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她算賬

第18章  跟她算賬

淩昱珩辦完要事,匆匆趕回一雪居,文昔雀不出來迎接他就算了,她竟然還穿着她自己那些素到不能看的衣裳,他臉上原本的笑意消退了。

“怎麽還穿成這樣,手镯呢?你把本将軍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聽到将軍回府,從文徵元的廂房趕回房間換衣服、拿镯子的文昔雀被堵在了半路。

寄人籬下且有求于人的情況下,她絕不是故意要惹惱他的,實在是他回來得太突然,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還一回來就直接來堵她了。

文昔雀什麽準備都沒有做好,幹巴巴地回道:“不是成心的,是我要照顧爹爹,擔心弄髒了你送的衣物,辜負将軍一片‘好意’。”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說辭了。

淩昱珩嗤笑一聲道:“滿嘴胡話,讀了些書,盡學了些巧舌如簧的手段,聽說你威脅府上的管家,要扔了我送的镯子?”

文昔雀頭都疼了,這才多久,張管家就告狀了?她盡量挽救道:“只因待在府裏不能出去,一時煩憂,和張管家說了幾句玩笑話,解解悶罷了,誰知張管家為人嚴謹竟是當了真,将軍送的镯子,我哪有膽量扔。”

她話剛說完,淩昱珩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他一把拉過她的手,二話不說扯着她就往內室而去。

文昔雀不明所以,她也沒說什麽,怎麽又把人惹生氣了?她已經很識趣地在撿好聽的話說了。

“将軍?”

他的蠻力抓得她手疼,她試圖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她這閃躲的樣子,淩昱珩抓得更緊了,他把人拉進了內室,反手拉上了門栓。

文昔雀越發覺得他像是一頭野獸,狠厲、不可控,目露兇光地盯着她時,好似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對這樣的淩昱珩不由心生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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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理解,為什麽如暖陽一般的人會變成如今這副熊熊烈火般的可怕模樣。

他沉着臉逼近了她,說:“什麽玩笑話,也說給本将軍聽聽?”

那只是個委婉的借口而已,哪有什麽玩笑話,他抓着這個不放是在為難她嗎?現在的場景,她能說出什麽玩笑話來。

文昔雀找不到合适的說辭,只好實話實說,反正她正想要跟他談這件事,時機不對也顧不上了,誰知道今天不說,下一次他回一雪居是什麽時候。

“不是玩笑話,是我無法在爹面前解釋镯子是怎麽來的,爹爹他心思敏感,賣身契一事,我沒敢告訴他,只說了我要給将軍當小妾,這才威脅了張管家。”

她希望能好好跟他說話,一次就能說動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淩昱珩對她前後不一的話嗤之以鼻,再怎麽用言語進行裝飾都掩蓋不了她的目的,他記得她說過的話,什麽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什麽同甘共苦、永不分離,再動聽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殘酷的現實撕得粉碎。

他不信她說的話,只信她的做的事。

他冷眼看着她說:“說了那麽多,就是你不想在人前承認你是我的人,對嗎”

所以,她不想戴上任何帶有他印記的東西。

被他戳中了心事,文昔雀一時語塞,是,她是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賣身契,不想承認自己要給他當妾,更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曾經的淩郎。

她自欺欺人地抗拒着他的那些所謂的“饋贈”,嘗試着證明她還是那個“自由”的她。

“我承不承認還有用嗎?”

“沒用,你還是盡早認清現實,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告到官府,甚至告到皇帝面前,有契書為證,你依舊是我的。”

淩昱珩貼在她的耳邊,用醇厚的嗓音告誡着她。

文昔雀驚得後退一步,又被他攬住了腰際,兩人之間貼得更近了。

淩昱珩低頭抵上她的額頭,說出口的話令她遍體生寒。

“你好像還沒有明白,本将軍對你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現在就要了你,也可以把你關起來,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爹,如果你敢用死來威脅本将軍,你不會想知道你爹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她和他貼的那樣近,她能感受得到他身體的變化,害怕和不安湧上了心頭,然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凄涼,她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那一刻赤子之心,再也看不到當年桃樹下英氣逼人的燦爛笑容。

她被逼着,終于将心底的那句話吼了出來,“淩昱珩,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什麽英雄,這樣卑鄙的人哪裏配得上英雄二字了。

淚水滑落,她咬着唇,不願意在這種人面前洩露了哭泣的悲怆之聲。

鮮紅的唇染了血,異樣的刺眼,淩昱珩松開了她,興致也褪了個幹淨,“別白費心思了,本将軍不吃梨花帶雨這一套,也不知道你這個賤女人哪有臉來問這句話。”

始作俑者的她來問為什麽,是有多諷刺。

淩昱珩打開了門,從門外的護衛手裏接過一個木匣子,再次走到癱軟在地上的文昔雀跟前,将木匣子丢給了她。

“如果你能想辦法讓本将軍高興,納你入府之前,可以讓你跟你爹先回平息書肆。”

她所求的,無外乎此。

文昔雀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成了一半,她猶豫地打開了熟悉的木匣子,銀錢和她爹娘的玉佩都在,一文不少。

她垂着頭不敢看他,低低地道謝:“多謝将軍。”

“謝?光謝就夠了?”

淩昱珩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镯子的事還沒跟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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