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唯獨讓少司君暴怒的,只有……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唯獨讓少司君暴怒的,只有……
那血味着實太濃, 熏得阿蠻眼前發酸,他不知道少司君到底殺了多少人,卻?能感覺到那種無?比張揚的?危險。
在這之前, 阿蠻從?來沒?在少司君的?身?上?感覺到這麽徹底的?殺意。
阿蠻哆嗦了下,卻?是身?體有些撐不住。
他呼出的?氣息是滾燙的?,那過高的?體溫蒸騰着本就濃郁的?甜香。
那些味道,煽動着少司君本就不多的?理智。
“你在害怕。”少司君的?手指擦過阿蠻的?下巴,感受着那無?法克制的?顫抖, 低低笑起來,“怕我打斷你的?腿?還是怕我吃了你?”
那低柔,緩慢的?嗓音,卻?是裹挾着惡意。
“怎麽會呢?
“我連殺了阿蠻都不舍得呢。”
阿蠻心想?,你還不如殺了我。
他強提着一口?氣,壓下那些本能的?顫栗。他不喜歡自己這樣,也不想?在少司君的?面前示弱。
阿蠻:“你不喜歡我的?禮物?”
答非所問。
可阿蠻卻?沒?在意少司君驟然變沉的?神情, 自顧自地說下去:“郎宣說, 梅亦涵不管私德如何,都不會做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少司君就低頭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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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不應當算是吻。
而是一場暴虐的?襲擊。
那尖利的?牙齒擦過柔|軟的?唇舌, 将之當做矛,刀, 弓箭,什麽都好……那瘋狂地襲擊,只叫阿蠻嘗到了滿嘴的?血腥。
從?前少司君會淺嘗即止,可現在的?男人卻?是一頭暴怒的?獸,根本不知收斂。
阿蠻本就呼吸不暢, 而今更是被掠奪得難以支撐,他不得已一手撐在少司君的?胳膊上?,方才沒?有軟倒下去。
“……你……唔嗚……放開……”
阿蠻用匕首刀柄用力敲了幾記少司君的?肩膀,可這人卻?根本覺察不到疼。氣得阿蠻腦子混亂,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刀。
“為何不刺呢?”少司君吞噬掉那些甜美的?液|體,咬着阿蠻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說,“我并沒?有戒備你,不是嗎?”
少司君并沒?有防備,也沒?有護住自己弱點,他将所有的?薄弱處展露在阿蠻的?面前,引誘着獵手的?襲擊。
阿蠻壓抑許久,終于爆發,他用膝蓋頂開少司君的?靠近,又猛然跪倒滑開,靠着幾個?翻滾迅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可少司君看着阿蠻臉上?的?惱怒,卻?是笑了起來。
此刻的?笑意,倒是有幾分真?心。
“我不想?在阿蠻的?口?中聽到其他人的?名字。”少司君緩步朝着阿蠻走來,每走一步,都有着深深的?血印,“也不想?聽到更多的?謊言。”
阿蠻心口?堵得慌,他攥緊了手裏的?匕首。
那種堅硬刺痛得很。
半晌,他在少司君将要?靠近他的?時?候,将手裏唯一的?武器丢到男人的?腳下。
少司君駐足,目光落在那柄匕首上?。
阿蠻:“那不如,你殺了我。”這腦袋突突疼得要?命,他的?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不論少司君要?做什麽,似乎都是合情合理。
“喊打喊殺做什麽?我更想?知道,阿蠻要?去哪呢?”少司君沒?有接他的?話茬,幽幽地說,“回到福王的?身?邊,還是暗樓?”
哪怕先前有過種種猜想?,都不如此時?此刻少司君說出來的?話。
……他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是恢複了記憶?還是抓到了康野?
“……想?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等死。”阿蠻的?語氣有些淡,“找一個?,誰也不在的?地方。”
“就為了這樣的?理由?”少司君似乎覺得這是一件極其過分的?事情,“可阿蠻的?命,不該是我的?嗎?”
阿蠻能感覺到那種無?名的?火氣冒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底氣發火,可能死到臨頭的?人就是這麽無?畏無?懼的?吧。
“至少最後這十來天的?命,不屬于任何人。”阿蠻硬邦邦地說,“我屬于我自己。”
他後退一步。
“你要?是不想?殺我,就讓我自行選一個?合适的?地方去等死……”
“那阿蠻想?在什麽地方死去?”少司君打斷了阿蠻的?話,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淵,“這個?方向,是渡口??”
阿蠻抿緊了唇:“……我就覺得,要?是死于水中,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孤江遠影,寂靜無?聲。
在月色裏沉入深水,或許再捆上?幾塊石頭,就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再不可能出現。
“可死在水裏的?人,屍體終究會被泡脹,醜陋得很。”少司君漫不經心地說,“阿蠻也當見過那些溺斃的?屍體,怎麽不換一種死法?”
阿蠻譏諷地笑了起來:“那我方才不是選了嗎?”
他擡起頭,直勾勾地看着少司君。
匕首就在腳下。
為何還不來殺我呢?
阿蠻俨然自暴自棄,連聲音都透着一種瘋狂的?沖動:“你又不動手,又恨我瞞着你,那我怎麽死,和?你又有什麽關系?”他搖着頭,總覺得這個?畫面異常荒謬。
“阿蠻,怎麽能夠讓你如願呢?”少司君跨過腳下的?匕首,幾步到了阿蠻的?跟前,“我會是那樣良善的?人嗎?”
他冰涼涼地說着,聲音裏透着不曾掩飾的?刻薄與?冷酷,殘忍又過分地笑了起來。
“他人予我一分,我便要償還他十倍。阿蠻呀阿蠻,你說說你做了那麽多事,我又怎可能讓你那麽快活?”
冰涼的?手指再次撫上?阿蠻的?臉。
為他原本就被血跡沾染的?皮膚塗抹上?更多殘酷的?紅。
少司君卻?是欣喜地彎了彎眼。
仿佛是在看着自己最為完美的?畫作。
“阿蠻,從?你想?逃的?那一瞬開始,你難道沒?做好這樣的?覺悟嗎?”
阿蠻的?呼吸壓抑到了極點,就連胸口?的?起伏都很微弱。他勉強扯了扯嘴角,只覺得無?邊的?疲倦徹底籠罩下來。
……随便吧。
阿蠻想?,算了。
少司君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只剩下這麽些時?間,無?論他要?怎麽折磨,只要?熬過去就好了……反正,就當做死前還能看着少司君那張臉飽飽眼福。
一想?到現在自己在想?什麽,阿蠻突兀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捂住自己的?眼睛,只覺得荒唐至極。
阿蠻啊阿蠻,你可真?是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他沙啞着說:“無?所謂了,少司君……”
阿蠻的?聲音輕輕。
“你想?做什麽,就随便……”
他的?話還沒?說完,少司君便如一頭虎豹将人撲倒在地,那沖擊讓阿蠻的?腦袋一陣眩暈,差點沒?吐出來。
可更叫他震撼的?卻?是一聲布帛撕裂的?響動。
原本是一條等死的?虛弱鹹魚般的?阿蠻突然活了過來,反射性抓住了少司君的?手腕,瞪圓了自己的?眼。
“等等,你要?做什麽?”
吃驚之下,阿蠻差點咬傷自己的?舌頭。
好吧,他的?舌頭本來就腫脹發麻,到處都是傷了!
罪魁禍首殘酷地打量着他:“阿蠻不是說,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邊說着一邊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下,已經摸到了衣服裏面。
阿蠻一言難盡地看着天上?月亮,更加崩潰地看着這幕天席地之所,“……我是讓你要?殺要?剮随便……不是說的?這種事。”
少司君慢條斯理地拽下阿蠻抵抗的?手指,“我今日殺的?人足夠多,不需要?再加上?一個?阿蠻。”
不知多少人命就輕飄飄凝聚在這句話上?。
阿蠻的?呼吸一窒。
“可是阿蠻呀,”男人低低呼喚着他的?名字,帶着怪異的?陰鸷,“睡了我就跑的?,你還是頭一個?。”
少司君的?聲音如刀,似劍,帶着鋒芒畢露的?煞氣。
那聽起來很殘酷,很陰冷。
如果不是阿蠻反射性地回了一句“除了我外,你也沒?別的?經驗”,那就更好了。
……幾乎在回嘴的?那一刻,阿蠻就後悔不已。
他戰戰兢兢地看着少司君驀然變得更加幽深的?眼睛,急忙地說:“我,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可以有更好的?……”
那話還沒?說完,少司君撕開了阿蠻的?衣襟,低下頭死死咬住他的?肩膀。那撕裂的?痛苦讓阿蠻猛地繃緊了身?體,本能感覺到了危險。
他反射性掙紮起來,可惜阿蠻正發着低燒,身?體虛弱,根本反抗不了。
少司君在阿蠻身?上?咬開了好幾個?口?子,又緩慢地舔舐過那些傷痕,将流淌出來的?血液全吃了下去。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掌心也滾燙到讓人刺痛。
“阿蠻還想?讓我找誰?”
阿蠻痛得要?命,呼吸有些輕|顫,“你愛找誰找誰……”
話還沒?說完,又被堵住嘴。
阿蠻只覺得他們像是沒?有羞恥的?獸,在瘋狂地互相撕咬着。
少司君會漫不經心地問着話,可只要?阿蠻賭氣,或者說出不好聽的?話,他就會咬他,或是親他,以一種暴虐的?方式将那些傷人的?惡語逼回去。
男人壓住他的?後背心,那懷抱就像是禁锢的?囚牢,死死地壓制着阿蠻逃離的?嘗試。
他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口?頭上?服軟。
“夠了……夠了!我不說……不說那些話了……”阿蠻勉力抓着自己的?衣裳,當真?不能接受幕天席地胡作非為,“你就沒?有一點點羞恥心嗎?”
“我從?未有過這種東西呀。”少司君居高臨下地看着阿蠻,似乎對他身?上?的?傷痕很是歡喜,手指擦過一個?又一個?咬痕,“阿蠻不是最清楚,我是個?怎樣的?怪物嗎?”
“你以前不會……”阿蠻強迫自己停下後半的?話,忽而意識到,從?前的?少司君不會如此瘋狂,并不是因為他不想?這麽做,而只是因為他在忍耐。
而現在的?少司君,不想?忍了。
阿蠻的?逃跑,似乎撕破了某種禁忌。
叫少司君徹底失去控制。
阿蠻沉默,死死咬住了下唇。
他不再掙紮,不願再發出半點聲響。
只是阿蠻腦子昏昏沉沉,那種劇烈的?頭疼越來越強烈,叫他一瞬間陷入無?邊的?黑暗,徹底失去意識。
…
“唔……”
阿蠻醒來的?時?候,沒?忍住發出了呻|吟,他的?頭痛得要?命,就連身?子也發着軟,仿佛連動一動都很艱難。
這種虛弱的?感覺,已經許久不曾體會過。
阿蠻很久沒?有生過病。
喉嚨燃燒的?感覺迫使得他睜開了眼,迷迷糊糊間他掃了一眼這屋子……奇怪,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陌生?
随着他的?意識開始回籠,阿蠻猛地瞪大了眼,一下子坐了起來。
叮當作響的?聲音也随着他的?動作而回蕩在耳邊。
陷入混亂的?阿蠻最先捕捉到了這動靜,他擡起了自己的?手,發現兩個?手腕都被鐵環束縛起來,而鐵環的?另一端則有鎖鏈,一路蔓延到了床頭。
阿蠻下意識地拽了拽,發現紋絲不動。
等等,手上?有,那……
他猛地掀開了被子,果不其然,腳踝也有同樣的?東西。
阿蠻想?起昏迷前的?畫面,一時?間臉色青綠又白,只是仔細感受了一下,又發覺他們好像沒?做什麽。
最起碼身?後那地方是沒?什麽異樣的?。
要?是少司君真?做了什麽,他現在肯定?起不來身?。
阿蠻将臉埋在了手心裏,絕望呻|吟了一聲,是因為他昏迷了所以逃過一劫?
不論如何,他現在的?喉嚨灼得好像要?燒起來,阿蠻踉跄下了地,摸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水,連喝了好幾次方才緩解了那種幹渴。
他無?意識地摸了摸嘴唇,總感覺嘴巴裏面有點苦味。
是被灌了藥?
阿蠻一邊想?,一邊打量着這個?房間。
這不是之前在陳縣的?那個?院子,也不是軍中的?營地,這是哪裏?
房間內的?擺設看起來有些奢靡,不太像是尋常人家。阿蠻繞着房間走了一圈,發現以鎖鏈的?距離,頂多靠近門窗,卻?是不可能出去的?。
少司君這是将他囚起來了?
阿蠻重新坐回床邊,只感覺到空落落的?茫然。
雖然有時?候少司君是會表露出這種言論,可他沒?想?過那人真?會這麽做。這,這到底是什麽特殊癖好?
哐當——
門被打開了。
阿蠻警惕地看向門口?,就見少司君跨了進來,目光掃過阿蠻,定?定?看了幾眼,方才吩咐了一聲:“備膳。”
“唯。”
侍從?很快将膳食送了進來,還附帶一碗散發着不詳氣息的?苦藥。
這些人在動作的?時?候都低着頭,眼睛都不往阿蠻的?方向擡,東西都擺放好之後,便幹脆利落地退了下去。
當房間內只剩下少司君和?他的?時?候,阿蠻明顯感覺到不自在。
他無?意識地動了動手,那叮當的?聲響惹來了少司君的?注目,驚得阿蠻身?體僵硬,動也不敢再動。
少司君不疾不徐走了過來,打量着阿蠻如今的?模樣,勾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看來阿蠻很适應。”
阿蠻:“……怎麽看出來的??”
少司君伸手捉住其中一條鎖鏈,漫不經心扯了扯,在看到阿蠻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拽動時?,他的?眼底充斥着怪異的?興奮。
阿蠻恍惚意識到,少司君似乎非常滿足這個?畫面。
“……你很喜歡?”阿蠻本不該問,可是一想?到這奇異的?場景,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我本以為……”
“本以為沒?有醒來的?可能,還是覺得,我會趁着你無?能為力的?時?候對你為所欲為,盡情魚肉?”少司君的?聲音聽起來刻薄冰冷,“那阿蠻醒來後,是不是很失望?”
阿蠻:“……我沒?這麽想?。”
“沒?有?”少司君揚起眉,手指擦過阿蠻的?臉頰,低沉下來的?聲音有些危險,“那阿蠻在怕什麽?”
阿蠻閉了閉眼,低聲說:“我沒?覺得昨夜你會,會故意折騰我……”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似乎是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那種微妙的?感覺。
少司君要?是發了瘋,那也實屬正常。
只是清醒過來的?阿蠻覺得,不論少司君再如何暴怒,都不可能會故意折磨他。
少司君冰冷的?臉色稍緩,淡淡說道:“不是昨夜。”
阿蠻茫然地看向少司君。
“你昏迷了兩日。”
…
阿蠻低頭吃粥。
除了吃粥,他也不能吃別的?。
“你的?腦袋都快插到粥碗裏,”少司君冷淡地說,“要?我幫你?”
阿蠻忙坐正了身?,“不必。”
盡管如此,那種難以言喻的?尴尬還是讓阿蠻渾身?不自在。
只要?一想?到剛才少司君的?話,阿蠻就恨不得暈倒。
——“大夫說,是敦倫後沒?做好清理,又過于消耗精力,方才會高熱不止。”
——“大驚大怒,大喜大悲,情緒過激,并非好事。”
阿蠻一邊覺得自己都快死了還糾結這種事情很荒唐,一邊卻?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好忘記聽到的?這番話。
他做過清理了的?!
若是那都沒?弄幹淨,只能怪男人長得又粗又壯,弄得太裏面了沒?能碰到。
阿蠻臊得很,臉上?的?紅暈遲遲未去。
待吃完了粥,又被迫将那苦澀的?要?命的?湯藥吃完後,阿蠻靠坐在床邊,時?不時?掃向少司君。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屋子的?另一邊書桌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文書,如此來看,這兩天應得是一直有人在使用的?。
……少司君。
阿蠻看着正處理着文書的?少司君,總覺得哪哪都很奇怪。
阿蠻是不覺得少司君會刻意折磨他,卻?也不認為他的?暴怒能輕易消失。昨夜……幾天前那個?晚上?,少司君的?暴烈與?憤怒并非虛假,難道真?因為阿蠻一次昏迷就真?正收斂?
待少司君處理完大半的?事情後,阿蠻還是忍不住開口?:“大王……”
“少司君。”
那人頭也不擡,淡淡地說了一聲。
阿蠻微愣,忽而意識到自己最近幾次的?确直呼其名。
“少,少司君。”阿蠻試探着說,方才得到了男人漫不經意的?一瞥。
“這些鎖鏈,能解開嗎?”阿蠻的?手指攥着冰涼的?物什,“還是說,你打算将我一直囚禁起來?”
“為何不可?”少司君将最後一份惱人的?軍報看完,随手丢到右邊一大堆裏去,“我倒是覺得,這事做得太遲了些。”
“遲?”
“早在看到阿蠻的?那一刻,就該這麽做了。”少司君的?語氣很平靜。可正因為極度的?平靜,方才洩露出詭異的?氣息,“阿蠻太容易被動搖,也太容易被人左右。”
他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是在安撫着聽衆的?情緒,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奇異的?狂熱。
“我不該讓阿蠻有觸碰到選擇的?權力。”
阿蠻越聽越不對勁,打斷了少司君的?話:“你想?做什麽?”
“不是想?。”少司君搖了搖頭,滿足地笑了起來,“這不是已經做了嗎?以後的?日日夜夜,你都只能與?我相對。”
阿蠻猛地看向自己身?上?這些束縛,他原本以為,這只是少司君憤怒之下的?行徑,卻?沒?想?到,他竟是打着一輩子都要?将他關起來的?念頭!
“……你不恨我?”阿蠻喃喃地說,“你既然已經想?起來……”就應該知道,他曾經做過那麽多事情,每一件都是在背叛。
就算是他們倆敞開心意後的?那段時?間內,阿蠻還是會傳遞回去消息。
愛與?恨并不矛盾。
畢竟少司君尤恨背叛的?行為。
在這種時?候他卻?不在乎那些,反而想?把?他囚起來,關在自己身?邊?
少司君忽而說道:“福王知道了我的?怪癖?”
阿蠻下意識搖頭。
少司君:“他知道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死心塌地,恨不得……”
阿蠻羞恥得高聲打斷少司君的?話:“沒?有!”他難以置信少司君究竟是怎麽說出這種荒唐的?話。
哪裏就到了那種地步?
“那起碼說明,阿蠻的?嘴裏,也是有過真?話,亦曾為我掩護。”少司君低柔地笑了起來,“可是,為什麽試圖離開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冰涼地注視着阿蠻。
阿蠻被那樣的?眼神注視着,仿佛是某種毒蛇緩慢地爬行過皮膚,帶來冰冷刺痛的?感覺。
他恍惚意識到,這已經是男人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提起這個?問題。
仿佛那麽多麻煩都不在話下,唯獨讓少司君暴怒的?,只有他的?逃離。
“我本想?打斷你的?腿,擰斷你的?四?肢,讓你只能靠着我行動,又覺得那樣的?阿蠻太可憐可愛了……”少司君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半跪在阿蠻的?跟前摩挲着他的?膝蓋,“又想?着,不然徹底廢掉你的?武功,也好叫你再也逃不出去?”
阿蠻毛骨悚然,下意識按住男人亂動的?手指。
少司君并非是在刻意威脅,那話裏的?每一句,都是赤|裸的?真?情實感。
“別怕呀,阿蠻,”少司君甜甜蜜蜜地說着,“我這不是沒?這麽做嗎?”他的?手指勾勾纏纏着那鐵鏈,趴在阿蠻的?膝蓋上?笑吟吟地仰起頭。
“你瞧,現在不正是最好的?法子?”
又能将阿蠻牢牢抓在身?旁,又能保留完整的?他,這可是兩全其美之策呢。
阿蠻看着少司君那癫狂的?笑容,驚恐地意識到他錯了。他以為的?冷靜,從?容,恢複理智,不過是一個?虛僞的?假象。
這頭怪物,已然徹底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