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0
第65章 0-0
時隔幾個月, 大家終于又湊到了一起。
現在已經是二年級了。
乖乖上了一整天的課,晚上來到市區聚餐,一家很有名的烤肉店, 乙骨憂太提前預定了最好的房間。
他們圍着烤爐坐在一起。
憂太和熊貓商量着怎麽點菜,雪菜和棘湊在一起看喜歡的博主發布的新視頻。
“特級?”
禪院真希手裏拿着乙骨憂太的學生證, 有些驚訝:“真的假的……你這家夥, 這麽快又變成特級了?”
“嗯。”
乙骨憂太點點頭, 把學生證拿回來, 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就好像這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一直沒時間回來重新評級。”
“這麽說早就是了?什麽時候啊?!”她還信誓旦旦要追上狗卷當同期最強來着!
“抱歉……沒仔細注意過時間。”
“你這家夥, 還真是……”
禪院真希有些嫉妒地小聲嘟囔道:“真不想和你這種天才在同一屆。原本以為狗卷這種就夠叫人抓狂的了,結果和你一比我們全部變成庸才了啊。”
聽見這樣的話, 乙骨憂太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狗卷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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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真希這麽說,狗卷會感到挫敗嗎?
沒有。
被點到名字的咒言師朝他彎彎眼睛, 豎了個大拇指,然後重新低頭陪她看視頻。
乙骨憂太看着她的側臉。
雪菜,好久不見, 她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邊。
身上的香氣, 睫毛、手指、彎起來的眼睛。
在電話裏哭着說想他的家夥,昨晚一整夜都沒有回來,今天也總是把他放在旁邊看也不看。
但哪怕是這樣,心裏面也全部都是滿足。
和同期在一起,點他們愛吃的東西,提前去結賬, 在手機上點了最近很火的甜品,和準備好的禮物一起, 拜托服務生最後送上來,當做餐後的小驚喜。
把端茶倒水的工作搶走,在杯子裏加了很多糖,然後倒上涼涼的冰飲,少女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滿足地把杯子推過去,看見她朝自己笑。
“謝謝。”
聽見她這麽說。
乙骨憂太手指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她已經低頭享用起了甜甜的飲品,橘子口味的,她看起來很喜歡,眯起漂亮的眼睛。
雪菜……剛剛在對他說謝謝嗎?
聽錯了吧。
憂太、壞家夥、壞東西、變态、讨厭鬼……雪菜一直一直這樣說他。
很可愛,一點也不覺得被羞辱,又或者被羞辱也很可愛,總而言之,跪下來給她穿鞋子的每一天,憂太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句謝謝。
哪怕在電話裏哭着訴說的想念,也一定會帶着“憂太是違反了約定、擅自離開的壞家夥”這樣的概念,在他和雪菜的世界,不管發生什麽都是壞家夥憂太的錯。
憂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雪菜,從見面的第一天,就支使他幫忙穿衣服的雪菜。
這樣疏離的、應付外人的謝謝,他不需要,甚至感到一種恐懼。
他看着她,那顆自以為已經在兇險地帶被錘煉得強大的心髒,此時此刻又重新變回了不堪一擊的樣子,因為她輕輕的幾個音節而方寸大亂,慌張得快要從胸膛跳出來。
為什麽?
雪菜怎麽會忽然對他說謝謝。
誰教她的。
說不好就是那個名叫伏黑惠的混蛋。
他們天天待在一起,用家人的名義。
憂太忍不住去桌子底下握她的手,可是她正雙手捧着杯子,他的手掌落了空,但又無論如何也需要觸碰她,所以下意識去攥她的裙角。
校服變成了黑色的長褲,很利落的款式,少年的手指再一次落了空。
這讓那種渴求瞬間從心髒蔓延到了心髒。
“喂?”
坐在對面的禪院真希和熊貓如臨大敵地站起來,真希握住棍子,眉頭緊皺:“咒力!再這樣下去的話外面的人該喊地震了!”
她也跟着看過來。
“抱歉……”
被她注視,那些不滿的渴求一下子變得安定下來。
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見到她了。
乙骨憂太回過神,慢吞吞地收斂自己的咒力,喉嚨吞咽着,低下頭。
無法再忍耐,再多一秒也不行。
被憂太摸肚子了。
少年的手指薄薄地貼在肚皮上,先是試探地挑起她的衣擺,食指指腹顫顫地碰上來。
雪菜有些困惑地看過去,少年低着頭,發出急促的呼吸聲,好一會都沒有動。
直到确認她沒有露出反感的神色,那些手指才急切地、像是狗舌頭一樣貼上來。
一種奇怪的被侵入感。
壞東西憂太。
雪菜現在已經差不多要習慣憂太奇奇怪怪的行為了,她鼓起臉,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肚皮,又看看面前的飲料,還是決定不和憂太計較。
他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那樣的時間對她而言實在是太久了。
所以無論憂太做什麽,雪菜都很難生起氣來。
可是這樣又有一點癢。
小貓的肚皮原本就是一個極其脆弱的區域,就連睡覺都習慣蜷縮着藏起來,更何況現在這樣緊密的觸碰,她的耳朵抖了抖,很快就紅透,臉頰也紅紅一片,趴在桌子上,盯着橘子飲料看。
“大芥?”
旁邊的狗卷棘關心地看過來,用手掌貼了貼她的額頭。
[很熱嗎?要不要把空調打開?]
“嗯……”
雪菜胡亂地點點腦袋,沒忍住用臉頰蹭蹭他的手掌,肚皮上的手指一頓。
像是懲罰、又像是一種吸引注意力的手段,他彎起手指,用中指的指腹,很輕很輕地畫了個圈。
接着,那只手繞到背後,她腰上的那兩顆小痣。
沒有按下去。
像是一種微妙的警告。
雪菜顫了顫,下意識想要坐直,感覺腰上又多了一只手。
狗卷棘彎着眼睛看她,笑眯眯的,把乙骨憂太的手從她腰上掰開。
“我、”
被兩個少年夾在中間的雪菜,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麽,就好像是每次傑和悟吵架之前,她被硝子帶着逃離戰場一樣,慢吞吞地站起來。
“我想和胖達還有真希坐一起。”
“欸?”
對面的胖達拍拍自己的肚皮表示大歡迎,禪院真希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立即跑過去,坐在了他們中間,胖達拿出自己的手機,和她一起玩弱智小游戲。
不僅僅是唯一一個的人類摯友。
同時還是情敵。
哪怕雪菜坐在了對面,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之間也依舊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晚餐很快結束,服務生把憂太提前準備好的甜點送上來。
“哇,這家的甜點好好吃啊!”
為了不顯得厚此薄彼,憂太給同期生每個人都買了一份。
胖達是少見的竹子口味,清清甜甜的,他大大的爪子握着小小的勺子,滿臉珍惜地下勺品嘗,覺得非常好吃,又挖起很大一勺給雪菜分享。
“好吃。”
雪菜也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端到熊貓的面前:“我的也很好吃。”
他們兩個像是互相瓜分食物的小動物,禪院真希單手撐着下巴懶洋洋地看,有把自己的那份推過去。
她不喜歡吃甜食,通常都會推給他們解決。
“要是悟也在這裏就好了。”
看着被真希推過來的甜品,雪菜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是已經學會了【分享】的好孩子。
所以每次吃到特別特別好吃的東西,就會想到喜歡的人,希望他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可以品嘗這一刻的味道。
“我想帶一份回去給悟,可以嗎?”
“……”
悟?
聽見她的稱呼,房間裏沉默了幾秒鐘。
在日本,直呼老師名字是個非常不敬的行為,哪怕是禪院真希,認真的時候也不敢直呼那家夥為“五條。”,更何況是用這種語氣喊名字。
如果不是老師和學生的話……
但就因為是老師和學生,所以才更加……
“呃……”
熊貓撓撓腦袋,看了看對面的乙骨憂太和狗卷棘,總有一種自己再不出來做點什麽,事情就會徹底完蛋的感覺,所以咳嗽一聲,說道:“雪菜是被我帶壞了吧。”
熊貓表示對此事負責:
“因為夜蛾都是這樣稱呼悟,我跟着這樣叫,久而久之就改不過來了,雪菜一定是被我影響了才會這樣的。”
“合理。”
禪院真希也點點頭:“稍微注意點,別總是沒大沒小的,那家夥雖然沒什麽所謂……不過我聽說總監部新來的那個很在意這些規矩,說不定哪天就借題發揮了。”
“嗯嗯!”
……
是這樣嗎?
狗卷棘看起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解釋,端着自己的那一份甜點加入了分享小組,乙骨憂太安靜地坐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雪菜看。
對于五條老師,雪菜從一開始,使用的就是【五條悟】這樣的稱呼。
憂太曾經對此感到擔心,因為這樣不太禮貌,但五條老師很明顯不是在意這種細節的人,對于雪菜,他也常常使用一種親昵和語氣和稱呼。
一開始以為咒術師都這樣。
沒有進入過社會,沒有人情觀念,所以很正常。
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心态發生了轉變呢?
或許是偶爾的幾次,他們之間的微末的磁場。
或許是幾次的恰好——她從五條老師的辦公室走出來之後,恰好微紅的面頰、潮紅的眼尾、閃閃的淚光。
或許是過去每一通的電話,隔着海洋和風,她提起五條老師,那樣的語氣被他捕捉到。
絕非提起老師或是長輩的語氣。
而是對待一個男人、一個雄性的語氣。
一個強大的、可靠的,有的時候讓她覺得害怕,但更多時候給她安全感,使她越來越依賴的雄性。
提到五條老師,她總會帶着微微的恐懼感,和藏不住的全然信賴,這樣特殊的語調,有的時候甚至讓憂太都感覺有些着迷。
不敢更多地去想。
可是脖子上面,那兩個創可貼之下,藏着的是什麽呢?
明明有反轉術式。
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又是去哪裏了呢?
世界上除了五條老師,還有誰可以做到那樣快速地送她回來不依靠車輛,也不使她遲到。
不敢更多更多地去想。
因為狗卷也好,伏黑惠也好,無論是誰。
可如果要去戰勝的人是五條悟。
一旦這樣去想,絕望就像是海嘯一般在腦海中尖叫。
……
“雪菜。”
吃飽之後,在胖達的懷裏休息。
好想變回小貓的樣子,那樣一整只團在毛茸茸的肚皮上,肯定會特別特別舒服。這麽想着,聽見憂太喊自己的名字。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少年彎着腰朝她笑,輕輕的:“想帶一份甜點給五條老師嗎?這些甜品是我在別的店提前買過來的,如果想要的話,我現在帶你去買好不好?”
停頓一秒,他說:“這個時間……如果再晚一點過去,說不定就打烊了哦。”
和憂太一起去買甜品。
悟喜歡吃特別特別甜的,剛剛自己的那一份最适合他,抱着這樣的期待往前走,很久不見的憂太此刻也在自己的身邊,手牽着手。
應該很開心的。
可是看着東京外面的招牌,行人匆匆從身邊路過,擦過肩膀的時候,雪菜還是感到一種缺失感,感覺被這個世界丢下、被丢掉,在意的東西不斷往前走,背影很快消失,從她身邊走掉。
好可怕。
被輕輕地抱住。
“怎麽了,雪菜?”
少年捧起她的臉頰,有些擔心地看着她:“怎麽了?”
她搖搖腦袋,不說話,只是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
乙骨憂太只好帶着她向前,一整路都心神不寧。
他太了解雪菜了,甚至勝過了解自己,又是天然對別人的情緒感到敏感的性格,所以剛剛從雪菜身上傳達出來的、悲傷的情緒,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
已經沒心思在乎五條老師了,帶着她回到宿舍,把她的甜品好好地保存進冰箱,不在乎她想要送給誰,只想快點讓那種情緒離開她的世界。
給浴缸放水,發現自己留下來的東西全部都被換掉了。
沐浴露、洗發水,浴巾毛巾甚至是牙刷和牙膏……沐浴球和香薰蠟燭也全部被扔掉,就連馬桶裏的香味球都換成了另外一個牌子。
猜都猜得出來是誰。
只有那家夥才會這麽小肚雞腸。
蠟燭竟然還有風信子的香味……不知道雪菜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了嗎?
沒品的家夥。
一定用那張死人一樣的臭臉強迫雪菜說‘喜歡’了吧。
好可憐,雪菜。
他不在的時候,被那家夥欺負嗎?
什麽十影……根本就是一個趁虛而入的卑鄙小人,狗卷也真是的,明明宿舍就在隔壁,竟然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怎麽會叫那家夥滲透進來呢?
高專明明是他們的地界才對。
“憂太。”
他在浴室裏待了太久,又好久沒有發出動靜,少女有些擔心地過來查看情況。
浴室裏暗暗的,少年側對着她站在洗手臺前,低着頭,劉海遮住半張臉。
鏡子中、視線裏,他的表情陰冷,像是剛剛被惡意催化的咒靈。
但是下一秒,他又擡頭朝她笑,那是一種憂太的笑容,就好像剛剛的陰翳只是她的幻覺。
“雪菜等得不耐煩了嗎?”
手腕被輕輕握住,他的手是暖的,帶着她走進浴室,把門反鎖。
“是我不好。”
他說:“一直讓雪菜等待,是我的錯。”
少女抿緊嘴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怎麽了,偏過頭不說話,看見他跪下來。
“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已經長高了許多,跪在地上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詭異的進攻感,那雙眼睛擡起來,直直地盯着她看。
“雪菜……今天為什麽對我說謝謝呢?”
明明他的語氣和動作都十分卑微,可是那樣的眼神,無論如何也叫雪菜心疼不起來。
她反而覺得害怕。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住了脖子,她下意識往後退,抵着淋浴間的石子牆。
“我要泡澡了。”
沉默了一會,見他還是跪在原地沒有動作,雪菜忍不住說道:“你出去……”
“出去?”
他問:“雪菜不需要我幫忙了嗎?”
“我自己可以。”
她低下頭,想要讓他快點離開,所以胡亂地說道:“我可以自己泡澡、穿衣服,我還會給狗狗做飯,曬衣服和床單,惠說、說我要獨立,我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不要憂太幫我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
“惠?”
從她長長的話裏,他好像只聽見了這個名字。
“是他教雪菜這些的嗎?”
他站起來。
“對我說【謝謝】,喊五條老師【悟】,把我的東西全部都扔掉,這些都是他教給你的嗎?真可惡,我會殺了他的。雪菜,現在朝我走過來,走到我的身邊,浴缸的水快放好了。”
好可怕……
雪菜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害怕的感覺了,明明憂太沒有用刀捅自己,也沒有說可怕的話,可是那種可怕的窒息感……
被什麽東西壓着肩膀 難以呼吸的感覺,竟然比之前還要可怕了。
她忍不住往後躲。
“雪菜在害怕我嗎?”
他露出受傷的神色,扯開自己的衣領,讓她看自己胸口的傷疤。
一遍又一遍,痊愈然後用刀尖捅爛,痛感、傷口愈合的癢意,一點一點,全部都是雪菜。
靠着這些,和偶爾的電話,手機裏的錄音,她哭着說的“想憂太”,一晚一晚地熬過來。
為什麽見面了,會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這一次傷口也失效了。
她沒有擡起頭,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
“對不起。”
乙骨憂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他無法露出狗卷那樣的笑容,也從來舍不得像是伏黑惠那樣兇她,更加沒辦法說出什麽好聽的、讨她喜歡的話。
他只是一個笨拙的家夥,從小學就失去了全部都社交,不斷被欺淩、被讨厭,得不到認可的廢材。
“對不起……”
靠近她,在她發抖的時候,跪下來,把她的手指含進嘴裏。
他擡眸看着她,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即将要被抛棄的小狗。
他是特級,甚至是比五條悟還要年輕的特級,身上充斥着濃郁的咒力,哪怕只是一丁點,就足以将她碾碎,他的身後,還背着一把象征着強大力量的長刀,很多次,他在她面前用這把刀祓除咒靈。
但是他跪在面前,吞咽舔舐着她的手指,一直把她的手指捅進自己的喉口,仰頭看着她,眼睛一刻也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身後的花灑,被她顫抖躲避的動作扭開,水傾斜而下,将他的白色制\服淋濕,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他的頭發也變得濕漉漉,卻沒有躲避,而是更加努力地吞咽她的手指。
“憂太……”
雪菜抿緊唇,那種恐懼的感覺漸漸消退,她關掉花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你、你起來。”
她把自己的手指從他的嘴裏抽出來,少年朝她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雪菜原諒我了嗎?”
“我沒有生你的氣。”
她擦擦他臉上的水,彎下腰,剛想說話,就被他用力抱進懷裏。
緊緊的。
皮膚貼在一起,他舔她的脖子、耳朵,頭腦漸漸變得不太清楚,聽見他問:“還喜歡憂太嗎?”
“喜歡……”
被抱進熱水裏。
布料逐漸離開身體。
“在電話裏哭着說想念憂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還是說,雪菜是一個說謊的壞孩* 子呢?”
“不是、不是壞孩子。”
“嗯……那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麽那樣叫五條老師的名字?”
“因為、因為悟。”
頭腦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他的手指從小腹擦過,大腦回憶起一種感覺,慢吞吞說道:“因為悟,讓我舒服。”
“……舒服?”
聽見水的動靜,接着,脖子上的創可貼被揭開。
長久的沉默。
然後比水更熱的皮膚貼上來。
“我也會讓雪菜舒服的。”
他說:“我會讓雪菜更舒服……試一試好不好?”
“嗯……”
要怎麽試呢?
嘴巴被舔了。
甜甜的,接着是脖子,他攥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帶了帶。
肩膀貼着牆,感受到冰冷的空氣,雪菜的大腦清醒了一些,低頭看他。
“憂太……”
少年擡眸,捉住她的手指,側過頭,輕輕地啄吻了一下。
下一秒,他把腦袋埋進水裏。
比昨天晚上悟的手指更加柔軟的、舌頭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