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陽謀
陽謀
洛伊光速出院了,連龐弗雷夫人都沒攔住,別問她為什麽,問就是害怕!
她真的禁不住小巴蒂的軟磨硬泡了,尤其是那天直接掉了5點冷漠值,吓得她心髒緊縮,馬上就想推開他,但那該死的狗男人極快的把她按倒在床上,一邊義正言辭的說她不能用力過度,一邊對她動手動腳,最後抱着她睡了一晚上,直到早上龐弗雷夫人查房前才偷偷溜走。
救命啊!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小巴蒂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脫,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但他臉皮厚的很,住院這幾天,每晚都強行跳到她床上,美其名曰“照顧病人”,她只能趕緊出院躲着他走了。
“哈哈哈哈!”世界意識的分身在她腦子裏笑得很猖狂,“你這幾天一直掉冷漠值,看來那個變态還是挺會的嘛!你看你,都不舍得揭發他呢。”
“胡說!”洛伊聲嘶力竭的狡辯道,“我已經盡力了!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真要是去鄧布利多那裏把這件事捅出去,我有所防備,絕對不會讓小巴蒂被攝魂怪親的,可他一旦回了阿茲卡班,那伏地魔就會用任何一個敵視他的巫師的血複活——蟲尾巴很容易就能搞到,到時候打亂了原本的劇情線,你打算獻祭哈利嗎?別忘了他身上還有個魂器碎片!”
笑聲戛然而止。
“還有,一旦伏地魔複活,現在是福吉在位,那個飯桶不會驅逐攝魂怪的,而攝魂怪是伏地魔最有力的盟友,到時候他肯定會指示它們釋放那些食死徒,小巴蒂也會出獄,你知道他有多麽厭惡背叛,我要是背刺他,那個時候估計他就完全倒向伏地魔了!我預言家的身份暴露了怎麽辦?”
分身吭哧吭哧的說,“我記得,你們東方有個典故,叫什麽割肉喂鷹?”
“你什麽意思?”洛伊警惕的說。
“要不你就舍身伺狗吧,”它不厚道的建議道,“小巴蒂就是個流浪的惡犬,自從他媽死了,他就越來越瘋了,但之前繩子在伏地魔手裏,可是現在——”
“我不!”洛伊氣得胸脯不停起伏,“你都知道他是狗東西了,你還要推我進火坑,想讓我拯救世界,你都不肯讓我回原來的世界,那你還能給我什麽好處呀?”
“給了你你曾經最愛的男人,”分身甜言蜜語的蠱惑道,“想想你有多愛他,你為了他才來到這個世界,甚至寧願忍受痛苦和折磨也要和他親近,多麽感天動地的愛情,我估計小巴蒂要是殺人放火,你肯定會給他放哨把風的。”
“我是個正義的人,”洛伊義正言辭的說,“我絕對不會做壞事!”
說完,她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補充了一句,“要不你給我個便利,我試試能不能幫你打一個好結局,但你不能一直算計我,想把我推給變态!”
“你色盲啊?跟我颠倒黑白?”分身氣得大叫,“是我把你推給他的嗎?是你自己要跳火坑!你現在每天都往下掉冷漠值,雖然每次只掉1點吧,但我希望你心裏有點b數,冷漠值一共才99,再這樣下去,不用到聖誕節,你就會掉光了!”
“你給不給吧!”洛伊扯着脖子吼道,但她的臉已經羞紅了。
“說來聽聽。”
“我要學阿尼馬格斯,我知道這個咒語一個不慎就會變成半人半獸的怪物,我希望你幫我降低這個概率。”
“你這個傻瓜!那些變成怪物的巫師都是自己作死!前期準備出了差錯!連蟲尾巴那個戰五渣都能學會,你跟我說你學不會?”
“那你記得提醒我,如果我的哪一步出了差錯你得告訴我。”洛伊暗自竊喜,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咒語,變成動物,多麽美妙…
“行吧聽吧,”分身嘟囔着,“你別作死我告訴你,非法阿尼馬格斯是會被抓去坐牢的。”
“這種秘密誰會告訴別人呢?”洛伊心情很好的說,“希望我能變成獅子,然後我就把小巴蒂變成狗,咬死他!”
分身心說就你這個德行,哪裏像獅子了,阿尼馬格斯變形只會貼近巫師的性格和外形,沒準最後會變成個屎殼郎,不辭勞苦的推小巴蒂那個糞球!
出院的幾天後,已經十月中旬了,今天一整天都平平淡淡,不過洛伊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她在魔藥課上把坩埚燒化了,斯內普像只蝙蝠一樣滑到她身後陰森森的咧嘴一笑,正準備罰她留校勞動,給一大桶長角的蟾蜍開膛破肚時,洛伊意味不明的說,“教授,我有個問題。”
“上課時不要問無關緊要的問題。”斯內普冷冷的說。
洛伊就像沒聽見似的,她環顧四周,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來斯內普的魔藥課提高班的人很少,畢竟誰也不想受虐,于是她漫不經心的彈了彈指甲,用了無聲除垢咒,清除掉桌子和地板上殘留的酸性溶液。
“您心情不好,是因為穆迪教授嗎?”她淡淡的問,“我想是因為他是個退休的傲羅吧,這可太巧了,畢竟聽我祖父說,您的魔杖很有意思呢,據說使用它們的人,大部分都可以在食死徒的名單上找到。”
“噢,瞧我這記性,應該是阿茲卡班的坐牢名單。”說完,她意味深長的掃了掃斯內普黑袍下的左臂,他像被火燒着了似的後退一步,然後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洛伊:就是你小子喂我男人喝吐真劑的是吧?
怼了斯內普,她心情一下子快樂多了,但是這份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到晚飯後。
洛伊剛準備離開禮堂回休息室時,就聽到身後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奧利凡德!”
她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頭皮一緊,轉過身結結巴巴的說,“穆迪…穆迪教授…”
“你走的太快了孩子,我的辦公室還沒開門,”穆迪粗聲粗氣的說,又轉過頭對身後幾個同行的教授大聲喊道,“奧利凡德是個感恩的好孩子,她為了報答我那瓶魔藥,主動說要幫我批改作業,唉,我本來只是想讓她保持警惕,教她幾個防身的魔法,可她非要——”
洛伊麻木的看着穆迪精彩的表演,旁邊幾個被他玩弄的教授全都贊同的點點頭,尤其是她的院長弗立維教授,仰着頭一臉欣慰的看着她,連聲催促她快去。
她恨恨的磨着牙,試圖用目光殺死穆迪,但他只是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那歪歪斜斜的臉看上去更扭曲了。
“走吧,奧利凡德,一共七個年級的作業,我的工作量太大了,要知道我可不像麥格那麽精力旺盛…”
在衆位教授老懷大慰的視線下,洛伊不得不領了一個“知恩圖報”的帽子,蔫頭耷腦的跟在穆迪身後走了。
真是邪惡的陽謀!
都怪她太菜,一個預言家玩不過土著…
到了辦公室,穆迪警惕的四下瞄了瞄,然後把門反鎖,洛伊熟門熟路的坐到椅子上,單手支着額頭,一副疲憊的樣子。
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她已經很清楚自己在他面前是多麽無助,她的掙紮又有多麽渺小。
穆迪回到辦公桌前,卸掉假腿開始批改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但那顆魔眼叽裏咕嚕的轉了起來,縮進了後腦裏,洛伊知道這無恥的家夥一定是在觀察她的反應,這讓她更頭痛了。
“你不高興了。”過了一會,穆迪肯定的說,他的聲音正在恢複,轉變成磁性的男低音。
“你算計我,憑什麽認為我會高興呢?”洛伊煩躁的說,“我告訴過你幾百萬次了,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我也沒打算揭穿你,送你去阿茲卡班,你還不知足嗎?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勸你不要——”
“不要什麽?”小巴蒂嗤笑一聲,摘掉魔眼,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要太貪心?你把我當成一個精神病人一樣避之不及,可我仍然愛你,你就不能——”
“不能,”洛伊那張美麗的臉上突然流露出深深的厭倦,她也優雅的起身,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看,“我已經為你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我認為我已經足夠慷慨,這些日子你一直糾纏我,無非是沒有人這樣熱烈的愛過你,你感到驚奇,但是這一切都令我厭煩,你是因為我愛你才會想要我,而你并不愛我,你不會愛任何人,除了伏地魔。”
小巴蒂被她氣得差點繃不住平靜的表情,他每天都能聽到她的冷漠值在下降,雖然大多時候只有1點,但她的嘴真的太硬了,她死也不肯承認她還是愛着他的,哪怕她心裏知道這就是事實,但她不願意再次愛上他,從而反反複複的催眠她自己。
洛伊見小巴蒂看着自己走神,她摸了摸臉頰,語氣裏帶着毫無疑問的嘲諷,“你殺我那麽多次,從來沒有因為我的長相手軟過,你并不喜歡美麗的女人,別試圖對我說謊。”
小巴蒂忍不住朝她逼近,他想擦一擦這張嬌豔的、柔軟的、甜蜜的嘴唇,它正在一開一合,吐出那些傷害他的話,他想吻上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嘴,逼迫她把那些話吞進肚子。
洛伊的魔杖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魔杖像點燃的香煙一樣在他黑色的T恤衫上燒了個洞。
“別離我這麽近,我現在已經康複了,不需要你照顧。”
小巴蒂無所畏懼的握住了她的魔杖,往下壓,絲毫不在意可能會灼傷他的手掌。
“是,我承認我愛上你是因為我被你打動了,的确沒有人這樣愛過我,我知道這不會也不可能是一場夢境,因為就算在夢裏,也不會有人如你一般愛我。”
洛伊觸電般的想要收回魔杖,但小巴蒂抓着杖尖用力一扯,她的魔杖脫了手,他随意往旁邊一丢,魔杖便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上。
“但是,在你不再愛我的時候,我仍然愛你,一開始我是怎樣愛上你的,這還重要嗎?”小巴蒂直視着那雙躲閃他的銀色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起了她的臉頰,強迫她直面他,“但你不願意相信我了,我說過,你對我的一些想法是錯的,我可以解釋,這幾天,你已經和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給了我希望?現在你想跟我劃清界限,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又會因為你的抛棄而發瘋,我想請求你別這麽殘忍,別讓我在深淵裏看到一絲光亮又很快把它熄滅,你看看我吧,只要你願意,這次我是你的,以後我都是你的。”
如同撥響了一根隐秘的弦,洛伊的心顫動了一瞬,但冷漠值掉了1點的聲音提醒她回神,她連忙狠了狠心,甩掉他的手,打算說一些讓他受傷好多年的話——那些話會像污漬或者淤青一樣緊緊的粘在他身上,毀了他的每個晚上。
小巴蒂聽到她冷漠值又在往下掉,有一瞬間竊喜——他自覺他已經足夠虔誠的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看,甚至卑微的祈求她,但他很快就憤怒的發現她居然還是想要逃避,從他身邊溜走,他骨子裏的兇性被激發了。
罵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洛伊就猛然發現他眼裏的溫柔不見了,就像變臉一樣,小巴蒂瞬間撕掉了溫和的僞裝,迫不及待的想對她尋求愛的确信。
“想嘴硬?”
小巴蒂用疑惑的口吻說着話,卻強行把她拉進懷裏,那粉色的嘴唇此刻距離他如此之近,他不假思索的低頭吻了上去。
她根本來不及拒絕,他就已經品嘗到了那甜蜜的、苦澀的、他喜歡的、猶如神賜的,她的嘴唇。
洛伊看到他的唇越來越近,不由分說氣勢洶洶的壓了上來,忽然之間,一些遙遠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激蕩,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希望他能放開她,因為她的理智正在告訴她,不要總是在頭撞南牆弄得自己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之後,才終于不情不願的承認自己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她應該遠離他,他是個危險的、輕浮的、讓人顫栗的瘋子。
但她越掙紮,眼眶就越濕潤,也許是剛才一陣風吹過,眼睛進了沙子,也許是因為她心底最隐秘的渴望,不知道為什麽,她唯一的想要的就是馬上聽到來自他的聲音,在落雨的夏日夜晚,在這間古怪的辦公室裏,她希望他能講述他的故事,而她會和他待在一起,撫慰他,他們不再那樣形單影只,待在對她或對他沒有絲毫了解的陌生人中間。
她已經孤單了太久太久。
她無力的松了手,閉上眼睛,她想,随他吧,這才是真正的他,也是她最愛的他,他是兇狠的好鬥者小巴蒂·克勞奇,他灼熱的吻會讓她在以後無盡的時光中回想起這個夜晚,當他鎖上門,強勢的控制她,野蠻的吻上來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在她的人生當中,終于有這麽一次,她知道自己想去何處,該做何事。
那雙垂下的手顫抖着,慢慢放在他的背上,然後抓緊。
清晰的聲音叮叮當當。
“冷漠值-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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