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真虧他腦子能轉到這上還轉的這麽快, 只不過他這個算盤從根兒上就打錯了。
郁執并不愛他的媽媽。
即使他有苦衷和不幸但那不是自己的錯,他可沒那麽賤,被那麽對待還能愛他, 不過是看在至少那幾年給了他口飯吃沒讓他露宿街頭,所以愛恨算是扯平。
方不阿看不出郁執的臉色, 試探着叫了句:“兒子……我會把你這些年缺失的父愛全部補上, 從此以後,你也是有爸爸的人了。”
他落淚。
郁執可被惡心壞了, 也就是他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 不然這一會兒一定一個箭步沖去衛生間吐個暗地昏天。
寒風從老舊的窗縫中不住吹進來,房間沒有空調和暖氣溫度很低, 依舊擋不住方不阿的熱演。
“兒……”
郁執站了起來,再從他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他一定會直接一刀捅死他。
方不阿緊張的沒了聲音,呈防禦狀态的身體盡可能向後,目光追随着郁執移動, 當看到郁執打開的那個工具箱後,吓到他跪不穩。
眼睛還死死盯着工具箱, 郁執手指在錘子, 各種大小的扳手, 各種型號的螺絲刀上點兵點将。
方不阿猜測着那是要做什麽的, 同時認真打量起這個房子,注意到鋪滿整個地面的防水塑料布, 牆角那裏整齊排放着各種刀具,大到砍刀小到水果刀,手工鋸子和電鋸在旁邊坐鎮。
除此之外還有鐵杵,以及他也實在認不出是什麽, 但在這個場景看着就讓人膽寒的工具。
看着看着方不阿明白過來郁執準備這些是要做什麽,抖若篩糠的重新看向郁執,他這是早就想殺死自己了?
正确,但也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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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原本并不是為他準備的,他應該沒想到郁執的殺人業務這麽火爆,名單上的大家都要排號挨個入場。
方不阿說的話太惡心了,郁執決定先給他一個懲罰。
就掰斷他的牙齒好了。
據說拔牙很疼,他的牙齒一向很好所以并不太清楚,不過等一下看方不阿的反應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開始期待。
修長手指停在一個中號扳手上,就用這個了。
郁執握着銀色扳手向方不阿走去,方不阿恐懼的向後挪動着被捆綁着的身體。
“你你你要幹什麽?”
“你冷靜點。”
聽過他的話後郁執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蹲下,長臂一伸把方不阿拽過來,青筋凸起的手就要把方不阿下颌捏碎。
他沒什麽想和方不阿說的。
郁執從來不是習慣剖開苦難讓人路過瞧一瞧看一看的人,至于歇斯底裏的怨恨和憤怒,他也不是情緒那麽激烈的人。
所以他只是面無表情,冷靜的用手裏的扳手鉗住方不阿的牙齒,方不阿被他掐着下巴被迫張着嘴,抖到仿佛踩了電門,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大概是求饒吧。
郁執不在意,手上用力,可以清楚感受到牙齒的根深蒂固,他加重着力氣,牙根被硬生生向外拽出,包裹着的牙龈被撕扯變形,變薄,成絲狀,細微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血流出來染紅銀色扳手,又被方不阿流下的眼淚沖刷下大半。
郁執淺色眼珠轉動,看向一臉痛苦的方不阿。
對方的每一分痛苦于他來說都是良藥。
方不阿的門牙被拔了下去,牙床上出現一個恐怖的深坑,血流的吓人,
郁執只瞧了眼扳手上挂着肉絲的牙齒,就随意丢到了一旁。
開始拔第二顆。
差點疼死過去的方不阿原本還以為結束了,結果看到帶血的扳手再次靠近,差點沒背過氣,連忙用盡所有力氣拼命搖頭想要躲開。
郁執掐着他下巴的手張開,粗暴地抓住他的腦袋,猛地用力向後面的牆壁撞去。
“咚”的一聲。
如果方不阿的腦袋是個西瓜,這會兒已經碎成西瓜汁了。
郁執又把方不阿抓了回來,無視對方近乎昏迷的狀态和半張臉的血:“盡情的反抗我吧,我會比你以為的更殘暴。”
他薄唇勾起,讓暗室生輝。
方不阿顫抖着睜開眼睛,過冷的房間呼吸呵出的白氣都能看得到,他呼吸急促,仿佛呵出了一片帶着濃重血腥味的雲山。
即便如此,他看着郁執的眼神依舊是慈愛愧疚的。
“我不怪你。”他氣息虛弱出瀕死感,吞咽了口血水,“我知道你有氣,我理解,我接受,我不怪你,這是我應得的,但是……”
他神色更加動容,如果不了解他本性的人還真會被他騙過去。
“我們是父子,親父子,你的身體裏流淌着和我一樣的血,我們是打碎骨頭連着筋的,這世上,我們的關系才是最親的。”
這一番話說的的确會讓人覺得有點道理。
只不過他的真心藏在眼底像是一條毒蛇觀察着郁執,見郁執思索起來,他又再接再厲的加了把勁兒:“你如此恨我,看來這些年你和明曦過得并不太好,是明曦因為我遷怒你了嗎?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明曦的錯,你還只是個孩子,我會把這一切都補償你,爸爸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用盡所有去愛你。”
他的确聰明,通過郁執的表現居然猜到了大概的真相。
一邊緩聲繼續說着補償的話,一邊看向沙發上郁執的手機,腦筋快速轉動,求生的本能讓他連拔牙的疼痛都忽略掉。
郁執的确在思考,方不阿一句打斷骨頭連着筋給他提供了思路。
一開始他是想把方不阿千刀萬剮的,不過在這之前先打斷他的骨頭看看就算連着筋又能怎樣,也并不影響自己最後把他削片。
“爸爸是真不想你成為殺人犯。”
郁執挑眉,這句話真是太好笑了,還有方不阿真的說了太多惡心的話,他并不想再聽到了,接下來他想聽到的只有他的慘叫。
丢掉扳手起身向牆角的鐵杵走去。
方不阿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就在旁邊的扳手,可惜了,不是刀。
不對!
方不阿迅速扭頭,看向身後的瓷磚踢腳線,眼睛一下都亮了!
郁執拎着鐵杵回來,輕巧的像是提溜着一根木棍,注意到消失的扳手。
方不阿心驚膽戰,他這是打算……
一個恐怖的想法冒上心頭,瞧着掂着鐵杵的郁執,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沒起到任何作用。
這個逆子是一門心思想要弄死他。
畜生!
他綁在身後的手裏握着一塊瓷磚碎片,正着急地劃着手腕上的麻繩,掌心都被瓷磚劃破,他根本顧不得,只要能活下去就算是廢了兩條手也是劃算!
郁執在打量着方不阿,忽略掉他肩膀到手臂的細微扭動,不所謂,他逃不掉。
認真挑選着第一個下手的位置,上半身被排除,碎骨容易紮破內髒,那就選——
他在方不阿的喝止聲中掄圓鐵杵,重重砸向方不阿左腿膝蓋,帶起房間裏的冷空氣形成一股寒風,讓方不阿遍體生寒。
慘叫聲連房頂都要被掀翻,方不阿疼到沒辦法再繼續割麻繩,身體不受控的打滾又碰到斷骨處,加深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只能發出一聲聲凄厲刺耳的慘叫。
郁執沒給他适應疼痛的時間,貼着膝蓋下一捺的距離,再次把鐵杵砸了下去,骨頭斷裂的聲響超過方不阿啞掉的痛呼哀嚎。
這一切對郁執來說無異于最動聽的樂章。
臉龐因為興奮而生動。
慘叫吧。
盡情的用最大的聲音喊出來。
喊出來,愉悅我。
将是你唯一的價值。
鐵杵在他手中靈活轉了一圈,緊接着砸斷方不阿右腿的膝蓋,方不阿嘶啞的慘叫戛然而止,硬生生疼昏了過去,身體仍舊抽搐着。
郁執手一轉把鐵杵向下撐在腳旁,另一只手徹底把領帶扯下丢掉,又解開兩顆襯衫扣子,露出些鎖骨處的彼岸花紋身,以及上面暧昧的牙印。
真是沒用的廢物,這麽快就昏過去了。
一盆冷水向方不阿潑了過去。
方不阿打了個激靈被迫轉醒面對這殘酷絕望的現狀,劇痛吞噬着他的神經讓他紅了眼睛,暴虐憤怒的情緒在心裏瘋長。
再也裝不下後悔的慈父,惡狠狠瞪向郁執。
郁執笑了:“怎麽?裝不下去了?”
方不阿咬牙切齒仿佛要将郁執生吞活剝:“你就是個畜生!殺父!你會下地獄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多可笑,他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居然會相信有地獄的存在。
方不阿面露瘋狂甚至扭曲猙獰的笑了出來:“你在郁明曦那裏過得很慘吧,哈哈哈——你活該!你本就是被我放棄的,你不應該怪我,你應該怪郁明曦那個蠢貨非要把你生下來!你該殺的人是他?還是說……”
方不阿恍若瘋魔:“他早死了?你殺的?”
窗外起了呼嘯的風,像是誰在嗚咽,像是誰在低訴,誰在怒吼。
郁執面無表情地丢掉鐵杵,只讓他體驗一兩種懲罰實在是太便宜他,他要讓他把這裏所有東西全部體驗一遍。
“你媽就是個蠢貨!你就是個畜生!變态!殺了我又怎樣,你什麽都改變不了!你就是爸爸不要,媽媽不愛的孤兒!你改變不了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
他狂笑着,一雙手還在割着麻繩。
“告訴你我這幾十年過得很好,吃喝不愁,花不完的錢,老婆愛我,兒子愛我,這幾十年的幸福是你不曾擁有過的,像你這樣的殺人犯以後你也不會有這種好日子!”
郁執拿着電鋸過來,按下開關後嗡嗡的聲響讓方不阿沒了聲音。
理智回歸了一些,他再次害怕了。
“你別胡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用瓷磚割繩子太慢了。”
郁執開口,他突然的揭穿讓自以為沒被發現的方不阿背脊生寒,又開始哭着向郁執認錯。
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郁執單手提着打開的手提電鋸蹲下,把方不阿拽過來臉朝下按倒。
不顧對方的求饒和掙紮,電鋸輕輕貼上麻繩,鋒利的鋸齒就把麻繩割破了些,不過這裏并不是郁執選定的位置,電鋸緩緩從麻繩上向旁邊移去。
最終停留在手腕偏裏的位置。
向下一按。
劃破的皮如絲絮被轉動的鋸齒帶起來,四濺,飄落。
血水緊接着出現。
“放過我!不要!不要!”
“啊!!!”
慘叫聲響撤整棟樓,不過這棟待拆的樓此刻除了他們外就只有住在一樓的,郁執遇見的那個大娘。
此刻已經陷入了夢想,老人家耳背,并沒有被打擾。
叫聲緩緩消失。
……
郁執脫掉被弄髒的外套,腳邊的電鋸鋸齒壞了大片,人類的骨頭的确很硬。
血水從他那張漂亮的臉上不斷流下,他又想抽煙了。
踢了一腳方不阿。
啧。
又昏過去了。
方不阿的一只手恢複了自由,不對,應該說他一條手臂恢複了自由。
至于手,還被麻繩和另一只手綁在一起。
防水塑料布上一大灘血跡,并且面積還在不斷擴展。
郁執從牆邊的盒子裏拿出一管針劑,還好他早有準備,他是不會讓方不阿在昏死中走向死亡的,他要無比清醒的感受死亡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針劑從方不阿手臂注入,他擡手甩了方不阿一巴掌,仿佛喚醒藥水的密碼,方不阿再次被強迫醒過來。
好半天,那雙失焦的眼睛才動了下,無法言說的疼痛摧毀着他,他想起昏死前發生的事,連忙動了下左手,就看見甩過來的手腕空空的手臂。
只有血水稀裏嘩啦的留着。
他的手沒有了,手沒有了!
這種驚恐方不阿根本無法形容,他發瘋的念着:“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他想起罪魁禍首。
“郁執!你個畜生!你怎麽敢!你怎麽敢這麽對我!”
他死死瞪着郁執,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孤苦無依!詛咒你一輩子不得所愛!詛咒你橫死街頭!詛咒你一輩子什麽都得不到!什麽都得不到!”
他喊到缺氣,破風箱般咳嗽起來。
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又重重甩上,一道人影如迅疾的龍卷風沖了過來把郁執都撞開,一手抓住方不阿一拳狠狠就打了上去。
“你給我閉嘴!閉嘴!”
年輕alpha從沒這麽憤怒過,暴力過,一拳又一拳都揮出了殘影。
怎麽會有這麽該死的人!
老房子不隔音,他剛進樓道就聽到了方不阿的詛咒,一句句無比惡毒,他怎麽能!他怎麽敢這麽對郁執!
池硯西一拳重過一拳,alpha雙眼憤怒到通紅,壓抑不住沖出來的信息素向方不阿碾壓,心地善良的alpha第一次這麽想要一個人去死。
平時乖順讨巧的小狗變成兇猛的野獸,alpha兇态畢露,一副不把方不阿弄死不罷休的模樣。
他出現的極其意外,對着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即使是郁執都緩了下才反應過來,放下抵在池硯西脖頸旁的刀。
如果進來的不是池硯西,這會兒已經先方不阿一步變成一具屍體。
郁執抓住池硯西擡起的手臂,卻被帶的向前一晃。
他挑眉,只好加重力氣:“池硯西。”
池硯西這次被他抓住了,拳頭停在方不阿血肉模糊的臉前,眼看着人已經奄奄一息,鼻梁被他打斷,嘴唇也被他揍破,外翻着,但alpha的怒氣并沒有因此消散。
另一只抓着方不阿的手猛晃,目眦欲裂:“收回去!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我要你把你的詛咒收回你!”
郁執蹙眉,把他往起拽:“池硯西!”
不悅的語氣。
差點把方不阿晃散架的池硯西不情願的停下,近乎失控的alpha因為beta加重的語氣乖順的收斂了自己的爪牙,沒有再反抗的被郁執拽起。
郁執:“你來幹什麽?”
能找到這裏一定是仔細調查了,如此大費周章就一定有目的。
池硯西忽然轉身抱住他,用力到勒的他骨頭都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此刻趴在他肩膀上:“郁執……”
只叫了他的名字就泣不成聲。
郁執不知為何心忽然顫了下,一種他不熟悉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微弱的,被alpha的哽咽勾出,那情緒大概率是委屈。
委屈?
郁執茫然,他委屈嗎?
“你別聽他的,你不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你還有我,還有小姑,以後你會遇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一定會很幸福,所以別聽他的話,別信他的話。”
池硯西哭着說,哭的傷心哭的難過哭的委屈,不是為他,每一滴眼淚都是為了郁執,替那個早已經不會哭了的beta流出滾燙苦澀的熱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才找到你。”
如果他能早點找到郁執,或許郁執就不會聽到方不阿這些惡毒的詛咒,如果他能早點經由小姑認識郁執,或許……
alpha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打濕郁執的衣服。
郁執沒再繼續順着池硯西的話想下去,今晚對他來說只有一個重點,他看向方不阿,作為池硯西的保镖,他沒有讓池硯西沾上人命的打算而且方不阿他要自己殺。
“你還要哭多久?而且我身上很髒。”
“不髒,你不髒。”
池硯西抽噎着擡頭努力忍住眼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抱着郁執的手順着他手臂握住他的手。
alpha眼睛哭得紅紅的:“郁執,我來帶你回家,外面下雪了,我買了火鍋食材,我們可以在落地窗那裏賞雪吃火鍋了。”
眼淚再次洶湧,噼裏啪啦掉落。
20歲的年輕人,還不太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所做一切都是跟随自己的真心,不摻一點假。
郁執已經控制好的情緒再次有了波動,因為alpha那句我來帶你回家。
不着痕跡的深吸一口氣:“我還有事,你先回去。”
池硯西握着他的手抓緊,轉頭看了眼房間,各種一看就很危險的東西,滿地的血跡,直到發現方不阿斷掉的手。
心咯噔了下。
電腦上那人的推測沒錯,郁執是真得打算親手殺死方不阿。
“郁執……”他緊張開口。
郁執一直在看他,知道他注意到了現在的狀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池硯西為什麽會跑過來。
“你要說什麽?”
語氣瞬間冷到能結成冰碴,激得池硯西打了個激靈,濕漉漉的眼睛看向郁執,他能感受到現在的郁執和剛才的郁執不一樣。
簡直是從春夏步入寒冬,比外面真正的冬天還要冰冷。
交彙的視線,兩人都明白了對方。
池硯西毫不懷疑如果他說錯話,他和郁執最近好轉的關系将會變成夢幻泡影,過眼雲煙。
飽滿的唇繃緊成一條直線。
郁執推開開不了口的池硯西,只要他不說出口,憑他剛才的表現他可以獲得一次被原諒的機會。
被打過藥的方不阿沒有辦法昏過去,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
他好恨!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畜生能得到alpha這樣熱烈真誠的愛!
如果他真的會死,為什麽要讓他在死前看到這一幕!
郁執沒有再讓池硯西離開,既然他不想走那就看着好了,看看他郁執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把方不阿按下,手裏的刀子抵上他腺體位置,毫不猶豫的把刀子插進去。
方不阿嗓子嘶啞的叫了聲,求救的看向池硯西。
池硯西也的确被這一幕震撼到,不得不說方不阿現在樣子實在太慘。
郁執把刀向方不阿的腺體剜去,這是他受過的疼,方不阿也要體驗一次。
池硯西瞧着郁執握着刀子在腺體那裏攪和,忽然想到郁執脖頸後的傷疤,如果他有腺體那裏就是腺體的位置,但他是一個beta并沒有腺體,所以那裏是為什麽?
方不阿疼到痙攣抽搐,求救池硯西也沒用他又開始罵了起來,只是他嗓子太啞了,罵的什麽也沒人能聽清。
郁執拿開刀把手從傷口伸進去,抓住腺體硬生生往出拽去。
疼的方不阿死去又活來。
郁執的懲罰一直在持續,他完全忽略池硯西的存在,全身心沉浸。
池硯西一直不吭聲的看着,臉色變得慘白,幾次差點沒忍住吐出來,瞧着同樣變得血淋淋的郁執,聲音沙啞的開口。
“把他送去三角洲,讓他生不如死不行嗎?”
郁執爽快的吐出口氣,打算先休息一下讓方不阿仔細感受感受現在的痛苦:“他這樣的人,只要活着就有野心覺得有希望,會一次次爬起來,我并不想看到,而且他不配活那麽久。”
池硯西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一定要他死是嗎?”
郁執在沙發坐下,冷眼瞥向他,小幅度壓下的眉頭充斥着危險。
但凡池硯西把那句不該說的說出來……
“是,一定。”
“我知道了。”
池硯西漆黑眼珠忽然充滿堅定,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方不阿沖了過去,手裏握了把明晃晃的刀。
方不阿該死。
郁執希望方不阿死。
但是這個人不能由郁執來殺。
所以——他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