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阡哥哥?
第三十九章 阡哥哥?
待時阡站定之後,他有些驚訝地看向眼前的鐘離裳,疑惑地問道:“鐘離裳?你怎麽會在這?”
“我家就住在這裏呀,阡哥哥。”鐘離裳摟着時阡笑的開心,“你怎麽會在這你是來找我的嗎?”
時阡尴尬一笑,上次鐘離裳給自己報個人信息,好像是說過什麽景灣別什麽的,還真是湊巧啊。
鳳凰花落倆人身旁,形成了別樣的風景,在旁人看來倆人般配極了。
無形的磁場在幾人身上拉扯。
江溫白和左傾就這麽站在中間,四個眼珠在時阡和顧辭年身上來回跳躍。
“嗯…你說現在什麽情況?”江溫白默默退到左傾身邊,小聲蛐蛐。
左傾看了他一眼,笑:“大型三角戀現場。”
江溫白:“什麽意思?”
“就是他愛他,他愛她,她愛他呗。”
“………”那也不對啊。
左傾沖他笑的詭異:“你想不想看四角戀。”
江溫白伸手拉住要上前的左傾,無奈道:“我不想看,你別去添亂。”
“切~無趣。”
時阡将鐘離裳的手往下扒拉,奈何這大姐抓的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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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年走到倆人對面,他面色緊繃,幽暗地眸底似醞釀着,風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眼梢微紅,暴戾如斯。
“阡哥哥?”薄唇輕啓,話裏玩味的意圖明顯:”不介紹一下?”
“……”
“阡哥哥,這是誰呀?他好帥啊!”鐘離裳一雙美眸直直地盯着顧辭年,眼中滿是驚豔之色。
只見她嬌俏的臉蛋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櫻桃小嘴微張着。
顧辭年眼神如毒蛇般的盯着時阡,他想知道他到底怎麽介紹自己。
時阡:“嗯,這是我朋友…顧辭年。”
“奧,帥哥你好,我叫鐘離裳,也是阡哥哥的…朋友。”鐘離裳笑容滿面的伸出手。
面對鐘離裳如此主動而友好的舉動,顧辭年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施舍給她。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時阡,嘴角挂着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冷笑,緩緩開口道:“呵~朋友?”那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質疑和自嘲。
“……”不就是朋友嗎?不然怎麽說?
時阡被顧辭年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尴尬氛圍之中。
鐘離裳:“阡哥哥,你帥,你朋友們也都很帥啊,這兩個也是你朋友嗎?”
江溫白和左傾走上前來,鐘離裳好奇的打量着。
左傾看着顧辭年那眼神還在盯着,女人摟着時阡的手,抿嘴偷笑,随後對顧辭年眨巴了下眼。
“親愛的…這大姐是誰呀?這麽沒分寸。”
左傾一個閃身插進了倆人之前,一屁股将鐘離裳怼到了一邊,摟着時阡的胳膊挑釁的看着她。
鐘離殇傻了眼,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不是…你誰呀!”
江溫白一個巴掌拍在了額頭上,得了真成四角戀了,眼又忽的一亮,要不…
再來個五角戀。
*
左傾夾着嗓子,輕羞道:“親愛的你告訴她我是誰。”
殊不知他的嗓音一出口,都能夾死一只蒼蠅,時阡的嘴角抽了抽,面上雖不顯但眼神嫌棄的不行。
時阡:“啊,我……我女朋友。”三個字簡直難于遲口。
顧辭年倒是沒那麽生氣了,冷淡着看着三人表演。
“女……女朋友?”鐘離裳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不可能,前天你還說沒女朋友呢。”
時阡剛想開口,左傾搶先道:“你也說了是前天,昨天有的不行嘛。”
左傾撩了撩頭發笑的得意,挑釁的意味十足,無硝的煙火在倆人之間升起。
這麽快自己罵蘇瑤的話就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鐘離裳氣的兩眼一抹黑就要暈倒,抱着一絲餘地又問向時阡:“阡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嘛!”
時阡心裏嘆息一下,什麽跟什麽呀!倆個要掐架的,一個冷着臉盯着自己的,還有一個躍躍欲試的。
草了!
*
時阡扒拉開左傾的胳膊,問:“鐘離殇,你還有什麽事嘛?”
鐘離裳瞪了左傾一眼,正了正神色:“我想跟你讨論一下蘇瑤的事。”
蘇瑤?那個突然變漂亮的女人。
時阡一愣:“她怎麽了?”
其他三人豎起耳朵準備偷聽。
鐘離裳掃了一眼三人,小聲對時阡說:“機密,我們兩個能單獨談談嗎?”
顧辭年眉峰一皺,什麽事還需要單獨談?這個蘇瑤也是個女孩子名吧!
操!
“可以。”
???還答應了?
鐘離裳面色一喜,“那我們兩點鐘去市中心的咖啡館吧,我正好拿點資料給你看。”
左傾忽的上前拍了拍顧辭年的肩膀,耳語:“我盡力了,奈何敵人太多…”随即拉着江溫白走了。
顧辭年擡眼瞥了他一眼。
鐘離裳看左傾走了,又自然的想去拉時阡的胳膊,被時阡不露聲色的躲過了。
鐘離裳手尴尬一瞬,道:“那你坐我車吧,阡哥哥。”
“不了,我和我朋友們一起。”
“好吧…那一會見。”
顧辭年不想再聽倆人你情我侬的,擡腿走了。
時阡快步跟上。
邁巴赫後座,車內氣氛低壓的厲害,左傾将隔板升起他不想凍死在車上。
顧辭年那兩條修長而又筆直的腿則大大咧方地分開,整個人以一種非常慵懶且誘人的姿勢倚靠在那裏。
陰沉着個臉,嘴角勾着一抹淡笑像是諷刺又像是自嘲。
時阡身子靠在後座椅上,輕撩了一下眼皮,又默默合上了,他知道顧辭年怎麽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說,也不想問。
倆人就這麽別扭固執的坐了一路。
*
江溫白本想閉上眼眯一會,看着左傾那帶着倦意的眉眼。
“除了橘子你還喜歡吃什麽?”
左傾斜了他一眼,看着顧辭年那有一搭沒一搭的樣子,莫名有些煩:“吃人!”
“……”果然。
“你是不是很讨厭我?”江溫白側了側身,表情很嚴肅的問。
左傾看着江溫白那正經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這小道士還真有意思。
其實江溫白長的挺帥的,左傾就是莫名的煩他,老想跟他嗆口。
“我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
江溫白:“沒關系你煩我我也喜歡你,證明你心裏有我。”
“……”
死寂的沉默。
喜歡就這麽輕易的說出口了?
左傾側目看了看他,這哥們怎麽想的?還是看見女的就跟人家說喜歡?
*
江溫白耳尖紅的滴血,面上風平浪靜,心裏如翻江倒海,也不知怎麽一股腦的就說出口了。
話如潑水難收回了。
無言的僵持半晌。左傾覺得車內的溫度像是有點高了,将窗戶來來回回的升起又降落。
戲谑開口:“你談過戀愛嗎?”
江溫白:“沒有?”
“沒有?”左傾氣笑了:“沒有你怎麽知道什麽是喜歡?”
江溫白:“我又不是傻子,為何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左傾:“你喜歡我什麽?長得好看?還是因為我是女的?”
江溫白頓住了,看了他半晌又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你,很喜歡,你可以說我是見色起意,但…我就是喜歡你。”
左傾神色頓住,本來是找個樂子,但沒想到這傻子這麽正經的說出這些話。
心裏多少有了點愧色。
左傾:“你們道士能談戀愛?”
江溫白:“能,我們天一道,還可以結婚,我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被師傅選中到了山上修行。”
“這跟我喜歡你并不沖突,我現在身體特別好,你不用擔心。”
左傾嘴角抽了抽,這大哥油鹽不進啊,:“我不喜歡你。”
江溫白無所謂像是想到了一樣:“無礙,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
左傾:“你是不是有病,我不喜歡男的?我喜歡女的。”
江溫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座位上,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疑惑不解交織在一起形成的複雜神情。
什麽叫……不喜歡男的?喜歡女的?
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在他腦海裏炸響,讓他一時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那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微微漲紅,嘴唇也不自覺地顫抖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來反駁這個令人驚愕的說法,但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一樣,發不出一絲聲音。
左傾心想這下老實了吧。
江溫白深吸一口氣。
“你………你有喜歡的女生?”
左傾第一次被男的告白,腦袋有些懵,沒聽出話裏的意思,脫口而出:“沒。”
說完他又猛地回神,剛想說跟你有什麽關系…
“那你怎麽知道你喜歡女的。”
“?”
草了,什麽邏輯這是。
“總之,我不喜歡男的,你也別在喜歡我了。”
“嗯,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我師傅說了我這次下山會遇到羁絆一生的人,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你。”
“………”
你覺得個屁!
時阡并不知道駕駛位發生了什麽,也沒聽見江溫白的虎狼發言。
他眯了一會在睜開眼顧辭年依舊是看着車窗外面。
也不知道在別扭個什麽勁。
想換個姿勢發現手被人握住,順着視線看去,自己的手被顧辭年不知道何時握在了手裏。
時阡喊了一聲:“顧辭年。”
顧辭年聞聲回頭:“嗯,醒了。”
時阡跟自己妥協,無奈:“你在別扭個什麽?”
顧辭年撩開眼皮看他,眼尾有些猩紅,“沒什麽,朋友。”
時阡:“………”
“我跟鐘離裳是在公交車上認識的,她是特殊調查局的人,找我是讓我幫他調查那個叫蘇瑤的女人。”
顧辭年淡淡道:“哦。”
“……”
時阡終于忍無可忍了!他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雙眼圓睜,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
只見他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拉住了顧辭年的衣領,力氣之大仿佛能将那衣服扯破。
"顧辭年!" 時阡怒道: "你別再跟我在這裏別別扭扭、陰陽怪氣的了!我告訴你,我和那些女人之間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顧辭年胳膊一伸,一個用力将時阡摟進懷裏,力氣大到要把人融進身體裏。
“唔…你想嘞死我!”
顧辭年急忙松開手。
時阡用手指輕輕撫平顧辭年的眉,“你別皺眉醜死了。”
顧辭年聞聲身體一僵,耳邊閃過一個人嘶啞無氣的聲音:“殿…下…別皺…眉…醜…死了。”
時阡緩過勁來,擡眼看向顧辭年。
他的眼底發紅,眼眸一片死寂,面上露出幾分凄楚,臉龐白的幾乎沒有血色,蒼白冰涼的手指摩擦着時阡的臉,整個人快要碎掉了。
“你怎麽了?”時阡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顧辭年。
顧辭年垂下眼手用力攥緊,直到手心摳破出血,才擡起來,笑道:“沒事。”
時阡有些恍惚,顧辭年跟川劇變臉似的,神色立馬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要破碎的人不是他。
随着車子平穩定下,車內壓抑的氣息終于消失。
左傾将時阡送到了咖啡館,江溫白也在這下了車,本來他不想下的,想和左傾多待會的,聯系方式還沒要到呢。
誰讓左傾一腳将他踹了下去。
左傾煩得要死,忍無可忍一腳将江溫白踹下去了,這個死變态跟自己要一路聯系方式了,說自己不喜歡男的都不行。
難道真讓他把屌套出來給他看嘛!
草,傻逼。
時阡本想跟顧辭年再說句話,但從剛才開始顧辭年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麽。
算了!
左傾猛地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瞬間沖了出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那令人厭煩的家夥離去,車內頓時陷入一片寧靜之中。
他透過後視鏡随意地瞥了一眼,卻被眼前所見驚得心頭一震——只見顧辭年靜靜地坐在那裏,身上散發着一種莫名的破碎感。
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蒼白,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殿下?" 左傾忍不住輕聲喚道。
然而,顧辭年只是默默地望着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察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合上雙眼,用那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送我回去......" 這簡單的四個字,卻帶着無盡的疲憊和哀傷,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