我很多事情,我們可以慢慢來,如果您足夠喜歡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拉住她的手,觸碰上自己的臉,精雕細刻的五官在她這裏為他掙得了絕對的機會。

“不是很喜歡嗎?”

虞知聆抱住他,将臉埋進他脖頸:“別說那些話,太……太……”

墨燭抱緊她,蹭蹭她的頸窩:“怎麽了?”

“太……少兒不宜了……”

墨燭聽不懂,但能猜出來什麽意思,昨夜壓抑了一晚的情緒,今天被她幾句話哄好。

他果然不說話了,安安靜靜抱着她。

虞知聆喜歡擁抱,抱多久都可以。

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他身上的沉香,感受到他滾燙的懷抱和不太對勁的地方,腰身往後挪了挪,拉開些距離。

“那個……墨燭啊……”

墨燭将離遠了些的師尊拽回來,抱住她柔聲回應:“嗯?”

虞知聆猶猶豫豫:“那個……我有點想問你一個問題。”

墨燭閉着眼感受她的存在,低聲道:“師尊說。”

“你別覺得冒犯。”

“不會的,師尊有話随意說。”

虞知聆遲疑許久,支支吾吾,抱緊了他,在他耳邊小心問:“那個,蛇蛇是有兩……嗎?”

墨燭:“?”

墨燭有些沒聽清,想直起身看看她的臉:“什麽?”

虞知聆抱緊他:“你別松開我,就抱着,別看我!”

墨燭只能接着抱着她,看她将腦袋埋進他的頸窩,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毛茸茸的頭發。

“什麽?”

虞知聆實在好奇,摟住他的脖頸,縮進烏龜殼裏悶悶問:“就是……就是那個,聽說……也不是聽說,我看的話本子,都這麽說的。”

“說什麽?”墨燭還是聽不懂:“話本子說什麽?”

虞知聆都快懷疑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了。

她拍了他的脊背一巴掌,嗓門大了些:“就是那個啊!你……你現在身子不對勁的那個地方……”

後面一句聲音很小,但墨燭還是聽清了。

再結合她之前的話,他遲鈍的大腦瞬間反應過來,雙頰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虞知聆的耳根紅透,埋進他的懷裏不敢探出頭,抓緊他的衣裳。

墨燭清了清嗓子,磕磕巴巴道:“我……我控制不住……一會兒去沖個冷水澡就好,抱,抱歉,冒犯師尊了。”

虞知聆小聲嘟囔罵他:“這又不怪你,我們都親成那樣,你要是沒反應,該去看大夫了。”

墨燭也并未被人問過這種問題,往日能言善辯,這會兒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虞知聆在他懷裏推了推他:“還是別說了,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我就是覺得,我們現在都親了幾回……那親昵的問題,好像也能問一下……冒犯你了嗎?”

墨燭将要跳出來的人按進懷裏,小聲道:“沒有,沒有冒犯。”

虞知聆摟住他的腰,也沒說話,這會兒正在心裏懊惱自己為何要問,她就真那麽好奇嘛?

之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直到和他第一次接吻之後,她看了個話本子,那話本子便是這般寫的,她便好奇了。

虞知聆懊惱道:“別說了,還是別說了。”

墨燭同時回答:“嗯……嗯,是的。”

虞知聆:“?”

虞知聆又惱了:“我讓你不說你就真不說啊!”

墨燭一聽就知道她理解錯了,忙按住躁動的小師尊,抱得緊緊的。

他啞着嗓子回應:“是,就和師尊話本子看的……”

虞知聆聽懂了,捂住自己的臉埋進他胸膛間。

墨燭沒說話,此刻與她一樣的羞赧,耳根連帶側臉和脖頸紅成一片,兩人抱了會兒,他身上難受,卻也不舍得松開她。

懷裏的人又開口了:“那你們怎麽……怎麽那個啊,可以和人修成婚嗎,不會傷到彼此嗎?”

她以為雄性騰蛇身體構造不同于人修男子,那麽或許雌性也不一樣,所以他們是群體內可以相互适應。

但墨燭摟緊她,結結巴巴道:“可,可以的,騰蛇女子與中州女子一樣的。”

他低下頭,親親她的耳朵,放輕聲音哄她:“不是一起的……我會慢慢來的,師尊,不會傷到您……師尊想了嗎?”

虞知聆這個大黃丫頭又聽懂了。

墨燭猶豫了會兒,小聲說:“現在或許不行,等幾天好嗎,逆鱗還未完全——”

虞知聆忽然推開他,轉身就往外跑:“我下山去巡查了,你修煉去!”

她溜得很快,眨眼間消失不見。

墨燭恍然,待反應過來已經無人。

他站在原地愣了會兒,忽然笑了出來。

她會問出這種問題,是他猝不及防的,卻也足夠讓他欣喜。

她真的,對他有男女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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