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刺客

神秘刺客

蘇北歌心裏暗罵自己倒黴,每離開一個地方總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迅速擺出防禦姿态,試圖用自己會的一些簡單招式應付對方,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顯然有些手足無措。轉眼間,對方就逼近了她的身前,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試圖将她拖走。蘇北歌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劫財或害命,而是有預謀的綁架。

“救命呀——”她大聲呼救,同時拼盡全力與蒙面人周旋。

不遠處的恒升聽到聲音,立刻驚醒,手持長劍,毫不猶豫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幾招過後,蒙面人便被擊倒。然而,還沒等兩人松口氣,又有兩個蒙面人從暗處竄出,然是同夥。

恒升雖武藝雖有精進,面對這等訓練有素的圍攻,亦感吃力。一名蒙面人在恒升纏鬥中脫離而出,企圖趁亂擄走蘇北歌。

就在她被強行拖走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破空而來。

他身法輕盈,瞬間便來到了蘇北歌身邊,一個利落的招式,瞬間擊斃了抓住她的蒙面人,然後迅速轉身支援恒升。蘇北歌望着梁驷的身影,內心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任何風雨都能安然度過。

然而,就在她稍稍放松警戒的瞬間,“嗖”的一聲,一支冷箭自林間射出,直指她而來。

蘇北歌反應機敏,側身閃避,箭矢擦面而過,留下一道冷風與驚悸。緊接着,第二支箭矢緊随其後,目标直指正在與蒙面人纏鬥的恒升。

由不得蘇北歌多想,身體已不自覺地朝恒升奔去,就在箭矢即将射中恒升的瞬間,她撲倒了恒升。箭矢未傷及兩人根本,只是劃破她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但好在并未深入。

痛感襲來,蘇北歌的心猛然一沉。她深知自己血液的異樣,其色深紅,幾近幽黑,與尋常人血色想比,異常醒目。她慌忙以手遮掩傷口,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北歌,你怎麽樣?這箭上是否有毒?”恒升發現了她受傷,臉色驟變。

蘇北歌強作鎮定,搖頭否認。恒升頓時明了她或許有些難言之隐,便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從自己的衣袍上撕下一塊布料,默默為她包紮傷口。他的動作溫柔而堅定,仿佛在用行動告訴她,無論她有何秘密,他都會守護在她身邊。

*

圍攻他們的人很快在梁驷的淩厲攻勢下節節敗退,最終四散而逃。梁驷手持長劍,立于蘇北歌與恒升之前,掃視四周,确認安全後,方才收劍入鞘。

"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多虧了你及時趕到。"

“可有看清那些人的面目?”

兩人皆搖頭,梁驷劍眉微蹙,低語道:“他們的裝束倒不似職業殺手。”

這時,恒升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跑到草地中查看那些逃走的蒙面人留下的痕跡。不一會兒,他眼睛一亮,果然發現了一枚遺落的令牌。

他拾起令牌,遞到蘇北歌和梁驷面前,“方才,我與那些人顫抖的時候,聽到有物拾掉落的聲音。”

蘇北歌接過令牌,其上刻着一個奇異的圖騰,看着它,北歌只覺得似曾相識,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是他!蘇北歌腦海中閃過丹邑王宮祭司臉上的黑色印記,與令牌上的圖騰驚人地相似。

梁驷敏銳地捕捉到她微妙的神色變化,"你想起了什麽?"

蘇北歌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已将那份驚疑掩藏得恰到好處,“沒什麽,只是這圖騰略感熟悉罷了。”

她深吸一口氣,夜風帶着涼意,卻讓她迅速恢複了冷靜。她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需謹慎,于是輕輕将令牌貼身收好,轉而以輕松的口吻問道:“梁兄,為何會恰巧出現在此處?莫非是嗅到了孟小弟我的氣息?”

“北淩派我來,和東風國讨論一些要事。”他簡潔地答道,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包紮得略顯粗糙的手臂上。

“只你一個人來嗎?”

“那倒不是。”梁驷擡手指向了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客舍,“這次拜見東風國國君算是正式會面,我跟随使者一同前來,還帶了一些随行人員。現在他們都住在那。”

“那你何以獨自深夜至此?”她繼續問道,似乎對梁驷的出現充滿了興趣。

“我睡不着,便出來走走。走到附近時,聽到有打鬥的聲音,便過來看看了。沒成想……”

“沒成想又是我,對吧?哈哈哈哈。”蘇北歌大笑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瞬間打破了夜色的凝重。

“梁大哥,這已是第二次救我二人于危難之中了。”恒升在一旁附和道,語氣中滿是感激與欽佩。

梁驷微微搖頭,正色道:“于你而言是二次,于她,則是三遭了。”

蘇北歌不滿地嘟囔:“那第一次,我可是憑自己本事脫險的,怎能算數?”

梁驷也不在意,轉而問道:“話說,你那友人,可有線索了?”

蘇北歌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尚未有消息,此行東風,也是想碰碰運氣。”

*

梁驷點頭,未再多言。此時,蘇北歌注意到梁驷今日穿着一襲素色衣衫,與往日風格迥異,顯得格外清雅,便不禁打趣道:“喲,梁兄今日這身裝扮,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恒升一聽,趕緊輕拉蘇北歌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她這才意識到不妥,連忙收聲,心中暗責自己失言。

氣氛一時變得凝重,恒升适時打破沉默,“梁大哥,今夜之恩,我們銘記于心。但此刻形勢未明,我怕那些蒙面人會折返回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難以應付。不知能否跟随您前往客舍,借住一晚?待明日進城後,我們再分開行動。”

梁驷默然片刻,終是簡短應了聲“嗯”,随後轉身,步伐穩健地穿梭于夜色籠罩的林間小徑,北歌與恒升緊随其後,三人身影在月光的斑駁下拉長又縮短。

客舍內,燈火通明,一片溫馨寧靜。梁驷與門房低語幾句後,便領着二人至一客房前,輕輕推開門扉,語氣淡然:“今夜,你二人便在此安歇,我去找其他同行人合宿。”

蘇北歌與恒升對視一眼,連忙致謝:“多謝梁大哥。”

待關上房門後,恒升望向蘇北歌,這才解釋道:“北歌,月餘前,北淩國的老國君獻王駕崩。如今國喪方過,梁大哥身着素衣,正是對先君的深切緬懷。”

蘇北歌輕拍額際,懊惱地道:“我竟未曾留意,真是失言了。”她心中回想起北淩軍營中的種種,愧疚之情更甚。她猜測梁驷與北淩王室多少有些淵源,且他對老國君更是敬若神明,如今獻王去世,他定是十分難過。

恒升見她神色黯然,溫言安慰:“北歌,你非北淩之人,不知此事亦屬常理,無須太自責。況且,年初北淩國已把巴蜀兩國全境收入囊中,想來老獻王在去世前,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頭大事。”

蘇北歌從懷中取出一枚虎形玉佩,輕輕摩挲,那是獻王贈予她的。如今她凝視着玉佩上的雲紋,老人的面容在記憶中漸漸清晰,雖然他面容總是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但那日将玉佩遞給她時,臉上卻顯露出一絲慈愛。

她擡眸問道:“如今北淩新君何人?”

恒升答道:“梁稷,乃原太子,現稱襄王。”

看着恒升應答如流,蘇北歌有點驚訝,笑道:“沒想到你竟會留意這些事情,我還以為你在丹邑光顧着練武了呢。”

“這已經是習慣了。”恒升望向窗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阿奶在世時,除了督促我勤學苦練,還常常叮囑我要放眼天下,關注時局,定不能困于眼下瑣事。”

蘇北歌聽了,不由對恒升的阿奶産生敬意,“這該是什麽樣的老人家呀,眼界和格局都如此大。”

恒升繼續道:“以前家中人提過,阿奶年少便入宮侍奉,直至我出生後方才返鄉。那段宮廷歲月,讓她見識了諸多人與事,自然看待東西要長遠一些的。”

言罷,恒升已為北歌鋪好了床鋪,自己則打算在地板上将就一夜。蘇北歌見狀,立刻阻止道:“恒升,我們在丹邑前,不是常同榻而眠嗎?怎的如今這般生疏?不願意跟我睡了?”

恒升聽她這麽一說,耳根子瞬間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如……如今不同了。”

“有何不同?”

恒升低頭,聲音細若蚊蚋:“那時,我不知你是女子。”

蘇北歌愣了一下,随後望着恒升,大笑了起來:“你小小年紀,竟也設下男女之防了?”

恒升更加窘迫,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蘇北歌心生逗弄之意,但轉念一想,早些讓他注意也是好的,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罷了,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你。”說罷,蘇北歌将被子從床上移至地板,對恒升道:“地板硬,你墊着睡。”

恒升連忙推辭:“不可,夜裏涼,你需蓋被。”

“現下炎熱,夜裏無風,不用的。”她頓了頓,望向恒升,又故作吓唬道:“你若執意搬被上床,我便将你一同拖來。

恒升一聽,慌忙将被子鋪回地板,并順勢躺了下去。這一連串的動作又惹得蘇北歌發笑,笑聲輕盈,如同山間清泉叮咚,在這不大的空間裏悠揚回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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