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郁執和池硯西十指交握, 對方的手很暖,今晚雖然下雪但是沒有風所以算不上冷,又或者是郁執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适應了帝都的寒冬。
街上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大都市的繁華和秩序是三角洲沒有的,這裏的空氣也更加幹燥清新。
郁執看向對面等待過馬路的人群, 要離開了, 反倒察覺到這座城市的優點了。
他身旁的池硯西正驕傲的昂首挺胸,兩人顏值頂吸引了不少注意的視線, 他故意把腦袋靠到郁執肩膀上, 親昵的姿态任誰都能猜出兩人間的關系。
他們旁邊的人就更知道了,郁執渾身都散發着alpha濃烈的信息素氣味。
小狗無形的尾巴歡快的搖啊搖, 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不要再跟着我了!”
一個omega突然穿出馬路,一瞬間吸引了馬路兩邊所有人的視線,緊接着一個alpha就沖了出去抱住她。
“我愛你!我愛你啊!”
兩個年輕人淚流滿面,在這車水馬龍的路口,雪花飄落的寒冬, 真是堪比偶像劇的橋段。
就是實在危險,讓人想一腳把他倆卷旁邊演去, 別在這給別人添麻煩。
omega:“愛?你愛我就要我離開自己的家鄉, 離開自己的家人, 朋友,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這就是你的愛?”
alpha:“可是你有我啊,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們總要選擇一個地方安身立命,你就不能稍微妥協一下嗎?”
“為什麽要我妥協!為什麽要妥協的人不是你!”
omega甩開alpha的手, 發出振聾發聩的質問,看熱鬧的路人甲乙丙丁們也發出同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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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再次抓住omega的手,耐心解釋着:“這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我在這裏能進入大廠工作,只我一人的工資待遇,就是我們兩個在你家那個三線城市幹幾個月都得不到的,還有未來的晉升機會,都是在你家那裏得不到的。”
“你也不需要太累,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我也可以養你,我……”
“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養,你有你光明燦爛的未來,我不奢求,我只想家人朋友都在身邊。”
omega深深看了alpha一眼,決絕又不舍的轉身就走。
alpha怔了一下後追了上去,從後緊緊抱住omega:“別離開我!別和我分手!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和你走。”
路上想起路人充滿各種意味的感嘆聲,omega感動的回抱住alpha。
交警過來,結束了兩人感天動地的愛情,路兩邊的人随着變燈向對面走去,大多都在和同伴讨論剛才的事情。
池硯西也不禁感慨:“啊,好感動,果然相愛能抵萬難。”
郁執不贊同他的說法,在他看來這兩人的相愛制造了萬難。
“他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吧。”
行人太多,池硯西松開和郁執握着的手,從後攬住郁執手臂往他身前擋了擋。
身為alpha的自覺性。
郁執瞧着護着他的小狗:“不好說。”
“怎麽說?”池硯西回頭看了他一眼,頭發被風吹起,要落在他發尖的雪花輕輕飄起,在霓虹的光暈中落在郁執眼睫上,消失在郁執開口時吐出的白氣中。
“alpha幾乎不可能得到比在這裏更好的工作,一個陌生的他沒有根系的城市,一個沒有太大發展的地方,這種落差最開始可以為了愛容忍,但當愛在生活中褪色,曾經計劃中的燦爛未來變成小城中的柴米油鹽,原本的朋友們光鮮亮麗,自己又比不過一直在這座小城紮根的人,怎麽可能得到幸福,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兩人過了斑馬線,人少了一些,池硯西又握住了郁執有些涼的手,一起揣進了自己兜裏。
“最重要的一點?”
“人類往往會美化自己沒有走的那條路。”而後生出無盡的後悔。
郁執擋開前面向池硯西撞過來的一個醉鬼,帶着他向花壇邊靠了靠。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一種更壞的情況,alpha能進入大廠必定是能力不錯,想來無論是omega或者是omega的家人都會這麽想,對這個人有信心或期待,可後來會發現他在這個小城混的也就那樣,甚至比不上一直在家裏的誰誰誰,這時候包括omega在內的omega一家人會不會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郁執的看法實在是太犀利了,又讓人覺得很有可能發生。
池硯西沉默了好一會兒:“……你這也太悲觀了,也許人家就是感情好,少賺點就少賺點,再說了只要努力工作總不至于會過得太差。”
郁執:“雙方父母家人你覺得對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
池硯西:“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啊。”
對于池硯西的回答郁執扯了下嘴角,池硯西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幼稚了,可他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覺得很煩,他不太确定郁執到底是在和他談剛剛的alpha和omega?還是在談他們?
他是那個omega?而自己是那個擁有光明未來的alpha嗎?
可他沒必要非得回三角洲啊,小姑不是讓他過來帝都了。
“反正你就是太悲觀了,根本還沒去做你就設想了無數種不好的肯定,你怎麽不想想好的?”
池硯西把郁執的手握得更緊,不行,他得抓緊把他倆的事情定下來。
郁執瞧着鎖起眉頭的alpha,所以他也是懂的,人生不是童話故事。
“好的結局千篇一律,不好的因素錯綜複雜,執行任務時在以完成任務為前提下,要做的就是找出所有可能出現的纰漏,解決掉或者規避掉。”
一直向前走的池硯西停下,四目相對,無比認真的問道:“那你現在的任務是什麽?”
你現在想做什麽?
兩人之間起了風,握在一起的手一個出了汗,一個依舊涼的厲害,周遭人來人往,唯有他們兩個定格。
不遠處的高宇他們緊盯着。
面對alpha近乎逼問的狀态,郁執緩緩開口:“考慮過所有不利因素,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後,如果判定任務成功率過低,那麽——”
握着他的手猛然攥緊,不過這并沒有郁阻止郁執繼續說下去:“那麽任務就會被放棄。”
帝都的夜晚很熱鬧,可此時此刻兩人間的氛圍沉重異常,郁執做好了放棄的打算,在他這裏,他的感情和紅姐的命令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
他也準備好被放棄了。
準備好這只溫暖的手松開自己。
淺色眼珠映着飛雪,恍若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場雪,他在一場場風雪中失去,離開,冬天——真是一個寒冷的季節。
許久過後。
池硯西僵硬的笑了笑,轉過頭不看他,十分勉強的說着:“原來你們傭兵是這種做任務模式啊,不說這個了,快去吃飯吧,肚子餓了。”
死死攥着郁執的手,裝作沒聽懂的繼續向前走去。
alpha總是會做出讓郁執意外的反應,讓他一再改變。
兩人第一次在外面的燭光晚餐,因為剛才的插曲氣氛算不上好,即使池硯西再心大如鬥也需要一些自愈的時間。
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兩人就從飯店裏出來,完全就是按照流程用了個餐,根本沒有閑聊,原本在池硯西的計劃中,吃過晚餐他們會去護城河的夜市逛逛,那裏很熱鬧,還有全國各地的小吃在那裏都能吃到,他想讓郁執嘗一嘗。
可是他現在沒了這個心情。
沒想到在飯店門口遇到了朋友,他撐着笑臉聊了起來。
郁執往旁邊走了走,點了根煙,他一向對自己要選擇的路很堅定,無論對錯,可這一次真是難住他了,怎麽選都是錯。
高宇去到他旁邊,瞄了幾次他的臉色:“雖然我來說這個有些冒昧,但是隊長你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旁觀者清,少爺真的很喜歡你,他看你的眼睛都亮晶晶的,隊長可別因為一些小事就弄丢了一個這麽喜歡自己的人。”
不愧男媽媽,沒有一個人是他不操心惦記的。
郁執吞吐着煙霧,瞧着和朋友聊天,笑容滿面衆星拱月的池硯西。
“我也能感覺到隊長你是喜歡少爺的,隊長對少爺和對別人完全不一樣,再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隊長你這種性格應該不太懂情情愛愛吧,你和少爺還年輕,何不大膽一次,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不讓自己留有遺憾和後悔。”
關于兩人的緋聞傳的久了,現在大家開始讨論兩人能不能成的事了,不看好的是大多數。
所以高宇才會說這番話。
對于高宇的苦口婆心,郁執的回應也很簡單:“現在是工作時間,心思用在該在用的地方。”
只能說不愧是他。
高宇已經習慣了,點了下頭。
池硯西的朋友們進了飯店,郁執的視線跟着他移動着,當池硯西走到門臺下時,他的目光被角落處垂下的一根長長冰溜吸引,在門臺的最根處還連着門臺上的積雪,并不太顯眼。
池硯西躲人時又往那邊挪了挪
郁執憑借着對危險的直覺:“池硯西閃開!”
他喊着,從沒如此着急過的向池硯西跑去。
冰溜極其突然掉落。
“啪嚓。”
冰溜在地面碎成無數塊,郁執已經沖到了被他這一嗓子吓到停步,剛好避開的池硯西身前。
“有沒有受傷?”
郁執捧着池硯西呆滞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還扒拉了他的頭發檢查了他的腦袋頂,确定沒有任何傷口,緊張的情緒這才平穩下來。
“帝都的自然危險還真是不少。”他感慨了一句,握着池硯西的手,用力把地上的碎冰踢開,帶着人下來。
池硯西全程一聲沒吭,之前他所有的失落現在已經完全治愈,心情好到要爆炸,他看到了郁執跑過來的神情,擔憂着急濃重的快要化為實質,他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害怕,還有他檢查自己受沒受傷時的小心和珍視。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郁執大概可能不知道他有多喜歡自己,但是他知道。
alpha開心到實在忍不住,快速的親了郁執一下。
那雙淺色眼珠看向他,不是冰冷,不是責備,而是帶着笑意。
對面酒樓的池鳴戈好巧不巧的看到這一幕,臉色沉沉,再繼續放任下去兩人之間的感情只會更深,該有個決斷了。
回去的路上郁執一直握着池硯西的手,他閉着眼,回想剛才那一刻。
他很害怕。
害怕池硯西出事。
他栽了。
栽得徹徹底底。
主人以為是自己馴服了小狗,殊不知當他承認小狗時,就已經被小狗牽絆住了腳步和心神。
他不是單純地牽着狗繩,而是同樣被狗繩纏住了。
池硯西開心到忍不住笑,瞧着路兩邊樹上多出來的紅燈籠:“對了,你沒過過年吧,這次讓你好好見識見識。”
郁執睜開眼,過年啊……
*
紅姐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一大早會看見這種場面,喝了口咖啡提提神,清醒後眼前的池硯西還是背着好幾根木條,的确不是她的幻想。
攏了下披肩,在沙發正位最佳看戲位置坐下:“你這是?”
池硯西彎腰低頭,恭敬遞上手裏的木棍:“小姑,我來向你負荊請罪。”
紅姐眼珠一轉就猜到他是為了什麽,想到這小子的确是抱着挖她牆角的心思,可得好好逗逗他。
“說來聽聽。”
池硯西在昨晚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先和小姑說清楚,得到小姑的原諒和同意,之後他就會盡快找一個合适的時機,去爺爺那裏把這事攤牌。
“我對不起小姑,在明知郁執是你的人後我還對他有那種心思,不但如此,我還主動勾引他,讓他背叛小姑和我好。”
“小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他把手裏的木棍又往前遞了遞。
紅姐沒了逗他的心思,這兩人一個個的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一想到自己要拆散這對小情侶,她就不該回來這一趟!
她有罪!
紅姐頭疼。
“硯西。”
池硯西擡起頭,一臉愧疚不是作假,如果說這段感情有哪裏讓他最擡不起頭,最沒信心,就是他撬了小姑的牆角。
不但不厚道,簡直不是人。
很多話在紅姐嘴裏轉了一圈,比如和他說兩人之間的不合适,比如說老頭那邊不會同意等等。
可最後這些她都沒說,道理誰不懂,池硯西又不是幾歲的小屁孩。
操。
她最煩大道理。
放下咖啡杯,以過來人的身份:“我當初離開池家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所以小姑希望你也可以堅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可這件事不對。”池硯西再次低下頭,誤解了紅姐所指的事情。
紅姐知道他誤會了但是她不糾結,當選擇攤開,人總是要選條路走的,那就是他們倆的事情了。
“郁執不是我的情人,他那種一看就沒情趣的人可沒資格當我的情人~”
紅姐對情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外表反倒不占太大比例,主要是得知情知趣,活兒好,會來事兒,小嘴要甜,情緒價值必須給到位,得要能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行。
就郁執——
就她要求的這幾點,哪一點沾邊?唯一可能沾邊的大概是活兒好吧。
“郁執活兒好嗎?”
池硯西還沒從郁執不是小姑這個事情中回過神,又被小姑的問題問到頭昏腦漲。
“啊?”
紅姐擺了下手:“他連個經驗都沒有,估計也不會好,能找着進洞就不錯了。”
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池硯西不接受郁執被嫌棄,據理力争:“好!他活兒可好了!”
還有就是小姑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啊!!!受不了了!!!
紅姐瞬間一臉八卦,接連着“呦呦呦~”了三聲:“怎麽個好法?你這個用戶來做個反饋說明?”
池硯西瞳孔地震,第一次覺得用戶這兩字這麽不正經!
“是體力好?還是技術好?”
“盲猜一個體力好,嘿嘿嘿。”
“瞧你敢撬小姑牆角,這時候倒不好意思臉紅害羞上了,其實你倆的事我知道,對了,我有個東西給你。”
紅姐上樓,紅姐下樓,池硯西手裏就多了一個沒開封的小罐罐。
“這可是小姑找人特質的保持緊致,恢複彈性的藥膏,我那些小情人用了都說好。”
“你倆每次完你抹上就行。”
“不建議讓郁執給你抹,容易抹着抹着就……”
池硯西完全是落荒而逃,連郁執不是小姑情人這件事都沒仔細問。
紅姐逃過解釋這一劫,這一劫就落到了郁執頭上。
池硯西羞紅着臉氣騰騰殺了回去:“郁執!你給我出來!”
剛把模型分拆開裝好的郁執從樓上下來,見他氣勢洶洶:“手裏拿的什麽?”
池硯西的怒火被按下了暫停鍵:“哦,小姑給我的,說是保持緊致的藥膏,不對……我是要和你算賬……”
郁執把藥膏拿過去:“試一下好不好用。”
池硯西的怒火再次被按下暫停鍵:“啊?”
當alpha被按在門口甘了好一會兒後才想起正事:“你騙我,你根本不是小姑的情人。”
早就沒了之前的氣勢,聲音變得零碎。
“沒騙你。”
“我只是沒解釋。”
郁執從後抱住alpha,手在那小小的汝投上打轉。
這話說的倒也對。
池硯西小嘴吃着,被郁執幢的機扒又不停在門板上蹭,已經無法和郁執争辯了。
郁執用力把耐投扯起:“所以你現在要說什麽?”
池硯西又疼又爽,迷迷糊糊的:“謝謝?”
“回答錯誤。”
郁執松開池硯西,幹淨利落的離開。
沒了支撐的池硯西緩緩順着門板滑下,懵懵地轉過身,看着雖然表情如常但機扒還應着的郁執,上面還沾着他的氺,一陣陣空虛從突然失去食物的地方傳來。
“怎麽了?”
“回答錯誤沒有獎勵。”
“那懲罰也行~”
小狗越來越會應對郁執了,郁執被他逗笑,把人抱起繼續時,就聽池硯西說:“我要說正确回答了,對不起郁郁老婆~是我冤枉你了~”
很氣人。
于是郁執直接把他甘到沒法說話。
第二天郁執一大早就接到了紅姐的電話,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利索,池硯西揉着眼睛還沒睡醒:“怎麽了?”
“紅姐叫我過去。”
“哦,等你回來~”池硯西翻了個身接着睡覺,嘟囔着,“今天我要把你介紹給我朋友,讓他們羨慕羨慕。”
美滋滋的笑着。
當郁執匆匆忙忙趕到紅姐那,就見紅姐已經整裝待發,完全就是在等他。
視線交彙的瞬間他已經明白了一切,向前邁去的腳步停下,那一刻他想退出去,可他不能背叛紅姐,糾結着的用力以至于讓腳腕都産生了疼痛。
紅姐:“不在這邊過年了,走吧,回去。”
她戴上墨鏡。
老頭昨晚找了她,于老頭也是一次選擇,他選擇為了孫子的未來,讓自己這個多年沒回來的女兒立刻離開。
郁執拳頭攥緊:“我東西還沒收拾。”
紅姐已經走到他身邊拍了下他肩膀:“之後會有人收拾的,現在跟我離開,不要驚動硯西。”
紅姐頭也不回,幹脆利落的從房子裏走了出去,那晚撐傘接她的小情人同情的看了郁執一眼。
郁執的腳下好像生了根,向門口轉過身時,連接着血管骨肉的根被硬生生扯碎,無形中鮮血淋漓。
人生的第一次戀愛——結果慘烈。
今天氣溫大跌,空氣裏好像都有冰碴,可郁執卻察覺不到冷,他跟在紅姐身後一步步,腳步看着倒是正常,只是一次次絆上東西,腦海裏無數有關池硯西的畫面在翻湧。
他以為他做好準備了。
事到臨頭才發現這件事根本沒辦法做好準備。
“紅姐。”
“副團。”
郁執回神,看到達塔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大門口。
這裏看不到他的住處,也看不到被窩裏還在睡着,等着他回去的人。
紅姐從墨鏡後看向臉色慘白的人,把他買回去後不久自己受了重傷,整整4天郁執一直沒合眼的守着她,她始終忘不了自己睜開眼時少年紅紅眼睛中的擔心和欣喜,所以她一直知道,郁執有一顆柔軟的心髒,而今年他也才24歲,太年輕。
不過經過這一遭,他也算是多了點正常人的體驗,如果他再想死還可以拿硯西吊着他。
她絕對相信郁執不是那種會為了愛情去死的人,所以她賭郁執會為了一個人活下來,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獲得的為數不多的感情。
就像她當初把郁執送到這裏來,既然他想死,在大不了一死的情況下賭一把,只是沒想到他會和硯西發展感情。
至于硯西,她更相信硯西的性格不會做什麽危險的事,傷心一陣會好的。
紅姐:“上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