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身給他

第12章  賣身給他

文昔雀給仍處于昏迷中的文徵元喂完藥後,被張管家領着來到了淩昱珩的寝室,分明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邸,他本人住的房子卻空洞的沒什麽裝飾。

她被單獨留了下來,留在了這間冷寂的房間裏,這屋內沉香之味很寡淡,大抵淩昱珩很少留宿于此。

她尋着一張椅子呆坐着,屋內其實也有不少書,可她并沒有心情管別的了,她在思索着她渺茫的未來。

夜更深了,再明亮的燭火也驅不散黑暗的包圍。

門“哐當”一聲,被人大力地推開了,才将她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木楞着起身,就這麽看着他大步走向了她。

可他什麽話都沒說,擦着她的肩膀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坐到了床上。

沉默的氣氛令文昔雀很難受,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父親為什麽會突然病倒,家裏那些書是怎麽回事,父親着了風寒又是誰導致的?

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嘴角揚着嘲諷笑意的淩昱珩。

文昔雀五味雜陳,她甚至想不管不顧地将這個變化如此之大的淩昱珩臭罵一頓,但那些話,她不能也不敢說出口,因為他的手裏掌握着她父親的安危。

當下之急,是要得到他的保證,請他幫忙救她父親,至于她父親病情加重是不是他故意為之,她現在跟他計較很有可能激怒他,他更加不肯出手相幫了。

為了她父親的安危,她必須委曲求全。

于是,她走上前,躬身像淩昱珩行了一個大禮,懇請道:“請大将軍救我父親,我願做牛做馬,以報将軍大恩。”

她将‘大恩’兩個字咬得極重,真相雖未明,不是大恩也是大恩,這是她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用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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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軍記性不好,前兩天是不是有人說了再不來找本将軍之類的話來着?”

淩昱珩冷笑着,舊事重提。

文昔雀抿了抿唇,繼續放軟姿态說:“民女言辭不敬,冒犯了将軍,特此跟将軍道歉,望将軍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等升鬥小民今後謹慎言語,不會再犯了。”

她将身體壓得更低,膝蓋繃得筆直,或許沒什麽意義,她也還是這麽做了。

淩昱珩支着下巴,漫不經心地問她:“你認得我嗎?”

“認得。”

“認識多久了?”

“五年。”

不認識他這種話,她敢說,就要承擔說的後果。

淩昱珩笑了,還笑出了聲,他負手于背後,走到她跟前,低頭看着她的發旋,說:“你這種女人只有這種時候才會乖,你擡起頭來。”

所有他聽着不高興的話,她得一字一句地給他咽回去重說。

“我回京那日,你出現我馬前,是不是為了勾引我?”

“不是……”

話一出口,文昔雀就被他捏住了下巴,他的力道不小,捏得她隐隐作疼,她皺着眉,想解釋來龍去脈,擡眸撞上他那極其不耐煩的眼神,那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的意思。

她明白了,他要的不是真相,是她的“乖”。

權貴者的傲慢一覽無餘,在父親生死存亡之際,她不該沉湎過去,依舊抱着那微小的希冀。

鎮遠大将軍已經不是四年前的淩昱珩了。

她的淩郎被她親手埋葬于四年前的深秋,凡塵再無痕跡。

文昔雀垂着眼,目中無光地改了說辭,“是。”

“是什麽?”

“是為了勾引将軍。”

順着他的心意來就是了,她已經不在乎自己在鎮遠大将軍眼裏是什麽形象了。

淩昱珩松開了她,又問:“你厭惡那什麽沒出息的陶舉人嗎?”

文昔雀猶豫了,在背後編排他人非君子所為。

她的猶豫,換來了淩昱珩的不滿,“說話,你還想不想救你爹了?”

最大的軟肋被他抓住,文昔雀昧着良心說:“厭惡。”

“你心悅于本将軍嗎?”

有了上一個問題的前車之鑒,她不再多想,直接回道:“心悅。”

“說完整。”

“我心悅于将軍。”

“呵,說謊不眨眼的賤女人。”

文昔雀的忍耐已快要見底了,說實話,他不高興,猶豫,他不樂意,說假話,他又罵她,如此戲耍她,他就那麽得意?

可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他玩這種讓她受辱的戲碼,夜已經深了,距離明日到來更近了,她父親還沒有醒,她急着要千年靈芝和明日請太醫的承諾。

她咬着牙,壓抑着怒氣問他:“要怎麽樣,将軍才肯救我父親?”

她越是急,淩昱珩越淡然,“急什麽,千年靈芝你買不起,太醫你請不到,要本将軍幫你,你總得讓本将軍看到你的價值,牛馬之類的,本将軍不缺。”

他繞着她走了一圈,忽然湊近了她眼前,嘴邊泛起一個惡劣的笑來,“對了,本将軍缺一個暖床的。”

文昔雀心一沉,開始害怕,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今天嗎?”

“你該不會以為你一個晚上很值錢吧?”

他劍眉微挑,文昔雀看到了他左眉處那道傷口,襯得他可惡極了。

他要貶低她到何種地步才肯罷休?

如果當初被關在牢裏的是現在這個他,她根本不會被靖安侯夫人算計,那場算計裏,賭的是誰更心疼淩郎,誰更舍不得他受苦。

明顯的陰謀,她看出來了,也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要是四年前就是眼前這個人,她才不會輸。

可惜不是,幸虧不是。

文昔雀再也忍不住,她瞪着這個可恨的淩昱珩,梗着脖子說:“那你想怎麽樣?”

“賣身給我,當我的小妾,替我暖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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