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顆 娶你

第3章 第二顆 娶你

胡爾烈肩膀上的小灰鳥身子抖出虛影,再次從胡爾烈肩頭滑落半空,重新飛起來時,胡爾烈已轉身走了。

這邊屋裏的老頭吐出口煙,樂了,“敢情你養的不是雌鷹,那你還配個什麽種。”

“嗨,不都說老鷹一夫一妻嗎,我家那頭鷹實在是找不到伴兒,我就尋思着幫他一把。”

“哦,那你還真算找對人了。”老頭又砸吧口煙:

“在咱這花鳥市場裏你是肯定找不到養鷹人,不過我認識個少數民族朋友,他就在鷹類養殖場工作,我把電話給你,你直接問他去就成。”

白汐當即把整包煙塞進老頭手裏,“太感謝了大爺,您真幫我大忙了,回頭我請您吃飯。”

當白汐興高采烈出了門,沒等給那個在養殖場工作的人打電話,就見空中接連飛過幾頭老鷹,還在他頭頂上空轉了一圈才又飛進對面不遠處一家養鳥的店鋪。

白汐:......

“這裏還真有養鷹的!?”白汐琥珀色眼睛直放光,心說明白了,八成這兩家是競争對手,所以剛才那位大爺才不肯告訴自己。

白汐又回頭看了眼店裏玩手機的大爺,趕緊“蹑手蹑腳”一路小跑去了對面那家看着門臉還挺大的店鋪。

此時此刻,那家店外柱子上已經立着幾頭威武雄鷹,頓時引來不少人圍觀。

白汐興沖沖穿過人群走進店裏,這才發現屋內挂着大大小小鳥籠,而籠子裏五彩缤紛什麽鳥都有,但奇怪的是這些鳥竟都是假的,一動不動立在原地,還都做着同一個動作......

白汐見那些鳥兒無一例外全都低着頭閉着眼,像在睡覺,也像在集體鞠躬......

“嘿,有點兒意思,這做的還挺真。”白汐嘿嘿一樂,控制不住手欠,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下離他最近的籠中鳥,自說自話:

“都是打樣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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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還沒落,被他捅了一下的小鳥立刻向前蹦了兩下躲開白汐。

“靠!”白汐吓得猛退兩步撞上一把椅子,回頭一看,藤制椅子上不知何時坐了個“龐然大物”。

“對不起對不起。”白汐趕緊撤開兩步,站定後又瞬間後脊生涼。

只見那人穿着一件超大號黑色帽衫半低頭,竟然也一動不動,只有蒼白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根香煙,還冒着一縷袅袅白煙,而男人周身像罩了層黑氣,怎麽看怎麽覺着陰森森的......

這店真夠邪門的,另外這男人戴着口罩還抽什麽煙啊。

白汐吞了口口水壓壓驚,硬生生彎出笑容:

“那......那個,請問您是老板嗎?”

話音一落,白汐才發現雖然那人氣場吓人,但自己的眼睛好像一直粘在那人山脊般寬厚的肩膀上,怎都下不來......

倒是真夠有男人味兒,白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肉肚子,暗嘆怎麽同為男人,身材的先天差距卻這麽大呢......

過了兩分鐘後白汐又發現冷了場,因為那個帽衫男就像沒聽見自己說話似的壓根兒沒搭理自己。

白汐:......

白汐輕輕掃了一圈店裏,想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偶然發現裏屋一個角落裏,背對自己蹲着個穿跨欄背心瘦弱的禿子,手裏正刷刷數着一疊紅豔豔鈔票,怎麽看怎麽不像老板,更不像能養鷹的。

看來把藤椅都坐出霸氣十足範兒的才是真老板兼養鷹人,估計也只有這種自帶陰間氣息的山大男人才能降得住那些食物鏈頂端的天空殺手吧......

白汐又掃了眼周圍籠子裏“非靜止畫面”的小鳥們,腹诽着還真就是“血脈”壓制,一脈壓一脈,這養鷹人養起普通鳥真就挺吓人,能把鳥兒都給養成假的......

“咳。”白汐尴尬咳了一聲,又圓潤了下塌陷的酒窩,笑容生動起來,畢竟誰都不會打笑臉人:

“老板打擾了,是這樣,我家養了頭鷹,一直沒找到對象,我看您養了不少鷹,想請您幫忙給配個種。”

白汐邊說邊掏出手機,刷刷兩下翻出曾給胡禿鹫“偷拍”的照片,怯生生伸到了帽衫男的面前。

“老板您看下,我養的是一頭禿鹫,長這樣。”

胡爾烈:......

胡爾烈眉尾一揚,緩緩擡手把沒抽完的煙按在煙灰缸裏,終于開了口,“回去吧,配不了。”

話畢白汐打個冷戰一身雞皮,心說這家夥說話聲音怎麽也像從地底下傳出來似的,不過也夠有磁性......光憑聲音估計都能迷倒一片姑娘......

“為,為啥呀老板?”白汐像想起什麽,“哦,價錢不是問題,老板您費心幫忙找找。”

白汐彎了彎腰,“我家那頭鷹就是我命根子,跟我親兒子沒區別。”

胡爾烈噌地從藤椅上站起來,巍峨雄峰拔地而起,一側手攥起拳。白汐一個腿軟差點兒坐地上,還好抓住了椅子把手才沒太狼狽。

“......你能出多少。”胡爾烈聲音低沉如烏雲壓頂。

“啊?”白汐才回過勁兒趕緊站直身子,聲音開始發抖,心說這人氣場也太強了,雖然說話聽着不兇,但就是好像能把人給壓死......

白汐深吸口氣,咽口口水,“老板,您要是能幫我家心肝寶貝兒......”

"咣當"一聲,胡爾烈松開拳時,胳膊碰到一旁桌上的小茶杯,杯子瞬間掉到地上,還好是不鏽鋼材質才沒摔碎。

裏屋的禿子已經跑出來,但才和胡爾烈對視一眼,就又點頭哈腰,畏畏縮縮退回屋裏去了。

一邊的白汐清了下嗓子又接道:“我家寶貝兒有個毛病,它時不時就不知從什麽地方給撿個寶石回家,您也知道鷹類都是千裏眼,看啥都賊清楚,它就喜歡撿些亮晶晶的東西,就是個十足的財迷。”

胡爾烈:......

"咣當"一聲脆響,又一個茶杯掉到地上還彈了兩下。

白汐:......

“老,老板?”白汐看着帽衫男高大的背影,“您如果能幫我家寶貝兒找到合适對象,我把所有寶石都給您。”

胡爾烈肩膀似抖了下,“所有?”随後幾不可聞冷哼一聲,“你舍得?”

“當然,那都是我兒子辛辛苦苦飛遍大江南北找來的彩禮,我這都給他存着呢。”

胡爾烈:......

胡爾烈修長指尖蜷縮了下,“別拿些個玻璃珠或人造寶石來打發我。”

“怎麽可能。”白汐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兩步上前拉起胡爾烈的手腕,從兜裏掏出個沉甸甸糖盒塞到他手裏。

白汐擡頭看向胡爾烈,因為頂燈太刺眼,只看到黑色口罩和被帽兜遮着的一片陰影。

“老板,我是真心實意想給我兒子找媳婦兒,您打開瞧瞧這些寶石,實在不行咱一起去趟珠寶鑒定行。”

胡爾烈掂了下糖盒重量,眉頭遽地皺起來,立馬打開蓋子。

盒子裏滿滿登登全是寶石,還有昨天的那顆大鑽石......

胡爾烈:......

“你一個不留?”胡爾烈低沉聲線挑高了。

白汐一伸手把糖盒又拿回來,“老板,您要是能給我的寶貝兒配好種,這些寶石全都孝敬您。”

"咣當"一聲,又一個小茶杯掉地上......

屋外房檐上原本站在胡爾烈肩頭的那只小灰鳥急得蹦了兩下,小聲嘀咕:“這可怎麽辦,白汐他壓根兒不拜金啊......”

胡爾烈一個大邁步遠遠離開桌邊那群鬧心的杯子,半晌後,胡爾烈修長手指在腿側輕輕敲了幾下,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再開口時放弱了聲音,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

“你走吧,也不用找別人,如果連我都做不到,別人更無法幫你配種。”

“啊?為什麽?”白汐追上前,這才發現帽衫男的一大步,竟是自己的好幾步......

“是不是因為我家寶貝兒的品相實在是太......”

“太驚世絕俗。”胡爾烈打斷白汐,聲音又柔了幾分,聲線雖依舊低沉,卻早已烏雲散盡:

“他有天潢貴胄之相,世間獨一無二,能配得上他的,可能也只有一人......”

白汐:......

“?誰呀?”

胡爾烈沉默片刻,其間皺了兩下眉,轉身那刻眉間已風平浪靜,他朝白汐走近一步,低頭看向他,輕輕開口:

“是你。”

白汐重重吞了下口水,只覺對面人的聲音剛才明明是從地底下傳來,現在怎麽又像從天上來的,變成陽光加持的瀝瀝細雨,麻嗖嗖敲在人心坎上。

胡爾烈勾了勾手指,“我就是你家那頭鷹,而我想娶的......”

胡爾烈緩緩靠近白汐耳邊,眉心微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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