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胸前瑞雪燈斜照
胸前瑞雪燈斜照
“上班的事,不要着急。”
海雲山想要争辯,又不敢反駁他,裝作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傅總,別人當了情婦之後少說也要升官發財,你不會讓我丢工作吧?”
傅景瑞也不說話,只是神色平和還有點漠然的看着她。
他沒想好怎麽回答時,就會擺出這副表情面對客人。
就算來拉投資的官員富商都能被唬住,開始反思自己說了什麽錯話。
一分鐘之後,海雲山毛骨悚然的收回問題,收起裝可憐的表情,安靜優雅的坐在旁邊,頂着壓力把果盤挪到面前,慢慢的吃了兩口。
傅總開會的時候專業又溫和,除了被蠢貨氣的發脾氣之外,平時挺好的一個人,獎金和加班費給的又多又猛,
怎麽私底下這麽兇呢。難道平時都壓着脾氣不發火,在心裏殺了每個傻叉下屬嗎?
苦中作樂的點在于,他好像比平時容光煥發一些,恢複了自己上班那年的姿色,而且吻技非常可以。
傅景瑞常年保持着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其實他現在心情很好,一個人睡得很好之後心情總會很好。他仔細想了想,或許是因為這種禁忌的刺激感令人滿足,她不知道我是誰,這遠比讓她到了弟弟身邊依然和我保持暧昧關系更刺激。或許是因為在冒充另一個人,能減緩壓力:“吃完了嗎?”
“啊,吃完了。”
傅景瑞起身離開玫瑰花房,海雲山考慮了一秒鐘,站起來跟了上去。
屋內的光線并不明亮,很多地方都開着燈,在走廊裏七繞八繞之後,到了一間有指紋鎖的大門口。
海雲山腦補了許多《五十度灰》以及其他不可言說沒法過審的情節,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謹慎的張望,然後突然放心。
原來只是一屋子太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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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非常名貴,非常美麗高挑的石頭,下窄上寬,亭亭玉立,靠着牆的四邊櫃子分上中下三層,屋子中央的展示櫃則擺了一些即使是外行也會感到驚豔的太湖石,只有窗口擺着一把曲線優美的明代黃花梨太師椅,一張黃花梨翹頭香案。
海雲山在門口躊躇,穿着白色運動服的傅總看起來和這些石頭一樣漂亮,危險又漂亮:“我可以進去麽?”
“進來,把門關上。”
海雲山裝作一副很溫柔很文藝淑女的樣子,像是公司裏那幾位白富美似的,那種很漂亮的姿态,走過去也不敢多說什麽:“這真美。”
傅景瑞慢慢走了一圈,每走兩步就停下來觀賞一會,這都是自己心愛的珍玩寶物,突然指着其中一尊婀娜有致的雪白太湖石說:“你很像它。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海雲山不懂這些,但這尊高挑的石頭美麗漂亮,石頭之中的孔洞如飄帶,輪廓猶如一尊美人瓶。“是很像。”
傅景瑞打開櫃子,抱出石頭挪到窗口的翹頭案上放着,窗外的竹林芭蕉,襯的雪白的石頭精致玲珑,絲絲縷縷的晨光從遍布石頭的孔洞上透過來,在地上出現一個金光萬道的投影。
“太湖石講究皺、漏、瘦、透。”
傅景瑞的雙手落在美女腰間,拇指抵住她脊椎兩側緩緩滑動,自下而上,撫摸她雪白帶着金線的連衣裙,其實昨天穿的白色真絲旗袍更像,婀娜多姿,豐腴有度:“時隐時現,石體凹凸。變中有異,伏虎藏龍。”
海雲山:懂了,老板他是戀物癖,我穿的顏色對上了。
傅景瑞不急不緩,用周日上午的清閑時間指指點點,一寸一寸的教她鑒賞太湖石:“體态玲珑,溶洞貫通,有瞬息多變之感,有屬于它的旋律。
海雲山低低的喘息着,雙手無處安放,只能摟住他的脖頸,承受這令人頭暈目眩的親吻和愛撫:“傅總…”
話被完全堵了回去,她被一雙手臂緊緊摟在懷裏,永無止境的親吻直到雙唇發麻。
海雲山的裙子拉鏈滑下去,紅着臉擡手擋住:“別在這兒!別在這兒,求你啦。”
“這裏是我的藏寶室,除了管家誰都進不來。監控直對着門窗。”傅景瑞撫摸她凹凸有致的鎖骨:“瘦:瘦中見奇,奇現筋骨。……透指的是:玲珑通透,表裏如一。”
海雲山的手猛地抓住他肩膀,難以自制的掙紮了一下:“不!”
在考慮抓太湖石砸死他的可能性,這镂空的石頭可能砸不死人,但是自己會被嘎掉。
傅景瑞感覺她的食指快要摳進自己肩膀裏,痛得很,難道海小姐平時有攀岩的習慣退後一些,留給她适當的空間擦拭痕跡,整理衣服。
“海小姐,我的時間不多。你先去休息一個小時,然後有安排。”
海雲山紅着臉轉身出去,但她當然打不開這扇門。
傅景瑞把擺在外面的太湖石放回到恒溫恒濕的展示櫃裏,走過來,看到海雲山羞怯的躲避,回避自己的目光,伸手扭開門,但只打開一條縫,要她在自己懷裏溜出去。
海雲山只是不解風情的退後半步,準備跟在他身後出去。
傅景瑞沉靜的說:“你先出去。”
以免很順手的背後偷襲我。這屋裏可全都是石頭。
無論是我的頭,還是心儀的太湖石,都不能遭受損失。
“啊,好。”海雲山走了兩步,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所措的回到卧室裏。
一個小時之後,管家帶着另一個人進入二樓卧室:“海小姐,這位是趙醫生,家裏的私人醫生,來為您做體檢。”
海雲山在看一本從樓下拿上來的精裝本小說,太無聊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簡直要死:“啊?我兩個月前才做過,哦。”明白了,所有霸總小說裏标配的私人醫生,一般出場在負責搶救女主,以及警告男主你老婆會死,或者宣布懷孕喜訊。沒想到本公司的霸總就是比一般的更謹慎,還知道先查查傳染病。
王八蛋!你這種亂搞的人才會有病。
管家相當有禮貌的說:“先生覺得您有些心率失調,他想知道是健康問題還是因為他導致的。先生對您的私生活很放心,但對您的前男友并不放心。”
趙醫生把壓脈帶捆好,準備抽血帶走化驗。看這位美女的臉色有點難看,這也在所難免。
海雲山沒忍住:“已經吻了幾百次,現在查是不是有點晚?”
管家圓滑的不接茬:“海小姐,您需要添置一些衣物和護膚品,請列出單子交給我。”
海雲山很少發脾氣,現在也不敢對這裏的任何人發脾氣,沮喪的說了自己常用的面膜和晚霜,粉底和口紅的品牌以及色號:“還有睡衣睡裙。能不能麻煩你派人去我現在住的地方,把我的首飾箱拿來?”
管家記錄下一切:“當然可以。海小姐,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您的前男友在盜竊財物後開您的車離開,結果墜河身亡了。”
但這件事分兩部分,把人打暈拖走,然後報警說北辰宮9號失竊,某男在跟着女友送文件的時候偷了十幾萬現金,把他送進去幾年,這是原定計劃。總不能真給‘賣女友的錢’,正如海小姐所說,他沒有所有權,當然也不能憑此收錢。
但沒想到的是,那小子開車逃出市區,在一個轉彎處意外沒剎住車墜河了。
海雲山猛地睜大眼睛,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意,渾身都冷透了。耳中一陣嗡鳴,幾乎驚懼的昏了過去。閉上眼睛強自鎮定的忍耐了一會,顧不得心疼剛還完車貸的小車,也不心疼缺德的賭狗前男友,比較心疼自己的小命。
甚至覺得最終難逃一死,只要能全身而退,就謝天謝地了。搞得這麽大陣仗,最後不會殺人滅口吧?神神秘秘的複古豪宅,那就應該有一個滿是刑具的地下室……打住別想了!
管家:“先生會在某個紀念日時送您一輛新車,海小姐,別心疼舊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好,好的。”
管家離開了,女仆匆匆走了進來:“海小姐,請跟我來。”
這次被帶到三樓主卧室裏:“先生今天有客人來,希望您今夜都不要出屋。”
傅景霖的車停在門口,把鑰匙遞給男仆,伸懶腰時一擡頭,在三樓的窗簾後看到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睛,大概是眼花了吧,美女長得都有幾分相似,大哥多年來不近女色,一心撲在事業上,這可能是新來的女仆。進門去問清楚方位,敲了敲們:“大哥。”
傅景瑞沉靜答應了一聲:“嗯。進來吧。你怎麽成這樣了?”
傅景霖在鏡子裏照了照自己,是有點消瘦,臉頰微微下陷,眼珠上遍布血絲:“忙的,太累了,睡不着。一躺下滿腦子都是企劃。總能想出更好的點子。到大哥這來靜靜心。”
“就說你命裏缺水,姓名上都加了水,還是補不上?”傅景瑞走過去捏了捏日漸枯萎的兄弟,捏他的肩膀,瘦的和那些小雞崽子似的男明星一般無二,腰帶的扣子又向內扣了一下:“你和那位海小姐怎麽樣?倘若有一海之水澆灌你,還可以好一些。”
傅景霖嘆了口氣:“不知道,她請假和男朋友出去約會了。得想個法子拆散他們。”
傅景瑞微微笑了笑:“這話我已經聽你說了兩個月。”
“你心情怎麽這麽好?”
“大概是好人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