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子當ppter(二) “頂層設計”……
第69章 老子當ppter(二) “頂層設計”……
武帝一目十行看完密報後, 愈發信心十足。于是他是帶着左膀右臂,是專心宰蠹蟲!
錦衣衛的诏獄內,武帝無視跪地求饒的一群廢物, 看着挖出來的屍骨,直接一鞭子抽黎閣老身上。瞧着人疼得渾身直抽抽,他尤不解恨,“老東西,敢利用朕, 利用太後,利用舅舅的一絲善心琢磨自己官運亨通?”
說罷右反手抽吳院士:“厲害啊,知道這麽多事, 藏着掖着不上報, 是在暗戳戳看朕的笑話?”
吳院士哆哆嗦嗦求饒:“不……不,皇上饒命啊!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我以為這些不算要緊事。畢竟先帝一朝的事情, 您說了既往不咎啊!”
“且他弄的又是寡婦。這寡婦沒了清白名聲, 按着民間宗族規矩都會直接浸豬籠活活淹死,左右都是一個死。所以這也不算要緊大事,能傷及這個老匹夫根基的大事!”
聽得這聲雖然凄厲, 但還帶着高高在上口吻的話語,武帝忽然間覺得氣悶。示意鐘刑接着審訊, 他出去透口氣。
可哪怕離得很遠了,卻依舊能夠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那一句句在耳畔的話語,讓他無端的心裏就煩躁的要命。
小時候以為成為帝王,就可以對所有人殺生予奪,大權在握, 無法無天!
等成為帝王後,才發現皇帝,一個稍微有點追求的皇帝也難當的很。
朝臣一堆破事不提,這民間宗族,都可以輕易的拿捏一個人的性命!
可這男人女人都應該是皇帝的子民,生死都應該掌控在帝王的手裏!!
自覺帝王權威被挑釁,武帝回宮後對着職官表看了又看,喃喃着:“君父,普法。”
屈指在桌案上敲了又敲,武帝靜坐一夜。
無人知道帝王這一夜思忖了什麽事。
但清洗行動卻堪稱迅猛,朝廷邸報迅速發往大周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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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尚信黎閣老被查以權謀私,與其子、門徒勾結翰林院和吏部,把控官吏晉升,染指科舉,甚至借着男色、媾、和互相作為把柄,形成攻守同盟,對抗帝王查證。利用驚鴻樓偷稅漏稅,僞造戶籍,隐戶屯民,逼良為娼,販賣女子,訓練揚州瘦馬。更在三十年前奸、殺良民,仿照古玩字畫,曾借此生財賺取利潤,擴大東華書院的名聲。
所犯罪行十惡不赦,夷三族。
在京的舉人們看到張貼的告示後,全的頭皮都麻了,“奸、殺這些事公審時曝光了,原以為就喪心病狂了,沒想到還有這等惡心的事情。男人……男、媾、和……這簡直都難以啓齒!”
“難怪呢,先前都說東華書院好。沒人說壞話!感情都睡到一個被窩裏去了!”
“竟然是如此壯大嗎?難怪東華書院有那多錢財可以招攬寒門子弟!難怪前幾年是開天下文辯場所,號稱要比稷下學宮更勝!難怪對學生這麽好嗯?感情還是賣身啊。”
“什麽時候殺、頭?”
“…………”
混在人群中的許連翹聽得一聲聲殺殺殺的怒吼,擡眸瞥了眼不遠處某些顫顫巍巍,掩面而走的前東華書院學生們,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嗤笑來。
連反抗都不敢反抗,永遠都不如文慶哥!
也不如她這個女人!
被注視的人面紅耳赤,有人羞憤而走,也有人唇畔哆哆兩下愠怒離開。畢竟……畢竟無人敢指出許連翹的身份了!
許連翹有好運道,可他們沒有好運道啊!
這世上對他們才不公平。
這一幕在駭人聽聞的大案中顯得微不足道,但又十分重要。畢竟也算涉及到男人們自身安危了。
文武朝臣們面對公布出來的罪證,也都震驚了。
歷來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有色很正常,但……但親自男色勾結的,這就有些超越想象能力了。
因此原本想開口替東華書院無辜的夫子和學生們求情一句的文臣們,想要勸帝王一句牽連甚廣謹慎行事的文臣們都紛紛閉上嘴了嘴巴。畢竟他們可不想被人用暧、昧的眼神瞅着。于是從中樞到地方,東華書院派系以及翰林院吳家的黨羽是被連根拔的幹幹淨淨,所到之處皆是拍案叫好的聲音。
當然如此正義背後,也有新的風暴再醞釀。有人借此打壓異己,有人将同黨的罪名往仇敵身上扣,也有人目光盯上了青官處和執法臺,甚至還大義凜然的追問帝王如何處理刑部尚書一行人。
一時間整個朝堂是熱鬧不已。
直到帝王借口吏部作亂,派鎮國公接任吏部尚書。理由是光明正大且直白無比,軍功賞罰分明,鎮國公賞罰得到北疆一襲得到全體武勳的認可。
此任命一出,朝臣們都傻眼了。
吏部,這掌控掌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的實權部門讓武勳兼任?!
這完完全全就是帝王在徹底削文官的權利啊!
還沒等衆人商量好怎麽辦,國子監祭酒李慕卿一封奏折,求統一才子标準,揚帝王揚朝廷威名的文章一出,所有文臣更加傻眼了。
文臣們感覺自己腦仁都被敲麻了。這又是哪一出?哪一出?
姓李的!
你是瘋了嗎?
你自己還是江南四大才子吧?
你知道你這四大才子怎麽評選出來的嗎?
李慕卿無視同僚注目,跪地說得是那個淚眼汪汪,說的真情實感,且畫風也是直白無比:“縱觀那東華書院,能夠威逼寒門子弟,客觀而言亦也是掌握了寒門子弟缺錢卻機會的命脈。他們需要揚名需要才名就需要參加各種詩會。而詩會都是需要請柬的。這個門檻,微臣鬥膽,經此慘痛的教訓,我等不能掌握在民間文人手裏。”
“且微臣更鬥膽,那些賊子敢言之鑿鑿說蘇敬儀這些人沒有才名就進行質疑,甚至還有那麽多人應和。這個邏輯,從本質上就是在挑釁科舉這個官方标準,就是在暗暗提升所謂的大儒能量。假以時日,大儒一句才名,就能定性一個書生的未來了。”
最後一句話,李慕卿是字字铿锵,回想着自己這輩子最傷心的事情,才把這話說得是悲壯萬分,是字字帶血。
當然也帶着些可以讓帝王設想的民間文人威脅性。
聽得萦繞在半空中凝重的尾音,武帝瞥了眼跪地的李慕卿。止住一聲牆頭草的咒罵,武帝面色凝重,肅穆點頭:“李愛卿所言有理。朝廷是該指定才子的标準。不過禮部和國子監那是選治國人才的地方。這制定标準的事情就交給翰林院吧。”
李慕卿聞言使勁回想自己被貶官的經歷,讓自己真摯無比的,依舊哀泣狀。畢竟他……他現在沒什麽好怕的,算棄暗投明,上了定國公的船。
其他文臣恍恍惚惚。
“翰林院本就是安置文學、經術、蔔、醫、僧道、書畫、弈棋人才,陪侍皇帝游宴娛樂地方。這才子也一樣,琴棋詩畫詩酒茶的,可不就是閑暇時來的玩意。”再一次強調翰林院的最初的機構職能後,武帝橫掃朝臣:“就在翰林院下成立個朝廷臺,當然這個朝廷臺也得跟地方交接好。”
“就先從天子腳下的大興縣開始選拔。”
“順天府尹李俊宏,這事你負責,你調往翰林院當翰林院掌臺學士。負責好了,朕算你戴罪立功,還敢欺上瞞下被一張條子束手束腳了,你就自己找個地方上吊自殺,朕與你全屍。”
聞言,一直提心吊膽的李俊宏心徹底放下來,匍匐叩首:“微臣多謝皇上開恩!”
李慕卿見狀面帶微笑,跟着叩首喊帝王英明。
武帝瞧着老老實實的李慕卿,滿意的嗯了一聲:“鎮國公任吏部尚書了,你就官複原職吧。這三年不說有所起色,但也戰戰兢兢,知道好歹。”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李慕卿差點沒按捺住欣喜。原以為要把才子标準的事情搞好,才會機會官複原職,沒想到現在這麽輕輕松松就可以重回尚書位置了。
于是他接連叩首,虔誠無比:“微臣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朝臣們吸口氣,表示自己有些跟不上帝王的節奏。
這……這姓李的撿漏了?
禮部左右兩位侍郎見狀努力微笑,維持好自己的體态。對于左侍郎而言,對于老上司複位,心情還不算太複雜。畢竟還有個後起之秀呢。
禮部右侍郎周全:“…………”
周全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撐到下朝,撐着給官複原職的禮部尚書賀喜,撐着下了衙門。他一等入夜,難得有些慌亂的,去拜訪了自己的老師。
董閣老言簡意赅,直奔重點:“看來李慕卿是在縣試之前就跟蘇家,确切說提前跟定國公通過氣了。所以這回皇帝願意擡舉他。”
“直接擡舉回尚書?”周全眉頭一擰:“那三年前,武帝為何如此輕而易舉就貶了李慕卿的位置?”
董閣老迎着弟子的困惑,搖搖頭:“眼下,武帝帝王心術老練,誰也不敢說揣測一二。你既已成禮部右侍郎,就踏踏實實為官。切莫犯那個大興縣七品官的錯!”
聽得自家師父連徒孫的名字都不願提及,周全表示有數:“師父您放心,論耐心,弟子肯定是有的。只是眼下這朝政暗流詭谲的,着實讓人猜測不透。這到底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聞言,董閣老面色一沉,“這不是你該想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若真要揣測,我記得你膝下有一女,與蘇敬儀年歲倒是合适。”
冷不丁聽到這話,周全思忖的面色都直接僵了:“這……這蘇家寵妾滅妻出了名的,後院那般亂!”
“第三代榮國侯私德有虧而已。寵妾滅妻,說直白些也叫上行下效。”董閣老面色沉沉,話語都厲了兩分:“你難道還嫌蘇從斌後宅亂?蘇從斌治家不嚴一事,皇帝都揭過了。且眼下蘇從斌明擺着知恥後勇,你覺得他獨子的後院還能亂起來嗎?”
“你現在積極示好,總比日後連機會都沒有要強!”
周全聞言小聲:“那蘇琮……”
“你閉嘴!光憑蘇琮能把糞土變成金子,他的婚事你妄想什麽?”董閣老說着都覺得自己被氣得要升天了:“眼下趁早蘇敬儀的婚事,你還能聊兩句。等蘇從斌殿試了,你信不信後宮那位蘇貴人都要升位了?”
“可……”
“一入侯門,起碼超品侯夫人。你是沒看見那一封封的侯夫人诰命嗎?你奮鬥一輩子,都得彎腰。”董閣老理智着,甚至有些冷酷:“若我膝下沒有合适的孫女,還輪得到你?”
“咱是嫁給蘇家嗎?是嫁給定國公府,是嫁給太後啊!”
“更直白一點是嫁給皇帝!”
“這拐着彎站隊,還輪到你挑三揀四?”
“再過兩天,你信不信都沒上門說親的機會了?!”
周全聞言,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彎腰:“徒兒多謝師父指點。不過真要我上門說親嗎?派個中間人先說和說和?”
董閣老端茶,示意人可以走了。
他指點到這步,要是抓不住機會,也就別怪他這個師父沒用了。
渾然不知自己忽然間不算找不到岳父的“貴族剩男”,蘇敬儀此刻是神神氣氣:“沙盤模拟多麽簡單明了,所以我要效仿沙盤。外加上讓更多人看見,就要搞成站起起來的沙盤。”
黑板搞起來,沒有投影儀,但投影儀的框架要搞起來。
反正古代工匠的創造力也超級牛逼的。
收到申請的鐘刑氣得揮刀:“蘇敬儀,你事情還沒辦法,要求這麽那麽多?”
蘇敬儀委屈:“那……那你們讓我回侯府好了。侯府也有工匠,能夠完成我的設想的!”
聞言鐘刑硬生生隐忍住火焰:“你們幾個老實呆着,尤其是你。多的是好事者去你家門前看風水呢!要工匠外還要什麽?”
“五顏六色的畫筆,還要這麽大的畫布!”蘇敬儀比劃。
秦延武也積極:“我要冰糖葫蘆。”
鐘刑直接揮刀:“再說一遍?”
秦延武吓得往蘇敬儀身後躲:“我在家五天可以吃一串的。”
“我已經十五天都沒有吃糖了。”
“行行行,給你弄。”鐘刑瞧着委屈巴巴的崽,橫掃其他人:“你們要什麽?”
孔睿小聲:“指揮使大人,能夠讓我二叔畫一張獬豸圖案嗎?獬豸,就是律法那個獨角獸。然後多畫幾個姿态各異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選出一個成為執法臺的印章!”
淩敏見孔睿開口了,見大名鼎鼎的指揮使大人雖然暴躁但還挺好說話的模樣。他想了想小聲道:“能……能給我祖父帶一句話嗎?我想要他給我三叔搜羅的仙人跳案例,以及能用我三叔做今日說法的案例寫進普法書籍中嗎?”
鐘刑定定看了眼“大義滅親”的崽,而後看向跟其他人:“你們呢?”
眼見小夥伴都大着膽子開口了,尉遲從軍道:“其實……其實沒工匠沒事的。您把木器還有工具運進來,我可以做些木匠活。就蘇敬儀說的沙盤,太簡單了,我真能做。就是您不能讓我爹和娘他們知道。”
“這是我們保命的底牌。”崔護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遞過一張名單,“您派人悄聲去找。不要經動我爹和我娘,也不要驚動我們這幾個的爹娘和祖父,可以告訴祖母。對這些搶手就說按着老規矩,把《大周律》翻譯成百姓聽得懂的鄉間語言。因為時間比較急,價格可以翻倍。”
鐘刑很鄭重的應下,而後言辭犀利,一針見血:“錢呢?”
崔護不解:“都是等事成之後再付款啊。”
“您去我書房拿筆墨紙硯先給搶手。要是找不到您就聯系我祖母,記得是祖母!”
聞言,鐘刑放心了。
一一應下之後,悄然離開。
等人走後,蘇敬儀問:“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啊?咱們辦事沒錢拿啊!你們還得往外倒貼錢!”
“這是榮耀啊,你竟然琢磨錢?”崔護震驚,從頭到尾的打量蘇敬儀:“蘇敬儀,蘇侯沒虧待你吧?”
“對啊,這送過來的穿着。你這衣料基本都是貢品等級啊。”淩敏說着還擡手摸了一把蘇敬儀的衣袖:“是貢品!恐怕侯府按例分到的都給你做衣服了吧?”
“敬儀,咱們都這麽熟了,我直說啊,你這話一說出口都顯得你小家子氣了。以後不許提錢這個字,顯得你沒家學淵源。”
其他人也一一點頭附和。
面對一群不差錢的主,蘇敬儀也懶得提錢這個詞了。他含笑收下衆人關心的教育,“行,我不是還沒出門宴會嘛,不懂這個貴公子的規矩。以後多出門玩玩,我就懂了。”
聽得這話,衆人紛紛表示理解,且邀約着:“你家什麽時候辦認祖歸宗的大宴?等你宴會後,我就可以正式給你下帖子了。”
“今年還有秋狩,我們可以約着一起玩。”
“夏日也可以約着去避暑山莊。”
“…………”
蘇敬儀一個個點頭:“約約約。”
快把自己未來半年的行程都約滿後,蘇敬儀悄然無息繼續自己的洗腦大業。反正鐘刑,确切說帝王都吩咐了,找着歷朝歷代好的機構設定照抄!
簡言之奉命“複制捏貼”!
因此他自然要把從小說中看到的——男女同校,來自東漢鄧太後下發的政策給抄進執法臺了。
其實除卻男女同校外,還有大衆以為的現代才出現的嬰幼兒保育機構,其實西周時期就出現了,東漢就有明确記載與史冊。甚至歷朝歷代都有。比如本朝也有嬰幼兒機構。當然這種機構專門是皇室為武勳,尤其是駐守邊關的武勳準備的。
但不管如何,的确有專門的教育機構。眼下這個嬰幼兒保育是歸屬宗正寺的。
至于男女同校,卻是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武勳女,一般都是進後宮,有皇後教養。
但也沒事,弄個專門的女子司法學校也行啊!
“這個鄧太後好厲害啊。”秦延武看着蘇敬儀找出來的資料,雙眸帶着崇拜:“技術官吏也是她進行改革的。漢代察舉科目中的“有道”科,這 “道術”竟然只天文、歷數、醫方等方技數術!張衡,這個會地動儀的張衡就是這樣入朝當官!”
“咱們第一部字典《說文解字》竟然也與這位牛逼的人物有關。”孔睿感慨:“蘇敬儀,你從哪裏翻出來這麽厲害的人物啊?”
“學校啊,我想執法臺肯定要律法培訓的,就找學校。沒想法一翻就翻到了這麽厲害的人物。”蘇敬儀一臉無辜的開口:“蔡倫造紙竟也跟她有關系!”
“你們往下看啊!打造中尚方、弩、機!”尉遲從軍驚訝着:“這……這武器也改革啊!”
“什麽?”淩敏一驚湊過身看來一眼,眉頭緊擰:“這麽厲害的女人,咱們抄寫在機構上,會不會被其他朝臣警惕亦或是說我們內涵……”
話不敢說出口,淩敏小心翼翼瞄了眼秦延武。
秦延武聞言,警惕:“太後嗎?”
“可太後也沒這麽厲害啊。”
“你讨打啊。”淩敏恨不得直接去捂住秦延武的嘴:“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不知道?”
秦延武見狀,倒是淡然:“曾祖還有太後姑祖奶奶從小教我要實誠啊。她本來就沒有鄧太後厲害啊。”
“你不要這麽緊張兮兮。假設皇上真拘泥這些,他怎麽會讓我們找,我們染指執法臺這麽重要的事情啊。”
“不就是想看看我們年輕人的果決嗎?”
“只要為朝廷為大周好,什麽不能添加?你不要跟個老古董一樣,想那麽多。”
“要是覺得政策不好的話,皇上他們肯定會篩除的!”
淩敏聞言一怔。
蘇敬儀擡手拍拍淩敏肩膀:“秦延武說的有道理。咱們寫歸寫,要是覺得不行的話鐘刑這一關就會直接删除掉了。”
淩敏瞧着淡然的蘇敬儀,再看看雙眸熠熠的秦延武,來回轉了兩圈,最後籲口氣:“行吧。反正……反正你領頭,出事也找你們兩個。”
嘟囔了一句後,他又低聲:“鄧後面那個字記得注音,我怕單獨拎出來,我祖父他們聽講時候都不會念。”
衆人沉默一瞬後,互相對視一眼,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辦法,一屋都是縣試水平的崽。
嗯,還沒成婚呢,都叫崽崽!
一群人笑得開心,也膽大無比看見中意都往執法臺塞!
蘇敬儀更是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着。反正兩輩子,“頂層設計”的機會可能就只有這一次!
不逮着機會好好發揮光和熱,都對不起穿書!
于是接下來一個月,蘇敬儀沉浸帶隊“複制”歷朝歷代智慧結晶的大業中,還給他們這個天團取了個好聽的名字——智慧碼頭搬運短工!
秦延武抗議:“不霸氣!”
“咱們以後沒準變成長工呢?這暗戳戳提醒皇上給我們表揚信總要有一封吧?”雖然現在吃甲方的住甲方的,可跟後世實習生也真沒什麽區別啊!
蘇敬儀表示自己還是有夢想的。
要是皇上看中他了,他不介意蔭庇為官的!
聞言秦延武點點頭:“好吧,我還是覺得冠軍崽崽帥氣。你都讓普法大賽第一名叫冠軍了。”
冠軍侯,取“功冠全軍”之意,自打霍去病受封後就成為傳奇了。
“那你自己去争取當冠軍啊!這種霸道的榮耀要朝廷冊封才有意思。你自己喊冠軍崽崽,就弱了。”淩敏勸。
孔睿也勸:“短工這個詞挺好的,就是智慧這個詞,顯得咱們太沒智慧了?要不要狂傲一點?”
“你打算狂到什麽程度?”崔護問:“天下第一嗎?”
“那太狂啊。叫大周……現在也不行,說有朝廷臺統一才子标準了。那叫貴族短工?”
“咱們現在又不對外,扯身份又什麽用。才智才是重要。”
“…………”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智慧碼頭搬運短工的團體名稱。畢竟智慧碼頭也算很形象了。歷朝歷代的智慧化作一艘艘巨輪,好的智慧全都被他們“搬運”了,濃縮成執法臺綱要。
搬運短工們進行對着執法臺綱要删删減減做完最後的修改後,便積極申請要回家了。
他們完工拉!
武帝看着一張禦案都放不下綱要,沉默的翻看。
看完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鐘刑,把兩位國公,安算了,就另外再叫上蘇從斌。先聽這群搬運工講解。”
鐘刑颔首領命。
一個時辰後,帝王帶隊親自到達武英殿。
果不其然武英殿院落有個大大大的沙盤畫布。乍一看,的确是一目了然,分工明确着。
且現在一群短工是精神抖擻,尤其是為首的蘇敬儀臉上就差寫兩個字——讨薪!
感慨着,武帝免了衆人的禮,示意開講。
蘇從斌斂聲屏息,小心翼翼的看着貌似“歪點子”特別多的親兒子。
蘇敬儀沖親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感受着小夥伴們的一絲緊張。他一一看過,給個安心的眼神後,率先做了開場白:“皇上,諸位大人,接下來由智慧碼頭搬運短工團講解執法臺,請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也拍拍手以資鼓勵。我們在短短四十五天五百十四個時辰內,翻閱了從西周到目前為止十四個朝代,三千年的璀璨歷史,閱覽的史冊外加律法典籍高達百萬字。在如此任務重時間急的情況下,我們能夠圓滿完成任務,是因為帝王對我們委以重任,讓我們肝腦塗地,矢志不渝,夜以繼日奮鬥!”
武帝迎着蘇敬儀真摯的小眼神,喝口茶:“你倒是真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句話形象生動化了。可百萬字,你也說得出口嗎?”
“回皇上的話,外包的錢,是我們自己支付的。”蘇敬儀見帝王面色慈愛,沒有生氣的模樣,幽幽補充一句:“也算我們看了。”
武帝直接笑了出來:“行。先看看你講的如何,否則朕可把你爹破格帶過來了。講不好,直接揍你一頓。”
被破格帶入的蘇從斌垂首:“多謝皇上開恩。”
蘇敬儀瞧着親爹橫掃過來的眼神,清清嗓子:“執法臺機構設定,将從職能框架、人員介紹、與其他各部關系三個方面進行講解。”
邊說蘇敬儀朝小夥伴們眼神示意,邊緩緩手動進行“PPT”翻頁。
秦延武積極無比接過指揮棒,指向職能框架做介紹:“按着帝王指令,執法臺以執行律法為主,貫徹落實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這八個大字,以及朝百姓宣傳律法。故此我們延伸出五個原則——”
邊說秦延武舉起手指朝衆人示意。
鎮國公樂呵呵的看着。這種“看戲”一樣的方法,稀罕,但高效。
因為他看得懂。
重點都寫着呢。
五個原則:
第一、嚴格執行帝王號令!
第二、執法具有國家權威性,面對違法的事情必須強制執行。
第三、執法必須根據法定權限、法定程序和法治精神進行管理!在嚴格執行的前提下,做到公平、公正、合理合法,以最大的素養做出完美的判決。
第四、宣傳律法應具有主動性。
第五、執法人員應忠君愛國,具備律法素養(通過考試選拔),以及一定的武學素養。
定國公一目十行掃過後,聽得自家曾孫細細講解五條原則出臺的緣由,與有榮焉點點頭。
武帝聽着,擡眸掃眼了也一副與有榮焉驕傲狀的蘇敬儀,眼眸閃了閃,垂首喝口茶。
而後慢悠悠看其他人員。
就見兩個握筆做筆錄狀,剩下五個倒是積極圍繞“沙盤”旁邊,幫着手動翻頁。
“因此推出三大科室。第一執法科。”
“執法科下設一線執法衛士一百八十人。執法衛士這個稱呼,從錦衣衛這個詞而來。當然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執法衛士,設想是退伍的民兵擔任。按着省、府、州、縣層級設定。我等目标是執法臺設置到縣。就像縣衙也有禮戶禮兵刑工六房一樣,可以再增添一個司法房。”
武帝聞言眉頭一挑:“有點意思,繼續!”
聽得帝王言語中的贊譽,蘇敬儀微微松口氣。
這點客觀他靈感來源于安置退伍兵來的點子。但沒想到現代人又“白嘚瑟”了,古代也有退伍兵安置的!
因此也就是秦延武講授最為合适了。
這些規矩他……他小小年紀就開始學了。
軍N代也不好當啊!
被崇拜的軍N代倒是信手捏來:“我朝安置退伍兵役,是補充務官、降沖小分和補授添差不厘務官和三種方式。前兩種因有軍功要求,就暫且不論。補授添差不厘務官這一點因只涉及到年齡,小臣膽大的拿過來運用到執法衛士中了。”
這點,顧名思義就是朝廷賦予老兵一些職位,沒有職權,偶爾就是做些雜工,跑跑腿。且年齡限制,得七十歲以上。
可戰場上活到七十歲以上,客觀而言很少的。
但若是将執法衛士結合起來,那就可以将年齡限制或許放寬到五十歲呢?
“五十歲民兵返鄉,他們在軍隊多年,早就熟悉軍隊的作風和秩序。相比給他們遣散的費用,将費用一部分用作工作俸祿,讓他們日日可以執行律法,亦或是走街串巷講授律法,便是極好的。“
“能到五十歲的民兵,對軍法肯定率先熟悉的。”
“教導最基本的普法民謠歌曲,他們也記得住。”
将一線執法衛士和執法監督衛士都講述過後,秦延武雙眸炯炯:“皇上,曾祖,還有鎮國公你們有問題可以問的。我們不會我們記錄下來,可以重新讨論的。真的,你們看,我們都還安排好記錄反饋意見的人員了!”
拿着筆的孔睿和崔護一時間不想秦延武率先開場了。這……這完全給他們找活啊!
不過腹诽歸腹诽,孔睿也頗為膽大的看向帝王:“皇上,我們程序上還是模仿公審很認真的。”
“好。這點好是好,就是想過沒有,各地縣衙發展不一樣,有窮有富。這個到縣衙好是好,現在恐怕到不了。最多到府。”武帝開口說完,示意跟随的兩國公也發表一下看法。
定國公眉頭緊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曾孫什麽都好,就是……這個畫板記錄要點誰的主意?對老眼昏花以及沒法過目不忘的人特別友好。”
秦延武與有榮焉:“蘇敬儀!”
蘇敬儀也積極昂首挺胸:“回定國公,我是從沙盤和笏板來的靈感!沙盤推演,要彎腰,且只能圍成一圈看。這個豎起來,看到的人就多了,可以坐着看躺着看。且顏色就好像科舉閱卷,這顏色用的多,重點也能突顯出來。且翻頁也不用愁,多個小幫手把前一頁往畫板背後,用架子夾住就行。簡單易上手!”
老爺子有眼光,黑板加PPT,絕對是彙報工作的好幫手!
“顏色少用一點,黑白就好了。”定國公定定看了眼雙眸閃閃,就差有條尾巴翹起來的蘇敬儀,忽然間到覺得人似有點機靈勁的。
鎮國公聞言,邊附和:“老爺子說得對。”
但邊說他卻給帝王使眼色。他看得賊清楚啊。
武帝橫掃眼蘇從斌。
蘇從斌見狀表示自己看得是挺清楚的。這字又大,又重點明确的。加上顏色,那是直接一目了然。
見狀,武帝有數,暗暗打算給請太醫好好看看。眼下,他是肅穆着:“年輕人花裏胡哨些也正常。咱們眼下都是家屬意見。等你們給其他朝臣講解的時候,還是正規些。”
萬萬沒想到還要給其他朝臣講解,所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敢信:“我……我們講解嗎?”
“當然了?不然朕來看你們彩衣娛親嗎?”武帝問的理所當然:“是朕小公主不可愛嗎?還是朕沒皇子督促功課?”
迎着這接連響起的質問聲,接下來要出場講解的淩敏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打抖了。本來沒見到自己祖父他是略有些遺憾的,可……可現在一想到要當着朝臣講解,他……他甚至興慶祖父沒出場了。
畢竟現在講解不好,也不怎麽丢臉了。
要是第二次講不好,那才丢臉。
蘇敬儀見狀積極給淩敏加油鼓勁,無聲比劃:“未來侯爺苗子!”
其他人也紛紛給淩敏加油。
瞧着小夥伴們的眼神,淩敏緩緩籲口氣:“皇上,諸位大人,接下來由小臣講解執法協調的文員。畢竟歷朝歷代都是德主刑輔,本朝雖強調執法必嚴,那亦也是針對違法犯罪的案件而言,歸根究底懲戒只是手段,而非目的。我朝亦也是構建大同社會,政通人和,繁華盛世為目标,且大周地大物博,各處風俗人情也有不同。假設一刀切,過于簡單強制,雖然合規卻不合情理,也怕被地方官吏斷章取義。”
“故此有些規定,還得地方摸索後,反饋回中樞。故此一年為一期限,推行試行版本。”
“執法協調文員,一開始便是收集反饋的信息,當然也可以去地方走訪。因此這個人員,一開始可以廣泛征收游學的舉人,亦可以讓皇商反饋……這些真正的可以做短工人員,提供彙報相關情況,可以按着每條信息的價值來得些金錢的回饋。”
“等日後體系成熟,就可以通過考試招錄經驗老道的協調文員。勸說兩次,兩次若是有民衆不幹,便是強制執行。對于官吏,我等認為一次警告便可,第二次便可強制執行。”
“考慮到地方執行力很好,但過于軟和了。”武帝開口:“地方的确鞭長莫及。還是按着執法衛士這點來。先強制入住縣衙,先讓衆人皮緊起來。”
淩敏聽得贊許,微微松口氣,至于鞭長莫及這些,客觀而言,還有些超出他的能力了。
瞧着小夥伴認真記錄過後,他鼓足勇氣介紹執法檔案記錄。這點,每個機構都有,便是強調一句文書作用。
以及——
“我們設計了八款印章!”
淩敏說完将指揮棒交給孔睿。
由孔睿隆重介紹薅自家叔叔羊毛,從而誕生的八款威風凜凜的印章。
武帝瞧着映入眼簾,各種圖文并茂的印章,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真是差生文具多”——正經事情幹到一半,設計文書印章倒是齊全的很。官印、科室印、騎縫章、壓款章、落地章、防僞章、起首章、天幹地支紀年章是一應俱全。
“這個獨角獸設計的倒是兇猛的。”鎮國公拍掌:“不錯不錯。看着就喜人。”
“多謝鎮國公贊譽。”孔睿與有榮焉的。
反正他給二叔寫慰問信了,讓人多喝芝麻糊補補頭發。
“接下來就是宣傳科,由請短工蘇敬儀介紹。”
蘇敬儀朝衆人行禮,先簡明扼要的介紹宣傳科五大下屬機構。
一、宣傳學院
二、訟師統一資格考試科
三、學生實習辦
四、送戲下鄉科
五、三千百掃盲科
“宣傳教育學院分兩大類,第一是成立女子司法學院!”蘇敬儀說完後,斂聲屏息,擡眸定定看向帝王,又飛快左右瞄了瞄。
武帝瞧着人滴溜溜亂轉,卻帶着些狡黠的光芒,冷哼一聲:“且膽大說!”
“這點靈感來源是東漢鄧太後。”蘇敬儀邊說掃眼淩敏等人:“皇上,諸位大人,請允許我隆重一下鄧太後!”
其他小夥伴們見狀頗為機警的舉起“小抄”免得蘇敬儀忘詞。畢竟這位太後太厲害了,好多好多好牛逼的政策。甚至在位期間,十年天災啊,都撐得住!
全場所有大人:“…………”
武帝:“你們幹脆把小抄拿過來。”
“那不行的。要有儀式感。”秦延武撒嬌:“皇上,我們很認真的!”
武帝嗯了一聲:“是認真。就是小抄字忒大了些。”
話雖然如此,但武帝還是頗為給面子,認真聽講。
蘇敬儀最後指指耗費了傳說中孔二叔三根頭發畫出來的圖:“看,渾天儀,還有這個中尚方、弩、機,以及《說文解字》!”
“足以見證,女子亦也是有些智慧的。且孟母三遷的故事也告訴我們,孟母的重要性。沒有孟母的遠見卓識,就培養不出來孟子!另外舉個讓帝王生氣的例子,昔年某個叫韓山的母親就是過于短見了,沒有智慧,沒有大格局,差點毀了帝王的海貿大計!”
“故此綜上例子,我等認為開設女子司法學院很有必要。讓女子,尤其是官員女子知法守法學法懂法,有助于培養女子忠君愛國的情、操。例如被選入《大周二十八孝》中的寇準母親,就能夠積極的勸谏,甚至頗有眼見的勸谏寇準莫要貪污受賄,要做個好官!”
“用民間的話來說,賢妻惠三代!”
說完,蘇敬儀觀察着帝王似乎沒什麽表情變化,于是便繼續翻頁,講述:“可以請皇後出面,優秀的學院可以頒發獎狀,上書半年期,一年期畢業,一等獎二等獎,以此鼓勵!”
“借此鼓勵女子積極學習。”
“且還可以跟什麽京城第一名媛第一才女啊這些榮耀結合起來。讓才女也有皇家來定義!”
武帝聽完後,問:“鄧太後不是男女同校嗎?”
分辨出帝王似乎對男女同校更感興趣,蘇敬儀小心翼翼解釋:“回皇上的話,現在某些風俗太膩膩歪歪了。想要執法臺快速落實推廣,勢必要做一些改善。相比成立男子學校而言,小臣私以為女子教育更為重要。尤其是寒門子弟,不是小臣多嘴,有些人一邊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一邊又愛抛棄糟糠之妻,嫌她們黃臉婆不敢說只敢說她們目不識丁無法溝通。倘若日後從秀才娘子開始教導,那就可以讓全大周少些負心漢了。當然也得教導寒門子弟的娘。”
“娘教導好了,某些寒門子弟被榜下抓婿,那千金小姐和婆婆相處也會稍微融洽一些。這官吏後宅和睦了,也更更好為您辦事為大周肝腦塗地!”
“當然某些達官貴人的家眷也得教導,免得以為有權勢在手,就無法無天,無視律法一詞,弄出草芥人命,魚肉鄉裏的事情。”
聞言武帝點點頭:“繼續。”
“是。這就是我們預想的獎狀!偷偷仿照了些聖旨的規格,但小很多很多。”蘇敬儀激動無比的翻頁。
孔睿也跟着超開心。毫無疑問,又是薅二叔的羊毛!
武帝瞧着規規矩矩一二三等獎,參與獎外,還針對七歲小閨女專屬的獎狀:積極回答獎、全勤上學獎、守法好閨秀/好寶寶、獬豸祝福小崽崽獎、執法好幫手、執法臺十佳小執法、全京城最優秀的執法小能手、三司好學生……
一連串二十來張的獎狀,他沒忍住側眸看眼蘇從斌:“蘇敬儀這書桌果然不能放東西。”
蘇從斌沒收硯臺,他還覺得誇張了。
可今日一看這花裏胡哨的獎狀,他是徹底覺得蘇從斌做得對。
蘇從斌苦笑一聲:“皇上您謬贊了。”
蘇敬儀聞言非常不虞,帶着些亢奮,激動無比:“接下來有請獎杯!”
感謝武帝感謝鐘刑送過來的歷朝歷代的機構設置資料,讓蘇敬儀這個現代人又又又開眼了。
最早的獎杯出現在西周初年,被稱為“柞伯簋”。柞伯簋造型別致,敞口、卷沿、束頸、垂腹、斜直矮圈足并配以喇叭形支座,腹部鑲有一對龍首形耳,上面的銘文明确清楚地記錄了比賽的時間、地點、選手、比賽的結果。
跟現代獎杯款式沒什麽區別!
邊科普獎杯的來歷,蘇敬儀把手掌都快拍紅了。他們八個人中目前唯一有正經技能的崽!是出門能夠正經打工的那種。
其他小短工也雙眸熠熠,帶着熱情,鼓掌。
聽得雷動的響聲,尉遲從軍望着小夥伴信賴的眼神,精神抖擻,推着小車,朝帝王展示他精心雕琢出來,将獬豸的毛都恨不得雕刻清清楚楚的九款獎杯樣式。
鎮國公瞧着映入眼簾,威風凜凜的,又金光閃閃的獎杯,激動的上前摸了一把,有些不敢置信:“木的?”
衆人齊齊點頭,與有榮焉傲然着:“從軍雕的,顏色比例配的也恰到好處吧?”
“這不錯啊!在雕大一點,到時候軍中比武之類,發個獎杯,倒也是激勵作用。”鎮國公捧着獎杯愛不釋手:“我帶一個回去給你們表弟玩玩。你們那個獎狀有多嗎?寫一個做作業乖寶寶,我也一起帶回去。”
聽得鎮國公這積極的話語,定國公也起身看了看獎杯。摩挲着威嚴的獬豸,點點頭:“的确要再大一點。到時候軍中獎勵也可以。不過感覺軍中木頭份量輕了些,還得用銅,體現這個獎杯來之不易,有份量。”
“一等獎就稍微弄點鍍金。”
“有道理!”
瞧着兩位國公是越說越激動,武帝輕咳了一聲:“獎杯比獎狀靠譜些。兩位國公且回來,讓他們繼續做下一個,訟師考試,這個要緊的。”
聞言,蘇敬儀不好意思笑笑:“皇上,我們還有有關學院的沒有說完。”
“說。”
看着帝王篤定的眼神,蘇敬儀沖尉遲從軍比劃一個加油的動作。
其他人也齊齊比勝利的手勢。
迎着衆人鼓勵的眼神,尉遲從軍紅着眼,“皇……皇上,小臣……小臣鬥膽,小臣自幼在祖父膝下長大,所以看見過工匠……看過木匠的難。”
雖然他不以匠戶為恥,但……但到底單獨當着帝王的面提及,還是有些緊張。
斟酌的改了詞,尉遲從軍小聲:“我……我祖父算大匠戶,客觀而言日子過得還行,但我見過不少小木匠,動辄被打被罵的。且木匠也有些獨家秘法的。比如制造龍骨水車,就有人因為這水車有功勳而師徒相殺。這師徒兩一死,零件尺寸和減速齒輪各輪齒數,軸梢間的距離從此後就成謎,複刻不出來。”
“且民間秘法,有些也容易涉及到惡性的商業競争。”
蘇敬儀聽得顫音,清清嗓子上前一步,做些補充:“比如蘇家。蘇家斷代後,月華錦就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了。”
“故此小臣有個設想,假設在執法臺成立一個保密處。民間願意信任執法臺的工匠亦或是商人,将秘法自己埋藏在保密處。像蘇家這樣,倘若有不肖子孫禍禍家業,或許有一日也有後人可以通過保密處,将秘法重新發揚光大呢。或者約定過十年二十年不來取,朝廷可以将秘法交給皇商進行經營,到時候利潤一半做善事。”
武帝嗯了一聲:“這事,再等等。凡事需要一步步來。”
聽得這聲沒有敷衍,反而帶着真摯甚至還有些解釋的話語,尉遲從軍跪地叩首,其他人也跟着跪地行了大禮。
掃過跪地的年輕人們,武帝笑笑:“起來吧,你們繼續。”
“多謝皇上。”蘇敬儀起身:“第二個宣傳學院便是百姓夜間學習學院。這個學院是季節性的,老師可以是國子監學生,尤其是禀生都是拿朝廷俸祿的。讓他們去普法。”
“當然也可以給學生一些束脩。這個束脩就像商號……”蘇敬儀翻過一頁,介紹積分制度:“參加教學,三天可以有一個積分。十個積分,可以兌換十文錢,亦或是積攢到一百積分,去藏書樓學習,可以兌換某本珍貴的古籍。”
“這樣公開,透明的規定,可以避免某些文人利用自己主觀的喜好,進行某些資源的壟斷。”
武帝眉頭一挑:“這點不錯。”
得到篤定的回複後,蘇敬儀深呼吸一口氣,“接下來就是皇上您先前也關注的訟師統一考試!
先司法考試,後律師執業資格考試,他蘇敬儀不弄出來都對不起八年學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