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棒球
第3章 第三章 棒球。
稻實一軍和二軍的練習賽就此展開序幕。即使比賽尚未開始，至少在比賽前夕的緊張氣氛是有的。
在午飯的時候，灰澤葵跟二軍的前輩們坐在一起。前輩們好像都很期待這一次交手，小聲地商量着這次比賽的戰術。他保持沉默，一邊聆聽前輩們的讨論，一邊認真地吃着午飯。
今天的午飯做得剛好，他挺喜歡那些烤得很香的鍋巴，吃起來很下飯。
當然他在吃飯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一軍和二軍坐得那麽近，前輩們商量的內容肯定是會被一軍聽到的，即使把戰術讨論出來應該是不會就效的。
灰澤葵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實際上在他看見前輩們讨論得興高采烈後就把這些想法給悉數咽回去。
不管戰術最後有沒有成功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大家打起來盡興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如此，在灰澤聽到二軍裏的打者前輩們紛紛地表示“這次一定不會讓小鳴取得三振”的時候，以為前輩們是在認真考慮的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也是要上場的吧，灰澤。”有細心的前輩注意到沒有加入話題的灰澤葵。
灰澤葵手上拿着筷子的動作一頓，随即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右手握成一個拳頭朝上空揮了揮拳：“我是想上場比賽的。不過具體還是得看教練安排。”
二軍裏的捕手不是只有灰澤葵一人，教練會否安排他上場比賽是未知之數。
稻城實業跟灰澤葵以前的學校生活不一樣。除了棒球以外，他們是需要去學習的，課堂結束後亦是需要寫作業，甚至還會有課堂的突擊測驗。但是除了這些差別外，其他都跟之前差不多，大家都能有說有笑的，相處起來都很和諧友好。
對于這次練習賽能不能上場比賽，灰澤葵倒是不太擔心。就算他真的可以上場，教練估計是不會讓他擔任先發。
下午的課節結束後便迎來備受期待的熱身賽。
如同他的預測那樣，教練宣布的先發名單并沒有他。對此不在意的他意外地受到二軍前輩們的安慰。
他不知道前輩們的想法，只是他有為自己不用先發上場的安排而松口氣。森田和佐佐木都是先發隊，他們對上的一軍先發陣容亦不是平時大賽的主力陣容。
只是成宮鳴仍然是一軍的先發投手。
在一軍以及教練的默許下，比賽會先由二軍來進攻。
灰澤葵和其他不用先發上場的二軍隊員同時行動。他們站到一邊的觀衆席上，為即将上場的隊友們給予支持。
在剛開場的時候，成宮鳴投球的球路算不上是很甜。基本上是以內角球和對角線直球為主，投的球甚少在壞球帶。
二軍的前輩們履行當時在食堂裏說的承諾。他們沒有被三振出局，但是一直被卡在一壘。前輩們有嘗試過盜壘，只是成效甚微，無法得到有效的推進。
最終第一局就在二軍一分未得的情況下結束。
二軍的前輩們沒有因為這個結果而消極下來，守備的速度比起平時練習的時候要快上了不少。看得在旁邊觀賽的灰澤葵莫名地熱血沸騰起來，衷心地為在比賽場上的隊友們打氣。
二軍先發上場的投捕組合都是三年級生組合。在投手丘上的投手投球的準确度很不錯，只是他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捕手和擔任裁判的同學的後背，他看不到捕手的配球。
但即使如此問題也不大。灰澤葵觀看比賽的緊張情緒不會因為看不到捕手配球而下降。
只是比起二軍的第一局，一軍的打線表現要強硬許多，盜壘的動作很果斷堅決，讓在旁邊觀賽的灰澤葵有些擔心守壘的前輩們反應會不及時，最終被偷壘成功。
在第二局比賽中段，本來在一軍選手區的棒球部部長林田正義突然走過來二軍的區域找他。
“灰澤君，你可以多注意觀察一軍的守備。”
“啊？是。”
林田正義滿意點頭：“灰澤君，教練讓你在第三局之後到牛棚熱身。”
“是。謝謝你來通知我，林田部長。”
“嗯，加油。我們都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現。”林田正義把教練的指示都交代清楚後就轉身離開。
期待嗎？在這段時間棒球部的恒常訓練裏，林田正義過來二軍觀察的次數比較少，所以他跟林田部長并沒有太多接觸，就算碰見了也只是互相點頭問好的程度。現在說是期待看到他的表現……應該只是寒暄吧？
灰澤葵沒有走神很久就被賽場上激烈的對決而拉回注意力。一軍擔任第四棒的打者打出一記幹淨利索的全壘打。即使這是他們二軍跟一軍的比賽也好，他和其他觀賽的同伴都不禁跟着起哄一下。
畢竟在那一位前輩打出全壘打以後，一軍那邊就有人大聲喊那位前輩去告白，說是既然打出了全壘打那就代表有運氣，說不定對方會答應。這個說法讓灰澤葵有一點目瞪口呆，前輩們只是稍微起哄了一下很快就消停，所以國友教練沒有出口制止。
灰澤葵好奇問旁邊的二年級生：“前輩們，你知道一軍的前輩們在練習賽打出全壘打後都會這樣嗎？”
被問到的二年級生笑着回答：“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
剛好有跟那一位第四棒認識的前輩表示是因為對方喜歡的人好像要轉校，不會繼續留在東京。
“原來是這樣。但是要是在告白之前說出只要打贏比賽就告白之類的話，感覺就是在立Flag呢。”灰澤葵這樣一想都有一些感同身受，“希望前輩能夠成功呢。”
“哈哈哈，你這樣說确實有一點像立Flag。”
短暫的扯開話題後他們又重新集中在比賽上。在第四棒打出全壘打後，對面的氣勢彷佛一下子提升上來。但幸好前輩們防守到位，不算是失了很多分數，最終以0:4進入第三局。
然而在第三局成宮鳴的投球強度變大了，投球的球路沒有像第一局那樣容易擊中，打者在糾纏了一段時間後，最終還是被三振出局。
灰澤葵本來是想在第四局開局一段時間後才去牛棚熱身的。可是同隊的二年級投手叫住他，讓他一起過去練習配合，他欣然同意。
在觀衆席過去牛棚有一段距離，灰澤葵趁着走路過去的時候戴上捕手手套。
他和接下來需要搭擋的投手前輩可以說是隊伍裏的中繼又或者是替補，在平時練習很少會搭擋。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前輩才要提前喊他去預備，提早去熟悉球路。
“前輩，在去到牛棚之後，你可以試着先投球看看嗎？”
“啊，可以。本來我也是有這樣的打算。”
二人來到牛棚後，簡單地做了一下拉伸動作便站到各自的位置上準備開始。
“灰澤，我要投了。”
“好。”
前輩一共投了兩球，兩球都平穩地落在灰澤葵的捕手手套中。可是灰澤臉上的表情沒有剛開始那樣輕松。
在經過再三思索後，灰澤葵才開口問道：“前輩，我可以說得直白一點嗎？”
“啊？可以啊。”二年級投手前輩愣了愣，在同意後又暗暗加上一句，“其實有什麽你可以直接說的，不用那樣客氣。當然我說的只是在棒球方面。”
“那麽我就直說了，前輩。前輩兩個球可以說是都在好球帶裏面，只是球路太甜了，應該會在第一球就被全壘打了吧。”
灰澤葵對于棒球的經驗或許不是很足夠，可是動态視力和在抓住破綻這方面，他自認自己的能力還是比一般人要好上不少。
意外的是那位前輩在聽到評價後突然吸了吸鼻子，猶如強行壓下淚意般：“嗚。”
灰澤葵連忙跟對方道歉，可是前輩說他剛才的判斷很準确。這兩個投球只要是有一定經驗的打者肯定是能打出安打的，并且那位前輩還給他說了一個使他不自覺驚叫出聲的大秘密。
“其實我不是投手，我之前是守外野的。”
“诶？”對于突然坦白的前輩，灰澤葵不明所以。
二年級的投手前輩說二軍本來就只有一位投手。那位前輩只是在練習的時候，因為能夠投完全場而被選為二軍的後備投手。
這位前輩的打擊水平很受對面投手影響，發揮亦會受到比賽的主動和被動權影響，不管是練習賽或是二軍與他校的交流賽也好。
打擊的水平會受到比賽的壓力影響，但在投球方面的影響并不大。于是這位控球能力尚算不錯的前輩成為了二軍隊伍裏的後備投手。
灰澤葵眨了眨眼睛，在過于荒誕的解釋中找回精神：“可是教練他同意嗎？”
“教練同意了，還說只要不影響平時的打擊練習就沒有問題。反正我一般都不會以投手的身份上場，練習賽也都是在守外野的，打擊的輪次也很靠後，每場比賽都上不了多少次打擊區。”
可是前輩你現在就是以投手的身份上場比賽啊，他在心裏想道。
灰澤葵原本以為二軍的前輩們都是很可靠的前輩。經過這次之後，也許那些可靠的感覺會消失得一幹二淨了吧。
“前輩，那你會看配球的手勢嗎？”不願意再繼續浪費時間的灰澤只好把已經跑題的重點重新帶領回去。
“簡單的手勢我能看懂哦。就是不知道投出來的是不是壞球。”
“沒關系。我們先嘗試一下可以嗎？”
“好。你果然像傳說中那樣可靠啊。”
往對面走去的灰澤葵停住腳步回過頭：“傳說中？”
那位前輩卻沒有選擇解答他的疑惑，反而是在一本正經地裝傻。灰澤見狀只是嘆了口氣，随即走回接球的位置上，迅速調整心情蹲下身，用記憶中的那些手勢來嘗試為對方配球。
前輩不能投出合格的曲球，倒是可以投出一些落球點奇怪的直球，但是不是能完全貼近邊緣的壓線球。
“怎麽樣？怎麽樣？”在結束一輪投球後，替補投手前輩見他站起來後就馬上問道。
“應該可以。只是守備的壓力會比較大。”灰澤葵直接省略掉分析的過程，道出最終的結果。
“哈哈，我對自己的實力挺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不是保送就行。”
投手前輩甚至還勸慰他不要太緊張，哪怕是輸球也好，只要不放棄，比賽結束後教練是不會罵得太狠的。
“……”
對于語出驚人的前輩，灰澤葵早已被動地習慣，沒有再驚叫出聲，而是滿臉平靜地作出回應。
“好的，我知道了。”
接下來灰澤葵和那位投手前輩将會被換上場，灰澤葵是第六棒。目前的比分是由一軍大比分的領先，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壓倒性的比賽。
“前輩們辛苦了。”
“你們加油！”
在上場之前，灰澤葵二人跟被換下場的二人擊掌打氣。
目前是二軍的攻擊局，負責擊球的是第三棒，一人出局，一、二壘有人。第三棒順利擊打，成功跑到一壘。現在的局面變成一、二、三壘有人，一人出局。
第四棒的前輩雖然被針對下場，可是在這之後有跑者成功跑回本壘，第五棒以及第六棒的灰澤葵成功擊中，但最終只在這一局取得了二分。
輪到一軍進攻局的時候，灰澤葵沒有刻意配特別難擊中的球路，而是穩打穩實地配球。隊友們的防守也很給力，沒有讓一軍取得很多分數。
最終練習賽提前結束，結果如同灰澤葵的預測一樣，一軍以壓倒性的成績取得勝利，二軍僅僅是艱難地取得了五分。
在進行賽後檢讨的時候，灰澤葵終于體會到教練的訓示水平。
沒有那位前輩說的那樣嚴重，教練沒有說不該說的話，所有批評都是公平地針對這次比賽的。就是教練的氣勢稍微強勁了一點，顯得氣氛嚴肅了一點點罷了。
當然僅僅上了幾局的灰澤葵也得到了教練嚴厲的批評。
灰澤葵：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