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用誠意換

第40章  用誠意換

淩昱珩給了命令, 在能接受的範圍內,文昔雀還是會聽從他,有輕松一點的日子過, 她也不是非要鬧騰。

翌日, 她主動去見了他口中所說的表妹。

那位表妹住的地方是毗鄰東院的雨竹軒,沒幾步就到了。

她一到,夏晴瑩是熱情相迎, 笑着見禮道:“你是表嫂?晴瑩見過表嫂。”

文昔雀打量了她一眼,她溫雅秀美,眸若星河, 丹唇含笑,極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文昔雀回禮道:“我只是一個妾室,不敢當晴瑩姑娘一聲‘表嫂’。”

靖安侯府的客人沒道理需要她來招待, 那不是她的身份能有資格做的事情,淩昱珩非要她來, 她隐隐猜到了其中的一些意思。

夏晴瑩命婢女端上了好茶, 她親手送到文昔雀跟前說:“表嫂不必自謙, 阖府上下, 誰不知道大表哥很是看重表嫂,你又是大表哥唯一的女人,你當不起誰還能當得起。”

她淺淺地笑着, 說的話像是恭維又像是真心話, 文昔雀起身,雙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 她還不能習慣這樣的稱呼。

文昔雀飲了一口茶, 說:“晴瑩姑娘太高看我了,我姓文, 如若不介意,稱我‘文姑娘’便好。”

她不是淩昱珩的妻,也不是能跟他并肩而立的人,她只是被他用鳥籠困住的雀兒,他應該也不樂意他的表妹喚她表嫂。

夏晴瑩略微驚訝,文昔雀嫁給了淩昱珩,“文姑娘”這個稱謂是不合理的,她又仔細觀察了文昔雀的神色,看起來并非是試探或者不谙世事,她依舊是微笑着說:“親戚間,姑娘來姑娘去,倒顯得生分了,我喚你一聲‘文姐姐’,文姐姐也喚我晴瑩便好。”

她不同于侯府其他的人,客氣有禮又會說話,文昔雀心底的抵觸少了許多,在她的一番勸說下,只好稱呼她為“晴瑩”。

兩人一番交流,談天說地,聊書話琴,言語裏并不過多涉及靖安侯府和淩昱珩,文昔雀難得在靖安侯府遇上一個能理智地說得上話的人,對她的好感也随之增加了。

“我多年沒來侯府了,與府中的姐姐妹妹們生疏不少,想尋着好書看,也不知該找哪位姐妹,正巧文姐姐來了,聽說文姐姐家藏書頗多,我就厚着臉皮求姐姐了,可否借我一兩本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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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瑩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跟她商量着。

文昔雀經營書肆多年,對愛書之人頗有好感,沒有拒絕她道:“我從家裏帶了些書來,晴瑩若感興趣,一會可随我到東院的書房,挑幾本喜歡的借去看。”

她原本是因淩昱珩的命令來照料夏晴瑩一二的,這會兒,她生出幾分真心來,因為自打她嫁入侯府來,是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夏晴瑩的出現,緩解了她些許的孤寂。

夏晴瑩高興地說:“多謝文姐姐,不瞞文姐姐,我們夏家勉強算個官宦人家,可跟侯府相比,那就差遠了,我在這府裏做客,時時小心,事事留神,生怕一個不察就得罪了人,今日見了文姐姐,就好像是找到了知己,我懸着的心也算是有能落地的時刻了。”

文昔雀有幾分感同身受,靖安侯府規矩很多,不,或許不應該說規矩,而是這府裏的人在用規矩來排斥地位不夠的人,仿若地位卑微之人侮辱了侯府的門楣一般,他們寧可将淩昱珩趕出侯府,也不容忍四年前的她嫁進來。

她安撫夏晴瑩說:“将軍要我來照顧你,你若有事,可來東院找我。”

“文姐姐這麽說,我可就不客氣了,以後少不了要叨擾文姐姐,和文姐姐聊聊琴棋書畫了。”

“好。”

文昔雀被她帶動着,低落的情緒也好了一些,侯府的日子太難熬了。

她可是還要熬一年。

這之後的幾天裏,夏晴瑩每天都來找她,還特意避開着淩昱珩,文昔雀對于她來侯府做客的抵觸也消了不少。

但是,她仍心有疑惑,已經臘月二十了,距離過年沒多少天,靖安侯府各處都忙碌了起來,夏晴瑩依舊待在侯府,她不回家過年嗎?自己有家卻留在親戚家過年多少有點異常。

文昔雀問起這事時,夏晴瑩是一臉落寞,略帶哽咽地回道:“家中繼母不喜,父親不管,我回不回去也沒人在乎,倒不如留在侯府,也好過像一個外人一樣看他們一家和善。”

文昔雀聽後,安慰了她好久,為自己貿然詢問表示歉意。

夏晴瑩有家不好回,而她是有家不能回,都是侯府可憐人。

黃昏時分,淩昱珩從定遠大營回來,因談及過年不能回家而傷感的文昔雀沒注意時辰,夏晴瑩大抵也是,她便在東院遇上了大步踏入室內的淩昱珩。

淩昱珩望着兩人之間惺惺相惜的模樣,冷笑了一聲,“你們相處得還挺不錯。”

夏晴瑩慌得起身行禮道:“晴瑩拜見侯爺,侯爺貴安。”

淩昱珩越過她,直接坐到了文昔雀的身邊,又看着文昔雀,理所當然地命令道:“傻愣着做什麽,還不來伺候本侯,先上杯好茶來。”

真不像話,一回東院,先迎上來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別的女人。

文昔雀起身給他泡茶,夏晴瑩尴尬地僵在原地,見淩昱珩實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夏晴瑩才緩緩地從行禮的姿勢站直了起來。

淩昱珩喝着文昔雀親手送過來的茶,沒人言語的室內,除了淩昱珩,其他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夏晴瑩先說了話:“侯爺回來了,晴瑩就不打擾表哥表嫂,先行告退了。”

淩昱珩點了點頭以示頭同意,他同意了,文昔雀也不會說什麽,而夏晴瑩猶豫了一下,臉上的笑意褪了幾分,才轉身離開。

屋內沒了不相幹的人,淩昱珩維持着的冷漠的神色也變了,他将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文昔雀,你不要告訴本侯,你不知道夏晴瑩來侯府做客的目的。”

她擡起頭,迎上淩昱珩的目光,直視着他說:“我知道,可我沒有資格管。”

侯夫人請來的客人,靖安侯府的親戚,雲英未嫁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安排的住處還離東院如此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

夏晴瑩就是侯夫人物色的大兒媳。

她知道又能如何,她一個妾室,能管着得着淩昱珩娶妻納妾嗎?

聽了這話,淩昱珩氣消了不少,他陰陽怪氣地說:“這種時候,你倒有自知之明了。”

該她有自覺的時候,她跟他對着幹。

他朝她招手道:“過來。”

文昔雀柳眉微蹙,遲疑了片刻,還是不情不願地走到了他跟前。

淩昱珩用力一拉,将人擁入懷中,他勾着她的腰帶,在她耳邊低語:“現在該你做你有資格做的事情了。”

須臾間,濃郁的沉香味包裹着她整個人。

她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夜幕已臨,她抗拒的力道小了幾分,反正是躲不過的,不要是青天白日,她也還能忍下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分神,他俯首咬在她的肩頭。

“疼……”

文昔雀不喜歡他沒輕沒重的撕咬,那些印子留在身上,好幾日才消,每每看到,便覺着是對她玩弄和輕視。

“忍着。”

淩昱珩嘴上這麽說,實際上動作是輕了不少,他輕舔着他印上的咬痕,想着,要是這痕跡能留在她心裏就好了。

這一折騰,便到了半夜。

可憐文昔雀,連晚膳都沒有吃,她又餓又困,始作俑者卻是精神得很。

沐浴更衣後,雲書從廚房做了點吃的來,文昔雀囫囵用了膳,她強撐着精神,跟淩昱珩商量:“你說許我初一、十五出門,可下月是正月,正月初一我不可能出得去,所以能不能提前一點,這兩天讓我出府一趟?”

淩昱珩一把抱起她,将人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上了床,他攬着她,将她籠在自己的身側,說:“哦?照這麽算,你初二還想不想回娘家了?”

嫁給他月餘不到,就想着往外跑?

文昔雀着急想知道鐘玉铉那邊的進展,上次回門之日,見了一面又被他攪局了,她什麽都還沒來記得問。

再不想點辦法,下次見面得二月初了,正月十五她估摸着侯府也不會輕易放人出去。

“不是還有正月十五。”

她是鐵了心想出去一趟,淩昱珩也看出些端倪來了,“求人得有誠意,你的誠意呢?”

她總也不聽話,他沒理由順着她的要求來。

沒有他的許可,她是出不去,逃出去更是不可能的,靖安侯府戒備森嚴,她不得不求他,“将,夫君想要什麽樣的誠意,請不要太為難我,好嗎?”

“自你嫁給本侯後,本侯還沒有收到過你親手做的禮物。”

香囊不算,不是她嫁給她之後送的。

文昔雀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刻意刁難她,“我給夫君做一雙靴子,讓我後日出府,可以嗎?”

“嗯,用心點做,不然下次你再求本侯,本侯就不好說話了。”

文昔雀連忙應了下來。

她終于有機會去見* 鐘玉铉一面了,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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