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藥?”

池硯西疑惑擡頭只不過下巴依舊懶懶放在郁執腿上, 他現在有點沒力氣,郁執在他腦袋上輕拍的手順勢離開。

他靠在沙發椅背上,這麽角度看池硯西更像小狗了。

池硯西還是相信郁執的話的, 他第一次聞到時就覺得郁執抽的煙和別人抽的煙味道不一樣,一點不辛辣沖鼻反倒是有淡淡的清苦味, 他那時也覺得像藥味來着,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只以為這是三角洲的煙,味道有些不同也正常。

而且郁執抽煙抽得這麽狠, 他的手依舊是幹幹淨淨, 沒有被熏黃,身上更沒有老煙槍的那股煙袋油的味道, 一直都是這股好聞的淡淡清苦味。

他眨巴了下眼睛:“什麽藥?”

郁執瞧着他,薄唇開合:“春藥。”

傻子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故意騙人,接觸久了就會發現郁執正經的皮下其實有點調皮,特別喜歡暗戳戳的招貓逗狗。

池硯西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壓住上揚的嘴角:“哦,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

他表情誇張:“所以我會這樣都是你的原因, 你故意在我面前抽這種煙, 不管了, 你得對我負責。”

這下不但下巴靠在郁執腿上, 雙手更是把郁執腿一圈,一副我抓住你了你別想跑的架勢。

他倒是會抓住機會, 沾包就賴。

現在他是清清白白池硯西,郁執成了處心積慮的beta了。

郁執輕哼了聲,誰說他腦子笨的,這不挺機靈, 時機抓得是快準狠,黑鍋也扣的幹脆利落,但他是不會陷入這個陷阱的:“怎麽對你負責?把你幹。爽?”

糙,說話一如既往的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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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果然立即就變了臉色,他現在已經不想吐槽這一點了。

沙發上的郁執游刃有餘如看戲,就仿佛這驚天動地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自小耳濡目染,他實在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

要知道,在三角洲大家還會說一句:郁哥你說話真文雅。

池硯西很不服,紅着臉一咬牙:“哼,說的挺厲害也沒看你動真章,剛剛不知道是誰親也不讓親,看也不給看,啧啧~還真是個黃花大beta啊~”

有夠陰陽怪氣也有夠欠揍,嘴角都快撇上了天。

他不就是想親個小嘴,不就是想扒皮嘗嘗小郁的滋味,他過分嗎?

外面雷雨交加加重了秋夜的寒冷,房間內兩人的氣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郁執的回應是豎起中指:“你知道這根手指差點被你絞斷嗎?”

alpha緊得誇張。

任重而道遠的開發之路已經是注定的。

池硯西的臉是一紅又一紅,他只記得的确疼,瞧着那根修長的中指。

又瞥了眼小郁。

灰色布料濕的那一片很明顯。

對于小郁是什麽個頭他還是比較清楚的,畢竟是自己一口一口喂大的。

和中指一對比,的确是……手槍和火箭筒。

大概就是這種武器差異。

感謝郁執的沒有直接動真章,他又看了眼那近在咫尺的中指,突然飛速靠近,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立即堆起笑臉對中指說道:“辛苦你啦。”

更是不給郁執跟他算賬的機會:“你的煙到底是什麽藥?”

眼睛眨巴眨巴。

郁執的手指被定住了,那一瞬間胸腔內的心髒都顫了下,随即在他的控制下恢複如常,他覺得alpha有些太“恃寵而驕”。

只不過他今晚有點醉,也有些累,額頭的汗此時才消去,所以暫時做了一個大度的主人沒有和小狗計較。

放下了手。

什麽藥?

抵在額頭的手指離開又敲下:“讓這裏保持冷靜的藥。”

5年前在一次出任務中他失控了,那次他們的傭兵團和三角洲相鄰的政府合作,抓一批走私人口的團夥。

對方狡猾且狠厲。

那年他19歲,加入傭兵團的第3年,在這次任務中擔任第二小隊隊長,跟蹤追捕中政府人員出現叛徒,作為先頭軍的第一小隊共5人被他們抓住了3人。

等他帶領着第二小隊找到他們時……

他們的副首領轉着手裏滴血的刀,笑着向他說道:“人皮還挺不好扒,這麽看來拓達法家生意那麽好是有道理的。”

拓達法,三角洲那個以人皮制作偶人的家族。

郁執在那一次失控了,他忘記了配合作戰,忘記了一切,發了狂,全部心思都在抓住那個副首領上。

幸好當時他的副隊澤木領導能力很強,暫代了他的位置帶領其他人繼續行動。

當他們完成任務時,他手中的刀正劃過那個副首領血肉模糊的身體,原來被扒了皮的人不一定會當場死去。

紅姐趕來時他正試圖剝自己的皮,誰看都覺得他瘋了,于是他被注射麻醉送去了醫生那裏,被确診他的腦袋出了問題。

他一直覺得一個人想死就是不夠堅強,醫生否定了他這個想法,說并不是這樣的,往往還可能是太堅強。

醫生和他講了很多,說這種情緒病的由來原因等等,很複雜,複雜到醫生也沒辦法下死定論,複雜到他也實在聽不太明白他到底怎麽就生了病?怎麽就會想死?

他明明一直都想活下來的啊……

他在那裏接受了3個月的治療,至少看上去他恢複了正常,為了以防萬一,紅姐和醫生讨論後決定以煙這種方式讓自己把藥帶在身上。

剛開始他很不屑,他覺得他好了。

後來……

操。

他根本離不開這煙。

郁執手指挪動,池硯西這才注意到他眉尾處的血痕。

“你受傷了。”

郁執不明所以,他哪裏受傷了?

池硯西已經起身跑着離開用最快的速度拿了醫藥箱回來,一邊翻找着一邊嘀咕:“受傷了也不知道說,一看你就不懂,本少爺教你一個受傷法則,那就是受一分傷我們要表現出十分的疼和難過,然後趁機提要求,我小時候最常用這一招,比如我摔倒膝蓋磕破皮,我就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拿出碘伏棉簽向郁執眉尾的血痕抹去:“這時候為了哄我,大家就會開出各種條件,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玩具和零食。”

傷口很淺,消過毒就可以了,沒必要貼創可貼。

池硯西驕傲的看向郁執:“這一招包管用的。”

他說的這些對于郁執來說像是童話世界,郁執甚至接不上話,他想他應該睡覺了,頭有點暈,應該是酒勁兒上頭了,一次性喝光一瓶威士忌,繞是他酒量不錯也有些扛不住。

見他起身。

池硯西合上收拾好的醫藥箱:“你要休息了嗎?你等我一下。”

郁執又緩慢坐了回去,身體都變沉了。

池硯西去到衛生間把自己清理了下,回來拿起茶幾底層的鹽水和藥膏:“你幫我抹一下,我夠不到。”

擔心郁執會拒絕的盯着他。

可郁執什麽都沒說就乖乖接過,被酒精泡着的大腦慢了好幾拍才明白他在說什麽。

池硯西已經生怕他反悔地趴到了他腿上,睡袍被撩起露出恢複的很好的紋身,郁執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有點呆的就要把手伸過去,又停下用鹽水沖了下手,這才沾着鹽水動作緩慢的向紋身抹去,至于池硯西給他的棉簽被他丢到了沙發上。

沾染着鹽水的手指順着紋身一寸寸塗抹,将紅色的紋身洗得更紅,稍一用力仿佛就能按出鮮豔的花汁。

郁執的手指反複流連。

池硯西默默咬住了唇,這……這和自己塗的感覺怎麽完全不一樣?

郁執倒撒了很多鹽水簡直要把池硯西給洗了,留在囤上的鹽水在燈下晃着光亮晶晶的,稍稍一拍,鹽水還會随着囤肉跳一跳。

很有趣。

郁執淺色的眼珠不像平時那麽清冽,十根手指彈琴似的起落。

他很喜歡。

喜歡穿着漂亮衣服彈琴的小王子,小時候他有一本故事書,就那一本,封面就是彈琴的小王子。

故事很簡單,會彈琴的小王子得到很多誇獎和愛。

手指輕輕起落,敲響了不存在的琴鍵。

池硯西不懂自己怎麽就變成玩具了,再這樣下去,他可就又要成為被郁執嫌棄的只知道發情的alpha了,不由得開口提醒了句:“抹藥。”

彈琴的手指停下。

郁執眼皮擡了擡,反應了一會兒後拿起藥膏,對着池硯西的紋身擠空了一管,藥膏多到像是懶羊羊的發型。

手掌按上去把藥膏慢慢推開。

池硯西:?

他的紋身好像沒有這麽大面積。

剛撒完鹽水現在又糊了一層白色紅黴素軟膏,兩只漂亮的手又揉又捏,淩削的指節和浮粉的指肚被藥膏沾染弄髒,簡直是和面的天賦型選手。

郁執在網上看到過一種解壓玩具叫捏捏,他覺得很有趣,買回來應該就和這差不多。

發沉的腦袋向後靠上沙發,他閉上眼睛,手上還在捏捏,的确會讓人感到放松,腦袋裏好像只剩下一會兒我要這麽捏,這麽捏完了我還要那麽捏的想法。

池硯西:是可忍孰不可忍!郁執再這樣他可就要撲他了!

他一定說到做到。

在他即将爆發時,一切結束了,他心裏又冒出一點小遺憾。

緩了一會兒池硯西才扭頭,就見靠在沙發上的人閉着眼,呼吸清淺勻稱,居然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睡着了。

他怔了下,随即想起那一瓶空了的威士忌,所以郁執是喝多了?某位喝多了就耍酒瘋的池xx不敢相信,他爬起來,湊近郁執看了看,人還是沒有反應。

“真睡着了……”

居然有酒品這麽好的人!

池硯西萬分震驚,瞧着睡覺的郁執,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心軟軟,就覺得他好乖,一個人喝酒,不吵不鬧的,喝醉了就老老實實睡覺而且睡着也是安安靜靜的。

合上雙眼的人,那股對世界感到厭煩的勁兒也随之消失,池硯西一手托着下巴癡癡瞧着,睡着的郁執身上多了一絲柔軟的脆弱,仿佛碰一下就會碎掉。

池硯西不知道為什麽越看越心疼,看他眉後的那道劃痕,看他接近發際線位置那道不明顯的傷疤,看他半翅蝴蝶的刺青,看他一頭銀色的長發,想起被岔開的那個話題,重新看向郁執額頭,讓他保持理智的藥……

他小心仔細地把郁執打橫抱起,喝醉的人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腦袋自然靠到他肩膀上又歪到他脖頸旁,像是一只終于親人了的小貓。

郁執的重量對他來說算不上沉,雖然他打架打不過郁執但他也是正八經186,肌肉結實的alpha,抱只比他高一點的郁執還是輕輕松松。

臉不紅氣不喘的把郁執抱去樓上,小心放下,又去衣櫃裏翻出幹淨的內褲,然後閉着眼睛給郁執換上。

他可不是那種趁人喝醉占人便宜的垃圾,他要占郁執便宜也要在他清醒時,憑借着實力占。

把被子給郁執蓋好,頭發捋順,又看不夠的盯着人看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的小聲道:“祝你好夢。”

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下樓後給他小姑打去了電話:“小姑,我想問一下關于郁執煙的事情。”

*

郁執沉沉的睡了一覺,手機還在有信息隔三差五的進來。

【你居然報警了!】

【你真是一點都不乖。】

【你也看到了即使你報警也沒用的,所以乖乖聽話好嗎?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第二天日上三竿郁執才醒,掀開被子後他盯着換了的內*褲看了兩秒,去到衛生間洗了個澡。

冷水落在身上打的皮膚都開始泛紅,他用力搓了把臉。

明明知道池硯西在房子裏,他怎麽會喝這麽多酒,郁執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理解,讓自己失去意識這麽危險的事情,換做從前他是絕不會做的。

頭發滴着水的從樓上下去,沙發上長的那個人還在:“啧啧,這麽晚才起,我封你為懶包。”

池硯西笑嘻嘻的說着,不過慢慢他的笑就收斂了,郁執一動不動站在那兒沒有表情的盯着他,真得很吓人。

“我可沒碰你!我發誓!”

“我池硯西可不是那種小人!”

郁執知道,首先池硯西沒那個膽子甘自己,其次他醉了也甘不了別人。

他只是好奇。

對這個alpha好奇。

收回視線也收回好奇,今天還有事情要辦。

池硯西見他又要出門:“你幹嘛去?”

房門打開又關上,郁執只留給他一句“辦事”,池硯西向門口走了兩步,氣急敗壞,不是,外面到底有什麽事兒要他辦來辦去啊!

原本還以為能借此機會過幾天二人世界,增進一下感情呢。

郁執開車上路,目标已經确認,接下來就要找下手的機會,他不喜歡把煩人的蒼蠅留太久,雖然不咬人但膈應人。

車停在十字路口,郁執瞧着紅燈,磕出根煙。

他知道自己報警,那麽警察應該是查到他了,但是警察卻沒有聯系自己,可以理解,對方畢竟是辛家的人,只不過是發信息騷擾而已也沒真的付之行動做些什麽。

就算真的做了,他還特意查了下帝都的法律。

強*,罪不至死。

防衛,還有防衛過當這一說。

就算威脅恐吓這些滿打滿算都加上,也連無期都夠不着,而他是辛家的人估計牢都不用坐。

他踩下油門,他這輛車界的西裝暴徒就氣勢十足的沖了出去。

他今天主要要做的就是踩點,找一個适合下手的地方,在帝都不像三角洲,這些事要在暗處做,很麻煩。

他在外面吃的午飯,選了他沒吃過的麻辣燙。

【還不回複我。】

【看來我要給你一些教訓了。】

郁執只看了一眼,他正在琢磨端上來的這碗麻辣燙和火鍋有什麽不同?

門推開,一個年輕的男alpha帶着幾個小孩走了進來。

“喜歡吃什麽就夾什麽。”

小孩們很開心也很有規矩的排好隊,他們人多坐了兩桌才坐下。

“小亮哥,你是開工資了嗎?”

郁執夾起的寬粉掉了下去,他看向年輕男人,男人五官周正約摸二十出頭,有些驕傲又有點害羞地蹭了蹭鼻子:“嗯,所以你們放心吃。”

“小亮哥,警察的工資很高嗎?”

“應該很高吧,小亮哥都能讓咱們6個人都吃上麻辣燙。”

小孩們童言無忌。

餘亮不想讓他們失望就點了下頭,有個小男孩立即開口:“那我長大也要當警察,掙大錢。”

餘亮板了臉:“當警察是要為民除害,伸張正義的,如果只是為了錢是沒資格當警察的。”

小孩子們似懂非懂地點頭。

郁執全程安靜的吃完他的那碗麻辣燙,他覺得和火鍋的區別大概就是把蘸料變成了濃湯,省下了煮和蘸這兩個步驟。

臨出門前見招牌上寫着:麻辣香鍋,麻辣拌。

默默記在心裏。

晚上池硯西終于如願以償的和郁執玩起了游戲。

不過賭注變了,沒有他心心念念的脫衣跳舞。

池硯西:“好吧,那我換一個,那我贏了可以給你吹頭發。”

他對郁執那頭長發眼饞很久了,見郁執點頭同意他開心的忍不住笑:“那你想賭什麽?”

郁執淺色眼珠打量着alpha的笑臉。

“我贏了。”

“你給我吹頭發。”

說完他就開始拆棋盤,池硯西被這一句話搞懵了,郁執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會在吊我吧?心髒撲通通的亂跳,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郁執:“開始吧。”

池硯西迷迷糊糊的回來,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角落處。

郁執則是把黑子放在了中間。

還沒回神的池硯西沒注意到,憑借着習慣又放了一子。

郁執第二個黑子貼着第一個放下。

等池硯西剛精神點,他傻了,4個黑子并成一排,他還真沒見過這種下法。

“郁執,圍棋不是這麽下的。”

郁執把第5個黑子挨着放下,圍棋是什麽他不懂。

“我下的是五子棋,我贏了。”

池硯西:……

池硯西呱唧呱唧給他鼓掌,贏得好,贏得妙,贏得呱呱叫。

“那你快去洗澡吧。”

他催促着,又在郁執要上樓前沒忍住叫住了他:“郁執。”

郁執回頭,眼前alpha的狀态和那晚和他道歉很像。

池硯西鼓足勇氣:“你能別跟小姑,跟我嗎?”

蠢話。

郁執如此判定。

紅姐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他好的人,改變了他的人生,讓他能夠活到此時此刻,更是待他如子。

而且他不明白這和池硯西有什麽沖突?

“別總說傻話。”

池硯西在看到郁執的表情時心就涼了半截,他的表情是那種聽到可笑的話的樣子,而他的回答更是将他打碎。

幹巴巴的開口:“哦。”

郁執不理解池硯西又在想什麽,更何況紅姐也不讓他回三角洲,他現在的狀況不就是留在這裏做他的保镖,還有他自己不也說過要和他偷情,不就是不想他們之間的事情被紅姐知道,被其他人知道。

客觀上來說,一切不都在按照他的意願發展和進行。

花灑下的人搖了搖頭,總感覺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他從衛生間出來,池硯西已經拿着吹風筒等着他了,笑眯眯的,仿佛之前那一點落寞是他的幻覺。

“坐,我給你吹頭發。”

池硯西拍了下床邊,他則借機上了床。

郁執沒說什麽,不過走過去前他悄無聲息的提了口氣,他知道池硯西沒有傷害他的打算和意圖,不過要讓自己處在非常适合被刺殺的距離和狀态中……

他點燃了根煙。

池硯西深深看了他手裏的煙一眼。

郁執抽了半截才說服自己僵硬地坐下,手上多了一枚戒指,他之前戴過,差點刺到高宇的那枚。

他看了眼戒指。

池硯西打開吹風筒前說了句:“要是燙,你就吱聲。”

郁執的頭發到背部中間位置,很長,池硯西覺得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長發,拿起一绺,銀色的,像是落了月光的湖面,好奇郁執留長頭發的契機是什麽?

開得柔風,并不強勢,不會把郁執的頭發吹亂還能延長他給郁執吹頭發的時間。

郁執漸漸閉上眼睛,溫熱的風,力度适中的手在頭上抓來抓去,很舒服,讓人想要睡覺。

時間慢慢過去。

頭發逐漸吹幹變得十分松散,池硯西的視線落在郁執脖頸的傷疤上,他之前就注意過。

抓了一大把頭發擡起,再一邊吹風一邊抖摟着松開。

他試探着叫了聲:“郁執?”

郁執鴉羽般的眼睫擡了下,沒睜開,也沒回話,像是經歷了一場舒服的按摩,讓他有些沉浸不想開口。

池硯西又偏頭瞄了郁執一眼,見他像是有點要睡着的樣子,偷偷退回去,故意抓了一把頭發在風筒前呼呼的吹,發梢不停掃過那修長的脖頸,他慢慢低頭靠近,小心又小心的吻上那塊傷疤。

郁執極其突兀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池硯西已經被他壓倒,吹風機掉到了床下。

池硯西:“我我我我……”

郁執盯着他開開合合的唇,腦袋被暖風吹得太舒服,他剛才對自己做了什麽?

“你做了什麽?”

“我我我……我親了你一下。”池硯西沒有底氣。

郁執蹙眉,無法理解。

他是beta,脖頸可是沒有腺體的,為什麽要親?

“喜歡到處發情,還喜歡到處亂親。”他哼了聲,掐着池硯西脖頸的手向上按住他的唇。

“你到底什麽毛病?”

池硯西無話可說,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親都親了……”

他說話,飽滿的唇在郁執手指下勉強開合,觸感柔軟。

“再有機會,我就親你嘴。”

池硯西徹底豁出去了:“我還要和你舌。吻。”

郁執眉頭微微向下壓去,小狗太猖狂。

小狗還有更猖狂的,他伸出舌,舔了下郁執按在他唇上的手。

猖狂又騷的小狗很吸引人,心态慢慢發生着變化的郁執被挑動,他們倆之間親不親,什麽時候親,怎麽親應該是由他來掌控。

所以他挪開了按在池硯西唇上的手,他決定現在就親。

他來親。

他期待看小狗會是什麽反應。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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