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24Chapter 23
洗漱時,一恒才發現手上的金戒指不見了,她看着光禿禿的手指,猛地回過神來,快步出了房門,才走到餐廳,就見向淵閑閑地坐在木椅中,對她招手,“過來。”
桌上擺着西式早餐,是家政阿姨來過。
一恒僵了片刻,走到他面前,紅着眼圈,“我的……我的戒指。”
向淵眉峰單挑,笑看她幾秒,仿佛什麽都沒聽見,推來一杯牛奶,“喝東西。”
“我的……”她知道她鬥不過他,可那戒指是左易送她的,是她留下的唯一想念,“我的戒指,是不是你拿了?還給我。”
他還是坐在那,閑适而慵懶,眼底卻逐漸染上厲色,“你們已經沒有關系,還留着那個做什麽?”
今早醒來他玩着她軟綿綿的手掌,看到那枚細到可憐的戒指一如既往地刺眼,想也沒想就将它取下,扔到了窗外。
戒指在墜落過程中折射出幾點星光,最後消失在綠化從中。他看着她幹淨的手指,心裏一陣爽快。
一恒臉白了一層,努力地鎮定下來,“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向淵打斷她,“沒有只是。”
“……”
“坐下來,吃東西。”
一恒杵在原地,頭重腳輕地,想要沖過去和他吵鬧,卻明白那麽做根本無濟于事。壓下翻滾的情緒,一恒硬生生憋回眼淚,認命地坐到桌旁,端起牛奶喝了口,而後吃下面包,荷包蛋,把一人份的早餐吃了幹淨。
沒了也好,省得她看見,又要胡思亂想。
他收了戾氣,周圍的空氣都和緩許多。好像坐在她對面的,還是那個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心防,敬重又感激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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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淵也不說話,安靜地看她吃東西,心頭柔軟。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她坐在他面前,雖然和預想中不同,沒能虜獲她的真心,但她不還是在他掌握之中了?如此一來,左易受到被抛棄的傷害,一定會在今後的相處中被向涵治愈,而他和她……就這樣似乎也不錯。
忐忑地放下牛奶,一恒迎視向淵炙熱的視線,“我、我要上班去了。”
今早起晚,也沒和公司請假,再不早點去,又要被王謝罵沒規矩。而且到了公司,就不用再在向淵的視線底下,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有巨大的壓迫感。
一恒站起身,還沒走兩步,就聽向淵施施然道,“沒關系,我幫你請了假。”
他早就讓助理聯系了王謝,給了他一個案子做,王謝那樣的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圖,二話不說就給了一恒帶薪假,讓她年後再來上班。
一恒略帶慌亂地回頭看他,“你……”這樣一來,她豈不是連逃避的地方都沒得去?
向淵自然知道一恒在想什麽,他走上前,單手摟住她,另一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瓣,那裏已恢複些血色,低頭吻去,裏頭有濃郁的奶香,舌尖滑膩柔軟,怎麽都吻不夠。
“聽話,這幾天乖乖住在這。”他的大掌沿着她的脊背來回滑動,“待會去吃午餐,要買什麽,我讓人去辦。”
他的話如無形的網,把她罩在其中,哪都逃不出去。他什麽都算計好了,沒有縫隙讓她鑽。
一恒興致不高,被向淵牽着手到樓下吃東西時也沒胃口,象征地填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向淵也不逼她,他知道她的不甘和屈辱,是要花兩天時間寵寵,消磨她的抵抗的。
而他也意外地喜歡這種感覺。
手下的人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送來了女孩子用的各種護膚品。早上向淵只随意報了尺寸,送來的衣服只有幾件符合一恒的氣質,現下那些人看到一恒的長相,暗自記□高體重,回去後立刻定來一套套裙裝褲裝,井然有序地擺在向淵的更衣室裏。
下午一恒被向淵抱在懷裏看電影,也不知看了什麽,就見男女主角不停地四處旅游,甜蜜到讓人妒忌。晚上她又被帶到向淵的卧室,昨晚心慌,沒能看清楚,早上洗漱時她才明白,這裏四處都飄散着男人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一張大床和搖椅,隔壁連着書房。
洗完澡後一恒僵硬地躺在床沿,稍微一碰就能滾到地上去。向淵唇角微勾,從另一頭上來,也不拽她,而是貼着她的後背躺下,男人濕熱的氣息無孔不入地鑽入毛孔,告訴她他的強勢存在。對方的手掌從睡衣下擺探入,一恒重重一震,下意識拽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向淵反手握住她,吮吻着她光滑白嫩的後頸,啞聲說,“乖,讓我摸摸,今天不動你。”
一恒咬着嘴唇,手上力道沒松半分。
“你不願意,我就不碰你。”他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她耳後,吻也落到她肩頭,語氣溫柔,好像真的會順着她的心。
沒有男人會喜歡身下的人抵死反抗的模樣,太掃興。他早晚會讓她心甘情願地臣服于他。
在一恒猶豫掙紮時,向淵已與她十指交扣,另一手緩慢地向上撫摸,最終來到她的豐盈,不急不緩地揉捏。那裏是不大,但一手掌住正好,小巧又柔嫩,他的喘息漸漸粗重,眼看就要隐忍不住,就掰過她的身子,壓過去熱烈地吻她。
一恒如砧板上的魚,不敢動彈半分。她和左易親熱過,知道這時候的男人有多容易破功。
所幸向淵說到做到,下腹緊繃的火熱雖然是頂着她,手上的動作也粗魯起來,可也只是抱着她沒完沒了地吻,一恒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下來,沒一會居然是在他的逗弄中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樣,向淵就愛抱着她在懷裏吻,白天有時候他會到娛樂城去,留下她一個人在家,總算是能單獨待上一會。那時間是最寶貴的,沒人強迫她,她也就什麽都不想,坐在地板上發呆,沐浴在冬日暖陽裏,心神都複蘇過來。可等向淵回來,她又被拉到現實。
這天早上起床,手機開機之後,就湧來十幾條短信和未接來電提醒,一恒心頭一跳,便坐在沙發上一條條地看過去。是左易,他急切地解釋這段時間他被母親強壓回家裏,沒辦法和她聯系,讓她不要生氣,也別再說分手的事,他們要好好過。生了一次病,母親的态度已經有所緩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接納他們。字裏行間都充斥着對她的安撫和愛意,一恒怔怔看着,眼眶就酸澀起來。
身旁忽然一沉,一恒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就被人拿了過去。
向淵随意掃了幾條,就将手機放到茶幾上,拉過一恒,捧起她的臉細細打量。她眼圈又紅了,眼底蒙着層霧氣,委屈凄楚卻又不能發洩,向淵嘆了口氣,親了親她,哄道,“別再想了,看這些東西,能有什麽用?”
一恒木然地靠在他懷裏。
“你和左易不會再有瓜葛。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沒放棄,等下次他打來電話,你再和他說清楚。”他嗓音低柔,卻隐隐帶着威脅,一恒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點頭。
向淵誇她,“乖。”
他笑着吻住她,就算她沒有回應,也勾起了他的欲念。簡直像上瘾一般。
他當然知道這幾天左易被管束在家的事,向涵天天去左家照顧左易,她從左母口中知道左易已經和女朋友分手,原本被強行澆熄的心思就複燃起來,她回來便給他電話,語氣中滿是擔憂和心疼,昨天實在是看不下去左易在家中消極抵抗,便對左母撒了謊,帶左易出了宅子,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向涵載左易回了港大後門的單身公寓,左易推門進去,裏面和他入院那天幾乎并無二致,他就知道一恒沒回來過。而後打電話給一恒的公司,卻被告知一恒請了假,直到年後才來上班。在去許家的途中左易一刻不停地給一恒打電話,可無一例外都是關機,發去的短信也沒回音。
等來到許家,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回來的許母,他焦急詢問,許母看他慌慌張張,也好奇不已,“一恒不是在上班嗎?小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上次胃病還沒好嗎?”
許母抱歉道,“那天我們出了事,就耽誤了沒能去看你,第二天想去,一恒又告訴我們你已經被家人帶走,對不起啊,小易。”
左易擠出笑臉,“是我不對,害得叔叔阿姨受到驚吓。我就是出來開會,順便看看你們。”
兩人寒暄幾句,左易便借口離開。一恒沒告訴父母他們分手的事,是不是代表一切還有轉機?可當初她走得那樣決絕,每一句話都如刺一般戳中他的心口,他很擔心她的移情別戀是真的。
女孩子很容易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家人出事時,那樣無措又無助的情形,有人能伸出援手,那份踏實和感動,能撼動許多堅硬的心。
左易失望而歸,路上向涵不斷地寬慰他,笑臉純真懇切,讓他沒辦法不動容。
“向涵,謝謝你。”
向涵看着他蒼白的笑臉,羞澀地垂下頭,“不用謝。為你做什麽,我都是自願的。”
如果沒遇到一恒,他或許真的會如父母期望的那樣,和向涵共度一生。畢竟她的确是個值得人心疼的好姑娘。
第二天,電話終于打通,聽到一恒啞聲接聽的一瞬間,左易忍不住欣喜,“一恒。”
他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可還沒說,一恒就平靜地開口,“我們分手了,你別再打電話過來。”
左易愣了愣,嗓音幹澀,他強笑道,“還鬧什麽別扭。一恒,這幾天沒聯系你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已經收拾好屋子,就等你回來,還買了魚,你不是要教我炖魚湯嗎?”
他小心翼翼的嗓音轉換成電波傳入她耳中,一恒握住手機,木然地擡眼望去,向淵就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沉痛地閉上眼睛,一恒不耐道,“左易,對不起,我們分手了,你不要……”
“為什麽分手?”左易忍不住提高音量,“你都沒告訴叔叔阿姨,不就是不想和我分手嗎?一恒,不管是哪裏出了錯,都是我不對,我賠禮道歉好不好?別鬧別扭了,回來吧,我現在就坐在家裏,你一開門就能看到我。”
她幾乎能想象那副場景,她爬上狹窄的樓梯,開心地從包裏掏出鑰匙,門一打開,他就站在客廳裏,眼角眉梢的笑意好溫柔,張開雙臂,等她撲進他懷裏。
拿開手機,一恒哽咽了幾聲,死死咬住嘴唇,才終于壓下哭泣,“我不想爸媽擔心,才沒告訴他們。”
“一恒……”
“有時間,我會告訴爸媽。”她頓了頓,“左易,對不起,我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這樣說我會信你嗎?你是不是哭了?一恒,我們在一起多久,你以為這樣我就能……”
一恒打斷他,“我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聲音不大,卻如同擲下一枚炮彈,把他的自欺欺人炸得四分五裂。
“左易,我想要的,你沒辦法給我。我們沒有未來,長痛不如短痛。”
“……”
“是我對不起你。”
“……”
“別再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左騷年徹底成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