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三十天

第30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三十天

伏黑幸的人名記憶大法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在獎勵的刺激下,阿龍先生終于在禪院甚爾心中有了名字。

伏黑幸對他的進步很滿意,她倒也沒指望禪院甚爾能在一夜之間變成開朗外向的正常人, 只要禪院甚爾能在日常與人交流時不漏餡就行。

“小幸也交了男朋友嗎?”老院長隔着電話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時間把人帶回來和我見見吧,如果小幸能遇到可托付的對象, 我就放心了。”

“難道院長之前都對我很不放心嗎,”伏黑幸佯裝不滿, “真傷心,我要鬧了。”

老院長哈哈一笑,“只是我對小幸的男朋友很感興趣,什麽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們的‘幸運’呢?”

伏黑幸扭頭,禪院甚爾剛端來自己做的下午茶蛋糕,此時正坐在伏黑幸家的沙發上看電視。

小咪蹲伏在沙發靠背上, 陰郁地窺探。黑貓後腿發力,目标直指禪院甚爾的頭頂——

禪院甚爾頭也不回,探手一抓, 輕輕松松提溜住小咪的後頸。

他臉上露出欠揍的得意笑容, “和我鬥,你再修煉五百年也沒有機會。”

勝利者得意洋洋地欣賞貓咪不忿的表情,拉開廁所的門,眼疾手快将貓咪丢進去堵上門。

小咪在門裏憤怒地大聲喵嗚, 而禪院甚爾蹲在門外嬉皮笑臉。

伏黑幸嘴角抽搐兩下, 捂住臉,“我們……看情況。”

不得不說, 禪院甚爾有一張相比于他的身材來說過分秀氣的臉,忽略嘴角的疤痕, 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帥哥。

然而,這種和貓隔着廁所門互放垃圾話的屑人氣質,已經遠遠超越了他那張好臉。

伏黑幸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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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讓禪院甚爾穿上皮套,直接以假面騎士的身份和院長見面更好?

“你以前的孤兒院院長要見我?”禪院甚爾絲毫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麻煩,能不能不去?”

伏黑幸盤腿在他面前坐下,面色深沉地打量禪院甚爾,“院長是我很重要的人,說是我的奶奶也不為過。”

“我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血脈至親在哪裏,孤兒院的人們就是我的親人。孤兒院的人員流動頻繁,加上我們孤兒院原本人就不多,所以院長是我最親近的人。”

她雙手狠狠拍桌,背景是熊熊燃燒的鬥志之火,“不要小看這次碰面,甚爾君,這可是世俗意義上的‘見家長’!”

見家長。禪院甚爾撓撓臉。他對家長這種東西沒有概念。

如果讓伏黑幸去見禪院家那群東西……

禪院甚爾想象了一番伏黑幸和自己去往禪院家的情景。

……他早就應該放一把火,燒掉禪院垃圾堆!

伏黑幸雙手合十,“院長前段時間生過一場重病,受不了刺激。我不是想要甚爾君讨好院長,只是希望甚爾君能在院長面前更多表現常人能接受的一面。”

她誠懇鞠躬,“拜托你了!”

禪院甚爾思考片刻,認真道:“我不會在你奶奶面前殺人的。”

伏黑幸:“這種事不建議你今後在任何人面前做!”

禪院甚爾疑惑地歪着頭,“我很久沒去賭馬場了。”

确切說,他已經超過三個月沒有參加任何賭/博活動了。以前伏黑幸還能報中獎號碼威脅他,現在她根本就不用使出這種手段。

伏黑幸把禪院甚爾推到鏡子面前,語氣沉痛,“甚爾君,真正的問題在這裏啊!”

穿衣鏡裏映出一男一女,禪院甚爾身形高大,幾乎擋住了伏黑幸大半個身體。他穿着最普通的寬松T恤和長褲,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虬結。

伏黑幸戳了戳他手臂邦硬的肌肉,“你看上去一拳能打死一個人。”

禪院甚爾:“我确實能一拳能打死一個人。”

伏黑幸嘆氣,然後下令,“甚爾君,笑一個。”

禪院甚爾勾唇。

多麽标準的冷笑,充滿了對世界的諷刺,他現在一拳能打死三個!

伏黑幸面無表情,“笑容燦爛一點,想想高興的事。”

禪院甚爾加大彎唇的力度。

一個猙獰的邪笑出現在他臉上,這是每個反派的标配,只有兼具不羁狂傲和小人得志的笑容才能引起觀衆們的群情激憤。

伏黑幸揪住他的兩頰,試圖對他的笑臉進行微調。她像玩橡皮泥一樣,上下搓揉,看向鏡子。

毫無改善,甚至更邪惡了。

“……甚爾君,你很适合演反派诶。”

“這算是誇獎嗎?”

“大概。”

伏黑幸扳回禪院甚爾的身體,兩指提起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假笑。

她醞釀半天,最後抓着禪院甚爾的手臂,垂死掙紮,“我覺得是衣服的問題,甚爾君,我們去逛街吧,給你買套新衣服。”

說來慚愧,兩個人至今還沒正兒八經地逛街約會過,她們一起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超市,其次是各種餐館、便利店、咖啡店。

替禪院甚爾挑衣服,聽起來像是正經情侶會做的事。

——等等,她們難道不是正經情侶嗎?

“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麽樣?”

禪院甚爾拉開試衣間的門簾,有些僵硬地走出來。

抛開滿腹雜念,伏黑幸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她們此行的目的是為禪院甚爾打造一個親和的人設,因此,要抛棄禪院甚爾平時的穿衣風格。

伏黑幸給他選的第一套衣服是偏時尚風格的衛衣和牛仔褲。他光是走出更衣室,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伏黑幸雙眼微眯:“會顯得我很有錢。”

太年輕了,像被口味獨特的富婆包//養的小白臉。

她扯出第二套衣服抵在禪院甚爾胸前,“沒關系,我剛才看好了第二套。”

等禪院甚爾一回到更衣室,伏黑幸偷偷找到店員,“麻煩拿一套我們剛才試過的衣服,對,同樣的碼數。”

禪院甚爾第二次拉開更衣室的門簾,眼尖地發現伏黑幸腳邊多出一個袋子。

他嘴角輕輕翹了起來,被伏黑幸捕捉到。

伏黑幸感動地捂住嘴,“就是那個,保持住,甚爾君!”

那微笑迅速替換成茫然的空白,“怎麽?”

消失了。伏黑幸的感動都沒有維持三秒。

她憂郁地望向禪院甚爾,他疊穿了一件襯衫和針織馬甲,為了塑造無害的氣質,又額外加上一副黑框平光眼鏡。

“老實說,”她豎起大拇指,“這身打扮都沒能蓋住你的一身匪氣,厲害。”

針織馬甲和黑框眼鏡本是很斯文的搭配,問題出在禪院甚爾的表情上。他不笑的時候是窮兇極惡的壞蛋,笑的時候是暴戾恣睢的壞蛋。

伏黑幸的臉埋在手心,深呼吸,擡頭,“你覺得戴上假胡子會有用嗎?”

禪院甚爾很誠實,“放棄吧,沒用的。”

話雖如此,五分鐘後,她們站在了假發店的鏡子前。

禪院甚爾的嘴唇上方黏上了濃密的小胡子,鼻梁上架着墨鏡,頭戴一頂針織帽。連路過的路人都忍不住詫異地多看他一眼。

“一般柯南裏的嫌疑人會這麽穿。”伏黑幸說。

“事到如今,只剩下一種辦法了。”她緩緩擡頭,手從包裏抽出來。

好快的手速,但禪院甚爾的眼睛更快。

好毒辣的眼神,但禪院甚爾的本能更果斷。

他一動不動,伏黑幸笑嘻嘻地挪開手才敢擺過頭朝鏡子裏看一眼。

和他的肉//體比起來,普通人類脆弱得像一只花瓶。在她身邊,他是一把隐形的刀。

假如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有受傷的可能,當然是他來承擔更劃算。

鏡子映出一抹鮮豔的紅,禪院甚爾定睛一看,伏黑幸給他塗了一張烈焰紅唇。口紅在嘴角邊上塗出來一點點,這下他成功完成了從犯罪分子到變裝女王的轉變。

罪魁禍首捧腹大笑,完全沒察覺到禪院甚爾已經朝她悄然靠近。

兩只手從腋下把伏黑幸抄起來,抱到櫃子上坐着。一只手捏住她的臉,另一只手單手推掉口紅蓋子,飛快在她臉上畫了一只刺團子海膽。

伏黑幸照鏡子,大驚:“我的口紅好貴的!”

看她們的人變得更多了。

最後,她們買走了墨鏡。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伏黑幸又開始亂出主意,“不如我們向阿龍先生學習經驗。你看,哪怕阿龍先生和黑//幫的差距只有一條圍裙,大家依舊很信賴他。”

“這和圍裙沒有關系吧。”禪院甚爾說出真相。

伏黑幸直接忽略他的實話,比比劃劃,“圍裙就是最好的僞裝,甚爾君,我們……不,你可以穿上圍裙出門!”

禪院甚爾涼涼地掃她一眼,彎唇,“好啊,你給我買。”

“那要按我的喜好選花色,我喜歡之前那件小兔子圍裙。”

“你不喜歡小貓嗎,小咪是貓。”

“貓咪也很可愛啦,但我更喜歡兔子。”

“啧,兔子啊,我記住了。”

一位西裝革履的路人與他們擦肩而過,禪院甚爾只用餘光瞥了一瞬,随即收回目光,專注地和伏黑幸一問一答。

伏黑幸沒有注意到那位路人。她和對方見面次數不多,沒有發現迎面走來的是一位熟人。

孔時雨與他們錯開了一段距離,終于忍不住轉身,震驚地盯着嘴角挂着笑意的禪院甚爾。

他認錯了吧,剛剛走過去的是他金盆洗手的前搭檔?

他居然會有正常人的表情,難道他賭上下半生的運氣,不可思議地賭/博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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