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漂亮,可以親親嗎……

第73章 第 73 章 真漂亮,可以親親嗎……

墨燭睜開眼, 外面天光熹微。

他聽到嗡鳴的劫雷聲,感受到自己沸騰的靈力,猜測其實早已有了結果, 頻繁夢到的記憶, 他修行的速度,難道還不夠說明嗎?

重生。

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修煉過一次了, 該受的劫雷全部受過,強大的神魂助他如今的修為節節攀登, 随着修為的增強,神魂上封禁的記憶也慢慢回歸, 那些無回未能全部看到的記憶, 便是上一世他和她的結局。

不,應該說,只有他的結局尚且不清楚。

虞知聆的結局……

墨燭閉上眼,喉結滾了滾,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她真的死了,起碼從他十七歲知道真相,到他二十七歲穎山滅門的時候, 整整十年, 他仍舊未能尋到她的屍身,寧蘅蕪死前叮囑他的事情,他最後辦到了嗎?

真的找回她的屍身了嗎?

墨燭看向腕間,她送的同心結他一直戴着, 虞知聆的腕間除了一個同心結, 還有一個洄青蛇镯。

這洄青蛇镯是在她出關便出現在腕間的,她起初甚至不知道這镯子到底是什麽東西,可在墨燭看到的記憶裏, 洄青蛇镯分明被她臨走前埋進了長秋蓮中,最後被十七歲的他意外發現。

明明臨走前沒有帶走镯子,那她又是如何戴上洄青蛇镯,并且這镯子還認她為主了,更甚至,她如何從魔淵裏憑空出現在聽春崖那處閉關的山洞內?

遠處雷聲震耳,墨燭閉眼輕嘆,起身理了理衣裳,前去渡劫。

虞知聆也是被劫雷吵醒的,她茫然睜眼,起初還以為是下雨了,可看了眼外面分明無雨,剛醒來遲鈍的大腦尚且需要時間反應,下一道雷聲響起的時候,虞知聆徹底清醒,猛地坐起來。

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匆匆套上外衫,可還是沒來得及,後山的劫雷已經劈下。

濃厚的雲層倒映在瞳眸中,紫色的雷電蜿蜒穿行,狂風卷起山頭的枝葉搖晃,這場劫雷強悍到足以喚醒整個穎山宗,尚在休息的弟子們盡數被轟醒,忙跑到院裏循聲看去。

“是聽春崖的方向,濯玉仙尊要渡劫了?”

“仙尊要渡劫也得是渡劫中境或滿境的劫雷啊,這劫雷與渡劫雷劫不足以相比。”

“更像是大乘境……墨燭?”

太詭異了,墨燭前不久剛渡完劫,整個穎山宗都知曉。

兩月前回來還是金丹境,怎麽會境界躍升這般快?

寧蘅蕪醒了,從院裏走出,擰眉望向遠處的劫雷。

對面小院的蟬羅也起了身,來到寧蘅蕪身旁,低聲道:“他不對勁,修士修為不可能進境這般快。”

梅瓊歌披上衣裳,正好撞見大清早來砍柴的相無雪,兩人神色凝重。

相無雪道:“當年小五的天資已經是中州第一,墨燭這孩子悟性是強,但不如小五,他的修為絕不可能進境這般快。”

梅瓊歌颔首:“小五督促墨燭修煉,他強大起來我們自然開心,可如今事情已經不對了,他難道動用過邪術?”

相無雪一口回絕:“絕無可能,二師姐替他診過脈,若他動過邪術修行,以二師姐的醫術,定是可以診治出來,更何況小五也不是看不出來。”

虞知聆也起過同樣的想法,她看着遠處的劫雷,第一反應是,墨燭是不是動過邪術修行?

這個念頭剛出來便被她自己掐滅,絕無可能,墨燭性子是冷漠了些,但心性端正,是個合格的正道修士,他也絕不可能做這種不容于世的事情,他看不上的。

可他如今的修為進境速度已經到了詭異的地步,讓人思之發寒。

虞知聆回到院中坐下,安靜等墨燭渡完劫回來,劫雷本該九道,到了第九道卻未曾停下。

就如同他渡元嬰劫雷那次,從金丹滿境連跨兩個境界,一躍步入元嬰滿境,這一此仍舊是這樣,化神中境連跨兩個境界,躍為大乘中境。

短短兩月渡了三次劫雷,這要是傳出去,一些修士怕不是得氣死。

等劫雷終于停下,虞知聆的茶也早便涼了,心裏還有心思想,大清早渡劫,真是擾民。

【叮,男主邁入大乘中境,宿主功德+300,當前功德值4450點,請再接再厲。】

天光大亮,墨燭頂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回來,并未回他的院中,而是直接繞到隔壁,來到虞知聆的小院裏,她輕輕擡眸看過來。

墨燭薄唇微抿,還是走上前在她身前俯身,替她攏了攏随便披上的外衫。

“冷不冷?”

虞知聆微微挑眉:“冷。”

這話明顯在開玩笑,但墨燭還是從乾坤袋取出披風為她系上,仔仔細細扣好,看毛絨的領口将她的脖頸圍起來,只露出清麗的臉。

他笑了聲,低聲問:“真漂亮,可以親親嗎?”

虞知聆一巴掌捂住他的嘴:“不可以,我還沒盥洗。”

墨燭一把将她打橫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揚聲道:“一起。”

在水房內盥洗完,他捧着虞知聆的臉就吻了上來,掐着她的腰肢把人提起擱置在桌上,擠開她的唇齒橫沖直撞。

有些兇,但虞知聆能接受,摟住墨燭的脖頸。

她并未穿外衫,只是松松披着,也察覺到墨燭的手沿着中衣下擺撫上她的腰,掌心的薄繭毫無阻隔貼在她的肌膚上,磨得人有些癢,虞知聆縮了縮身子。

虞知聆知道他情動,并未阻攔他,這是一種默認的态度,她隐約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對勁,親得也很兇,揪住她的舌尖吮咬,唇舌因這張親密的博弈中發麻。

少年寬大分明的手撫上她的脊背,越過她背後交叉的小衣系帶,并未動手解開它們,也并未越線到她的身前,他按在她的肩胛骨處,将她往懷裏按了幾分。

虞知聆實在是親得沒知覺了,別開頭躲過他的唇,墨燭方才将破爛的外衫和中衣脫了,此刻光裸着上半身,她摟住他埋在他的肩頭,感受到他在親吻她的脖頸和耳根。

虞知聆喘着氣問:“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情緒不對?”

墨燭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埋在她脖頸間吮吻,牙齒輕咬,聽到她抽了聲涼氣,唇逐漸下移,吻上她的鎖骨,單手扒着松垮的領口要再往下親……

虞知聆按住了衣服。

她捂着快要散開的衣領,小聲道:“墨燭,不可以。”

墨燭瞬間清醒,忙別過眼避開視線,聲音沙啞:“抱歉,我越線了。”

探入她衣裳內的手迅速撤出,他直起身替她拉好衣領。

虞知聆低頭自己系盤扣,并未回他的話。

其實虞知聆如今年紀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她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才二十歲出頭,盡管濯玉這具身子已經一百八十多歲,她和濯玉很可能是一個人,但對于虞知聆來說,她仍舊将自己代入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虞知聆。

她覺得自己更像是墨燭的姐姐,而不是師尊。

墨燭将下颌抵在她的脖頸處,伴着她的氣息緩了會兒,虞知聆也沒動。

停了一會兒,她聽到他在耳畔說話:“師尊也發現了是嗎,我的修為不對勁。”

虞知聆點頭:“嗯。”

墨燭摸了會兒,撫在她腦後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師尊,您相信重生嗎?”

這一次的虞知聆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以為他有病,她只是沉默。

墨燭接着說:“我不想瞞您事情,近來随着我的修為進增,我不斷看到不屬于現世的記憶,穎山宗滅門,我前去靈幽道追殺,後來又追了許多年,諸如此類的記憶還有很多,以及……我修行速度太快了。”

虞知聆這時候回應了:“就好像你曾經修行過一遍。”

墨燭喉結滾了滾,從她的頸窩中擡起頭,沉聲回答:“嗯,是這樣。”

虞知聆仰頭,撫摸他的眼尾,輕聲說:“我相信的,墨燭。”

她的經歷,比重生更加難以置信。

若她告訴墨燭,這個世界外還有其它世界,而她明明在另一個世界長大,卻又穿越兩個世界出現在這裏,他怕是也不敢相信。

“墨燭,我都相信的。”

那所謂的書,或許寫的就是上一世他們所有人的結局。

虞知聆摟上墨燭的脖頸,枕在他的肩頭處。

看原書結局之時她覺得爛尾,不理解墨燭為何最後自甘堕落下了魔淵,放棄了仙途?

如今看來,五歲喪父喪母,十七歲知曉救過他的師尊早已死在無人知曉之地,此後追兇,二十七歲穎山滅門,他追去了靈幽道,這一次身上背負的仇恨更多了,一直到三十七歲殺了所有仇人。

三十餘載,一路都在失去,世事一場大夢,回頭萬裏,只餘滿座衣冠似雪。

他又怎麽能活下去呢?

***

“雲祉。”

雲祉回身看去,邬照檐正從芥子舟上匆匆下來。

“照檐,你來了。”

邬照檐眉頭緊擰,來到他身側問道:“為何忽然喊我來仙盟?”

雲祉神色凝重:“我懷疑仙盟出事了,可能有人闖進去了。”

仙盟方圓百裏無人居住,遠處的宮殿建造成恢弘,十三根柱子拔地而起,牌匾上的“中州仙盟”四字落筆有力,宮殿外是一片空曠的草地,看似格格不入,實際上只要走錯一步,整個仙盟外的所有殺陣都會被啓動。

邬照檐深知闖進仙盟有多不容易,便是他和雲祉齊力也未必能闖進去。

“你确定?”

“大概。”

邬照檐拿起玉牌撥了過去,仙盟那邊始終無人應答,整整十三個長老,無一人的玉牌可以接通。

雲祉問:“你還記得前幾日燕掌門來說六百年前那場大戰嗎,仙盟說五日內給個說法,如今呢?”

邬照檐答:“已經過去八日了。”

玉牌接不通,說好要給的說法也沒給出來,邬照檐明白雲祉為何傳他來了。

他看着殿前的草地,沉聲道:“憑你我闖不過去,或許她來了可以。”

“她不能來,她只要出了穎山界內,便一定會被盯上。”雲祉拔出劍,眼神示意一旁的弟子後退,待人離開之後,他道:“你我就可,總要試試。”

雲祉橫劍劈下,劍光瞬間激起所有的殺陣,金色篆盤從地底浮現,流動的經紋中爆發出猛烈的罡風殺招。

邬照檐拉住雲祉:“太冒險了,裏面上百個殺陣,憑我們兩個很難全身而退!”

雲祉回眸看他:“照檐,賭一把。”

邬照檐嗤笑:“你一貫沉穩,怎麽這時候跟虞小五小時候一樣了,凡事賭一把?”

雲祉扯了扯唇角:“要不說我娘從小告訴我,讓我跟她學點好的,其它的別跟她亂學。”

說是這樣說,可眼裏分明全是笑意。

邬照檐拔刀,長刀閃爍出皎潔的光,他淡聲道:“我碎左邊的,你碎右邊的。”

“嗯。”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齊齊沖向殺陣之中,瞬間被萬千罡風團團圍住。

述風瞬間便急了:“師尊!”

“欸你幹什麽呢。”邬家的弟子們連忙攔住。

述風指着殺陣中穿梭的白影:“我師尊身上還有傷呢!”

邬家弟子道:“那我們家主身上也有傷啊,你現在去,一道殺陣都碎不了,我們反而還會讓他們分心。”

他說的有道理,述風無法否認,頓時啞口無言,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遠處。

仙盟的防守陣法不是輕易突破的,掌管着中州最高機密的仙盟,其外面的殺陣足以摧毀一個小宗門,雲祉和邬照檐的身影快到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白一黑兩道影子。

殺陣被一道接着一道碎裂,而陣內的兩人也隐約能瞧出頹勢,已經應付不暇,雲祉尤其明顯,他穿了一身白,但凡受點傷看得一清二楚。

“師尊!”

眼見一道罡風直沖雲祉的後心打去,述風再顧不得會不會拖累師尊,甩開邬家弟子的手便要沖進陣法中,用身子替師尊擋下這招殺招。

“回去!”

“退後!”

兩道聲音齊齊落下,前者能聽出焦急,是雲祉。

後者則沉靜有力,一把将述風拎起甩給了邬家弟子。

幾人視線一晃,甚至未曾看到來者的身影,救命的劍光比奪命的罡風更加迅捷,直接将罡風擊碎。

青影沖進殺陣中,虞知聆一左一右抓住雲祉和邬照檐,毫不留情将兩人逼退出了殺陣範圍。

猝不及防被扔出來的雲祉和邬照檐愣了瞬,待看清楚殺陣中的人是誰後,面色瞬間變了。

“小五!”

密集的罡風一刻不停朝虞知聆砍去,卻停在離她幾寸的地方,被無形的結界擋住,周身威壓暴漲,寬袖和裙衫獵獵作響,逐青騰飛至虛空,這柄兇劍感受到殺陣的強大殺意,激動得嗡嗡直鳴。

虞知聆雙手翻轉,擡手結印。

逐青劍一分為二,而分為四,四分為八,不過須臾片刻,眨眼的功夫後,漫天都是逐青劍影。

待合适的時機,虞知聆加持靈力。

“千陣環,碎!”

萬劍齊發,猶如利箭般迸射,迅速找到一個個罡風密集之處,那便是每個殺陣的陣心。

撼天威壓爆發,邬照檐和雲祉連忙護住弟子,正欲将墨燭也拉進結界中,卻發現面前早已無人。

墨燭沖進殺陣,靈力聚成防護結界,将虞知聆牢牢罩了進去,萬千殺陣碎裂迸射的威壓撞擊到結界之上後迅速消散。

虞知聆站在他的結界內,眉梢微揚:“又傷不到我。”

“師尊會冷的,陣法威壓森寒,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虞知聆撓撓他的下颌:“這麽貼心啊,回去獎勵一個親親。”

墨燭笑着伏低身子,方便她觸碰:“有時限嗎?”

虞知聆:“沒有。”

墨燭:“那親一晚上。”

虞知聆捂住他的嘴:“滾。”

她總喜歡逗他,到最後被逗的卻都成了自己,畢竟師尊不如開竅後的徒弟臉皮厚。

威壓漸漸散去,墨燭站直身子将結界收了回去,雲祉和邬照檐神情複雜。

雲祉道:“你又渡雷劫了?”

墨燭颔首:“嗯。”

雲祉和邬照檐也不傻,自然也能發現這不對勁,但看虞知聆臉色平靜,那些猜測也只能壓下去,免得說出來影響他們彼此的感情。

邬照檐目光轉向虞知聆:“你知道我們來了?”

虞知聆指着仙盟的大門:“我不知道,我本來就要來仙盟辦事呢,剛到這裏就看到你們兩個了,我說你們真敢啊,你可知道我要是不早點來,你倆或許都得成篩子,身上還有傷呢,哪能這麽造?”

她的語氣很兇,但話裏卻難掩關心,雲祉和邬照檐聽了出來,彼此神情明顯軟和。

虞知聆還在生氣,逮着兩人氣沖沖訓了一頓。

直到雲祉舉手投降:“錯了,小五我以後不會了。”

他眼神示意邬照檐,後者是個傲嬌的,哼哼一聲別過頭。

雲祉心下嘆氣,為好友默默惋惜,就邬照檐這脾氣,也別怪人家後來者居上了,墨燭确實比他更招虞知聆喜歡。

墨燭在師尊說話的時候是很少開口的,安靜站在她身邊,就只是陪伴。

虞知聆知道該辦正事了,白了邬照檐一眼後立馬嚴肅:“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

她将自己關于仙盟的猜測都說了出來,雲祉和邬照檐的臉色果然沉了幾分。

“你确定有內鬼?”

“很可能,就算搜魂術可以躲過,有我的記憶是因為她奪了我的一魄,但顯魂鏡可是真的能找出魂魄本體的,那玩意兒百年才能用一次,就存在仙盟中,若非我是濯玉仙尊,他們是斷不可能給我用的。”

邬照檐冷聲附和:“當年你師兄師姐來借顯魂鏡,境微并未阻攔,爽快給了,顯魂鏡并未照出那個人的魂魄,這鏡子一定是假的,能在仙盟掉包的……”

很可能是仙盟內部中人。

遠處的仙盟死寂,除了風聲之外,他們聽不到一點動靜。

虞知聆道:“是與不是,進去看看就知。”

她下意識拽住墨燭的手腕将他扯走,走哪裏都喜歡帶上自己的小徒弟。

雲祉看了眼邬照檐,并未在他臉上看到難過,便知道他其實已經調整好心結了,或許心裏難受,但已經不會在面上表露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結局似乎定了,虞知聆喜歡墨燭,墨燭也喜歡她,兩情相悅的人很難走散,八成會相伴一生。

雲祉輕嘆,拍了拍邬照檐的肩膀,跟上虞知聆和墨燭的步子。

邬照檐垂眸,一旁的弟子小心開口:“家主?”

“……嗯,走吧。”

他擡起頭,面無表情,瞧着依舊是那個執掌邬家的邬家家主,仙盟的三大仙尊之一。

而虞知聆已經推開了殿門。

沉重的殿門被輕易打開,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吱呀聲刺耳,光順着門縫落進殿內,漢白玉磚之上,紅色格外明顯。

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氣。

大門徹底打開,一只血手握住了虞知聆的腳踝,她垂眸看過去,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他的臉上少了幾月前見到之時的頑固執拗,蒼老的瞳仁也不如當初清明,他躺在地上,氣若游絲,脖頸上的血窟窿往外汩汩冒血。

虞知聆反應很快,立馬蹲下身止住他的血,取出回春丹為他灌下。

墨燭站在她身側,垂眸淡然看向殿內的狼藉和慘案,到處是血,像極了……

穎山宗滅門之時。

雲祉和邬照檐的神情陰沉,迅速分散開來,去各個躺在地上的人身邊探查情況。

境微在吃了一顆回春丹後,短暫可以開口。

他抓住虞知聆的手腕,血染髒了她的袖口,磕磕絆絆道:“別……別管我……去,去後殿……開……開……”

他的手哆嗦伸向腰間,從腰腹的血窟窿裏取出了一個鮮血淋漓的金鑰匙,抖着手交給虞知聆。

虞知聆面無表情接過,怎麽都想不到,境微竟然會将鑰匙藏在傷口裏,他料到兇手會搜他的身,卻不會挨個探查他的傷口。

“濯玉……拜托了……”

聲音戛然而止。

虞知聆的手中躺着枚血淋淋的鑰匙,這是境微用性命守住的地方,很奇怪,看到這個鑰匙……

她的心跳劇烈。

好像,這個地方可以告訴她很多事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