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別不別扭
第三十五章 別不別扭
“走啊,你杵着幹嘛?”
江溫白鎖好門,剛一轉身差點将時阡撞飛,急忙扶着他肩膀倆人才沒摔倒。
時阡并未回應他,只是呆愣在原地。
江溫白覺得有趣,之前碰一下都跟少塊肉似的,現在扶着他半天了也沒反應,還試探性的捏了捏。
嗯…觸感真不錯。
還是沒反應?剛想在捏兩下,他感覺一道視線正緊盯着自己。
江溫白擡眼看去,是昨天那位大佬?
電梯裏站着的男人臉色驟變。
他看着江溫白的動作,一雙幽深的瞳眸猶如冷寂多年的寒潭冰淵,窺不見絲毫情緒波動,可周身流露出的陰冷氣息卻似狂風肆虐,深刻得讓人無法忽視。
江溫白下意識的将手松開,他覺得這人像極了地獄裏的死神,來取自己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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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阡在站原地一動不動,心跳加速,如同擂鼓般猛烈,腦海中閃過一絲慌亂。
“走麽?”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郁。
他話是對江溫白說的,眼睛卻是緊盯着時阡。
“走走走,您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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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白推着時阡往前走,別說時阡愣在原地不動彈了,自己都要腿軟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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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進入電梯,一個站在顧辭年左邊一個站在他右邊,江溫白禮貌性的對他微微颔首,然後按下了一樓的電梯。
時阡跟個呆頭鵝似的一動都不敢動,手指緊扣着,他從未覺得電梯如此的慢過,都懷疑是不是軸承缺油了。
電梯裏的氣氛低沉壓抑,空氣冷冽的讓人汗毛直立。
江溫白緊繃着神經,這種“緊”的狀态,不難讓人理解。
就好比一個要趕飛機的出差人,前一秒還直愣迷糊,下一秒,忽然意識到“卧槽,趕不上,航班要起飛了”,整個人就會瞬間清醒、乃至寒毛直豎。
江溫白臉沒動眼珠往右邊斜楞,他小心翼翼的偷看着顧辭年的臉。
心裏大為贊賞太特麽的帥了,怎麽會有除了他之外還這麽帥的男人,簡直帥的人神共憤。
這刀鋒一樣的下颚線,那挺拔優美的骨相,簡直不像話好吧,整張臉如鬼斧神工般完美。
他身穿一件單薄修整的白襯衣,下身一件黑色休閑褲,身形線條流暢而筆直,肩寬腰窄标準的三七分身材,得有一米八八的身高。
他逆着光站在哪,陰影将他側臉輪廓勾勒得越發立體,睫毛垂下的暗影在眼下,讓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感愈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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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白恨不得為大佬鞠躬盡瘁,不過這種變态的想法轉瞬即逝。
時阡不敢動眼睛只敢盯着江溫白。
他覺得江溫白的眼都要抽抽了,一直盯着顧辭年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麽。
江溫白根本沒看見時阡跟他的眼神示意,他覺得奇怪大佬是一直盯着時阡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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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年犀利冷銳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如同捍衛自己的獵物般,占有欲極強。
“叮—”
在這詭異的氣氛裏,電梯終于到站。
江溫白揉了揉自己快要抽抽了的眼睛,率先走出了電梯。
顧辭年緊跟其後。
時阡下意識伸出去的手攥緊成拳,他沒想到顧辭年竟然真的如此冷漠,跟看不到自己一樣。
明明是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又算做什麽?
時阡眼底驟然聚起的猩紅,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他,眼底的探究顯而易見。
顧辭年 頭未回腳步未停。
看似滿不在乎,其實在電梯裏差點控制不住,他指腹不着痕跡地摩挲了下,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着。
江溫白在電梯外等了一會,還未見時阡出來,又跑進去問:“時阡,怎了你,走啊。”要不是這單元沒人住,這麽占着電梯得讓人罵死。
時阡回過神,走出了電梯,手緊了緊身上的書包。
“怎麽了你,一直盯着人家看。”
時阡微垂着眼眸:“沒怎麽。”
“是不是特別帥,你說怎麽會有男人這麽有魅力呢!”江溫白望着顧辭年的背影,咂吧下嘴,“我都被他深深吸引了。”
時阡瞥了他一眼,擡頭往前走。
倆人并肩走出單元大堂門口,正好看見顧辭年上了一輛敞篷跑車。
跑車發“轟”的一聲,如上弦的劍一樣發射而出。
轉瞬消失在了原地。
“我去,你看見那開車的美女了麽,”江溫白激動道:“果然大佬這種人不是爾等能肖想的,豪車配美女,人生巅峰啊。”
“江溫白這是你一個道士該關注的嗎,”時阡沒好氣道:“你到底走不走。”
“嘿!你這人不是你剛才動不動就愣神的時候了,哎,等等我啊,”江溫白快步跟上,這哥一會一個樣,別不別扭啊。
倆人在一家早餐店坐下。
時阡要了一碗甜豆漿,兩根鹹油條。
江溫白覺得他給自己省錢又給他加了一一碗雞蛋面。
時阡撇撇嘴,你還真挺大方。
“一會吃完飯帶你去拜見常叔叔,我在哪查到點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時阡咬了一口油條問:“什麽東西?”
江溫白禿嚕一口面:“去了…你就知道了,一兩…句說不清。”
時阡将剩下的油條揪開一段段的,都泡進了豆漿裏,他很喜歡這種又鹹又甜的吃法。
油條浸滿豆漿,一口下去在嘴裏爆開的滋味。
江溫白一臉嫌棄:“你這什麽吃法,又甜又鹹的。”
時阡瞪了他一眼,“問渠那得清如許。”
江溫白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時阡:“渠說你先管好你自己。”
“…”靠。
“我們去哪?”
“去景灣別苑。”
“你住這麽大的房子,你家這麽有錢你為什麽沒有車?”
“嘿嘿…沒駕照。”
“…”
時阡和江溫白站在馬路牙子上等車。
巨大的太陽光散發着源源不斷的熱量,将柏油馬路烤的像個鐵板似的,冒着肉眼可見的高溫。
時阡覺得自己今天敢走出這根樹的陰影處,它就敢烤糊他。
江溫白手搭在臉上遮着陽光,眼不眨的盯着公路上行駛的那輛黑色邁巴赫,問:“你說這輛車是第幾次經過這裏了?”
時阡被熱的蔫蔫的,懶意的回:“三次。”
“他在這幹嘛呢?不會是盯上咱倆了,難道是看我太帥想綁架我?”
時阡無語:“你要是在這麽自戀,我就一腳踹你公路上去,讓你變烤肉。”
江溫白:“我這是陳述事實,你這是羨慕報複。”
時阡懶得再搭理他,放眼望去除了那第四趟經過面前的邁巴赫,一個車影子都沒有,“這什麽破地怎麽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江溫白也熱的直冒汗,“常叔叔喜靜,在郊區養老,咱倆在走錯了路,我也不知道現在這是哪。”
時阡真想一腳踹死他。
江溫白觀望着那輛車的身影,郁悶道:“要不,那輛車再開過來的話,我問問他吧,就算綁架也行啊,大不了我獻出美色,總比在這曬着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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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通體漆黑、線條流暢的邁巴赫如同一只黑豹般疾馳在路上。
車內,左傾坐在駕駛座上,他那修長而有力的右手熟練地掌控着方向盤,左手則慵懶地撐在車窗邊緣,手掌托住下巴,微微側着頭,望向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
此刻的他,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雙眸之中閃爍着壓抑不住的怒火與煩躁。
原本俊朗的面容因為糟糕的心情而顯得有些扭曲,緊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悅和憤怒。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人不寒而栗,仿佛整個車廂都被他的負面情緒所籠罩。
咬牙切齒道:“殿下!我他媽的到底還要在這轉幾圈!”
顧辭年優雅地坐在寬敞的後駕駛座上,他那修長的雙腿交疊着,身姿挺拔而又端莊。
他微微側過頭,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緊緊盯着車窗外不遠處某人漸行漸遠的身影。
陽光透過車窗灑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和高挺的鼻梁,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俊美非凡。
随着那人逐漸遠去,身影也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化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顧辭年的視線之中。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舊久久停留在那個方向,似乎想要透過那無盡的虛空,再次捕捉到那個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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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不…不知道?
左傾氣的想要吐血,他美好的假期就這麽被這個顧扒皮殘忍的霸占了!
自己在這給他當司機一圈一圈的轉圈玩,明明是看人家在外面站着挨曬,心的疼不行,自己卻別扭的不知怎麽開口。
左傾是讓他用逼宮法,但也沒讓他把自己牽扯進去啊。
不行,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左傾心想最後一圈,他再不開口說,自己就把他踹下車。
左傾一腳油門掉了個頭,速度快到車都要漂移了。
顧辭年穩穩的坐在後面,他覺得左傾是故意的,多少帶着點報複心理。
心眼太小了,得讓他跟白無常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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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幽冥地府無常殿裏,只見白無常此刻正被五花大綁地緊緊束縛在床上,那捆綁的手法堪稱一絕,令人看後不禁面紅耳赤、羞恥心瞬間爆炸!
再瞧他身上,竟然已被換上了一套性感撩人的女仆裝。
原本整齊束起的長發也如瀑布般肆意披散開來,淩亂中卻又透着一絲別樣的魅惑。
而那張平日裏總是陰森冷漠的臉龐,如今因為嘴巴被一塊布條死死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這模樣簡直就是嬌豔欲滴,惹人憐愛至極。
“啪”
黑無常赤裸着上身,腰間的皮帶扣放出清脆的聲音。
标準的寬肩勁瘦的腰身,身上的肌肉就像是雕刻出來似的好看,線條優美,尤其是那若隐若現的人魚線,讓人看了不禁臉紅。
黑無常脫掉褲子只穿着一條內褲,那包裹住的地方,任誰看了也會羞紅了臉。
他附身将白無常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間,磁性戲谑的嗓音響起:“寶貝,我們倆是不是有賬該算一算了。”
白無常瞪大眼睛,身下拼命的掙紮,腦子裏“嗡”的一聲響。
完了…他瘋了!!
左傾轉了個圈朝時阡兩人飛馳而去,本想停車将顧辭年踹下去,誰承想時阡身邊那男的呲着牙笑的燦爛,對着他大力揮手。
什麽個意思這是?
"吱——"伴随着一陣尖銳刺耳的響聲傳來,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
只見那輛車的輪胎在堅硬的地面上瘋狂地摩擦着,瞬間冒出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随着車輪與地面不斷地劇烈接觸,一道長長的黑影如同幽靈般迅速延伸開來,宛如一條黑色的巨蟒在大地上蜿蜒游動。
與此同時,一股熾熱無比的熱浪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撲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江溫白。
那股熱浪來得如此突然和猛烈,讓毫無防備的江溫白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渾身都被炙熱所包圍。
江溫白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早已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
因為眼前這場面哪裏是什麽正常的駕駛啊,這簡直就是玩命啊!
*
江溫白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又笑意晏晏的上前敲了敲玻璃,“您…”玻璃窗降下,左傾側目看去。
江溫白一瞬間僵硬在了原地,他覺得丘比特的愛神之箭擊中了他的心巴。
副駕駛坐着的女人,眉眼清冷冷,一張瓜子臉又尖又小,面若寒冰,眸若星河。
散着的頭發又黑又直,碎發貼在臉上,襯得皮膚愈加的白。
美的近乎于妖,像是話本子裏走出來的妖,足以讓人激發強烈的占有欲和保護欲,為之神魂颠倒。
江溫白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
左傾微微斂眉,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就這麽盯着自己看了好幾分鐘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時阡站在江溫白身後,他覺得車窗裏好像有人一盯着自己,感到渾身不自在。
“江溫白,你幹嘛呢!”
時阡不耐煩的喊了一聲,這人從剛才就一直趴在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