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歡迎騙財

第十六章 歡迎騙財

顧時雨主動出寝室門的幾率是百分之一,顧時雨為了沈輕帆出寝室門的幾率是百分之兩百。

顧時雨自主要求參加校園活動的幾率百分之零點一,參加的校園活動是話劇節的幾率是百分之零點零一。

“你你你你你......”

聞春祺指着顧時雨“你”了半天之後,終于吹胡子瞪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他媽怎麽在這裏?!你他媽的可別跟我說是什麽表達你對文學藝術的熱愛,也別想說是突發奇想要樂于助人。”

顧時雨眼皮也不擡一下,繼續倚着玩手機:“愛的另有其人。”

聞春祺鼻子眼睛皺成一團:“你他媽的不會是......”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顧時雨“唰”地一下站起來,一臉陰翳地朝門口走去。

聞春祺朝他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沈輕帆和許達觀正說說笑笑地走進來。顧時雨走過去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往那兩人中間不多的空隙插進去。

因為話劇節的緣故,學校開放了禮堂供表演的學生們輪流使用。今天正好輪到許達觀他們組,也正好是他們劇組中所有人的第一次見面。

顯然,沈輕帆見到顧時雨的第一眼,也是愣住了兩秒。

“你也要參加?”沈輕帆一臉狐疑。

“對啊,突然就對話劇文化很感興趣了。”顧時雨說話的時候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沈輕帆身上,許達觀則在沈輕帆看不到的地方對着顧時雨翻了個白眼兒。

沈輕帆想起了前兩天在校門口的事情,用手把顧時雨硬湊過來的身體推開:“離我遠點。”

說完他就找了個理由先行一步,甩開了以他為中心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聞春祺急忙跑過來質問許達觀:“我擦!許達觀,為什麽他也在!”

Advertisement

許達觀無奈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顧時雨攤手道:“我可是幫了你忙的好人。”

聞春祺立馬就明白了,肯定是顧時雨靠上次杜秦博的事情走後門了。

他斜了一眼顧時雨:“你那是幫別人嗎?要不是沈老師在,你會管這檔子事嗎?”

顧時雨直言不諱:“不會。”

“那你還.....”

“算了,別說這事了,”許達觀打斷道,“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是......”聞春祺有口難言,一臉憤懑。

許達觀說:“你是想說他對沈老師有歹念的事情?”

聞春祺頭點得立馬和小雞啄米一樣:“對對!”随即他瞳孔放大道:“你也知道這事了?”

許達觀扶額道:“傻子才看不出來吧?”

頓時兩人立馬生出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如同家裏的白菜給豬拱了。

繼而雙雙向那頭“豬”投去怨恨的視線。

顧時雨卻一副見慣不怪,氣定神閑的樣子。

因為這場博弈中,他穩操勝券。

“好了,”他打斷兩個人幽怨的眼神,向聞春祺招招手,“你,跟我過來。”

聞春祺一頭霧水:“幹嘛?”

“這個人,是誰?”

顧時雨把手機屏幕舉到他面前。

屏幕裏是一張照片,照片裏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穿着學士服,手捧鮮花,鏡頭裏有陽光洩下。她正笑得燦爛。

聞春祺一雙杏眼立馬瞪得溜圓,“你哪來的這照片?”

“沈老師微博裏發的尋人啓事。”顧時雨回答。

前兩天他在沈輕帆辦公室門口,發現這幾條內容相同的轉發格式的微博,就是這則尋人啓事。而這張照片就是貼在文案下面。

聞春祺,皺起眉頭,張了張嘴,他把手機還給顧時雨,卻沒能說出什麽來。仿佛某處沉重的開關突然被打開。

“是誰?”顧時雨見狀起了疑心,繼續問道。

“是......”這一個字出口後,聞春祺像一根被石塊堵住的水管,艱難得擠不出個只言片語。

“你他媽的......”

顧時雨本來就沒什麽耐心,何況對方又不是沈輕帆,正要發作時。

聞春祺艱澀道:“是沈老師的媽媽。”

“什麽?”

“是沈老師的媽媽,她失蹤了。”

顧時雨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重複道:“失蹤了?”

“嗯。”

他繼續問:“找回來了嗎?”

聞春祺搖搖頭。

“那是......”他原本還想問點什麽,但對方好像不想再提及此事,丢下一句“你自己百度上搜吧,能搜到”就走了。

顧時雨打開百度。

按照尋人啓事裏給出的信息,果然能搜索到。

關于這個女人的信息不多,只有一行短短的字。

鄒雁杳,女,中央美術學院優秀畢業生,曾榮獲多種獎項,迄今為止已失蹤十八年,至今下落不明。

盯着屏幕上那行字與鄒雁杳的照片很久後,他擡頭朝那人的方向看過去。

沈輕帆的周圍正圍着一群學生,笑着在交談什麽。

就像他們第一次重逢後的那樣

細長的眼彎折,薄唇揚起。

禮堂裏垂落的紅色幕布威嚴,令人肅然起敬。他卻如和煦的春風,打動了這分嚴肅的氣息。

*

這一天排練的任務很簡單,最主要就是劇組成員們混個臉熟,後面就是主角們的事情了。

對于身份是龍套演員的顧時雨來說,這倒是更方便他心有旁骛地跟在沈輕帆身後。

盡管和以前一樣寸步不離,但他終于舍得閉上那張“妙語連珠”的嘴,安安靜靜地呆着。

直到今天的任務全部結束,所有人都散去,後臺化妝間裏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許達觀和聞春祺原本開始死活都不肯放他倆獨處,沈輕帆一看這三人死磕到底的嘴臉,大概猜到個七七八八。他嘆着氣讓“護菜”二人組先走,自己則留下來和“拱菜豬”對峙。

兩人離開時依依不舍,表情悲壯,仿佛要送自家孩子上戰場。

反觀顧時雨這邊,揚起下巴,眉毛微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你......”沈輕帆欲言又止,從旁邊拉了個凳子給他坐着。

他也不知道這人今天抽了哪門子風,不僅話變少了沈輕帆坐着,他就在旁邊恭恭敬敬地站着。像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

寸步不移,畢恭畢敬。

顧時雨先發制人:“沈老師你想罵就罵吧。”雖然他想說,你罵我的時候很性感。但他覺得今天說這話有些不合時宜,自覺閉上嘴。

“罵你幹什麽,”沈輕帆起身道,“我們今天好好談談。”

顧時雨聞言,姿勢又比剛才規矩了幾分。

平日裏放蕩不羁的大塊頭,難得收斂。

沈輕帆看着這個平日裏放蕩不羁的大塊頭今日難得收斂,盡管心生疑雲,但他依然沒忘記今天的目的,凜聲道:“我記得我之前勸過你,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這次就算了,話劇節之後,我們不要再有什麽聯系了。”

“不要。”顧時雨拒絕道。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沈輕帆嚴肅道,“首先,我以前是你的老師,這在某種道德層面上我們就已經不應該有其他情感上的關聯,我沈輕帆再混賬也不會和自己的學生談戀愛;其次,以愛人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年齡差也不合适。 ”

“我明白了,”顧時雨點頭,“就是說你也能接受男的。”

沈輕帆無言以對:“你好好理解我的意思。”

顧時雨颔首,”首先,我沒有道德;其次,你現在也不是我的老師,我勾引成功你也不混賬,混賬的是我;至于年齡差麽......你大三我抱金磚,你大我五歲咱倆就能抱一點六七塊金磚,不是雙贏嗎?”

沈輕帆深吸一口氣,道:

“需要我說得更明白?我的意思是我們兩根本沒可能,你現實一點,你現在對我可能根本就不是愛慕,只是你自己錯以為而已。等以後你放下我之後就能自然而然想明白了。更何況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是愛情?時間一久?我想你五年了,對着你打了五年的飛機,我自己能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嗎?”顧時雨低聲道。

沈輕帆的臉色倏地一下變得刷紅,要不是因為有素質。他想直接踹這人兩腳。

顧時雨仍在繼續說:“我不是高中生了,你也別拿長輩的那一套來壓我,我求求你就認認真真看看我,行嗎?就一眼。”最後一句的語氣近乎哀求。

沈輕帆平複好心态後,極其冷漠地上下掃了他一眼,眸光極淡,道:“你現在看高中生什麽感覺,我看你就是什麽感覺。”

當年沈輕帆初遇顧時雨的時候,也是二十二歲。

人在長大的時候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在回望過去的時候不斷發現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沈輕帆真的很會戳他的痛處。

顧時雨急忙道:“不是,不是,雖然我以前中二又沙比,但是你不能,你不能只看以前吧。”

沈輕帆說:“那你也別看以前了。”

顧時雨突然很想當一個混賬,他不想再以理服人了,他想直接把沈輕帆敲暈抗走。

如果沒有前兩個小時發生的事情,說不定他就這麽幹了。

但是現在他不能,雖然他沒有道德且良心間接性失蹤,但他至少不是個畜生。

沈輕帆見他垂着手不說話,欲斬草除根道:“你讓我別用長輩那套說辭,好,我就不說為你着想那些虛的了。那就談正常戀愛關系裏,你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你拿什麽追我?”

顧時雨思忖兩秒,道:“我帥,我有錢。”

沈輕帆反問道:“難道我很醜嗎?”

顧時雨卻仔細端詳着他的臉道:“不,你不醜,你很好看,”随後他又認真道,“那有錢呢?不考慮一下嗎?我有很多錢,平時又不嫖娼不吸毒,沒地方花,你不如都來騙走好了。”

“騙騙騙什麽騙!那是你的錢嗎?花你父母的錢那麽心安理得?”沈輕帆驟然提高的音量,在空曠的教室裏有了回音。他真想看看顧時雨的腦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

“算是我自己掙的,你不用擔心。這種程度不至于破産,我有辦法賺回來。”

要怪就只能怪方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戀愛腦。顧時雨只要一放假,她就讓兒子到自己公司裏學着打理,白手起家的人如果不狠,那确實就沒有顧時雨今天這麽舒坦的日子。

在給兒子輸送完商業上的生存規則後,她直接把公司交到顧時雨手上,只要盈利多少就給他多少。

當然,盡管前期處于一直虧損的狀态,但好在顧時雨孺子可教也。吸取經驗後,很快就填補上前面的空缺,後來的盈利也自然流進他的賬戶。

方卯大氣道:“算你的零花錢。”

但此時沈輕帆想說的只有一個字。

顧時雨見他不說話, 把臉湊到他面前:“晚上你想吃什麽?”

沈輕帆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滾。”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