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錦玄話音剛落,許久未見的大祭司烏嶺就出現在了草廬的庭院中。

“教王說這麽話可真讓人心寒啊。”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大祭司烏嶺,絕美的臉色挂着譏诮的笑意和全局在握的驕傲,“中原富庶,我不過是想教民能過得更好一些,這有什麽錯?”

教王聞言卻輕輕地搖頭,“你真是沒救了。”

“說的什麽話呢,此刻你們才是真的沒救了。”言罷,烏嶺吹響了一只短笛。

這是大祭司烏嶺的傳訊信號,有她的人埋伏在左右。

片刻後,厲笙與崖山雙聖等一衆人等也已經闖了進來。

錦玄持刀在手,已經做好将有一場惡戰的準備。

同在離火教中多年,烏嶺很看好這個後背,“小錦玄,你本就是中原人,一路逃避追殺入苗疆,何不順勢歸順于我,殺了教王,然後你我聯手取中原。到時候你就可名正言順回歸故裏。這不是很好嗎?”

“想殺教王,除非我死。”錦玄不為所動。

謝軒禹聽到烏嶺的話,有些詫異地看向面無表情的錦玄,她竟然中原人,還是被人追殺逃入苗疆的?

“帶教王走,脫險後我給你千離蠱的解藥。”錦玄原本護在謝軒禹和教王前面,此刻她小聲地與謝軒禹商量着。

教王卻直接否定了錦玄的計劃,“不用管我,你們先走。”

錦玄自然不肯,“不行,影月使的使命就是保衛教王,我不能走。”

謝軒禹看着誰也說服不了誰的兩人,突然朝教王下手,扣住了他的脈門。

謝軒禹本就一直攙扶着教王,占了先機,她再想出手從謝軒禹手中搶過教王已經來不及了。

“謝軒禹,你做什麽?”

“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然是向美麗的祭司大人投誠。”謝軒禹似乎沒有看到錦玄臉上被背叛的錯愕,攜着教王向烏嶺的方向退了幾步,“祭司大人,我們談談?”

烏嶺一早就注意到這個年輕的中原人,從各方送回來的消息,想必就是中原來的那個杏林谷神醫謝軒禹。

烏嶺難得地好脾氣,“你想談什麽?”

教王此刻已經有些昏迷的跡象,謝軒禹依然不慌不忙,“我們談個條件,我把教王交給您,您放我一條小命。”

烏嶺卻像聽到了什麽好玩的玩笑話,“哦?今天你們三個人都插翅難逃,你又憑什麽和我談條件?”

“憑我現在立刻就能殺了教王。”謝軒禹亮出手中扣着的一枚銀針。

“今日我來本就是要他的命,若你替我殺了他,正好省了我的事。正好,你殺了他,我再殺了你。”

烏嶺看似對謝軒禹的提議并不感興趣。

可在謝軒禹說出要立刻殺了教王之時,烏嶺臉上有一絲緊張一閃而過。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留意她的神色,可能就錯過了。

果然如他所料。

“祭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并希望教王死吧,至少不是立刻就死。”謝軒說出自己的推測。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太過狂妄,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趁着謝軒禹和烏嶺對話的間隙,錦玄突然出手,試圖從謝軒禹手中搶過教王,卻被烏嶺身後的崖山雙聖困住。

謝軒禹似乎并不受方便已經打成一團局面影響,繼續裝腔作勢對烏嶺說,“在下來到苗疆已有數月,對貴教的情況已略知一二。眼下,你若想控制五大寨,帶領苗疆子民,進取中原,就需要一個聽話的教王。相信我,新立一個沒什麽威信的教王并是明智,讓他聽話才是最好的選擇。”

烏嶺想聽聽這個年輕人如何接着編瞎話,“你接着說。”

“你根本用不着殺教王。目前他已經中了風眠之毒,而我有辦法讓他聽話,只要控制了他,您完全可以借他的名義號令五大寨。而只要您控制了教王,就拿住了影月使的七寸,她就得乖乖聽話。”

旁邊和崖山雙聖鬥得難解難分的錦玄,聽到謝軒禹此言,瞅準時機甩出一只小箭就想結果了他的性命。

烏嶺見狀,只一揮袖就将這支小箭打落。

差點就沒了小命,謝軒禹吓得一哆嗦,“謝謝祭司大人的救命之恩。”

錦玄見到謝軒禹如此小人行徑,此恨自己如此輕易地相信了他,引狼入室。

錦玄應對崖山雙聖越來越吃力,自己的身體仿佛越來越不對勁,頭也開始暈眩。

“留活口。”烏嶺讓崖山雙聖留下錦玄的小命。

錦玄的體力越來越不支,到最後一幕的意識是謝軒禹那扯着谄媚笑容的臉。

锴曲和枳豐對完寨中防衛之事,才發現錦玄和謝軒禹不見了蹤影。

“可有見到謝公子?”枳豐問侍女。

“回寨主,謝公子本來一直在小樓中研讀醫書,晌午的時候錦玄姑娘急匆匆回來把他帶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侍女答道。

枳豐沉吟道,“急匆匆回來,那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锴曲兄,這事你怎麽看?”

“影月使向來冷靜,能讓她如何慌亂的,只有一個人,教王。”算是看着長起來的孩子,锴曲到底還是了解錦玄的。

“這麽說,教王極有可能還活着,但可能受傷了,所以錦玄回來帶走了謝軒禹。”枳豐猜測。

锴曲的想法與枳豐不謀而合。

如果能順利找到教王,一切又将是另一番局面。

“如果錦玄找到了教王,按理應該将他帶回來寨中來。如今烏嶺的爪牙遍布苗疆,只怕……”锴曲已經想到了另一層變數,“按照時間估算,教王的藏身之處應該就在清水寨寨內,你派人沿着蹤跡四下找尋看看是否有蹤跡。”

“好,我馬上安排。”枳豐應聲。

“離火宮向來由五大教拱衛,烏嶺所亦依持的無非另外三寨和這些來歷不明的死士。死士我們暫無跡可尋,但出西尾外的另外兩寨不見得就是鐵桶一塊。”

話到此處,枳豐已經明白了锴曲的打算,“你是想去聯絡歇馬和巫祈?”

“正是。十年之前的事,整個苗疆不能再經歷一次了。”锴曲神色嚴肅,仿佛回憶起了可怕的往事,卻又在很短的時間裏恢複了慣常笑眯眯的表情。

枳豐拍拍這塊好友的肩膀,“巫祈和歇馬,這些年來,他們可一向都與烏嶺走得很近啊。”

“但十年之前,巫祈和歇馬可是死傷最慘重的寨子,他們沒道理會陪着烏嶺一起瘋的。”

“我和你一起。”

“你守好清水寨。我一個人就行。”

“先去巫祈,還是歇馬?”

“先去巫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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