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永永遠遠,都只為你存在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永永遠遠,都只為你存在。……
這是安高。
阿蠻是在十三被送來後, 才知道這件事。
倒不是阿蠻不在乎他和少司君的糾葛,可除了?他醒來那天,他們見過面後, 少司君就忙碌得很,每天都到?入睡前才回來。
阿蠻那時候要麽睡了?,要麽半睡半醒。
竟是沒有再聊起那些事。
這日,阿蠻正?無聊得在面壁思?考如何鑿壁,就聽得那緊閉的門被推開, 原以為是少司君提早回來,轉頭一看卻是十三。
還是男扮的十三。
阿蠻揚眉:“喲,你沒死呢?”
被發現了?身份還能好端端出現在他面前,多難得呢。
十三幽幽地?盯着阿蠻的袖口垂落下來的鐵鏈,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我覺得,比起你,我活得挺好。”
阿蠻拽了?拽鐵鏈, 可惜的是這個長度不足以飛出去将十三的頭給勾住, 不然他真想将用?鎖鏈拽着他腦袋拖過來。
十三身後的親兵畢恭畢敬朝着阿蠻行了?個禮,也不多話就退了?下去。
十三走了?進來,順手将門給關上。
“你是怎麽暴露的?”他随口問, “是你問楚王求情, 留了?我的性命?”
阿蠻:“你什麽時候被揭穿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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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想了?想:“大概半個多月前,然後就被一路押送到?這裏來。”
阿蠻面無表情地?說:“六天前。”
十三瞪大了?眼:“你憑什麽比我還晚?”他原本還以為是因為阿蠻這邊出事, 所以才帶累了?他。
阿蠻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行走間,那叮當作響的聲響根本無法忽略,十三總是忍不住低頭看那蜿蜒在地?上的鐵條。
阿蠻随手一點床頭的方向:“你要是在意,就自己?去看。”
十三許是不用?再隐瞞自己?的身份, 多出幾分?放松,倒也屁颠屁颠去看了?好一會,方才站起身來朝着阿蠻搖頭。
“不成,沒有鑰匙的話弄不開。”
“要是有趁手的刀具呢?”
阿蠻想起少司君送給他的那兩把。
“可以是可以,但?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外頭的人會不知道嗎?”十三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明知故問。”
他走了?回來,在阿蠻的對?面坐下。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十三自自己?懷裏摸出了?一瓶東西,放到?阿蠻的跟前。
阿蠻揚眉。
十三平靜地?說:“我懷疑我能活着的原因,在這個上。”
阿蠻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春風愁的解藥。
“你打開看看。”
十三見阿蠻不在意,便督促了?一句。
阿蠻微微蹙眉,到?底是将玉瓶打開,“……你哪來這麽多?”
這裏面有五六顆,就算他們兩個人用?,也能多活二三個月。
可一般是不會給這麽多的解藥在死士身上,若是起了?異心,這多出來的幾個月足以破壞很多事情。
十三呵了?聲:“我都被抓了?,那最後的門路暗線也被鏟幹淨,餘下的這點東西,是我搜出來的。”
阿蠻微愣,自十三的話裏聽出了?某種?暗示。
主動去做,還是被動去做,這是兩碼事。
“你怎麽……”
十三倒是将自己?的想法藏得這般好,少有顯露出來。
“其實,早在很久前,我就不想幹了?。”十三皺了?皺鼻子,沉聲說,“你也應當記得,在你之前的十八。”
阿蠻點了?點頭,當初十三還拿他來做例子,希望阿蠻能克制住自己?。
十三平靜地?說道:“其實我與他,有些血緣關系。”
阿蠻微愣:“那暗樓……”
十三搖了?搖頭,低聲說:“他們并不知情。”
畢竟會被收入暗樓的,都是無父無母的人,誰能想到?會在天南地?北的人,還能有這麽巧合的事?
十三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是他自己?沖動沒忍住,也知道這怪不了?什麽。可是我就是……”
阿蠻接住他的話,低聲說:“有時候就是沒有原因,就是會覺得憤怒與痛苦。”
十三捂着自己?的眼,趴在桌上好一會,方才歪着頭看着阿蠻,“那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眼神落在阿蠻的手腕上。
鐵質的東西長期懸挂在皮膚上,總會摩擦出紅痕,阿蠻自己?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這點破損傷甚至都比不上他發燒來得嚴重。
可是那天回來的少司君盯着這些傷痕卻是狂飙冷氣,第?二天阿蠻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這幾個鐵環都多出了?內襯。
阿蠻:“……”
少司君是怎麽在他睡覺的時候做到這件事的?
他怎麽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阿蠻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地?将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過于細節的地?方自然是沒有說太多,可是這對?十三來說卻已經?足夠。
十三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說道:“依着楚王後續的做法,我現在卻是覺得,你當時冒雨聽的那些話,肯定沒聽完全。”
楚王要是真的記恨阿蠻,或者将阿蠻當做間諜,只?是将計就計的話,現在絕不可能還将阿蠻養着。
瞧瞧他進來的時候,這屋舍奢靡舒适,擺設無一不精,就連阿蠻的衣裳飾品都是上好的質地?,還有這分?明是囚禁,卻還墊了一層柔|軟內襯的鐵環……
誰家的階下囚生活這麽美滿的!
阿蠻有些心虛地?移開眼神。
十三打了?個響指,示意阿蠻不許逃避:“所以你們現在是怎麽個事?阿蠻,現在楚王可是舉兵造反,和朝廷互相抗衡的嚴峻時刻,結果你們現在這個……”他皺着眉,死活想不出一個合适的詞語來形容。
反正?怎麽看都不得勁。
要他說啊,這楚王也是個瘋子。
誰能在打仗打一半的時候還順帶搞一波強制囚禁的把戲,就好像那些戰争,人命,血腥與殘酷在他眼中?,就如同點綴的兒戲。
阿蠻仿若意識到?十三在想什麽,低低嘆了?口氣:“那對?他而言,的确是兒戲。”
十三微愣,擡頭看着阿蠻。
阿蠻淡淡地?說:“你以為他打仗是為了?做皇帝……可他不是這樣的。”
雖然十三跟在阿蠻身邊,也偶爾能從他口中?得到?些許楚王的事跡,可再怎麽樣都比不得阿蠻深刻。
起碼在十三來看,楚王這舉兵造反如果不是奔着帝位去的,那他闖下這麽大的禍,還能是為了?什麽?
阿蠻平靜地?說:“打仗,殺人。”頓了?頓,他又?說,“正?當的打仗,與殺人。”
十三脫口而出:“造反這理由哪裏正?當了?!”
阿蠻苦笑:“總比無緣無故的暴虐來得正?當,總比莫名其妙的殺戮來得合情合理。”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帶着幾分?嘆息,“……他從就不是什麽好人。”
十三簡直是難以置信。
要是正?常人,就算不考慮對?百姓的影響,起碼也不可能在自己?如此?勢弱的情況下揭竿而起,倘若失敗了?呢?
除去楚王這個首惡之外,還有多少跟随着他行軍打仗的人,這些人可都是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活的呀!
若是失敗,事後清算,帶累家族……
這樣的禍患,難道他們就不曾想過嗎?
自一開始,十三就從不曾相信楚王會成功,哪裏會想到?他們竟然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阿蠻揉着眉心,無奈笑了?起來:“你怎會問出來這樣的話?”
十三看着阿蠻臉上的神情,尴尬笑了?一聲。也是,這種?死心塌地?的追随還能是為何?
要麽因為錢,權,勢,要麽因為獨有的人格魅力。
十三雖和楚王接觸不多,可是這一路被押送過來時,卻是見識到?了?一系列環環相扣的操作。若非楚王有着極強的操控力,是絕做不到?這種?在于千裏外卻能運籌帷幄的事。
“成,若是按照你的意思?,楚王這瘋狂的舉動不是為了?當皇帝,而是為了?享受……”
他的話還沒說完,阿蠻就擡手打斷。
“當然,也許更是為了?太子。”
十三的動作突然頓住,好像想起了?什麽狐疑地?皺眉。
“……我方才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太子清醒了??”
阿蠻喝水的動作停下,猛地?看向十三,“你确定?”
“我不确定。”十三老實地?說,“你也知道,我們的耳力是好些,可也沒好到?順風耳。我的身份尴尬,只?聽到?一言半句,總不可能去問吧?”
阿蠻站起身來,喃喃:“你說得對?,得去問問看。”
十三無語:“……”
你聽反了?吧?
“朱虎。”阿蠻揚聲叫了?一句,很快,門外就傳來動靜。
一個年輕人開門進來,探着頭,卻不敢靠近。
阿蠻:“你離那麽遠做什麽?我這次不扒你衣服。”
朱虎這才別別扭扭進來,站在幾步開外的距離,也不敢走進。
“頭兒,我不會再被你打暈的!”
“我現在打暈你也跑不出去。”阿蠻沒好氣地?說道,“我只?是想問,最近有收到?京城的消息嗎?”
聽得阿蠻好像沒有跑的意思?,朱虎這才放下心來,有些高興地?說:“有的,今日清晨京城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已經?清醒過來。”
阿蠻又?道:“這幾天,為何不與我說這是安高?”
他醒來這幾天,也曾問過親衛的情況,只?是他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阿蠻以為是到?了?什麽要緊的地?方,便也不問了?。
誰成想居然是安高?
要是十三來了?說上一嘴,阿蠻根本不知情。
安高到?底有什麽不能說?
朱虎嗫嚅地?說:“是大王的命令。”
這看起來像是楚王不許任何人洩露多餘的信息,也不讓阿蠻知道外界的事情。可要是真不許,現在阿蠻問起太子的事,朱虎又?為何能說?
真叫人納悶。
阿蠻謝過朱虎,讓他出去。
十三忽而說道:“看起來,你與他們的關系還算不錯。”
阿蠻看向十三。
十三點了?點阿蠻身上的鐵環,平靜地?說道:“他們看起來并不怎麽在意這個,比起外界的影響,他怕你更像是……你什麽時候扒了?他的衣服?”
阿蠻嘀咕着說:“之前說要出城,可不得是換旁人的衣服,我就先?扒了?朱虎的……”
而後才說:“他們能在少司君的手底下脫穎而出,自是有些能力在的。”
阿蠻起初也很不适應這些事情被外人知道,可他清楚在楚王這種?人身邊,根本不可能有什麽事能真正?避人耳目。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算面上無人知曉,這底下肯定也有暗衛盯着。
他們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阿蠻和少司君糾纏在一起後,也不得已接受了?這件事。
“且不管安高的事,”阿蠻揉着眉心,“太子選擇在這個時候醒來……難道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十三狐疑地?看向阿蠻,幽幽地?問:“你方才這話是何意?什麽叫做,太子選擇在這個時候醒來?”
…
太子選擇在這個時候清醒,自是因為到?了?不得不“醒來”的地?步。
楚王已經?越來越過火,一路殺入腹要之地?,要是縱容楚王再這麽下去,再無回旋的餘地?。
太子一方面擔心事态無法掌控,一方面卻也是查到?了?天啓帝昏迷不醒的根源。
天啓帝身體不适,其根源在于和太子的那次争吵,的确是将他氣出了?不少毛病。
人到?底是老了?,一次暈厥,就能讓身體各處的問題全都爆發出來。這當然不能怪罪在太子身上,但?天啓帝最後那些時日對?太子的厭棄,多少也與這有關。
可如果只?是這次事端的影響,天啓帝的身體雖然不好,卻也還有好些年可活,頂多就是身體逐漸衰弱,大不如前……
“福王,皇貴妃。”
太子的聲音有些輕,可熟悉他的太子妃卻是清楚,他心中?已然怒極。
只?是太子這些年的涵養功夫到?位,許多時候都能耐着性子,方才沒有表露出來。
太子妃撫着太子的肩膀,輕聲說:“你剛剛‘醒’,可莫要亂來。”
太子嘆了?口氣:“無礙,只?要我醒了?,福王也不敢太過分?。”
先?前“不醒”,不過是為了?探清楚福王的底細。
太子身居其位多年,其下許多東宮屬臣都是完全忠誠于他,這些時日的隐忍不過是在等待着太子清醒,一旦東宮有令,他們莫不敢從。
而後宮嘛……
皇貴妃耕耘多年,太子妃的确無法與她抗衡,可她卻将整個東宮把持得水洩不通,沒叫人乘亂生事。
也是借由太子妃和皇太後的往來,方才讓太子妃隐隐得到?了?這位長輩的暗示,将目光放在了?皇貴妃的身上,最終找到?了?突破口。
太子妃輕聲說道:“祖母助我們良多。”
太子起身,扶着太子妃坐下,低聲道:“你的身子要緊,這些事就莫要去管。”他的聲音越發堅定,帶着某種?孤注一擲的堅決。
“往後之事,且有我來。”
正?此?時,東宮外傳來消息,說是那位連着數日處理朝政,分?不開身的福王殿下終于“有空”探望東宮這位“剛剛清醒”的太子殿下。
太子站直了?身,臉上露出太子妃習以為常的溫和笑意,邁步出了?門去。
太子妃望着太子離去的背影,忽而有些心驚。
她清楚得很,接下來的這段時日,方才是最緊要的。
龍争虎鬥,正?在此?時。
…
十三被送來的那天晚上,少司君難得回來很早。那時,阿蠻剛吃過不久,正?在窗邊看書。
聽得動靜,阿蠻擡頭,卻見帶着一身凜冽氣息的少司君大步走來,埋頭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阿蠻嘶了?聲,克制着本能的反應,任他施為。
白日裏,十三其實一眼瞥見了?阿蠻領口底下的痕跡,欲言又?止。
以前就算知道少司君和阿蠻的關系,可是阿蠻是個臉皮薄的人,自他的身上很難看到?這些痕跡,就算是有,以他的手段要遮掩還是很容易。
而今,十三透過阿蠻的領口,卻是能不經?意瞥見那些若隐若現的痕跡。
而對?于十三這些死士來說,看到?了?就相當于留意到?,本能就會開始解析其這些痕跡……更像是撕咬的傷口?
十三忽而想起許久前,暗樓讓阿蠻去做的一個任務。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心悸。
與此?時此?刻意識到?的那瞬間毫無差別。
十三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阿蠻,楚王真的沒對?你……”他用?眼神暗示阿蠻身上的痕跡。
阿蠻低頭一看,下意識捂住。
哪怕他已經?習慣身邊人總會發現這些,可是被十三發現的感覺還是不太一樣。他結結巴巴地?說:“……就是,他有些生氣……”
十三聲音有些放空:“這看起來,可不只?是生氣。”
那需得是重複撕裂開的傷口,方才有這麽重疊的痕跡,那會叫這皮肉的愈合非常緩慢,最後留下一個難以抹去的印記。
在十三看來,這無疑稱得上虐待。
他原本還算放松的心情猛然吊起來,有着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憂愁。
難道十八從前沒說實話,楚王一直都是這麽虐待他的?
“少司君不是那種?人。”阿蠻無奈地?說,“這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傷口。”
十三當然知道這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麽大傷,可是這種?痕跡透露出來的卻是對?方霸道的占有與難以克制的瘋狂,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
“……等等,”十三忽而頓住,猛地?擡頭看向阿蠻,“你叫他什麽?”
少,少司君?
什麽時候,阿蠻對?他已經?開始直呼其名了??
回想起那個時候十三的表情,阿蠻稍稍走了?神,就沒控制住聲音,低低喘了?口氣。
少司君的舌頭舔過傷口,像是很滿意那種?味道。
他并不只?是為了?吃下那些甜美的血液,更多的像是重複性地?在同一個地?方制造傷痕,那種?扭曲偏執的做法,阿蠻已經?懶得思?考更多。
畢竟,每次少司君這麽做完後,就會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許是滿足了?口舌之欲,少司君站起身來,卻是開始脫下自己?的衣裳。
先?是寬厚的外衫,而後是一件,又?是一件,最終露出素白的亵|衣,可它到?底也沒能在少司君的身體停留多久,全都被抛棄在地?上。
少司君将阿蠻抱起來,朝着床榻的方向大步走去,期間鐵鏈拖曳的聲音,正?為這種?古怪的行徑伴奏。
少司君在床頭靠坐下來,将阿蠻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卻是面對?面的模樣。
大手按在阿蠻的後脖頸,以一種?近乎強迫的方式讓他低下頭來。
阿蠻盯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以及那塊皮肉上鮮紅的傷口,有些痛苦地?說:“我真的……我不想吃人。”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少司君涼涼地?笑了?起來:“我也沒叫阿蠻嘗我的肉呀。”
阿蠻盯着少司君那被多次撕咬後方才會形成的怪異瘢痕,沒忍住說:“可我也不想吃你的血。”
每當少司君在阿蠻的身上留下傷口,或是進食後,他就會強迫着阿蠻做出相同的行為。
可阿蠻縱容少司君吃自己?是一回事,他自己?是對?這種?事一點感覺都沒有,而後,就演變成這種?古怪的行徑。
在少司君的身上,有一道阿蠻在離去前曾咬下的傷痕。
當然,其實不只?有這麽一處。
可也只?有胸口這一道咬痕夠深,哪怕在阿蠻被抓回來後,再到?清醒的那幾天還殘留着印痕。
于是,少司君就将那印痕視同為某種?阿蠻的标記,強迫着阿蠻一次次加深這道印記。
不能只?是簡單的啃咬,連皮都沒有擦破的印痕,是連半日都難以留存。
非得是咬爛皮肉,嘗到?血腥,方才能一次比一次還要深刻。
阿蠻屬實有些崩潰,他撐着少司君的胸口,與後脖頸的那只?大手抗衡,強行擡起了?頭盯着少司君的眼。
“夠了?,這些痕跡,也不知道多久後才能愈合。”阿蠻蹙眉,帶着某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焦躁,“要是傷口化膿,那就麻煩得很。”
“為何要讓它愈合?”少司君的聲音聽起來天真爛漫,仿佛阿蠻是在說什麽有意思?的笑話,“化膿也好,腐爛也罷,那不是更好嗎?”
阿蠻:“你瘋了?!”
後脖頸的大手猛地?用?力,強行将阿蠻的頭按了?下來,那臉埋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隐隐能聞到?傷口的腥氣鑽入肺腑。
“這不就是阿蠻想要的嗎?”少司君說話時,那胸膛也随之振動,那聲音穿透而來,如同扭曲陰涼的毒蛇,徑直穿透阿蠻的耳道,“一個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印記,一個只?屬于你的印痕,永永遠遠,都只?為你存在。”
——可都沒有比起傷口來得更徹底。
這可是阿蠻親口說出來的話呀。
糜爛,腐朽,或是痛苦。
所有的所有,都是阿蠻給予的。
少司君歪着頭,興奮地?笑了?起來。
這到?底,哪裏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