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爺孫倆還沒反思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哪裏犯了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池睿和池萱少見的一起出現。
兩人目光一致落在池硯西身上,然後又看了眼那位坐在椅子上宛若主人家的beta,恍惚了那麽一秒, 這個家什麽時候保镖可以上桌了?
但目前更重要的是池硯西。
池鳴戈斂了神色:“你們怎麽回來了?”
“小妹給我打電話說了硯西的事。”池睿這麽多年第一次接到小妹的電話就得到了“親切問候”。
“池睿你個廢物!你大侄子都去賣身了!你是死人啊!”
池睿搖了下頭把這句話從腦袋裏甩出去,記憶中的小妹恭順溫婉, 他不想破壞這份美好。
池鳴戈又問池萱:“你也是?”
池萱點頭, 她也沒有例外得到了“親切問候”。
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三角洲的時間可能是火藥, 不然她實在無法理解當初細聲細語的妹妹怎麽會變成這樣?
“绮紅她……”池萱斟酌了下措辭, “應該身體不錯,中氣很足。”
三人沉默, 想起池绮紅顯然都受到了沖擊。
池硯西這個主角一時間被晾在了一旁,不過他也聽明白了小叔和姑姑是為了他回來的。
他到底犯了什麽天條?alpha想不明白。
池鳴戈擺了下手:“先不說绮紅了,硯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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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睿恨不得看穿池硯西那個尾巴是安在哪裏的?商場上橫掃四方,千經百戰的他在這一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在他印象中, 硯西明明作為一個alpha有在好好成長,怎麽突然就?
倒是池萱表情不如一開始緊張了, 作為池雲隐的母親, 細看一下池硯西這身打扮有一種熟悉感。
“我怎麽了?”池硯西不明所以, 心想快給我一個痛快。
三位長輩作為池家掌權人, 殺伐果斷的大人物自然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
池睿看了眼閉目養神的郁執,小妹交代了, 她只相信郁執,必須把郁執留下見證全過程,看來小妹對這個養子很看重,既然是小妹的養子也算是池家人。
都是自家人池睿也就開門見山:“你真去做皮肉生意了?”
三位長輩直勾勾盯着他。
年輕alpha一臉迷茫, 因為根本就沒想過大家會對他有這方面的誤會,所以他一時間愣是沒反應過來池睿在說什麽。
皮肉?
肉類的進出口貿易?
他這一沉默讓氣氛凝重的連呼吸都滞澀。
池萱不大确定的開口:“你這一身衣服是co…puter……不puter是電腦。”
池萱嘀咕着,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叫什麽來着,不過不重要:“總之你這身衣服是雲隐給你的?”
池鳴戈、池睿:還有雲隐的事!他們池家的小輩到底都怎麽了!
池硯西從肉類的進出口貿易中回神,點頭:“她讓我出個角色陪她去漫展,她要去檢查場地就先過去了。”
“爺爺你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麽事?我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池鳴戈看向好像知道點什麽的池萱,池萱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件事是誤會,我給绮紅打電話解釋一下。”
聽她這麽說池鳴戈和池睿把心放回了肚子裏,各自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已經有些涼了的茶。
電話很快接通,在紅姐親切問候前池萱提醒了句:“爸也在場。”
就聽紅姐倒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所以硯西是怎麽回事?”
池萱也去到右側首位椅子坐下,豔紅色指甲撩過柔順短發:“是你誤會了,硯西只是應雲隐要求去參加活動,活動性質是裝扮成自己喜歡的人,合法且和賣身沒有任何關系,這幾年在年輕人中很流行,這一活動好像是叫漫展。”
電話那邊的紅姐:……漫展。
腦袋裏閃過郁執給她發的照片:帝都的濕火區。
郁郁寶寶你害我……
池硯西一直安靜聽着,直到聽到賣身合法這四個字又想起剛剛小叔說的皮肉生意,忽然福至心靈,英俊五官都變得扭曲,這一刻是憤怒又委屈,他們居然會這麽想自己!
“你們懷疑我去做鴨子!”alpha不可置信的吼了出來,頂燈都要被震落。
池家三位長輩異口同聲:“是你小姑姑說的。”
電話另一端的紅姐飛速甩鍋:“是郁執說的。”然後迅速挂斷電話退出戰場。
一直置身事外的beta忽然成了矚目的焦點,原來罪魁禍首在這兒!
郁執被池硯西那一嗓子吼精神了,睜開眼,困倦未散:“是我說的。”
承認的坦蕩。
池鳴戈氣勢瞬間壓迫,beta自從來了後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不過看在绮紅的份上并沒和他計較,但他實在是有些……
在池鳴戈要動怒之前,池硯西擋住郁執:“郁執,你先去外面等我。”
郁執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任務結束,剩下的是他們要研究的事,比如怎麽懲罰自己。
他不在意。
去到門口外背靠牆壁站定,右腳随意搭在左腿前,磕出根煙,安靜向上吐出煙霧。
紅姐發了信息過來,是漫展的科普。
他認真看完,前面矮樹叢忽然發出沙沙的響,他擡眼,就見翠綠的葉子晃動,緊接着一個奶黃色毛茸茸的東西從裏面鑽了出來,翻倒,肚皮朝天,由于太胖蛄蛹半天都沒能把自己翻過來。
忽然轉頭和他對上視線。
一人一貓誰都沒動。
大廳裏,池鳴戈開口要把郁執送回三角洲,并且要立即執行 。
池硯西:“不行!”
alpha異常堅定,面對長輩們的不解又給自己找補了個理由:“他欠我那一拳我還沒還給他,在這之前他不能離開。”
對于從小失去父母的池硯西,大家對他總是格外愛護,耐心許多。
池睿:“但他這次實在過分荒唐,他這個人的性格也……”
“小叔,你仔細想想,他這也是關心我。”池硯西一本正經,嘴角還隐隐有向上挑的趨勢不過被他按捺住了。
所以郁執是看到自己的這身衣服,再加上他對這邊的文化不大了解才誤會,而他誤會後做的第一件事是阻止自己并且迅速聯系了小姑。
他這不就是擔心自己。
妥妥的。
alpha心裏美滋滋。
池鳴戈被他這孫子的腦回路震驚:“你不生氣?”
以他對池硯西的了解他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池硯西思索了下:“有一點。”
池萱:“那你打算怎麽處理他?”
池硯西得意的哼了聲,勝券在握:“放心姑姑,我有自己的節奏。”
三位長輩:……
他們并不是很相信。
池硯西出來就見翠果趴在郁執腳上,郁執正一下下晃着腳給它當秋千。
翠果是一頭快要有30斤的小貓,池硯西真有些擔心郁執的腳踝會不會斷掉。
郁執放下腳,快被晃睡着的翠果用小爪子擦了下眼睛又順便舔了兩下爪子,仰頭對着郁執喵喵叫,顯然還想玩兒。
郁執轉向池硯西:“抱歉。”
想要怎麽處理他是他們的事情,為自己的失誤承擔責任是自己的事情。
他不推脫。
池硯西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準備好的臺詞,beta在很認真的和他道歉,他從沒想過郁執會向他道歉還這麽坦蕩。
他以為郁執這種死裝的人,打死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
“你需要什麽補償?”
郁執這個人一向賞罰分明,對別人如此對自己也是。
池硯西眼睛嗖一下亮了,一瞬間腦袋裏閃過無數想讓郁執做得事,想讓他當自己畫畫的模特,因為沒找到滿意的裸模他一直沒怎麽畫過人體!想讓他低下頭叫自己一聲主人,還想看他穿旗袍,穿旗袍跳舞!削肩旗袍!
郁執摘下把他當成貓爬架從小腿爬到他胸前的翠果,小貓撲騰着肥碩的小爪子向他夠着,不想和他分開,喵喵叫個不停。
郁執把翠果放到池硯西身上:“想好了告訴我。”
翠果圓溜溜的綠色眼珠嫌棄的看了眼池硯西就要跳下去追郁執,被池硯西抓住交給了傭人。
“喵~喵~”
傭人驚奇感嘆:“還是第一次見翠果這麽親人。”
池硯西跟在beta身後,也許是從炎熱的三角洲過來,beta對冷空氣并不适應,不過是接連下了幾場雨溫度低了幾度,秋天還沒真正到來,beta就已經開始往身上裹衣服。
白襯衫外多了一件黑色西裝馬甲,馬甲是精致的雙排扣,懷表鏈是墜落的星辰,除此之外還搭配了黑色繡箍,明明是嚴肅又古板的東西卻莫名多了一抹禁欲意味。
beta肩寬腰細腿長,一頭銀色長發向後背着,煙霧緩緩升起,飄進夾道旁的花牆上。
——真漂亮。
池硯西瞧着瞧着就忘了自己為什麽要看郁執了。
緊趕慢趕到達漫展時還是晚了20分鐘,池雲隐滔天的怒火在看到郁執那一刻瞬間消散。
“我的天,這不是活的忏悔之王!”
她圍着郁執轉了一圈:“你是來參加展子的?”
“他是我保镖。”
池雲隐眼珠在兩人身上走了個來回,忽然攬住池硯西手臂:“我親愛的哥哥,你今天都遲到了,這樣吧,只要你把這個保镖借給我我就原諒你。”
“不借。”
池硯西拒絕的幹脆利落。
池雲隐不依不饒:“借我嘛,借我嘛,我也不讓他幹什麽,他只需要往他的王位上一坐,有他在咱們這邊絕對更熱鬧。”
說着簡直要躺地上撒潑打滾。
池硯西頭疼扶額,只好詢問郁執:“你同意嗎?”
郁執眼睫小幅度擡了下,大少爺在征求他的同意,倒是意外。
薄唇勾起:“這是你要的補償?”
池硯西想罵人了,這個有便宜就占的beta!他才不會把自己的補償用在雲隐身上:“當然不是。”
郁執:“那我拒絕。”
池雲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又開始猛搖池硯西:“答應他!這就是哥你要的補償!”
池硯西死活不同意,池雲隐也沒辜負他,真就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滾來滾去:“啊,我哥不管我的死活,啊,我是個沒有哥哥疼的小可憐,啊,不活了不活了……”
好多人看過來還以為這是什麽表演。
郁執也沒想到池家會有這種性格的人,很新奇。
池硯西最後實在是丢不起這個臉,和郁執無聲的對峙也失敗只能郁悶開口:“行,我答應了,答應了,你快起來。”
池雲隐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眯眯的:“你永遠是我世界第一好的哥哥。”
池硯西哼了聲,并不是很想當。
池雲隐已經蹦跶到郁執身前,原本還想着給他化下妝,仔細一看根本不需要,這簡直就是動漫裏走出來的忏悔之王,就連衣服都一模一樣,大差不差。
“你好啊,相信我,出角色絕對比當保镖有意思,你稍等我這就讓他們把你的王位搬過來。”
她快速安排下去又給郁執解釋了下忏悔之王的人設:“忏悔之王表面上是主角團一員,他的身份是神父,但實際上他是幕後Boss,設定是世界的王,不過他是靠陰謀算計登上王位的,是一個十分殘暴的王,所以主角團要推翻他。”
“但實際上他是自小遭受虐待所以才會這樣,是一個內心渴望民衆的愛和理解的小可憐。”
郁執:有夠無聊。
如果他是王,他并不需要民衆的愛和理解,他只需要他們臣服,跪下,低下他們的頭顱。
“不過他最有特色的就是嘴毒,當神父聽別人的忏悔時會直接罵人,所以等一下你坐到王位上如果有人向你忏悔,罵他們就可以了。”
池雲隐滔滔不絕。
郁執聽完只覺得無法理解。
難道他真的老了?
可他也不過才24歲。
池硯西像是個受氣小媳婦,他被郁執叫主人的夢想飛走了,讓郁執穿旗袍的可能也沒有了,裸模更是想都別想了。
還被家裏人誤會當鴨子。
想哭。
很快屬于忏悔之王的荊棘王座就被送來,在他們安置期間池硯西去到郁執身旁:“你根本就不是誠心補償我的。”
alpha帶着怨氣。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郁執的視線落在alpha時不時晃動一下的尾巴上,伸手。
毛茸茸的尾巴從他手底下被抱走,池硯西擡着下巴:“不許摸,這也是我的選擇。”
目露挑釁。
郁執摸空的手指尖蜷縮了下而後放下,沒有什麽反應。
池雲隐熱情的:“王,快坐。”
郁執被請到王座上,長腿疊起,手肘往王椅上的花托一撐,蜷起的指尖抵在側臉上,慵懶又貴氣。
池雲隐捂住嘴巴,這氣勢,天選忏悔之王!
郁執只是想睡個回籠覺,這幾天池硯西沒出門他沒日沒夜的玩兒消消樂,睡眠嚴重不足。
池雲隐:“哥,走吧,我們先去轉轉。”
池硯西有些不大放心郁執,總感覺把他自己放這兒不安全,他好像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懂,要是被人騙走了怎麽辦?
跟着他的是高瀚,留在外面的是沈嘉一,想了下把沈嘉一叫了過來安排在自己身邊,讓高瀚去盯着郁執。
高瀚不理解,他一個保镖盯着另一個保镖?
“看着點,別讓他跟別人走了也不許留聯系方式。”池硯西并沒覺得他的安排有什麽不對。
高瀚雖然不理解但只能照做,總覺得很奇怪,少爺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待一個保镖,有一種把對方當做私有物的感覺。
太吵了,郁執根本睡不着,清冷冷的視線懶懶掃過衆人,視線落在那些背着武器的人身上,他知道是假的,如果趁機帶個真的過來應該也不會有人發現。
這麽一看,這裏簡直是0難度犯罪現場,看來以後如果有變裝需要,自己可以嘗試一下這種角色變裝。
在來的路上他搜索了下漫展相關,原來世界上居然有這麽多的動漫,漫畫以及游戲角色,簡直比手槍彈藥的種類還要多,真奇怪,明明手槍彈藥武器才是生活必需品。
高瀚去到他身後側不遠處的柱子旁,食堂的事情他後來都聽說了,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那麽多保镖誇贊吹捧想來郁執的确是有實力并不是靠賣身上位。
有實力長的又好,高瀚不禁好奇上帝給他關了哪扇窗?
“哇!居然有人出忏悔之王!”一人激動去到王座前,“王,你可以罵我一句嗎?”
郁執眼皮都沒擡一下:“滾。”
對方興奮的原地蹦起,王讓他滾!
沒一會兒就又來一個未來戰士裝扮的人,在王座前雙手合十開始忏悔:“王,今天過來打車要62,我給了他100塊,然後他找不開問我有沒有8塊錢零錢,我說有就借了他八塊,然後他最後給了我38塊錢。”
“嗚嗚嗚,虧了8塊,王罵我吧。”
郁執敲了下太陽穴,漫不經心的:“蠢貨。”
“王罵的對,罵的好,我是蠢貨嗚嗚嗚……”
他這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排隊等罵。
“廢物。”
“拖出去。”
“閉嘴。”
“殺掉他。”
郁執每一句都會得到一陣歡呼。
輪到一位身穿古裝的alpha,他激動上前:“王!我請求親吻您的鞋底!”
一瞬間針落可聞。
周圍的人心想你小子夠變态啊,又暗戳戳期待郁執的回應,他們看向荊棘王座上的beta,還是第一次看到不上妝就能出角色的,漫撕男是真的存在!
一直态度敷衍的beta擡起眼皮,琉璃般的眼珠冷而透。
豔色的唇緩緩開合:“那你現在應該學會跪下來,仰視我。”
緩慢的語氣,有些特別的咬字,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話卻讓人血液沸騰,一雙雙眼看向beta精致的皮鞋,光潔無塵,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親一下,或者說如果他們跪下來能不能也獲得親吻的資格。
有人在吞咽口水。
不遠處鐘子淇被omega晃了下手:“是上次醫院那個beta。”
鐘子淇斂下眸中的熱烈,故意裝作沒認出來:“哪個?醫院的beta?我怎麽不記得了。”
omega笑:“子淇哥你記性太差了。”
鐘子淇捏了下omega圓潤的臉蛋:“是啊,不過沒關系就算所有人我都不記得也一定記得你。”
omega被哄的紅了臉,害羞的岔開話題:“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
鐘子淇搖頭,這樣的美人如果他見到過像的一定不會忘記:“我們去別處逛逛,我看那邊有你喜歡的兔子警官。”
離開前omega又看了看郁執。
一個小狐貍在郁執身前蹲下,捉摸着他要怎麽說才能被罵的狠點。
郁執從人群縫隙捕捉到遠處走來的池硯西,視線落在小狐貍雪白尾巴上,卷長眼睫一掀,伸出手:“尾巴。”
小狐貍受寵若驚,反應兩秒後呆呆的把尾巴抱到前面來,旁邊有人見他對尾巴感興趣,直接過去背對着他蹲下。
“王!我也有尾巴!”
“我的尾巴軟。”
“我的尾巴毛多。”
回來的池硯西看到的就是這幅争先恐後的場面,郁執被尾巴包圍了,他看到那只漂亮的手放在一條奶茶色尾巴上,輕撫。
指節分明的手從接近尾巴根的地方,攏着尾巴緩緩摸到尾巴尖。
alpha的牙齒幾乎要被咬碎。
郁執垂着眉眼,依舊能感覺到那道強烈的視線。
中場休息時郁執去到吸煙區,剛進去一個被他罵過的人起身遞了根煙給他。
“我不抽煙。”
“謝謝。”
郁執去到另一邊,拿出他的煙盒磕出一根煙。
那人眨巴了下眼睛,哇!休息時間也很忏悔之王啊!
郁執剛吸了一口煙池硯西就緊随其後,向那人道:“能麻煩你離開一下嗎?”
那人顯然不樂意。
池硯西:“一千塊,麻煩了。”
那人瞬間很樂意。
吸煙區只剩下他們倆,beta姿态懶散的抽着煙并沒有開口的打算,瞧着在他身前不遠低着頭的alpha,正局促的搓着指腹。
在沉默中,只有煙霧不斷緩緩飄到池硯西身前,随着呼吸強勢進入他肺腑,進入身體深處。
alpha胸口明顯起伏了好幾下,他穿的衣服很緊,即使貼了汝貼依舊能看到痕跡,如此大幅度呼吸感覺胸肌都要撐爆衣服。
別別扭扭的一手向後把尾巴捋過來:“你不是要摸尾巴。”
“我給你摸。”
太過羞恥alpha甚至不敢和郁執對視,可等了好半天沒等到郁執的回應,他不得不不顧羞恥擡起頭,迎上beta淺色如玻璃制品,瞧不出情緒的眼。
在一秒被變成一個小時那麽漫長時,郁執施舍般開了口。
他說:“你失去機會了。”
裁判落槌,池硯西被判出局。
郁執把煙頭擲入不鏽鋼煙灰桶,邁步離開。
池硯西的心也跟着被抛起又跌落,沉入不見底的淵,一時間後悔的情緒排山倒海,只有那句你失去機會了在耳邊腦海不停回蕩。
beta已經離開,只剩下清苦的煙味和心情比煙還苦的alpha。
下半場郁執沒有再扮演忏悔之王,在漫展上轉了轉,買了幾個面具,至于那些想要和他合影的全部被他拒絕。
池雲隐歪着頭,舉起手在池硯西臉前晃了晃:“哥,你怎麽了?”
池硯西悶悶不樂,他當時為什麽不給郁執摸尾巴呢……
“這是一條失敗的尾巴。”
池雲隐可聽不得這話:“你放……噗,這尾巴可是我拿最好的毛一根一根做的!你可以質疑我但不能質疑我的手藝!”
漫展順利結束,郁執也收獲了不少戰利品。
半夜2點。
池硯西突然睜開眼睛坐起,用力錘床,該死的!我到底為什麽不給郁執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