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鬧事
第28章 鬧事
驚訝只存在了一瞬,等人走後,安順撲進海樓懷裏抱她。
懷裏多了個人,海樓輕輕回抱了一下,看着小孩兒高興的笑,有些開心。
酷飒的打扮還真是博人眼球,如果不梳兩條辮子垂在肩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替她理了理額角的碎發,問她,“怎麽這麽開心?”她好像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出來。
眼前這個漂亮姐姐香香的,長得也很好看,安順喜歡的很。
她拉住海樓的手腕,小小的手還只能握住一半,語調上揚,“當然是因為能和海姐姐你一起行動而感到開心啊。”
手落在頭上輕輕揉了兩下,攬着她靠在懷裏的腰,從兜裏摸出一塊糖,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也很高興能和阿順一起行動。”
安順看着掌心裏的糖,擡頭看了眼言書越,在她點頭後,才把糖拿進手裏。
海樓摟着孩子,擡頭看到其他人臉上的疑惑,笑了笑,“怎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窗邊的蔡佑山靠近站在床尾,手揣進衣兜,撇了撇嘴,“海樓姐,你和蘇老板之前就認識?”
海樓扭頭看他,點了點頭,“嗯,認識挺久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要不是我倆之間一直有合作,還真不會認識這麽長時間。”
什麽合作到這裏也不用說了,他們都知道。
她揉了下安順的手,又說着,“蘇白這人雖然看着冷了些,不過跟着她待遇還是挺不錯的。”
他們也是看中了這點,不然也不會選擇和別人合作。
在這片土地上,遠不止他們一個入夢師小隊,多的是隐藏在暗處的人。
沒有合作不是因為不想合作,是因為沒人能給的起那個價錢。
酬金、裝備維修費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開銷,哪一樣不需要花錢。
錢這個東西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了它還挺難過的。
“這不會是你們做的局吧,畢竟你和蘇老板都認識那麽長時間了,我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再騙人呢。”
崔北衾看着海樓,眼裏的不信任表現得很明顯,一點也不藏着。
海樓揚了唇,她沒想到崔北衾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也只是合理猜測,至于結果對不對,話語權還是掌握在她手上。
不過她說這話有些晚了。
“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還能騙過你們所有人?”海樓反問了一句。
崔北衾聳聳肩攤了下手,“誰知道呢,你那麽神秘,萬一藏着掖着暗地裏捉我們一把,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海樓被她這話給逗笑了,“妹妹,我騙你們?那我圖什麽啊,圖你年輕,圖你長得好看?這些東西我可見多了。”
崔北衾沒被她的話給惹怒,反倒是看了眼言書越,嗫嚅着嘴說了什麽沒人聽見。
顧扶音臉上閃過一瞬的詫異,扭頭看向一旁的人,神色有些複雜。
她怎麽什麽都能說出口。
言書越看到崔北衾看了她一眼,還沒理解就接收到海樓投來的眼神,看得她更蒙圈了。
所以誰來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我圖的是你們越隊?”海樓笑着問崔北衾。
崔北衾抿了唇,什麽也沒說,好像又什麽都說了。
言書越裝了滿腦袋的問號,轉頭看着他們,是怎麽把話題扯到她身上的了。
海樓看着言書越,眼裏含的笑意越發深了,她說:“可你們隊長好像不讓我圖她呢。”有些苦惱呢。
嗯!
所有人目光落在言書越身上,輕輕一句就轉移了話題點。
言書越理清了思緒,藏起心裏的驚訝看着她,這人說話這麽直接嗎。
她嗫嚅着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道了句謝。
這聲謝謝可把人給整蒙圈了,小隊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有股什麽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崔北衾招手把安順喚了過去,海樓臉上的笑堆積的越來越深,她說:“謝我?謝我什麽,謝謝我喜歡你嗎?”
她說出這句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藏了僥幸卻又藏了失落。
言書越看着她,輕聲“嗯”了下,就算做是回答了。
她相信一見鐘情的感覺,可在她這裏,沒有所謂的一見鐘情。
連句光明正大的回複都做不到,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懦弱呢。
适時而起的鈴聲拯救了這有些尴尬的氛圍,垂眸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擰了下眉,說了聲抱歉拿着手機去了外面。
人一走,崔北衾趕忙說,噼裏啪啦像倒豆子一般,“越姐,你可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人啊,如果你也喜歡海小姐,那就一句話的事,如果不喜歡,應該直接拒絕而不是就這麽嗯一聲,弄得人不明不白的,你這樣不是在吊着人家嗎。”
言書越嘆了聲氣,她要怎麽表達那種介乎喜歡與不喜歡之間的感情呢。
顧扶音按住崔北衾的手,沖她搖了搖頭,扭頭看她,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種複雜的情感誰幫得了她?誰也幫不了。
愛情或許從來都是兩人之間的事,過多的摻雜進別人的看法,那就不是獨屬于兩人的愛。
喜怒哀樂可以分享,但愛不能,對戀人的愛,對父母的愛,或對朋友的愛,那都是獨一份,誰能分給誰。
顧扶音看着言書越,只說了一句,“如果回應不了,可以拒絕。”
房門又推開,海樓變了神情,看起來有些急躁,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朝蔡佑山和崔北衾招了招手,“言書越,找你借兩個人。”
崔北衾和蔡佑山得了指示,跟着海樓往外走。
情況發生的有些突然,房門虛掩着,聽着外面的聲音很安靜。
來不及等待電梯,八樓的距離走樓梯比電梯快。
海樓在前面幾乎是腳不沾地,很快就下了一層樓梯。
蔡佑山跟的有些費力,腳步也沒停,在後面問,“海樓姐,出什麽事了?”
“有人鬧事,你們或許能幫上忙。”海樓回道。
雄心壯志一下就被提起來了,蔡佑山邊走邊拍胸脯,“那是必須的,準把那鬧事的人拿下。”
海樓把揚起的笑藏了起來,扶着欄杆往下走。
住院部一樓圍了不少人,都是聞風來看熱鬧的,三三兩兩一堆。
夏邑禾正冷臉盯着面前拿刀不停亂晃的人,眼裏的寒星若能殺人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被他禁锢住的醫生右肩往外溢着血,手垂在兩側忍不住發抖,可就算是這樣也還在強裝鎮定。
崔北衾認出這個人不幸的人,她是電梯裏那個不小心撞到輪椅的醫生,好像叫蕭雨疏。
和夏邑禾站一起的還有些醫生,想來是她的同事,看到她身上流的血,急的一腦門子汗。
“這位先生,并沒有誰要搶你的腎源。”戴着眼鏡的醫生開口解釋。
可他的解釋在被惹怒的人眼裏就是狡辯,他揮舞着小刀,反射的銀光落在海樓眼裏,有些刺眼。
他大聲怒吼,以此來宣洩自己的不滿,“你們都在騙我,我排了那麽久的隊,到手的腎卻被你們給別人用了,你們還在這兒騙我。”
聽着那邊的争吵,海樓讓蔡佑山去那邊開解,她帶着崔北衾繞到他身後。
“為什麽不等警察來?”崔北衾繞過前面來的人,跟在海樓問她。
側身擠過并排走的人,海樓看了下頭上的标識,帶着她往右,“等?那可得等好久呢。”
“那他們不是有保安嗎?”崔北衾還是不理解。
海樓又往右,“你猜那個人怎麽抓住蕭醫生的?”
“因為那身衣裳?”她有些不确定。
“就是因為那身衣裳,它明确的告訴別人你是做什麽工作,不管是警察還是保安,身上的制服只會提高別人對他的關注,那衣裳可太耀眼了。”
耀眼到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錯誤。
蔡佑山擠到夏邑禾身邊,尴尬的笑了兩下,“夏總好。”
夏邑禾瞥了他一眼,繼續關注眼前的形勢,問他:“海樓讓你來的?”
他抓了抓頭,“嗯,海樓姐讓我來幫忙。”
瞧見站在那人身後的海樓和崔北衾,蔡佑山轉着眼珠子,朝旁邊走了兩步,離那群說話的一聲近了些。
“我說這位兄弟。”
他的聲音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外加他壯實的身形,讓那人将防備心全落在他身上。
“誰是你兄弟,別亂攀親戚。”說着,他又晃了兩下手裏小刀。
不合時宜的理智讓人發笑。
蔡佑山連忙擡手,嘴上改口道:“那好,這位先生,別激動嘛,有話好好說咱們別動刀嘛,你有什麽苦衷能不能說給小弟我聽。”
不知道是哪兩個字觸動了他的神經,他眼裏竟然噙上了淚水。
“我等了那麽久的腎,眼看着這病就能好了,結果就是這群黑心的醫生,把我的腎移植給了別人。”
蔡佑山說:“那萬一人家的病比較嚴重等不了那麽長時間呢,醫生救情況比較危機的人,也不能說人家是錯的吧。”
那人眯了下眸子,晃了晃刀,質疑他的身份,“你不會和他們是一夥的吧。”
蔡佑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普通的加厚工裝夾克,誰看了會說他是醫生啊。
“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怎麽會是醫生呢,對吧,再說了,我也沒穿白大褂不是,怎麽可能是他們一夥的呢。”
他不信,激動的往後退了兩步,“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別的醫院的醫生,萬一你是在休假呢,別想騙我。”
蔡佑山翻了個白眼,誰想騙你了,真無語。
“先生,咱們換句話來說,你覺得你自己病得嚴重嗎?”蔡佑山繼續攻克。
那人眉頭一擰,罵道:“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麽知道自己病得重不重,你他媽有病吧。”
蔡佑山張大了嘴,那句話只在嘴上過了下,沒有出聲,壓着心裏的憤怒,他說:“那醫生的話呢,你總該聽醫生的吧。”
“誰要聽醫生的話,那就是一群黑心王八蛋,看人家比我有錢,就把腎拿給別人用,呸,真不要臉。”
哼,一個傻叉玩意兒,條理不清真他媽想一巴掌拍死。
瞧着蔡佑山臉上變得難看的神情,海樓看着那人對着自己的後腦勺,這人還真是激動,穿着一件單薄的病號服就出來,也不嫌冷。
“等會兒我讓你上你就先去把這人的刀搶下來。”
“好。”
那人和蔡佑山說了幾句,手激動的往外比劃着,刀尖上的血都要幹了。
被他擒住的醫生閉着嘴,沒有什麽是比不說話更好的方法,只有這樣才不會激怒情緒暴躁的人。
劫持人質的最好做法,是永遠不要将後背露出來。
“上。”
一聲令下崔北衾攢着步子往前,她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從耳邊飛過,那人晃悠着步子竟有些站不穩。
崔北衾伸手卸掉他手裏的刀,蔡佑山适時上前把人按在地上。
夏邑禾接住往下倒着人,蕭醫生此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能任由自己被人抱着。
将人擡上床推去急救,夏邑禾看了海樓一眼,轉頭跟了上去。
鬧事的人被保安抓走,喧鬧過後又是平靜,平靜讓人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