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乖,解開
第77章 第 77 章 乖,解開
墨燭一點也不想要她的禮物。
他後退幾步, 第一次拒絕她的懷抱。
虞知聆驟然被推開,愣了瞬,擡眸看過去:“墨燭?”
墨燭面色寡淡, 冷聲問:“師尊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嗎?”
虞知聆上前抱住他的腰, 仰頭去吻他的下颌。
“沒有啊,只是給師兄師姐都準備禮物了, 哪能把你給忘了?”虞知聆吮了下墨燭的下唇,踮腳讓自己靠進他的懷裏, 感受到少年僵硬的身子,“不要嗎, 乖乖?”
墨燭低頭看她, 兩人目光相撞,她的瞳眸依舊明亮,似乎永遠都有彎星河在其中一般,她輕舔他的唇,舉止帶了十足的蠱惑。
虞知聆推着他踱步朝院角的軟榻走去,她畢竟是個修士,不用靈力之時或許力氣沒墨燭一個騰蛇大, 但若是用上靈力, 她能吊打墨燭。
将人按在榻上,虞知聆跨坐在他身上,按在他腰後的手摩挲,生澀解開他的腰封, 規矩穿好的衣裳被解開, 虞知聆猶豫了瞬,在親吻的間隙看到墨燭冷淡的眸子,他不回應, 也不反抗,只是想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
虞知聆那時候忽然就來了膽子,伸手探入他的衣裳內,觸碰到少年流暢的線條和壁壘分明的腹肌,他屬于典型的衣架子,虞知聆之前是見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但沒觸碰過。
實打實觸碰,那種感覺倒真是有些不太一般。
虞知聆溫柔吻他,吸吮他的舌尖,探入衣裳內的手不老實,感受到墨燭身子逐漸僵硬,小腹緊繃,遒勁的青筋一跳一跳,她的手停在他的褲腰處,剛解開他的系帶,被墨燭一把按住手。
“夠了。”
他衣衫不整,明明唇被她吮得發紅,耳根和脖頸染上了一片緋意,敞開的衣裳露出少年精壯的身子。
虞知聆向下看了一眼,問他:“你明明就想要,你不喜歡我嗎?”
墨燭呼吸發抖,他清楚知道,自己是情動了,喜歡的人在撩撥自己,他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這個年紀的騰蛇或多或少要麽定親,要麽已經成親了。
可這也是他第一次情動之時反而如墜冰窟,明明身上火熱,心裏卻冷得發寒。
墨燭問她:“我當然想和您行這些事,可我将您捧在掌心放在心頭,生怕有半分冒犯不敬,您把自己當什麽?”
可虞知聆不懂:“你想要這個禮物,我送你這個禮物,有什麽不對嗎?”
墨燭音量忽然拔高,反問她:“這對嗎,我要的禮物是您的身子嗎?”
他坐直身子,忽然的動作讓沒有防備的虞知聆身子後仰,險些從他身上摔下去,墨燭摟住她的腰将她拽了回來,虞知聆坐在他身上,黑眸茫然眨了眨。
他好像哭了,長睫上挂了水花。
虞知聆喉口幹澀,強自鎮定跟他解釋:“我以為你要這個禮物,我……我覺得兩情相悅之人發生這些是很正常的,我沒有看輕我們之間的感情。”
墨燭別過頭深吸口氣,連灌入鼻翼的風都冷得讓人顫抖。
虞知聆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想哄他,卻又覺得自己如今說話,似乎會讓他更惱,墨燭心思多,情緒也敏感,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哄他。
墨燭忽然有了動靜,沉聲問她:“師尊想做?”
虞知聆颔首:“……嗯,我喜歡你,我願意。”
“好,結婚契,我後悔了,我現在要名分,不給的話今夜就各自早點睡吧,給了婚契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屋。”
墨燭擡手翻轉,一張金色契印懸浮在虛空。
虞知聆猶豫了瞬,又一想,也就是個證書,他要的話就給吧,反正她萬一真就死在魔淵了,這婚契自動就會消失。
“……嗯。”
虞知聆低頭在心口點了下,取出一滴心頭血,而墨燭已經利落在屬于他的名字那處按了靈印,只剩下虞知聆的名字并未被點亮。
她正要擡手按上,餘光一轉,瞧見婚書上的字。
雙生婚契。
瞳仁驟縮,虞知聆立馬要收回手,墨燭忽然握住她的手,強迫她去按指印。
虞知聆劇烈掙紮:“墨燭,墨燭我不要!我不要!”
墨燭沉着臉,死死握着她的手朝婚書上按,動作冷冽:“為什麽不要,我就結雙生婚契,師尊死了天雷立馬就會劈我,我這輩子沒有和離沒有喪偶,只有雙死,我們就結這個永遠解不開的婚契。”
“我不要結!墨燭!”
“現在就結,您死了我去殉您!”
“墨燭!滾啊!”
眼看心頭血要被按上婚書,虞知聆動了靈力,渡劫境修士爆發,威壓直接将婚書摧毀,墨燭偏頭吐出口血。
虞知聆從他的身上下來,跌跌撞撞後退。
墨燭擦了擦唇角的血,擡眸看她,他坐在軟榻上,她站在幾步遠外。
“師尊不敢?”墨燭面無表情道:“為什麽不敢,雙生婚契除了解不開,以及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了外,與尋常婚契沒什麽不同,師尊是不想一輩子耗在我身上,還是說……”
“您要去赴死,不敢跟我結雙生婚契?”
他這麽了解她,知道她的所有喜好,知道她一個皺眉代表什麽,又怎會看不出來她有心事?
他這麽聰明,他怎麽會看不出來,他最會拿捏她了。
虞知聆雙手攥緊,冷聲問他:“你要不要,不要就回去。”
墨燭站起身,衣裳被她扒得淩亂,他也不在乎,他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這種神情,直到他走到身前,壓低眸子看她,虞知聆才發覺,墨燭生得可真高,不帶柔情看人的時候,壓迫感讓人窒息。
“我也說了,結婚契,我們現在就回房,做什麽都可以。”
虞知聆擡眸:“為什麽要結雙生婚契?”
他事先并未告訴虞知聆那是雙生婚契,若非她看到了那幾個字,怕是真就與他結了。
墨燭還是那個答案:“我要結的婚契只能是雙生婚契,沒有和離,沒有喪偶,只有雙死,我死了師尊得殉我,師尊死了,我也毫不猶豫殉您。”
所以要結一個解不開的婚契,要結一個受天道制約的婚契。
“……我不想。”
“為什麽不想?”
虞知聆與他對視:“你在逼我。”
“我沒有逼您。”墨燭冷聲道:“是您在逼我,您知道我在說什麽。”
“不結雙生婚契,究竟是不想結,還是不敢結?是擔心我死了會拖累師尊,還是擔心……您會在不久後死去,不能與我結?”
虞知聆忽然背過身,肩膀顫抖,雙手捂住臉。
他何等聰明,她只是因為心亂猶豫稍稍疏遠了他一些,他便立馬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他甚至只是因為她今夜做了這頓飯,送了那些禮物,便猜出了她要去做什麽。
她的僞裝,她自以為是的演技在他面前從一開始就被看穿。
虞知聆聲音顫抖:“墨燭,你回去吧。”
墨燭沒動,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兩人明明距離不遠,心卻好像隔了道百裏寬的江河。
虞知聆知道他站了許久。
直到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要的禮物,從來都不是一時的歡愉。”
院門被關上,她并未聽到隔壁的房門打開,墨燭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離開去了其它地方。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出聽春崖,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什麽想法,虞知聆知道他難過了。
心下想去哄他,可理智告訴她,不能去。
***
邬家坐落在離穎山千裏外,地界遼闊。
每一任邬家家主都有自己的府邸,邬照檐走進那處已經幾百年沒人居住過的宅邸,沿路被人打掃過,灰塵洗去。
邬照檐進來并未多看,直奔後山,來到山頂上那處瀑布,果然瞧見一人躺在亭中,亭內散落了滿地酒瓶,飲酒的人衣擺耷拉在地上,有倒塌的酒瓶往外露酒,酒水浸染在白衣上,邬照檐看得直皺眉頭。
他走進亭內,居高臨下望着長椅上四仰八叉睡覺的人。
歲霁并未睜眼,看似在休息,實際在邬照檐進入宅邸的那一刻,他便知曉有人來了。
“來做什麽?”
邬照檐沉聲道:“你和虞小五說了什麽?”
歲霁睜開了一只眼看他:“你猜啊。”
邬照檐:“燕掌門讓我來詢問,虞小五不對勁,忽然給他們都送了禮物。”
歲霁懶懶閉目:“不過送個禮物罷了,你們大驚小怪。”
邬照檐尋了個幹淨地方坐下,眸光陰沉:“是不是大驚小怪,你自己知道,歲霁,我小姑選擇為了守城戰死,死前也不希望你自困吧,你這麽做對得起她嗎?”
歲霁哂笑一聲,垂下手胡亂撈了一瓶還沒喝完的酒,仰頭灌下,酒水順着唇邊灑落,他也不在乎,總有一些酒是能灌到嘴裏的。
喝了口酒,好像讓他清醒了些,他睜開眼,懶洋洋望着虛空的圓月。
“我對不起她,那她對得起我嗎?”
邬照檐雙手環胸,皺眉道:“你的事情與虞小五有何關系,為什麽要牽連她?”
“你覺得這是牽連,覺得和她沒關系?”歲霁忽然側首,眸光冷淡:“太天真了吧,你知道為何幽晝追着虞知聆不放嗎?”
“她是濯玉仙尊,負責鎮守四殺境,而幽晝想要破壞四殺碑,虞小五是他計劃中最大的變故,他只能除掉她。”
歲霁笑了聲,嘲諷意味明顯。
在邬照檐冷淡的目光下,歲霁晃晃悠悠坐起身,毫無形象靠在圍欄上。
“虞知聆被種過魔種。”
邬照檐起初沒聽明白,那句話落在耳中,第一反應是茫然,待回憶起魔種是什麽東西,他的瞳仁驟縮,身子陡然僵直。
歲霁又灌了口酒,打了個酒嗝,醉醺醺道:“四殺碑是用六時篆造的,魔淵進去容易,結界不攔魔族之人,只要是魔族便可,後來中州抓住的魔族不都被扔進魔淵了嗎,也不是進不去,只是出來難而已。”
邬照檐磕磕絆絆:“只要是魔族?可她不是啊……”
歲霁道:“幽晝在魔淵外放了一顆魔種,為的便是逼虞知聆服下魔種,跳入魔淵,他知道她會這般做的。”
邬照檐呼吸發抖:“她……她吃了?”
“昂,不然她怎麽跳的魔淵?她不是因為心境崩塌而自戕的嗎,為何心境崩塌,心魔怎麽來的,你便沒有想過嗎?她自戕後魔種還在嗎,又會不會再次爆發,你也沒想過嗎?”
邬照檐呼吸困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歲霁盯着他,一字一句問:“一個曾經被種過魔種,在魔淵裏待了幾年的人,身上不知道浸染了多少魔氣,壓抑的心魔也不知何時會爆發,有着高入魔風險的渡劫中境修士,自戕過卻又莫名其妙出現在中州,你們中州容得下她嗎?”
“又或者,你覺得幽晝是更想殺了她,還是更想毀了她?”
“他毀不掉她,才決定殺了她,如果讓他知道虞知聆的心魔還在呢,你猜,他會不會想辦法逼出她的心魔,再次摧毀她?”
毀了一個渡劫境修士,怎麽毀?
以心境為修行根本的明心道修士,摧毀他們的法子,最殘忍的當屬于讓其心境崩塌,生了心魔,喪失理智發瘋。
一個受萬人敬仰的中州仙尊,比起殺了她,似乎将她從高臺上拽下來更具殺傷力。
邬照檐脊背一點點佝偻,歲霁的話像是生生打折了他。
歲霁站起身,身子晃了晃,他趕忙扶住一旁的圍欄。
“邬照檐,中州承了她的保護,到最後又會不會反過來背刺她?”
“從頭到尾,你們都在被人保護而已,無論是阿凝,還是拂春,亦或當年為造四殺境死去的一百位大能,以及如今的虞知聆,沒有他們,你能安穩在邬家當家主?”
歲霁一步三晃走出涼亭,遠處的湖泊,山間的圓月盡數落進眸中,在那一刻,他好像看到瀑布旁舞劍的女子,劍招肅殺,腰肢柔韌有力。
邬未凝舞劍,他會為她撫琴,随着琴聲,她的劍招或剛勁有力,或綿綿如水。
一曲完畢,她會收起劍雙手合攏,朝他行個俏皮的禮。
“多謝夫君這一曲。”
歲霁也會站起身回個禮:“多謝夫人的劍舞。”
然而一朝夢碎,山間除了這處破敗的涼亭,再看不出來一點過去的痕跡。
他彎眼笑起來,瘋瘋癫癫揚聲道:“我也想看看,你為了他們犧牲到這種地步,這些人到底會不會記得你!”
“你為了他們抛棄我,值得嗎!”
歲霁從懸崖上栽入瀑布,泉水讓他窒息,冰冷的水令人膽顫,可他不是人修,他沒有心跳,也不需要呼吸,更不會被淹死。
只要六時篆不碎,他就死不了。
他一遍遍感受窒息的痛苦,五髒六腑被擠壓,身上疼到極點,心裏就沒那麽疼了。
邬照檐坐在涼亭內,手腳冰涼,他好久沒聽到自己的呼吸。
歲霁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棍。
幽晝從一開始就想毀了虞知聆,那麽他們一直讓虞知聆躲着,真的是為她好嗎?
自以為是的保護,如今仙盟被殺,中州甚至連幽晝的蹤跡都找不到,完全處于被動,真的……就是為了虞知聆好嗎?
離了濯玉仙尊的中州,能做什麽呢?
***
虞知聆坐了許久,等到天光熹微,隔壁也沒傳來聲音,墨燭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的識海裏傳來的聲音。
【叮,男主修得《刺音劍法》,宿主功德+50,當前功德值4700點,請再接再厲。】
她知道了,墨燭在後山。
他在修煉,也在發洩情緒。
虞知聆低下頭,揪着腰間的系帶無意識盤繞,真是她做錯了嗎,是她讓墨燭難過了嗎?
她在院裏坐了一整日,往日到正午的時候,墨燭總會回來幫她準備膳食。
可今日的飯菜是弟子們送來的,虞知聆拉開房門的時候,臉上的笑一瞬間就垮了。
“仙尊,墨師兄說他要閉關幾日,讓弟子來送膳,”
那是個很年輕的弟子,笑起來臉圓乎乎的,看着喜人。
虞知聆勉強笑了瞬,接過托盤:“多謝。”
弟子忙恭敬回道:“仙尊客氣,是弟子應該的。”
虞知聆看得出來這個年輕弟子的激動,濯玉仙尊在穎山幾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她雖然常年住在聽春崖,但弟子們都巴不得能見她一面,親眼看看護佑穎山的濯玉仙尊長什麽模樣。
她一整天都沒見到墨燭。
就這麽一直坐到晚上,除了識海裏白日又再播過一次功德進度,告訴她墨燭現在還在後山修煉,她便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虞知聆等他等到睡着了,她蜷縮在院裏的軟榻上,并未蓋被,此刻已經深夜,這張床榻有相無雪留下的陣法,隔絕雨雪灰塵,溫度也常年恒定。
不會冷,也不會太熱。
墨燭小心推開院門,站在陰影裏看了許久,牆角處的軟榻上躺着他喜歡的人,她在這裏等了他一天,可他不敢來見她,生怕自己再控制不住情緒而逼問她,惹得她受了委屈。
少年眼簾半垂,默了瞬,終究還是抵不過心裏的思念,關上院門放輕步子朝她走去。
他在榻邊半蹲下,單手撫住她的側臉,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輕輕蹭了蹭。
虞知聆也是在這時候醒的。
視線朦胧,墨燭的身影模糊不清,但她聞到了屬于他的體香,那是只有墨燭身上才有的味道。
虞知聆愣了會兒,與他視線相撞,她微微仰頭湊上前吻住他的唇,試探性舔了舔,本來以為他還在生氣,可事實上,墨燭捧住她的側臉,迅速反吻回來。
唇舌交纏的聲音暧昧又動聽,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意識更加暈乎,虞知聆環抱他的脖頸。
分開了一整天不見面,已經是墨燭的極限,往日一會兒便能學會的劍法,硬是練了一日,劍招耍錯很多次,心裏亂亂的,總也不放心她。
墨燭單膝跪上榻,俯身去吻她,垂下的馬尾掃在虞知聆的側臉,冰冰涼涼又帶了沉香。
虞知聆下意識去解他的腰封,被墨燭按住手。
“師尊。”
“……怎麽了?”
她暈暈乎乎,以為墨燭後悔拒絕她了,所以才回來找她的。
兩人唇瓣分開,牽連的銀線斷裂,墨燭拿下她的手按在枕邊,低頭去親她的脖頸,喘氣聲沉重。
少年壓低聲音哄她:“不做那些事情。”
虞知聆茫然道:“可你明明就想。”
“沒關系的,我親親就好。”
他坐在榻上将她抱起來,虞知聆迷迷瞪瞪被他親了許久,察覺到他在揉她的腰身,她細細低喘,解開自己的外衫系帶,牽着他的手探入腰後。
這是種默許,墨燭邊吻她,邊順勢揉上她的後腰,帶了薄繭的指腹沿着她光滑的脊背上移,觸碰到背後交叉的小衣系帶。
她帶着他的手慢慢解開一根系帶,墨燭突然清醒過來,忙撤出手。
虞知聆柔聲蠱惑他:“乖,解開。”
墨燭沒解開,他摟着她的腰,低眸看她:“弟子說了不做那些事情。”
虞知聆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你在執拗什麽?”
墨燭問她:“那師尊在瞞着什麽?”
虞知聆從他的懷裏擡起頭:“很重要嗎?”
“很重要。”旖旎瞬間褪去,墨燭冷着臉:“影響你我感情的事情都是大事。”
虞知聆衣衫不整,敞開的領口露出半截小衣,墨燭別開眼不看她,撤出自己的手,摸黑替她拉上衣領。
他想去親她的臉,被虞知聆推開:“別碰我。”
虞知聆從他的身上下來,站起身背對他,低頭仔細系好自己的系帶,脖頸上還殘留他的溫度,他們方才那般親密。
墨燭站在她身後,知道她生氣了。
他安靜看她系好衣服,正要上手替她将歪了的領子調整好,便聽到她開了口:“墨燭,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子。”
“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