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打

毒打

“為什麽你要問！為什麽不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洛伊推開了撲上來想為她擦眼淚的小巴蒂，她轉身不看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

“你覺得我妨礙你時，便毫不留情的殺死我，而你喜歡我時，就一直糾纏我，你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你也從不思考你配不配得上我對你的愛，你真的認為我有哪一時刻認為你配得上嗎？我知道你不配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我說什麽做什麽你都要反對，你仍然對伏地魔滿腔忠誠，一直在懷疑我說的話，是啊…你就是這麽自私，我早該知道的，你只是慕強，伏地魔說幾句話，你就會為他死心塌地，而我…你看不起我，你憑你的心意控制我，根本不在乎我願不願意！”

說完，洛伊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往門口走去，但一股大力把她扯了個趔趄，小巴蒂把她摟在懷裏，不停撫摸她的頭發。

“你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以為我是被鄧布利多識破了，他把我送回阿茲卡班，被攝魂怪一個不留神弄死了呢，”小巴蒂悶悶的說，“我根本想不到福吉會殺人，他畢竟是部長…”

“他膽怯、懦弱、無能，貪戀權勢，不敢面對伏地魔複活的真相，鄧布利多通知他審問你，他立刻招來了一個攝魂怪，堂而皇之的進了城堡，趁鄧布利多不在場時，指示攝魂怪摧毀了你，”洛伊在他懷裏放聲大哭，委屈得像個孩子一樣，“我做錯了嗎？如果老巴蒂是部長，他會這麽殘忍的殺死你嗎？再怎麽樣，他也是你的父親，我從沒打算讓你和他重歸于好，我不想勉強你，這只是讓你多一個保障罷了，我不想告訴你的，因為你不會理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生不如死的結局，我有多麽心痛…”

“我知道了，我理解，真的，我理解你，”小巴蒂知道自己把她氣得崩潰了，硬着頭皮安撫她的情緒，“我只是不想老巴蒂獲得權利，親愛的…他不配…”

“從大局出發，沒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選，”洛伊抹了把眼淚，失望的說，“魔法部沒有可用的人了，福吉的繼任者比他還爛，我不僅僅要考慮你，還要考慮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挑中老巴蒂，無論怎麽樣，他對食死徒的态度很強硬，也願意配合鄧布利多的計劃…”

小巴蒂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就是個食死徒，哪怕想得到心愛的女人，但背叛自己的信仰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他突然就感受到了世界意識的惡意撲面而來——他愛上了一個白巫師，并且奧利凡德家族和鄧布利多來往密切。

洛伊看到他還是不知悔改，她的胸脯像牛蛙一樣劇烈的起伏着，她出其不意的将小巴蒂推倒在地，然後恨恨的踢了他幾腳。

“你這個王八蛋，不聽我的是吧？我今天就打死你！”

說完，她舉起魔杖，杖尖竄出銀色的光芒，咒語在落在小巴蒂身上，幫他換了個酷炫的爆炸頭，臉上也烏漆麻黑的。

小巴蒂被炸得不停咳嗽，但洛伊馬上揪住了他的領口，毫不留情的幾個耳光下去，打得他眼冒金星，“你果然是受虐狂，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我看你就是欠揍，需要來自社會主義的毒打！”

小巴蒂喘着粗氣躺在地上，但他無恥的哀聲懇求道，“你要打死我嗎？可是如果我死了，你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呀，你真的要這麽做？打死我？打死你最愛的男人？”

洛伊又舉起魔杖，小巴蒂猛地蹦起來，到處躲避她亂飛的咒語，直到穆迪的窺鏡被她擊中，化成粉末，他才終于找到機會把她拉進懷裏，扔掉了她的魔杖。

“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會愛上你的，放開！”洛伊惡狠狠的說，她還在掙紮不休。

“我不信！”小巴蒂迅速對自己用了幾個咒語，他又變得幹幹淨淨了，他大聲嚷嚷道，“你說我憑心意控制你，一派胡言！明明你心裏很希望我這樣做，你變得越來越愛我了，只是嘴上不承認而已，你這該死的女人，再口是心非，我咬死你！”

“來啊，咬死我啊！讓我解脫！”洛伊不甘示弱的一口咬在他臉頰上，叼着他的臉含含糊糊的說，“呸！你臉皮都松了！還想騙年輕的小姑娘！你想得美！”

小巴蒂感覺一道驚雷落在自己頭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嘴角抽了抽。

“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老了？配不上你？我才——”

“想說你才19歲對吧？”洛伊松了嘴，看他一副怔怔的表情，快意地說，“19歲進監獄，到了阿茲卡班，在攝魂怪的影響下幾乎什麽都記不起來了，20歲出獄時，又馬不停蹄的中了奪魂咒，白天黑夜對你來說沒有區別，伏地魔去找你時，你已經32歲了，可你潛意識裏仍然覺得自己是那個19歲的少年，你的确成熟了，但這陣子短短的恢複自由的日子，不足以讓你學會珍惜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你嫌棄我了，”小巴蒂放開了對她的控制，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臉上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我知道，你年輕美麗，又是奧利凡德家族的小姐，有很多男孩子喜歡你，而我只是個坐過牢的罪犯，沒有身份，沒有錢，年紀也大了，可能也不再英俊了，而且我傷害了你，所以你不願意再愛我了。”

“我明白了，”他繼續說道，看起來失魂落魄極了，“我的确配不上你，你也說你沒有哪一時刻認為我配得上你的愛，你走吧，我不會再糾纏你了，到時候，讓福吉殺了我，我會盡量死遠點，不礙你的眼。”

洛伊遲疑着，按她對小巴蒂的理解，這簡直不像他能說出來的話，她甚至懷疑有什麽奇怪的東西附在了他身上。

她慢吞吞的往門口挪，見他果然沒有阻止，而且繼續坐在地上，低着頭，有水珠噼裏啪啦的砸在他腿上，她狠了狠心，繼續往門口走。

就在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時，她忍不住又一次回頭，只見小巴蒂突然擡起了頭，紅着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再配上那一頭垂落的稻草色頭發，像個被抛棄的大金毛。

她內心油然而生一種罪惡感，仿佛她是一個喪盡天良的狗主人，居然要抛棄愛她的狗狗。

小巴蒂見她愣住了，他內心着急，但臉上拼命露出悲哀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又落下許多淚水。

“冷漠值-3。”分身對小巴蒂的演技嘆為觀止，幸災樂禍的說。

小巴蒂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他只是在賭她的心軟，所以一直在演戲，欲擒故縱，等的就是這個提示音，見到她松動，他猛地撲了過來，把猝不及防的洛伊掀翻在地，壓在她身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別走別走，你都舍不得了…”

“放開！放開！讓我走！”

“不放！就不放！這輩子你都別想！”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來說，同學們都很晚才去吃早飯，然而，起得比平常周末早得多的人已經聚集在門廳裏，火焰杯放在門廳中央，放在慣常放分院帽的那個凳子上，地板上畫了一道細細的金線，每邊都有十英尺長，把杯子圍在中間。

“有人把名字投進去了嗎？”秋好奇的問一個三年級的女生。

“有，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她回答，“但還沒有看見霍格沃茨有誰報名。”

“也許有人趁我們睡覺時把名字投了進去，”瑪麗埃塔幻想的說，“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讓大家看見，如果杯子把名字揉成一團扔出來，那多丢臉啊！”

洛伊笑了笑，在秋玩笑般的推搡下，她跨過年齡線，把寫着Loie Ollivander——Hogwarts的羊皮紙條扔進了杯子裏，藍白色的火焰突然轉成紅色，爆出一陣小火花。

“你真有勇氣！”秋贊美的說，“我還以為你是鬧着玩呢！”

這時，格蘭芬多的活寶韋斯萊雙子出場了，兩人大搖大擺的喝了增齡劑，然後往前一跳——可是，緊接着就聽見一陣咝咝的響聲，他們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鉛球運動員把他們扔了出來似的，随着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兩個人的下巴上又冒出了一模一樣的長白胡子。

門廳裏的人哄堂大笑，連剛走出禮堂的鄧布利多也被逗樂了，他調侃了一會兒，然後催促兩人動身去醫療翼。

這天早晨，禮堂的裝飾又有了變化。因為是萬聖節，一大群活蝙蝠繞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飛來飛去，同時還有幾百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兒在每個角落裏斜眼望着大家。

洛伊她們走到拉文克勞長桌邊，許多同學正在議論那些可能參加争霸賽的十七周歲以上的霍格沃茨同學，拉文克勞們對她信心十足，而赫奇帕奇的同學們都在談論塞德裏克。

過了一會兒，當洛伊走到門廳，準備去找個偏僻的地方練習咒語時，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從場地上穿過前門進來，他們排成一隊，一個接一個地跨過年齡線，把羊皮紙條投進藍白色的火焰，每個名字扔進火裏時，火焰都迅速轉變成紅色，并迸出點點火星。

芙蓉甩了甩銀色長發，一副傲嬌的表情，洛伊神色有些僵硬，同是七年級，兩人注定要一起上課，幸虧布斯巴頓晚上要回他們的馬車上休息，不然真跟芙蓉一個寝室，聽她喋喋不休的批判霍格沃茨，她可受不了。

洛伊：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