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迎戰府試 然而,信誓旦旦的定國公就發……

第88章 迎戰府試 然而,信誓旦旦的定國公就發……

武帝憋住“大不了當伴讀營”的話, 一臉真誠:“舅舅,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話還是您教我的, 戰場用沙盤複盤,總結。讀書也一樣要思考總結。我是認為總結不能只體現在文章上,您看看這觀看臺。”

定國公順着武帝手指方向,看向呈現橢圓形的大戲臺,嗯了一聲。

“您看, 他就會思考,結合蹴鞠場站在山坡上便于觀看一事,又結合了他自己觀看四大才子比賽踩小板凳過于激動摔倒等等細節, 又結合了樓梯, 創造這個有階梯的山坡。可以站着看蹴鞠。”

“朕是從這些方面覺得,蘇敬儀腦子挺會轉的, 也還會琢磨自己小命安全的。先前延武跟着去看比賽, 太過高興都踩空過。”武帝訴說的細節, 覺得蘇敬儀還是有點當叔叔模樣。

當然也是因此,他才放心把自己寶貝妻弟,秦家三房唯一的一根苗苗召回來。

“把無恙也大了, 也需要交朋友,不能拘着。跟着同齡人, 一起玩,無恙跟着開心一點。”

“皇上,您知道蘇敬儀腦子活絡,那好好培養才是要緊事!”定國公瞧着還敢分析上的帝王,感覺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噎在胸腔,不上不下堵得難受了。他好不容易摒棄些前仇舊怨, 客客觀觀的對待蘇家一脈。

結果皇帝還不積極!

“定國公,朕把安安和無恙塞他身邊,就是為了培養鍛煉他啊。”武帝理直氣壯:“您琢磨琢磨,我小時候也不怎麽好讀書,您跟我說不能光學武,其實我也沒怎麽聽。”

定國公捂着心口,頗為大逆不道的看着帝王。

“但被那昏君刺激着,我憋着一口氣才看幾本書。朕其他不行,感覺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的。蘇敬儀就得需要鞭策。您看看,他吃不起飯他剛來京城害怕擔心,就會一股腦兒琢磨野菜還試探嫡長子繼承制是不是真的是保障。結果蘇從斌讀書了,他自覺未來有保障了,讀書不怎麽積極,就美食品鑒學的可積極了。還敢跟我掰扯豬肉有多少品種,怎麽做最好吃。”

“您想想侯府做出來的美食作弊大殺器,高湯寶!”

“所以就得把問題丢給蘇敬儀,蘇敬儀才會像被抽打的驢一樣幹活。”武帝舉例後,沉聲做了總結。

定國公想想香氣的确挺濃郁,一塊丢下去,随便加點面條都挺好吃的高湯寶,感覺自己現在還能回想起那讓人回味無窮的口感。于是他倒是想同意武帝的坑崽之舉了:“您這麽說有道理。可安安和無恙這兩一個胖一個娘胎帶心疾,随行都帶着貼身太醫……”

武帝瞧着擰眉愁苦的定國公,愈發感覺自己英明神武:“蘇琮要獸醫!朕看過對方提出要獸醫的原因,以及歷朝歷代獸醫的發展。所以朕想着,不能帶太醫,也沒說不能帶獸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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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不亞于驚雷,震得定國公眼睛都圓了:“獸……獸……獸醫?”

“腹、罨療法,也是蘇琮翻出來的。草原游醫救人的神奇醫術,據說還在唐朝還傳進過我朝。當初據說郭子儀受傷快死了,就被部下塞進牛腹中,利用牛腹進行救助沒一會兒就恢複了些生氣。”武帝道:“醫術咱也要發展的。正巧蘇敬儀外家又是軍醫出身。”

“這兩寶貝疙瘩要是在訓練營出點事,柳家沒準比您還急,可不得使勁渾身解數,拿出點真本事?”

“柳家是擅長骨科。”定國公抽口氣,幽幽強調。

他麾下的軍醫各人擅長什麽,他還是知道的!

“都是醫。互相交流學習一下也行,別藏着掖着啊!”武帝從容無比:“咱們派人去把民間這種偏方收集起來,在豬牛羊身上試驗試驗。哪怕不行,也算促進獸醫這行發展了。到時候西北那些牧民不得給無恙立長生碑?”

“那西戎游牧部落還敢秋收來犯嗎?他們的牛羊他們的家産能不能活就全拿捏在咱們手裏了!”

聽得這聲铿锵有力,帶着帝王霸道銳利的話語,定國公狠狠籲口氣,目帶佩服:“皇上您這招高啊!上兵伐謀!”

“那是!”

朕要兵力全力攻海戰,挖金礦呢!

腦子就別提有多靈光了!

武帝傲然着,示意定國公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把孩子接回來。

而後又馬不停蹄召喚鎮國公。

對待鎮國公,他就直白訴說只把外甥塞進蘇敬儀身邊學習的事情了,道:“我姐,你媳婦你管好啊。”

鎮國公嘴角笑容一僵:“那您親娘?”

“我把無恙也叫回來了。”武帝光棍着:“有無恙在,老太太肯定還是先琢磨無恙身體。”

聞言,鎮國公一驚:“定國公保護無恙跟保眼珠子一樣,能讓他出門?”

秦無恙從血緣關系來說,是老定國公三弟這一房的孫子。若是其他世家大族,這算族親了。但介于秦家的遭遇,偌大的秦家目前年輕一代,十五歲以下就秦無恙和秦延武這兩根苗了,所以定國公看得那個緊。

防皇帝都跟防賊一樣,唯恐皇帝把家裏兩根苗帶歪了帶壞了。

要知道皇帝從姻親關系來說,可是秦無恙的嫡親姑父。

武帝慢慢悠悠将獸醫計劃訴說一通,傲然的看向自家姐夫:“記得啊,要是安安減肥減不下來,朕就罰你去養豬。”

“你把安安養這胖乎乎的,料想養肥也定有經驗。”

“那牛腹真救人?”去養豬他倒是沒問題,鎮國公就好奇帝皇口中治病的辦法。

畢竟秦無恙體弱多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秦無恙他娘陪着當時的秦王妃守着王府,豈料千防萬防,還是不甚着了算計。

武帝聞言嘆口氣:“不知道,反正先備着。既然醫術上都有心疾記載,那肯定就會有人研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等朕挖了金礦,沒準那些番邦也有些民間偏方呢。反正都可以收集過來。用死刑犯試驗着。”

聞言鎮國公眸光一亮,佩服無比:“皇上英明!咱賺錢,什麽天材地寶找不到!”

武帝滿意。

瞅瞅,自己認的大哥多好,都不用跟長輩一樣那叨叨要勸說的。一句話就懂精髓所在!

感慨着,小舅子倒是帶着姐夫積極去慈寧宮問安,旁敲側擊問過太後心意後,便積極上街尋找體驗人生的蘇從斌了。

他們這一輩,就蘇從斌最弱。像他們目前大權在握,都不用點卯,都不用下衙打第二份工了。

啧啧,足以見證老話說得對,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被迫當神棍的蘇從斌:“…………”

瞧着兩跟街溜子收保護費一樣的架勢,蘇從斌緩緩籲出一口氣。他可能真的就跟武帝這個金貴的表弟是氣場不合,性格完全沒法合。

所以把人當皇帝就挺好。

是真沒必要太那啥。

否則他都想去找姨媽,說一句“又不學好”!

維持多年的理智,送走兩瞅熱鬧的熊親戚後,蘇從斌回到侯府後倒是徑直去找蘇敬儀。

“敬儀少爺去蘇宅了。”

“蘇宅不是還在修葺嗎?”蘇從斌問。

“老身聽說,敬儀少爺去幫忙參謀,然後嘗試砍價,做個精打細算的人。”

聞言蘇從斌差點氣樂了。

皇帝來找他,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表達——終于輪到我告狀了,我跟我娘說你私吞了她給晚輩的見面禮!

“算了我去廚房揍個面團,靜一靜!”蘇從斌表示真不太想理會某些人。他還是喜歡走絕大多數人正常認可的途徑——彩衣娛親。

邊走,他邊問:“俞嬷嬷,肉夾馍的師父請過來了嗎?”

“師父還有兩日就到。”俞嬷嬷低聲:“秦家再采購紅薯,似想要給老太爺嘗個鮮。”

“新鮮玩意自然舅舅這個當兒子的盡孝。我還是學做長壽面和肉夾馍。”

俞嬷嬷神色頗為複雜的看了眼學了快兩年長壽面,還只會面皮的蘇從斌。當然,她是定國公府的家生子,哪怕開恩放了奴籍,但心還是想着秦家的。蘇從斌替自家小姐給老太爺盡孝,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時間就在衆人各有忙碌中一閃而過。

半月後,武帝采納某些文臣建議,批準詩會申請政策:但凡要舉辦詩會、文辯等等的人家亦或是私塾,地方朝府衙禮房報備,京城內直接向朝廷臺報備,便可舉辦。報備時必須記載清楚所用資金來源。帶上繳納的稅收為證!

自打政策公布後,蘇敬儀就頗為積極沖向朝廷臺。

然後焉噠噠的沖向蘇琮:“嗚嗚嗚,報名資料那麽厚!咱幕後東家都不說!尤其是不說地契房契的事情。”

蘇琮擡手揉揉蘇敬儀腦袋,忽然間感覺自己有種哄三歲小孩的無奈,“這要地契也正常啊。詩會舉辦,可不得有地方嗎?”

“我本來想在侯府先嘗試舉辦縣試培訓班。畢竟縣試跟府試內容也差不多。我複習,順帶給孔睿他們指指點點。可侯府沒有地契啊!”蘇敬儀說着,感覺自己都有些緊迫感了!

穿越這麽些年,才驚覺沒有房本!

沒有房本,哪有安全感啊!

這房子再大又有什麽用,敕造榮國侯府就相當于後世的公租房。時間到了,朝廷要回收的!

“還沒有房契啊!”

“蘇侯爺怎麽好意思花錢如流水,不買個寫着自己名字的地自己名字的房啊?”

蘇琮看着說着滿臉焦慮的蘇敬儀,頗為不解:“這是敕造府邸啊!敬儀,這是榮耀。其他不提,你看看,對面鎮國公府雖然也是敕造,可太、祖爺時期的敕造跟現在能一樣嗎?咱侯府按你的話來說那是在皇宮核心,蘇侯要是争口氣上衙都只要三炷香時間。但鎮國公到皇宮可都得一個時辰。”

“你能在侯府住到死,争口氣你活到一百歲,就還能住個八十五年。”

頓了頓,蘇琮眼眸一轉,計上心來:“至于你的孩子們能不能住,可能就要看你努力程度了!”

“且東城內核心的房子基本都有名有姓有人家。因此你只有奮鬥,靠禦賜這一條途徑了。”

“否則你以後上衙門,可能兩小時起步。甚至每天得半夜就出門趕朝會。”

蘇敬儀雙眸燃燒着熊熊火焰:“你……你不用激将法,我……我已經在很努力的進步了!”

話雖然如此,但蘇敬儀聲音還是帶着些顫:“爹,您要是成器了,這上衙時間能改嗎?”

雖然自己很想當爹,但這一刻蘇琮表示一點都不想,莫得感情:“我喊你爹行嗎?”

“你咋想的?當官後放假天數可多了。就上衙期間早起一些,你還琢磨改時間。你有這目标,你自己動手。我不改!”

“我還感覺當官休沐時間都得減少些呢。”

蘇敬儀瞧着說得字正腔圓的蘇琮,瞧着蘇琮兩小眼珠子還迸發出對工作的渴望,他氣得扭頭:“等着!等我有朝一日權在手,立馬上五天課放兩天假!”

立下豪言壯語後,蘇敬儀沖回家。

一見蘇從斌下衙,就立馬連筆帶劃訴說一通,而後理直氣壯掌心向上。

蘇從斌不是很理解蘇敬儀為個房契積極學習的勁頭,“莊子的田契房契倒是可以給你。但你這一股勁能撐到什麽時候?”

“撐到我在皇宮附近有自己大名的房子!”

字字铿锵,如雷貫耳。

震的蘇從斌都想去自家大門,看看匾額上高懸的到底什麽字了。但瞧着蘇敬儀跟打雞血一樣亢奮,他還是頗為開心,鼓勵幾句後豪爽無比:“京郊的莊子你自己去挑一個。”

“爹,咱在京郊有很多莊子嗎?”蘇敬儀瞧着漫不經心,似乎完全不太在意的蘇從斌,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問。

“開國時期,咱蘇家退了一步,太、祖爺很滿意,私下補貼了兩個前朝皇莊。外加爵位分到的溫泉山莊,林莊。後來……”蘇從斌輕咳了一聲:“你祖父受賄拿了不少東西。咱們家退還了,但不是後來你爹我也算争氣。皇上沒全收回去。”

“你現在大了也的确該知道些家産。”

蘇從斌道:“京郊有個溫泉山莊,一個農莊一個林莊一個藥莊一個茶莊。直隸境內,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莊子,七八個吧。只要你別霍霍到你長姐名下的藥莊。其他你随便挑。”

“都有田契房契,外加認真交稅吧?”蘇敬儀瞧着記不清到底多少莊子的富貴侯爺,問的更加小心翼翼了。

蘇從斌瞧着人這謹慎的模樣,失笑:“當然。整頓過後,蘇家多少家産,皇帝都比你清楚!”

“爹,我……我……”蘇敬儀有瞬間又不太想努力了:“那麽多莊子,我收租好像都能挺富貴的。”

蘇從斌瞬間莫得感情:“沒了侯爵,你保不住!”

“就像溫泉不是還有些藥效作用?我送給了太後娘娘,娘娘心善還給我們個小的。否則就咱們家祖傳下來的那溫泉山莊靠近溫泉行宮,保不住。”話語到最後,蘇從斌凝重了兩分:“說實話,咱們眼下屬于送孝敬還能有人收。等你日後送孝敬沒人收,才叫一個慘。”

蘇敬儀聞言跟着表情肅穆兩分,認真點點頭,“多謝父親指點。我……我去挑莊子了?”

“挑了,直接把田契房契給你幕後東家。”蘇從斌提醒道。

“什麽?”

“你一驚一乍幹什麽?”蘇從斌徹底不解了,蘇敬儀腦子有時候挺聰慧的,但矯情的時也真小家子氣:“你流落民間,搶地盤拜碼頭這些詞彙都聽過吧?不按着政治規矩,你給你老大送點孝敬,不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你這觀看臺搞好點,以後看蹴鞠看比賽多方便。”蘇從斌說到最後,聲音壓低兩分:“你現在跟皇帝搞好關系。以後等你成婚了,他一個開心,給你媳婦一個縣主郡主封呢?或者你嫡長子滿月了,他親自來參加。如此體面一出,非但你穩當了你妻兒都能穩當。”

“不要心疼錢。你自己都說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

“像蘇家,沒權勢不也有富貴?而這富貴也是靠你爹從前大方啊。”蘇從斌沉聲:“接濟用的都是我的月錢。”

當然作為長子,他月錢其實挺多的這件事就不用告訴蘇敬儀了。

“我頓頓厚顏吃大廚房,小廚房可從來沒開火過,也厚臉皮用府中定下的份例。就這樣省出錢來。”

蘇敬儀聽得這聲聲舉例說明,恹恹應了一聲。

綜合種種,他挑選了海澱的一個山莊。毗鄰皇家禦苑,風景優美,最為要緊的是還是後世知名高科技區。

既然要送,那就要讓武帝把高科技區搞起來!!

想想未來,蘇敬儀開心了一點,還給蘇從斌捏肩捶腿,反手畫了個大圈圈:“爹,這旁邊的灘塗也買下來。咱們要是學習班開不起來,開蹴鞠球賽也行。各家在附近都有莊子。”

蘇從斌謹慎:“我先打聽。”

為了在自己外放之前搞定場所,蘇敬儀也十分積極第二天就忙碌開來。

從三方渠道确定蘇敬儀圈起來的地方沒人看得上。畢竟遠離“皇家核心圈子”很遠了。于是蘇從斌帶上蘇敬儀,又去找了蘇琮。

“你們一人一塊。琮兒你不許拒絕,近郊我是沒能耐,這都遠郊了。且還是荒地林地,你占一塊,自己開荒種植。以後建個莊子游玩也合适。”

蘇敬儀點頭若小雞啄米,不容蘇琮拒絕:“沒錯!寫自己名字的地才有保障!”

蘇琮:“可這麽多地……”

“不算山頭,圈起來大概一千多畝地。你們兄弟兩各三百畝,”蘇從斌道:“建觀看臺,學習場所六百多畝。算我給表弟的回禮。這些年他也算給了咱們富貴是不是?有錢,回個禮,也是應該的。”

“親戚,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蘇敬儀表示認同,還扭頭對蘇琮道:“你以後出息了孝順侯爺不就行?你把這一片發展成農業研究園,吸引京城老農來學習,咱直接搞個農學院,叫從斌農學院。這不比給錢大氣好聽啊?”

蘇琮失笑一聲,“好。等我出息了,研究出能傳世的農學經典,就以爹您的名為號。”

蘇從斌十分感動:“謝謝啊,但我不是很想跟糞土金三個字并列。”

蘇琮:“…………您買地這架勢,就有點視金錢如糞土。”

蘇從斌笑笑,帶着兩小的,直接去順天府辦理相關手續。

對于自己未來的身家,蘇敬儀頗為亢奮拉着蘇琮跟着衙門書吏現場勘測。忙碌了五天,蘇敬儀拿着新鮮出爐的田契,寫自己名字的田契,昂首挺胸,站在小山坡上,大手一揮,豪邁無比:“爹加油蘇琮加油,讓歷史也銘記今天,銘記這一刻!”

蘇從斌瞧着活蹦亂跳的兩兒子,笑過之後板着臉肅穆道:“別嚎了,琮兒你盯着,去工部請匠戶潤筆蹴鞠山莊的草圖。記住對外必須說蹴鞠山莊!”

“咱們蘇家不搞私塾不搞學院,記住。我現在忙得沒空給人嘴皮子掐架!”

聽得大金主接連的強調,剛才還熱血沸騰的蘇敬儀乖巧點頭。

蘇琮也凝重無比應下。

送走忙碌的蘇從斌,蘇敬儀表示自己挺乖巧會來事的,直接扭頭找淩敏。

淩敏他爹,工部官吏呢。

他們有修建農用噴霧器的友好關系在。

推薦工匠這種事,淩敏直接打包票應下了,只是挺震驚:“你……你們這麽把地買那麽遠那麽偏僻啊?我記得你家東郊不是有莊子嗎?”

蘇敬儀一本正經,飽含深情:“都說了去大周最邊疆最苦寒的地方。那京城周邊相比較而言,算荒郊野嶺的地方,可不得咱們帶頭繁榮發展起來?”

“你要是有零花錢,也去買幾畝荒地先屯着。等蘇琮開荒教授農學,天下農民來京學習,可不得有住宿的地方?等我去國子監讀書了,這蹴鞠山莊就變成真蹴鞠山莊,開比賽了。所以跟貢院差不多,周邊吃吃喝喝不得有?”

“你以後開個客棧之類,不得零花錢嘩嘩來?”蘇敬儀末了,做了總結:“咱們男兒還是要有屬于自己的私房錢的。鐘叔叔先前給咱雜貨鋪的時候也這麽強調啊。”

“有錢自己的錢,就是底氣!”

淩敏聞言雙眸一亮:“有道理。我現在就去買,買下來開個雜貨鋪。你這書院……”

“一年期府試訓練團。”蘇琮強調:“一個字都不能漏。”

淩敏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蘇琮,沉默一瞬,才緩慢改口:“一年期府試訓練團開起來,學生吃吃喝喝你負責,但衣服這些破了怎麽辦?眼下開個雜貨鋪,偶爾還賣點吃食,就很賺錢啊。”

沒想到“校園小賣部”就這樣應運而生了,蘇敬儀佩服點贊:“不愧是未來沖侯爺的苗子!”

瞧着蘇敬儀眉飛色舞滿眼都是真摯的贊美,淩敏昂頭。辭別蘇家兄弟後,他便積極詢問親爹親娘,連帶外祖家也去詢問了一番,還十分嘚瑟的跟自己未來媳婦顯擺:“我也能自己賺錢!你要不要合作啊。咱們花壓歲錢買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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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未來親家轉述的話,安定伯紅着臉,送走找上門的親家。

趕忙去找自家孫子:“蘇從斌讓蘇敬儀他們鍛煉,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你們自己找人建房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但你們沒窮到這種地步啊?你還撺掇你表姐買地,有病嗎?”

淩敏瞧着破口大罵的祖父,委屈的伸手朝皇宮一指:“蹴鞠山莊東家。”

“蘇敬儀先找我,也是因為咱們家到底算術業有專攻,算互相合作。”淩敏雙眸微微一眯,泛着精芒:“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一年期府試訓練團如何,但皇上是挺愛踢蹴鞠啊。”

安定伯表情變了變,最後低聲:“那你也沒必要跟你表姐顯啊。還撺掇人一起?你咋想啊?花媳婦嫁妝那都是沒本事的男人!”

最後一句話,安定伯就差咆哮出聲。

迎着祖父焦慮的眼神,淩敏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憋出聲來:“蘇琮糞土金那麽厲害,她們閨秀圈子裏都傳遍了。我……我琢磨着給她一顆定心丸。讓她也好跟小姐妹顯擺一下。跟我定親不虧。”

聞言,安定伯又氣又無奈,最後笑着嘆道:“好好,不虧。是祖父咋呼沒打聽清楚。”

淩敏委屈點點頭:“那……那你多給我一百兩銀子。”

安定伯氣得拍了一下淩敏的手:“蘇從斌有個好姨媽,咱們沒有!咱們家到我才叫二代。”

“我沒他那能耐,買田買山頭,十萬兩花了連帶眼皮都不眨一下。”

淩敏小聲哼哼:“所以我才要一百兩啊。”

安定伯:“行,給你!不過你先說說,小年輕圈子裏傳什麽啊?那些閨秀喜歡蘇琮?”

聞言淩敏瞬間焉了:“蘇琮本來就長得好,在京城兩月又白回一點。都說鍛煉過的男人,跟我們這些人站在一起,那氣質都叫鶴立雞群。”

“更別提現在也獨門獨戶了。沒有婆婆頂着,若是現在與人定親了,那還有共甘共苦的情誼,以後別提日子有多好了。”

“且據說休息靈通的也知道蘇侯給人安置家産了。雖然幾百畝地在世家大族眼裏不算什麽,可那些普通寒門出身的二代還是挺中意的。”

說完蘇琮是岳父們心目中的好女婿人選後,淩敏低聲問:“祖父,蘇琮真要娶衍聖公家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但不相幹的兩人牽扯一起,沒準風聲是上頭傳出來的。”安定伯揣測着:“你跟你表姐提醒一句,讓她暗中留心些,別讓蘇琮赴宴中什麽招。反正蘇琮還是大氣的,蘇敬儀也直爽。你跟他們一起玩,挺好。”

說完,安定伯聲音更低了兩分:“我過段時間去雲貴。”

“什麽?”

“皇帝給我建功立業的機會,我要是能耐就能帶着咱們家成侯門。”安定伯雙眸熠熠:“當然,還有你在。我不行也不會急,循序漸進來。”

淩敏眉頭緊擰成川:“可雲貴那地方歷來……”

“大周青官處基調定了,要去最苦最邊疆的地方建功立業。你想想皇上也是在北疆站穩腳跟的,我若是不去雲貴,還能去哪裏?”安定伯擡手拍拍自家長孫的肩膀,語重心長:“祖父心理有數。蘇家上一輩琢磨了一輩子的國公不行事,蘇從斌改了文,恐怕一輩子都與國公無緣了。可咱們家還能琢磨爵位再升一升。”

“我現在也算跟蘇從斌同期外放。”

“蘇從斌外放的陣仗是大的。皇帝怕他死了怕他被騙了……比送閨女出嫁還擔心。若不是老國公身子骨不爽利,太後都得跟着愁蘇從斌在外吃不吃的香!”

“我現在跟着去,蹭着蘇從斌的光,什麽水土不服之類的都不用擔心。甚至我都有種感覺,我過去就是保護蘇從斌這小命的,帶兵保護人能夠順遂把各種利民政策落實到位。包括推廣糧種。”

淩敏聞言眼圈紅了:“那……那起碼十年啊。”

糧種試驗都花了兩三年,去地方推廣種植,那肯定也要時間檢驗的。等糧種過後,百姓飽腹了,才好推行其他良策。

“我是武将,必須回京述職的!”安定伯笑:“蘇從斌比我慘。他要是沒做出什麽政績,可能前六年就窩貴州了。”

被這麽一對比,淩敏嘆口氣:“那敬儀好像也比我慘。”

聽得這話,安定伯倒也平衡了,不羨慕蘇從斌的大手筆了。反正他們家也有十萬兩家底,才沒比要去比較這個呢。

安定伯平衡,其他朝臣風聞過後雖然有些酸,但也心理有數。跟開國勳貴後裔比錢,跟太後照拂的大侄子比錢,那就是自取其辱。

只不過青官處有些官吏還沒經受時事淬煉,因此什麽想法都寫在了臉上,甚至還有人陰陽怪氣兩句。

蘇從斌:“…………”

蘇從斌懶得理會,只私下請定國公琢磨,要不要宛平縣縣令讓張長海上。

他花了大價錢買的地,就在宛平縣。

定國公:“鎮國公琢磨人回報北疆。”

“在京城鍛煉兩年結交些貴公子再回去不挺好?”蘇從斌還自我剝析:“舅舅,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為何官吏不愛外放了。外放一屆兩屆,若是朝中無人,就很容易被遺忘。”

像他,是絕對沒有這個困擾的。

頭頂超品侯爵,哪怕皇帝無視,可逢年過節祭祖時,禮部就得按例邀請一回。

“大興縣前任縣令,你忘記了?沒法踏踏實實呆個三屆,直接繞過師門,就接了吏部認命。”定國公有些躊躇。

張長海性情不錯,也是有愛民之心的。但不是知根知底的,他怕這小年輕穩不住。

蘇從斌聞言也蹙眉思忖了一瞬,“您說的也有理。可能因我第一次出遠門,還是有點急。就想安頓好。尤其蘇敬儀這手挺漏財的。”

說着,斌苦笑一聲:“單純漏財我也不擔心,就是琮兒擔心蘇敬儀他們弄個農田玩采菊東籬下,被百姓拿了瓜果點心,鬧起來。”

“百姓敢拿侯爺貴公子的東西?”定國公聞言瞬間覺得蘇琮杞人憂天了,“琮兒可能在旱區呆了,有些謹慎。”

“咱京城百姓誰敢?”

“放心,等培訓……”

“舅舅,蹴鞠山莊。”蘇從斌小聲糾正。

“好好好,你也是謹慎的。”定國公笑一聲:“蹴鞠山莊開業了,我親自帶人去祝賀,看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想想還有兩鎮宅侯爺呢!”

蘇從斌聞言,表情一扭:“你們不擔心嗎?要是打起來可能安樂侯安逸侯兩位哭鼻子啊。”

定國公不信:“蘇敬儀敢揍?”

“他可是丹書鐵券繼承人,安樂侯沒有,而您家丹書鐵券繼承人是秦延武啊。”

定國公托腮:“那打起來的話還挺有看頭?”

蘇從斌恍惚:“您?”

“小孩子打架就打呗,還帶着無恙這藥罐子能跑兩步。咱總不能像那沈家,把孩子圈家裏養成那傻胖模樣。”定國公對打架還真不在意:“我秦家子弟能到今日,還怕打架?到時候群毆你家小子。”

“趕緊讓蘇敬儀學武吧。否則群毆哦!”

蘇從斌:“…………”

我可算知道皇帝套麻袋的德行哪來的。

抱拳行禮後,蘇從斌倒是關心了一番蘇敬儀的武學進度。

最後他選擇了放棄。

蘇敬儀對此不滿,強調:“爹,你什麽表情,我跑的已經很快了!我拳法一套打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沒突破牛頓定律,飛不起來而已。

“你連延武五歲的訓練強度都沒有。”蘇從斌道:“要是延武替安逸侯出頭,你就只有被揍的份。”

“別拿別人家的孩子長處跟你家孩子短處相比!”蘇敬儀傲然:“我去忙設計恭桶了!”

“哼!”

給人一個冷酷的背影,蘇敬儀呼朋引伴,直接去屬于自己的地盤。

一下車,他就頗為迫切:“嚴工,蹲坑能造出來嗎?”

嚴工帶着些恭敬給蘇敬儀蘇琮和淩敏請安後,趕忙道:“造出個模板來了,少爺您……您現在看嗎?”

“當然!”蘇敬儀回應的還有些亢奮。

雖然侯府的恭桶是真金貴,還雕花刻字的,瞅的那個優雅。但他到底享受過智能馬桶啊,瞅着恭桶總覺得不太方便。

眼下既然自己的地盤了,那他就稍稍“轉”了一下腦子——理由也是現成的,縣試模拟時定國公可模拟過臭號的!

為了自己為了以後萬千考生遠離臭號,他蘇敬儀要狠狠思考。

淩敏本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但想想一旁有些威嚴有些肅穆的蘇琮,想想自己從前視作仇敵的蘇琮發家史,他也就好奇了,好奇蘇敬儀到底能夠折騰出什麽玩意來。

蘇琮聞言倒是對木匠一行人頗為佩服。他是見過蘇敬儀暢想的恭桶:由水箱、抽水閥門和木質座位構成。

端坐位置上如廁後,按一下恭桶上方的水箱,就能咕咕直接沖水。利用水流将糞便沖入管道內。預埋的管道将糞便沖入大糞池中。

客觀而言,抽水閥門,他只在大壩修建的大工程上聽聞過。沒想到蘇敬儀還是真敢設想啊,要齒輪轉軸這些凝聚在小小的幾寸水箱之內。

思忖着,蘇琮瞧着嚴工匠都覺得人憔悴了兩分。

但當他順着人指引,看見比蘇敬儀設計還精致兩分的恭桶時,沒忍住瞳孔一震:“這是?”

“重檐樓閣式嵌琺琅報時樂恭桶。”嚴工介紹道。

蘇琮一怔:“這名字?”

蘇敬儀此刻已發出鄉下人沒見過世面的哇哇聲。

他有瞬間覺得自己都……都不配上廁所了。

“嚴工,您……您不愧是王爺推薦的工匠啊!”蘇敬儀佩服的看向淩敏:“我……我就那麽一畫,這個……”

這個就成藝術品了。

“我外祖推薦當然好了。”淩敏傲然。

“款式先不提,您是怎麽解決抽水閥門問題啊?”蘇琮有些好奇:“我們還琢磨實在不行,自己舀水沖呢。”

作為一個即将參加科考的人,他也想着琢磨出及時解決恭桶臭氣問題,免得自己萬一手背抽到臭號。

“琮少,接到任務後,我等琢磨利用發條鐘和落錘鐘的原理設計,但總覺不太滿意,而後用了擺鐘,将齒輪運轉……”嚴工迎着蘇琮眉眼間閃爍求知的眼神,并沒有輕蔑,便嘗試的訴說相關原理,以及略微的賣個慘。

他們能夠設計出一些貴公子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有個前提——這貴公子能不能稍微有點貴公子的樣子?

水箱,不雕刻個漁樵耕讀不琢個筆墨紙硯,再不濟這恭桶來個紫姑像,那能叫貴族恭桶嗎?

他們是皇族工匠!

知道什麽叫皇族工匠嗎?!

除卻基本功能外,能優雅傳神,能複雜奢華,才能夠得主子青睐!

嚴工感慨着,瞧着幾個少年都好奇的模樣,緩緩轉動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布谷鳥:“諸位少爺,你們看,只要轉動這報時的布谷鳥。”

蘇敬儀看着沖出來的水在光滑的陶瓷內沖刷,再一次哇了一聲,拍掌:“厲害。”

蘇琮也佩服。他書看得還是少啊。

“您這沖刷的技術能用到灌溉大片農田上嗎?一到灌溉時辰,預埋的管道就噴水,灌溉……等等……要不就把這個糞坑管道直接埋在荒田上。化糞池一滿了,布谷鳥就報時,然後按下按鈕直接朝荒地上沃肥?”

“這個齒輪轉軸的動力可能不夠。您倘若真要,卑職需要跟同僚好好琢磨。這恭桶說來是卑職偷了巧,從時鐘來的靈感。”

瞧着似乎要農業機械化灌溉,蘇敬儀除卻佩服外只能繼續佩服。

學霸的話題他不摻和。

等兩人約定好繼續探讨學習的時間,蘇敬儀又問過化糞池工作,确定在皇家工匠的巧手之下都不是問題後,他就放心了。

沖水式公共廁所能推出,那就願帝王能夠早日用在貢院上。

暗中許願過後,蘇敬儀又問了一下看臺能否建造。

嚴工毫不猶豫表示可以,甚至還表示能夠延邊雕刻些勸學的名言警句。

瞧着嚴工一副“你真是大材小用”的模樣,蘇敬儀氣,默默道:“等我再牛逼一些,找你研究自來水研究淋浴信不信!”

但面上他還是十分正經的:“觀看臺主位倒是牢房嚴工您帶隊精雕細琢。其他位置,我是琢磨着冬日農閑,給他們賺個補貼家用的機會。”

“農家據聞只會最粗淺的泥瓦活計。所以就不用太精細了。”

嚴工本想多說兩句,他們是有專門的工匠團隊,但轉眸間撞見蘇琮對水箱還渴望的眼神,想想人推行琢磨的糧種一事,也就止住了自己要訴說的話語。

他們到底是皇家工匠,也是要上行下效的,跟着皇上愛民心思走。

“少爺您心善。但卑職奉命管着修建工作,還是有些鬥膽。農工若是老實肯學,我等會教導些基本的手藝,絕不讓他們出點瑕疵。可若是他們欺您幾位少爺年小又好性子,那卑職得驅逐他們。”

“這是自然。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農工打打下手。”蘇敬儀毫不猶豫回答。

得到這話,嚴工倒是放心了。

蘇敬儀見人雖然有些對身份拘束,但還是沉聲表達自己的工作準則,于是也放心了。放心将工程“承包”給嚴工團隊,還像模像樣的簽訂了契約。

忙完後,拽着不肯走的蘇琮,去請淩敏酒樓吃飯。

畢竟也是淩敏的關系,才能請到福王爺管着的宗正寺麾下的大工匠啊。

淩敏也跟開心,矜持的跟人碰杯後,問馬桶能不能在自家也造一個。

化糞池不提,反正還有仆從天天清理。他只要恭桶神神氣氣,能坐還能聽音樂。

“行啊。反正嚴工他們研究出來的。”蘇敬儀對此無所謂,還恨不得貴公子們內卷起來,研究出智能馬桶。

蘇琮也點點頭:“等他們技術成熟了,我去取經,弄個大的噴水裝置。”

“你要是從文還是小心點吧。”迎着蘇琮熾熱“拜師”的目光,淩敏小聲:“武将出身工匠,例如那尉遲家都被人鄙夷過雜流。你要從文,更有個清白名聲。還是等你科考過後,若是想學,才琢磨吧。現在你不科考榜上有名,不知道多少人笑話你。”

蘇琮聞言抱拳感謝淩敏提醒。

蘇敬儀想想令他這個後世都震驚的藝術品馬桶,心情複雜。

士農工商,還是得循序漸進慢慢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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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草圖後,蘇敬儀接下來的生活倒是十分規律,跟着淩敏孔睿一行人參加貴公子們的宴會,跟着蘇琮好好練武,偶爾晚上跟着蘇從斌去擺地攤裝神棍看百種人,外加去定國公府彩衣娛親。當然也要去工地轉一轉,看着拔地而起的蹴鞠山莊。

蹴鞠山莊,仿照後世職業高中建設的,除卻體育館、教學樓、住宿樓、圖書館、食堂外,還有實驗基地。以及鐘樓!!!

有羅馬計時、古代時辰對照的大鐘樓。

只要一擡頭,就能夠看見時間在流逝!

這麽多的建築共占地共計五百六十畝。

另還有配套的商業街,來自秦延武、淩敏、安樂侯等等的壓歲錢,占地六十畝。分別開了雜貨鋪、小吃荟萃、客棧和停車區。

客棧目前的客人大概可能就是安樂侯的那一串随扈。所以安樂侯他爹搶先一步投資了。

蘇敬儀望着逐漸成形的學校,眼圈沒忍住一紅,“蘇琮,謝謝你。要不是你支持,我可能都建不了訓練團。”

蘇琮瞧着滿臉都浸透感恩一詞的蘇敬儀,嘴角不自禁就上翹了兩分:“也是你自己有魄力。不怕同期強大,願意淬煉自身!”

“那是!”

“咱們以後努力,争取把這挂羊頭賣狗肉的蹴鞠山莊四個字拆下來,我就要挂府試訓練基地,還要挂探花培訓基地的匾額!”蘇敬儀昂頭:“你出息點,我還挂朝廷臺冠名的探花秀!”

聽得一聲比一聲還美的畫面,蘇琮昂頭看了眼筆走龍蛇的蹴鞠山莊四個大字,重重嗯了一聲:“現在,你爹給你提匾。等我厲害了,也是爹給你提筆!”

“我六連元的匾額更酷!”

站在兩人身旁的蘇從斌默默遠離了幾步。

這年輕人啊,不喝酒也能發癫!

“大過年的,我不潑你們冷水!”蘇從斌沒好氣道:“算賬了!就蘇敬儀你這手松的,光建這山莊花了多少錢知道嗎?”

“四萬兩了。”

“我告訴你,我跟你舅舅還有皇帝都強調了。最多再給蹴鞠山莊花五千兩!”

蘇敬儀點頭:“爹,您這就有點遷怒了。是您想要外放之前看見山莊,所以招了工人加班加點幹。”

“緊急加工,可不得加錢啊!”

“那你招生有規劃了嗎?”蘇從斌有些急:“我半月後就走,蘇琮要參加縣試,預留适應江南氣候的時間,十天後最好就走。”

蘇敬儀铿锵有力:“有。”

“我這個招生宣傳單都寫好了。”

蘇從斌看眼花裏胡哨的宣傳單,遞給蘇琮。

蘇琮擡眸望去,就見一張二十來寸的大紅紙。

中間碩大的八個字——

盛大開業,感恩钜惠

下面是響亮的鑼鼓,仿若在敲打傳遞衆人心中:

號外號外!蘇敬儀,三年從目不識丁蛻變成縣試第八的蘇敬儀參加府試了!

他感謝帝王厚愛感謝祖宗拼搏,願邀考生一同迎戰府試。

以一年為期,全力以赴,拼個榜上有名!

放心,放心,朝廷臺報備過的。

一切費用都有蘇家出!

一切費用都有蘇家出!

一切費用都有蘇家出!

當然蘇家也采取四大才子比賽模式,不用心備考的考生會被淘汰。

不用心備考的考生會被淘汰!

也歡迎老百姓們監督觀看!

觀衆臺三百六十五日永遠敞開!

“…………就是有點俗。老百姓聽得懂,過縣試的考生們可能不願意。”蘇琮看完後,迎着巍峨的蹴鞠山莊,沉吟半晌,據實已告:“你……你能拿出寫詩做賦的文采嗎?實在不行,婉轉中庸一些?”

“不能!第一波就是為了讓百姓知道!”蘇敬儀道:“讓百姓知道皇上重寒門,咱們跟着皇上走也重寒門。”

“還有你看反面!”

蘇琮從順如流。

就見反面寫的是更加直白,但又有點直戳人心:

別人光鮮的背後總有加倍的付出

不信的話,來看啊!

別張嘴說,老子把成功之道公之于衆!

蘇琮:“…………”

挺言簡意赅挺直中要害,又挺……挺與衆不同的。

蘇琮不免也有些擔心招生情況了。

蘇從斌按了按額頭青筋:“五天時間招生。正月二十日,是黃道吉日,也該上課了。”

蘇敬儀應得響亮至極,“放心,以我的宣傳能力,絕對直隸範圍能都能宣傳透了。”

鑼鼓隊,戲班子,說書人三管齊下。

京城內所有人:“…………”

聽到鑼鼓震天的宣傳,當即就有附近幫着做工的農家大着膽子問:“公子,這……這免費旁聽嗎?那我這小子放在觀衆臺可以嗎?”

蘇敬儀垂首看看瞧着五六歲,雖然衣服打着補丁,但是長得倒是白胖可愛的崽,小聲:“你……你得自己帶娃啊。我們這裏讀書,你乖乖聽,不發任何聲音倒是可以。你單獨放觀衆臺不行,萬一有人販子呢?”

農家子聽得人同意,點頭若小雞啄米:“多謝公子多謝公子,狗娃快謝謝公子。公子您放心,我讓我大閨女來盯着,絕對不弄髒您這觀衆臺。”

瞧着對方眼裏還簇着激動和感恩,蘇敬儀點點頭。和氣說兩句把人送走後,他撓撓頭看看自己的宣傳單:“我……我是不是寫少了?但……但老百姓不管年齡也算觀衆啊。算了算了,反正聽說安樂侯也沒認幾個字,讓這幫人蹭安樂侯的班就行。”

“反正安樂侯上公開課最合适了。”

蘇從斌和蘇琮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先前太不靠譜了。

怎麽就能真讓蘇敬儀鍛煉呢?

蘇從斌甚至厚顏無恥去定國公府,就差涕淚橫流:“舅舅啊,我真沒辦法了。這蘇敬儀砸了那麽多錢下去,要是真……真不行。您幫我必須把這熊崽子控制住,然後直接改蹴鞠山莊吧。”

“那看臺是真不錯。蹴鞠打馬球,都頗為合适。”

定國公還挺不信的:“蘇敬儀那鐘樓上發條發動的時候我去看,頗為震撼。對了,你地動儀也帶一個去貴州,那邊山多。”

“告訴你,蘇敬儀想要一個擺蹴鞠山莊皇帝還不樂意呢。不過他倒是疼你的,給你弄一個帶雲貴去。”

“可……可我擔心沒幾個考生願意啊。迎戰這個詞,就……就不太适合文舉。”

定國公不耐:“我縣試親自盯着,迎戰這詞用的多好!熱血沸騰的。”

“你就是文人思想太重。”

“難怪瞅你總不順眼,還不如蘇敬儀合我心意。”

蘇從斌嘆口氣:“那咱們打賭,看看這能招多少學生?”

“賭就賭!”定國公很篤定,“我這大侄孫有腦子的,也有身份,還勵志。我就不信沒考生心動。”

然而,信誓旦旦的定國公就發現自己被打臉了。

這除卻老百姓對觀衆臺感興趣,膽大前來詢問的人不少。這正兒八經的備考府試的考生就沒有。

淩敏這種不算。

定國公沒忍住到蹴鞠山莊,瞧着焉噠噠的蘇敬儀,心疼不行:“不傷心啊。舅公明天去青官處,把這個問題問問那些進士們。問問他們症結出哪裏。寒門就算在意清貴名聲,不願跟勳貴一起。可區區府試而已啊?這種世家寒門區別,對他們來說還有點遠吧?”

蘇敬儀委屈的點點頭:“舅公,您說的對。我也不解。這府試都還沒考上呢,有空想其他玩意嗎?”

前來出謀劃策的孔睿瞧着所有人一臉哀怨,小聲問出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先前登聞鼓狀告把縣試榜上有名的都得罪了?”

此話一出,屋內詭異的沉默。

蘇從斌輕咳一聲,倒是給自家崽挽回點信心:“那其他府試的考生呢?年年考不上府試的那些人呢?”

孔睿聽得這話,也眉頭緊擰了:“也有道理。怎麽就沒人報名呢?像我們雖然要在宗學讀書,可臨近縣試考期,我爹都讓我在家他和我二叔專門教導啊。眼下有專門教導的府試的,那些請不起夫子的學生應該會心動啊。”

真少爺竟被假少爺逼着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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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迎戰府試 然而,信誓旦旦的定國公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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