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修長手指摸向盒子裏的袖扣,紅寶石為主體,白鑽在外圈以長短間隔規則向外延伸,VSIGIN最新神話輕奢系列主打款,官網正在預售中,售價230000。

修剪整潔幹淨的指甲在上面漫不經心地敲了敲。

郁執:“與其給他當保镖,我把他綁架了賺的更多,來錢更快。”

紅姐:“你和我讨論綁架我親大侄子合适嗎?”

郁執輕敲的手指停下,略一思索:“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保證不撕票。”

紅姐:“我謝謝你,記得看病。”

郁執看了眼被挂掉的電話,紅姐真是越來越不好說話了。

将袖扣扣在白色襯衫上,拿起袖扣盒旁邊一把定制格洛克手槍,通體全黑泛着冷光,槍柄處則是彼岸花絢麗的柔軟暗紋。

随手把槍別入腰後,西服衣擺落下将一切遮掩。

他推開門走出房間,走廊盡頭酒店的監控器冒着一點紅光,他的步伐不快,但腿長,沒幾步就走進了電梯。

電梯裏是膩膩歪歪的小情侶,omega的視線偷偷跟随着他轉動,郁執一直走到最裏面,靠着角落站定。

omega就從光可鑒人的電梯壁打量着他,五官可以用精致來形容,最吸引她的是那雙下三白的眼睛,冷漠疏離中透着對世界的厭煩。

但這一點很吸引人。

拯救厭世病嬌小可憐什麽的,最讓人興奮了。

那雙眼睛忽然和她對上視線,omega嬌羞一笑,心神都為這一眼而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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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執:距離1.2米,臂展範圍之內,可從後向前攬住對方腦袋,捂住她的嘴巴讓她無法發出聲音,同時從她後腰開槍。

腦袋裏開始播放他想象的行動畫面,用時估計48秒。

這位美麗的omega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子彈透體而過時會帶出大片的血霧噴散到電梯壁上,為了表達歉意,他應該把她的男朋友也擊斃,陪伴她共赴黃泉。

除此之外還應該留下至少一千元的清潔費在電梯裏。

做人還是要講究一些。

“叮——”

電梯到達一樓。

郁執停止想象,面無表情的從這對情侶身邊走了出去。

omega張了張嘴,身邊的男朋友說道:“這個beta氣質好像alpha。”

omega:beta?美色誤人她甚至沒去注意對方的性別手環,于是遺憾,真可惜,居然是個beta。

在這個世界beta是處于邊緣的存在。

*

全黑款的奧迪RS7沖出停車場彙入街道車流,周圍的車一致減慢了速度為這輛堪稱車界的西裝暴徒讓出位置。

郁執單手握着方向盤,今早八點他所乘的飛機在帝國國際機場落地,打開手機就收到了池家聯絡人發來的消息,通知他,聘請他保護的大少爺被确認綁架。

于是他還未正式上任就得到了第一個任務:解救大少爺。

他真的很讨厭睜眼就要幹活。

大少爺真的不能順便死一下?這樣他也不用接這份工作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三角洲躺平。

不過池家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現在是10:32,用時不到兩個半小時,就已經鎖定了綁架者的範圍,并将位置信息發給了他。

這無疑也是池家對他的一場考驗。

“鹹魚,調出西山南路84號—西山南路北地圖。”

“收到,西山南路84號—西山南路北為待拆遷區域,居民已經全部搬離,每戶收到至少百萬賠償款。”

手機裏響起沒有感情的機械音。

郁執在等紅綠燈時看向鹹魚調出的地圖,城市邊緣,更接近于城鄉結合區,他首先排除了那幾棟孤零零林立的高樓,不好逃跑,剩下的就是鐵皮自建房,靠近路邊的不夠隐蔽也被他排除,最後視線定在那一片貼着大山的房屋。

如果他是綁架犯,他會選擇這裏。

靠裏,即使被排查也會排在末尾,後面是大山既好逃跑也好抛屍,如果山裏有河就更好了,将屍體抛在河邊,也算是把對方葬在了有山有水的靈秀之地。

到達西山南路84號附近,郁執瞧見兩輛飛速前行的SUV,這一段是待拆遷區,根據鹹魚的播報,已經待拆兩年仍未動工。

看來是相關負責部門的老大還沒商量好,上面分下來的錢他們要怎麽貪,瞧了眼路口不再工作的交通燈,一腳油門。

SUV和他方向一致,應該是池家的人,大概是先頭軍。

池家沒有選擇報警,預料之中,這種豪門世家在私事上輕易是不會報警的,以免警察抓到的人吐露些什麽不該吐露的,其次就是如果警察插手他們就不能盡情報複,給足對方教訓。

“報告,捕捉到直升機,在800米高空位置,正在快速接近。”

鹹魚盡職盡責。

郁執立即聯系了池家聯絡人。

“你好,郁先生。”

“直升機你們的?”

“是的郁先生,還有一架直升機正在山後盤旋搜索,2輛SUV共5人,胸戴金章,你的照片我已經發給行動小組,所以不會發生認錯誤傷的情況,你可以放心。”

郁執已經到達他圈出來的目的地附近,那雙厭世的雙眸變得銳利,環視四周。

“是否需要我進行配合?”

“郁先生,你可以自由行動。”

郁執确認安全後從車上下來,荒涼蕭條的風吹動他披在肩後的銀色長發,露出左耳後橘紅色的半翅蝴蝶紋身,殘破的蝴蝶追逐着向下墜落的血珠,最後一滴血珠在他襯衫下的鎖骨窩,飛濺的形态如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拔出腰後的槍,貼着牆根向前跑去,經過大半條街到達他圈定位置。

這一排,一共有4棟相連的2層自建房,房頂上半搭着的藍色鐵皮陽臺棚已經搖搖欲墜,窗戶也破了不少,大門用生鏽的鐵鏈鎖着。

只有紅色的拆字,碩大無比,威風凜凜的留在白色鐵皮牆上。

郁執盯着在外面的生鏽鐵鎖。

看上去這個房子不像有人從外面進入過。

從正門進除了翻門就是砸鎖,容易造成較大聲響,于是他向後山繞去。

一聲槍響驚起山上林中栖息的飛鳥,郁執面無表情的判斷着槍響的距離,很近,就在他圈定的這一片附近。

應該是池家的人遇到了綁匪。

槍聲變得更加激烈,郁執借助後山的歪脖子樹悄無聲息地跳到了一層的鐵皮房頂。

落下時,身體下彎,手随即按下穩定住身形又飛速擡起。

夏天的鐵皮——好燙。

好在腿長,兩步就來到二層旁,他側身躲在牆壁後,謹慎探頭從窗戶向裏看去。

沒見有人。

窗戶上掉色的大紅喜字還沒撕掉,裏面已經搬空,只牆上還留有幾個曾挂着相框的釘子和泛黃的膠帶印。

郁執曲起手肘,一擊敲碎玻璃。

槍聲在靠近。

他打開窗利落地鑽了進去,落地時輕巧如貓沒發出一點聲響。

白色的碎花布門簾已經泛黃,他去到旁邊的牆壁側身躲避,門簾下是半面玻璃,比較老式的那種,中間還有木條做分割。

腳步聲由遠及近,郁執一動不動。

“那些煞筆怎麽還往這邊跑?往別處引啊!”

“接應的人怎麽還不到?”

“老三,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才不到3個小時他們就找上來了!拿着槍啊!要死人的!”

門外的大漢急的直搓他的光頭。

身旁的老二舉起手裏的槍:“怕什麽,我們不是也有……”

他的話沒說完,被一聲消音下仍舊留有的細微聲響打斷,臉濺了一片溫熱的血,落在他嘴裏一些,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瞳孔縮小成芝麻小點。

光頭在他身邊轟然倒下,只腦袋上留下一個血窟窿。

老二瞳孔僵硬的向門口轉去,玻璃已經完全炸開,只剩下中間木條。

他猛地倒吸一口氣,反應還算迅速地轉動手槍,一只手比他更快從裏面伸出,他只來得及看到對方從西服袖子裏露出的紅寶石袖扣,脖頸就被擒住,喉結幾乎被捏碎。

那只白皙修長的手上繃起充滿爆發性力量的青筋,虎口處一道心形疤痕因此沖了血,變得粉紅,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可愛。

郁執以強悍的力量把老二拽了過來。

老二慌亂間匆忙按下扳機,槍響的同時 ,他的腦袋重重砸斷那根木條,木條邊殘留的玻璃碎片紮進他的臉,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那擒着他的手無力松開,順着他的身體滑下。

老二瞪眼,他射中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門口一個高大人影突然站起,黑洞洞的槍口吓得他轉身就跑。

郁執踹門出去接連按動扳機,子彈落在老二腳後、身側,就是沒落在他身上。

堪稱人體描邊大師。

老二跑出視線後郁執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槍,他沒有追,在房子裏轉了一圈,停在一樓一扇關着的門前。

隔壁的槍戰還在繼續。

他握上圓形門柄輕輕一轉,門被打開,他沒着急直接把門完全推開,向後一步,伸直手臂指尖在門板上一推,另一只手持槍瞄準。

門嘎吱的緩緩打開。

郁執的視線落在随之露出的房間牆壁上,有人影在晃動。

他又向後退了一步。

裏面的人全然不知,在門打開大半後把手裏的椅子用力砸去,稱的上狂暴。

椅子砸了個空,砸上門框,頓時四分五裂,碎塊飛射。

郁執即使早有準備,還是有一塊碎屑将他西服肩膀處劃破。

他不悅看了眼。

周身氣勢都變得冷冽。

顏色淺淡到淡漠的眼珠看向門口的罪魁禍首,年輕高大的Alpha背光而站,身上的繩子還沒完全解開,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更像是什麽捆綁play,也像一條牽着繩子需要被馴服的狗,漆黑眼珠正盯着他,狂野的将手中的椅子腿甩到寬肩上,一副桀骜不馴的模樣。

在他身後地上,躺着一具屍體。

四目相對。

池硯西瞧着郁執的樣子,有一瞬的不确定,他也聽到了槍聲,應該是家裏來人了:“你是……”

打斷他的是一聲槍響。

這一槍,郁執依舊沒有打中,不過池硯西下意識躲避,等他回神對方已經到了他跟前,他的視線幾乎是不受控的落在對方高挺鼻梁左側那顆小小的黑痣上。

緊接着,他就被郁執一個側肩摔放倒在地。

alpha震驚,剛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對對方來說輕的就像是一片羽毛。

不顧摔倒的疼痛,甩着椅子腿就向上掄去。

郁執挑眉,會反抗的最有趣了。

他一腳踢上池硯西手腕而後順勢踩下,幾乎将那結實手腕踩扁,另一條長腿一彎,屈膝壓在池硯西心口位置。

壓的池硯西呼吸都被迫暫停。

郁執居高臨下的瞧着不能動彈,但神色充滿反抗的alpha,揮手就是一拳。

池硯西頭被打偏,線條淩厲的下颚瞬間紅腫,alpha被打出了火氣,信息素爆發出強勢壓迫,整個房子被威士忌的濃烈酒味填滿。

可郁執對此毫無察覺,再次舉起拳頭。

池硯西吐出一口血,兇狠的盯着郁執,一副你打不死我,我就弄死你的模樣。

有人闖了進來,胸口金章耀眼。

“住手!”

“你……你是郁執?”

“快住手!他就是池少爺!”

郁執的手停在半空,啧,怎麽來的這麽快。

他看了看池家的人然後煞有其事的打開手機,調出池硯西的照片,和他身下的池硯西比對了下。

無視對方憤怒的神色:“還真是,你怎麽不早說。”

池硯西咬牙切齒:“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綁匪都沒把他揍這麽狠,這就是爺爺要給他安排的保镖?

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惡狠狠地擡手去推郁執,郁執已經先一步起來了。

他推人的手僵住,等着郁執把自己拉起來,然後就等來了郁執頭也不回的向池家的人走去。

池硯西被冷落在半空的手抽了下筋,他不可置信地轉頭,beta身形高挑且比例極佳,一邊走一邊随意的脫掉西裝外套丢在一旁,從大門湧進的陽光穿透他身上白色襯衫,隐約可以瞧見勁瘦的腰身。

如果說有缺點,那就是袖口那裏少了一個袖扣,不夠完美。

但池硯西好想踹他一腳。

踹他個狗吃屎!

半空中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這一拳他一定要還!

*

郁執換了身黑色西服出現在池家,緞面襯衫泛着金錢的光澤,矜貴的不像是池家的打工仔,更像是這裏的主人。

在穿過回廊時他被池硯西堵住。

池硯西霸道的給帶路者一個眼色,對方就退下了。

“你是故意的。”

一個肯定句,緊接着而來的是一個帶着勁兒風的拳頭,吹動郁執一縷順滑的長發。

他擡手格擋,另一只手更為迅速的反擊,虎口張開鉗住池硯西下巴将人用力向後推去。

池硯西發了狠,他就不信他一個alpha會輸給beta。

退後的那一步又掙紮着邁了回來。

郁執卻沒有和他比力氣的打算,抵着池硯西下巴的手用力上擡,池硯西的喉結都被抻得格外明顯,被迫變成了淡粉的顏色。

甚至能聽到他脖頸傳出的嘎吱聲響。

池硯西異常頑強,臉憋的通紅也不服輸,擡腳就向郁執踹去。

郁執仿佛早就料到,膝蓋撞開對方的腿,腳落在對方腿間,用力向前一(頂),池硯西這次再也支撐不住,被他按到了雕花的回廊柱上,撞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池硯西忽然不合時宜的意識到,這個beta居然和他差不多高。

郁執的目光如同打量玩物,真的不能殺掉嗎?

這雙漆黑的眼珠很漂亮,可以留作紀念。

但是紅姐說了,來到帝國就要遵守帝國的法律和規矩。

哦,對了,紅姐還說了,這是她的侄子,讓自己把他當做一朵嬌花般好好保護。

池嬌花沒看出郁執的神色變化,實際上那張臉很難看出什麽變化,只有無盡的厭煩,淡漠。

“故意打我的理由?”

池硯西極其困難的開口,他是洗澡時才反應過來,他從來不修圖,絕對不會發生照片和本人判若兩人的情況,怎麽可能會沒認出來。

郁執沒回答,從褲兜裏拿出黑皮革煙盒,放到嘴邊磕出根細長的白色煙卷。

池硯西沉默觀察着他,他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沒有再趁機動手找打,因為他發現了這人對自己動手時根本不顧忌自己是他的老板。

伴随着火機的咔噠聲響,池硯西見郁執的臉頰向下凹去,這人是冷白皮,白到過分,被火光暈染出一點紅暈,才有點人類的模樣。

吐煙時,他終于在這張臉上看到了別的表情,眉頭壓下那抹不耐煩,薄薄的豔色的唇将煙向上吹,經過鼻尖,迷幻了那雙淺色的眼珠。

一副爽到的樣子。

煙味并不嗆人,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苦味道。

“是對你弄壞我東西的懲罰。”

“我弄壞你什麽了?”

“衣服。”

池硯西怔住,想起那件被他丢掉的外套,就為了一件衣服?

“你很喜歡那件衣服?”

“不。”

池硯西:……

算了!不管不顧揍他一頓!實在不行就不顧丢臉喊人揍他!

郁執夾着煙離開嘴唇:“忘了,我給你準備了見面禮。”

池硯西一臉懷疑,他可不像這麽有禮貌的人。

郁執重新叼上煙,掐着池硯西下巴的拇指和食指向上,輕巧一捏就讓池硯西張開了嘴巴無法合上,随着他呼吸,清新的青檸味沖散了清苦的煙味。

郁執的視線從池硯西的兩排白牙上一掃而過,手摸進兜。

*

并攏的食指和中指伸進池硯西口腔,池硯西震驚的瞪大眼睛,透過煙霧試圖看清郁執此刻的表情。

沒有表情。

而他進入的嘴巴,是人類的第二性器。

太過沖擊的現狀讓alpha的信息素不受控的跑了出來,焦香的酒味彌漫并且變得越來越醇厚。

可對面的beta無知無覺,将手指貼着柔軟溫熱的舌向喉嚨處探去。

自然到仿佛這個口腔是他的所有物。

從沒被如此對待過的alpha,發出生疏的幹嘔,從缥缈的煙霧中,瞧見那雙淺色眼珠仿佛在說沒用的東西。

這個發現讓他想咬斷這兩根手指。

剛有所動作,那手指懲罰似的猛叉,把alpha那雙桃花眼都逼出了生理性的泛紅。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池硯西會被一個beta的手指

深喉。

郁執瞧着alpha變濕潤的雙眼,上下睫毛都又密又長,仿佛貼着眼周瞄了一圈黑線,像一頭兇光閃爍的小狼。

不過,現在是一頭要掉眼淚的小狼。

懲罰過後他把手向後退,在貼近喉嚨的舌根處停下,捏住舌頭用力一按。

池硯西就感覺一陣刺痛,痛感還沒等蔓延就已經消失,快的仿佛是他的錯覺。

郁執抽手,手指上是瑩瑩水光,他将手指向池硯西衣服上摸去。

正擦一下,反擦一下。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對方有一句很結實的身體。

池硯西無法舔到自己的舌根,只覺得很別扭:“你做了什麽?”

“定位器,目前世界上最微型的植入款,無痛,便攜,更安全且無傷害。”

郁執薄唇挑起淺淺的弧度:“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放心,不影響接吻和口膠。”

池硯西:!

郁執看了眼手裏已經燒完的煙,随手塞到alpha因為震驚而微張的口中。

轉身離開。

這麽大的莊園,煙灰缸也不多安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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