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雖然是讓alpha十分心動的提議, 但他還是從郁執手裏跳了下去。

十分嚴肅。

“是你主動跟我去醫生那兒?還是我公主抱你去醫生那兒?”

郁執盯着他,啧啧搖頭,不得了, 啪啪都無法讓小狗失去理智了。

擡起條手臂:“我選2。”

池硯西驚訝他居然不覺得公主抱丢臉,但既然他都不覺得丢臉了, 伸手就要把郁執抱起。

郁執笑了下, 按住他肩膀。

“逗你的,走吧。”

池硯西卻是不聽他的, 他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彎腰把郁執打橫抱了起來,還把人往上颠了下:“我可是認真的。”

郁執瞧着他年輕的alpha戀人, 還是挺靠譜的,起碼他真抱得動自己。

他有些累,沒再糾結這種小事。

池硯西心滿意足地抱着郁執向醫生那邊去,一路上遇見不少人,見到這場景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 猛揉眼睛,試圖看清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郁執懶散的靠在池硯西懷裏, 無所謂的打趣:“完了, 我一世英名盡毀。”

他一頭銀色長發有些亂, 作戰服也髒兮兮的, 像是一只被池硯西抱在懷裏的小髒貓,只是眼神睥睨。

池硯西昂首挺胸:“沒事, 反正我們要回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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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安慰。

奧利佛這筆生意是假的,就沒有後續那些需要他跟着的任務了。

至于牙支噶和扒皮家族,扒皮家族是沖着自己來的,牙支噶應該是被收買。

自己離開, 扒皮家族就不會再針對紅姐,針對傭兵團,牙支噶剩下自己獨木難支且沒必要,沒人許他利益,他長點腦子就不會再跳。

傭兵團所有行動都為了利益,不存在為了報複而行動,大家跟着紅姐是為了賺錢的,不是為了占山為王,讓人臣服的。

所以這事基本就告一段落了。

這就是三角洲。

也許某一天紅姐會接一個消滅扒皮家族的任務。

即便如此,還要考慮成功幾率選擇接或不接,而仇?三角洲誰和誰沒有仇,如有需要,大家還是會舉杯慶祝合作愉快。

到了醫務室,池硯西小心翼翼把郁執放下。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才離開,郁執小腿的傷口縫了5針,除此之外身上沒什麽重傷,池硯西又把人抱回住處,抱進衛生間。

嘩啦啦水聲響起,他仔仔細細給郁執洗着澡,瞧着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

“郁執……”

他蹲在郁執身前,手裏拿着塊小毛巾,仰着頭瞧着郁執的臉,那張臉上有很多細小的劃傷,讓他心疼。

“這裏很危險但這裏也很自在,在這裏你是大家尊重信任的副團,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随心所欲,但是帝都和這裏不一樣。”

對郁執來說,無異于把野獸帶出叢林,帶進人類世界套上枷鎖。

池硯西看到過在這裏生活的郁執,才明白他在帝都時有多束縛自己。

他有些糾結讓他和自己回帝都是對還是錯了。

郁執的手落在小狗腦袋上,指尖彈琴般順着臉頰緩緩滑下,淺色眼珠盯着迷茫的小狗。

“做決定的是我。”

捏住小狗下巴,命令着:“你只需要永遠熱烈的愛我。”

低頭靠近,吻上alpha水潤飽滿的唇,汲取alpha嘴裏的甜蜜水分。

吻得動情又貪婪。

alpha被郁執一只手抱到身上,吻上他念着打汝釘還沒付之于行動的地方。

池硯西咬着唇,不禁抱住郁執腦袋,手指從他的長發中穿梭過,剛被他洗幹淨還散發着清爽氣味的長發。

他貪婪的把頭埋上去,像是信徒在發誓:“我會永遠熱烈的愛你。”

郁執的手伸進。

他今天格外着急,當發現有詐,往回趕的這一路他一直很擔心,擔心池硯西和紅姐,擔心大家出事。

在車上颠簸的那一晚,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看到的就是屍體遍地的根據地,紅姐死不瞑目的倒下了,追随他而來的池硯西也倒在血泊之中。

他把alpha緩緩放下。

熟悉的溫暖包裹住他,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

他吻回池硯西的唇。

“有沒有害怕?”

“沒有,我相信你一定會平安回來。”

小狗不需要主人的幫助,自己努力吃着食物。

池硯西睜開眼睛,他在親吻時很少睜眼,瞧着近在咫尺的淺色眼珠:“你不會讓我失望。”

又猛地坐下。

郁執環着他的手一緊,将小狗的聲音都吞下。

浴室會把聲音放大,帶着回響從四面八方傳進耳朵。

聽上去,很瘋狂。

*

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郁執和池硯西牽着手離開了三角洲。

飛機在帝都降落,下飛機的卻只有池硯西一個人,他一出現就被無數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池雲霄向他張開手臂。

“歡迎回家。”

“爺爺在等你。”

池硯西:……

突然不想回家了。

池雲霄這一路都欲言又止,硯西一腔孤勇地跑去了,結果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來了,看來他并沒有說服郁執。

心疼的嘆了口氣,瞧着垂頭喪腦郁悶着的池硯西,把手搭在池硯西肩膀上:“誰還沒談過幾次失敗的戀愛,別難過。”

池硯西沒聽他說什麽,滿腦子都是:爺爺會不會打他?

他被一路“押送”到池鳴戈身前,以往最能撒嬌耍賴的alpha安靜沉默地低着頭。

池鳴戈自然是生氣的,藤條都準備好了,可出乎他預料的只有他這大孫子一人回來,看來那個郁執還真——狠心!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開心,還是為大孫子難過。

郁執是不是耍硯西?不然怎麽就這麽絕情,他都追過去了!

情緒拉扯。

最終還是對池硯西的心疼占據上方,這可真是轟轟烈烈的失戀。

“回來就好,以後別再這麽沖動了。”

“知道了……”

池硯西繼續低着頭一副受氣模樣,內心則在狂笑,啊?就這兒?爺爺轉性了不成?那藤條不是給他準備的?

池鳴戈擺了下手:“行了,回去休息吧。”

“爺爺再見。”

池硯西乖巧離開,回到他的住處,給郁執發去消息:【你真厲害,爺爺果然沒有罵我!】

此時郁執出現在帝都的一處部隊,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在某個城市孤兒院長大,品學兼優,性格和善,樂于助人為樂。

他瞧着池硯西發來的消息,嘴角勾起。

【等我。】

把手機上交,擡眼看向整齊排列的士兵,目光落在上校金燦燦的肩章上。

腳步沉穩,勢在必得的向前走去。

他将遵循帝都的規則,搏一個體面的身份,堂堂正正走向他年輕的戀人。

站在光裏。

接受祝福。

軍帽下,原本漂亮的銀色長發不見。

他在軍官身側站定,雙手背在身後,淺色眼珠裏是迎接新挑戰的興奮:“編號1224,郁執,前來報告。”

*

池硯西的大學生活也逐漸忙碌起來,最近他也在做建築設計,不過是和同伴們研究抗震的建築材料設計,以及怎樣的建築形态最抗震。

這是一個新的挑戰,帝國遼闊,有些地區地殼變動頻繁,多地震。

經常造成人員傷亡。

轉眼過了一年,這一年池家人都非常貼心的沒有提起郁執,也沒有詢問他,默認兩人當初已經分手。

見他這一年忙碌着,只認為他是想借此忘了失戀的痛,但總好過為此消沉。

聖誕節這天他們都在爺爺這裏,大家吃過飯,閑聊着,電視上的內容原本是沒人關注的,直到出現緊急播報,大家才把視線挪到電視上。

池雲隐放下撲克牌:“啊,我知道這個新聞,是說有一飛機的人被拐到了國外,好像要被割腰子。”

她湊近了些:“找回來了嗎?說是出動了好多軍人,希望那些人沒事。”

大家緊盯着電視。

畫面裏覆面持械的軍人整齊站在兩邊,看上去壓迫感十足,但因為他們穿着帝國的軍裝,所以只會給大家滿滿的安全感。

記者笑容滿面:“我們的軍人已經把人全部營救回來,并且搗毀了對方組織,請讓我們自豪的說出那句——犯我帝國者,雖遠必誅!”

屏幕外的大家都不禁熱血沸騰。

池鳴戈點着頭:“熱血軍人,保家衛國,值得敬佩。”

池硯西瞧了他一眼。

記者:“讓我們采訪下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官。”

池雲隐激動拍桌:“我知道,我知道,這次出動的可是軍隊裏最厲害的……”

撓了撓腦袋:“叫什麽特種兵來着?”

屏幕畫面移動,一個猿背蜂腰一身黑色軍隊專屬作戰服,手握狙擊步槍的士兵從遠處走了過來。

池雲隐激動到要滿地打滾,這和她喜歡的一個角色簡直一模一樣!三次元居然有這麽帥的!

池硯西咬着唇,盯着屏幕。

記者看樣子也很激動,滿是對軍人的崇拜:“請問,你有什麽想說的?”

鏡頭全部定在士兵臉上,他戴着覆面,只露出那雙淩厲的淺色眼珠,視線落在鏡頭上,仿佛通過鏡頭看着某個人。

“戀愛一周年快樂。”

那雙眼睛染上溫柔笑意。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記者。

只有池硯西嘴角忍不住上翹,郁執記得,這一年他們一共聯系上了3次,一次通話,兩次信息,通話時常只有1分05秒,信息也是自己向他确認他還活着。

眼眶不覺已經濕潤,郁執為他付出了太多。

記者回神:“原來今天是您和愛人的戀愛一周年,恭喜恭喜,請問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郁執:“別自責,我也有屬于我的收獲。”

他點了下頭,轉身離開消失在鏡頭內,依稀可以看見所經之處,那些士兵們無一例外昂首挺胸擡槍。

無比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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