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冷夏
冷夏
【】冷夏【】
是,夜涼如水的一個晚上,月明星稀,山林寂寥。
五條悟熟門熟路地翻窗入戶,明明她就在屋內,卻不亮燈。雖然對他來說,也沒啥差別,就是了。
衛生間水聲嘩嘩啦啦,五條悟環顧四周,猶記得前幾次不請自來,房內亂糟糟的模樣,現在居然幹淨多了。條理整齊,收納有序,仿佛是預備了搬家似的。
五條悟:。。。難不成牽線成功,能吃紅豆飯了?
本來篤定會失敗呢,結果,居然能呆在一起那麽多天!娜娜明你個濃眉丹鳳眼的,叛變起來也這麽快!
五條悟有點唏噓,又有點美滋滋,他可真棒。【大拇指.jgp】
木門打開,檸檬味的沐浴露裹着潮濕的熱氣,吹散在室內,拖鞋的趿拉聲,緩而慢的走了幾步,停住了。
五條悟癱靠在電競椅上,嚣張的翹着二郎腿。但沒能聽到熟悉的‘問候’,還挺不是滋味、悵然若失的。咦?
她頗有耐心的站立着,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是‘靜谧’的。
由于那雙詭谲的金色豎瞳,夜蛾校長已經提拎着他,面色嚴肅着,卻說不出多的話,言外之意卻是清楚的。外溢的情緒,也是六眼所解讀的。
不要重蹈覆轍!
不能重蹈覆轍!
絕不重蹈覆轍!
“你是裝啞巴...”話音沒能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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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也知道這句話,挺欠揍的,但六眼就是告訴他,鱗片覆蓋了傷口,氣管、喉嚨...都是健康的。
但掀掉眼罩後,照相般、纖毫畢現的現實圖景,還是讓他,破天荒的自覺收音。
五條悟定定的凝視了幾秒,猛然扭頭,因太過突兀,脖頸關節還咔噠一聲響。當然不是斷掉,但環境太過安靜,一對比,就顯得很響亮。
“你,咳,這可不是我的錯!我以前來,你不是都穿着睡覺嗎!你的警惕性呢!哦不,重點不是這個,我可是等了好一會了,給你穿外套的時間的!雖然在六眼裏,你跟果*奔也沒區別,但是!但是...”
雞掰貓貓蜷縮在椅子上,顯得雲朵靠枕嬌小。
恬不知認錯的屑人喋喋不休,用大聲來證明義正言辭。
他才不會羞澀于肉//體這種無聊的東西呢,女人與他熟美,還不一定呢~
就算是果*體在他面前,他也能像游客欣賞大衛、維納斯一樣,自然優雅,更何況大多數人還沒有那種世俗的美麗嘞。
但是呢!好歹大家是同事,是熟人。要是夜蛾大叔穿相撲兜裆褲,他也會花容失色噠。
“你不能破罐子破摔,試過了娜娜明,還想玷污我,貪婪的女人!”
超級信誓旦旦!
暗紅色的吊帶絲綢裙,熨燙過的平滑,纖細玲珑地服帖着曲線,伶仃細的肩帶,曝露了大片的肌膚,雪茫茫、白瑩瑩的骨骼肌理走線。
富士山的隆起。
蒙上糖紗的紅櫻桃,仍舊是翹挺的。
微亂、披散的黑發,沾着露珠的發梢,蓬松又緊攏。
此時的脖子沒再纏着繃帶,露出了細密的黑鱗,像粗犷的浮雕紋身,陰邪地盤踞在盈盈一握的脖子上。
端莊、秀美的臉龐。惠惠的睫毛是濃密且翹,擡起後,是少年老成的眼神。她的睫毛是濃密卻垂,擡起時,是韬略深含的平靜。
像貓一樣。
因為環境昏暗,瞳仁擴的極圓,金色虹膜只剩一圈,亮着岩漿的光色。
對視間,她毫無羞澀、氣惱、驚慌的情緒,只側身坐在床沿,也翹疊腿,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夾在指間。
墨黑的指甲,色如鱗片,有種病入膏肓的錯覺。但詛咒的氣息消散了很多,在黃金瞳狀态下,甚至快尋不到蹤跡了。
真是奇怪。
猩紅的火光,飛出袅袅白煙,在昏暗的室內,安靜的燃燒着。
煙草的辛辣味彌漫開,仿佛呼出糜爛的毒氣。
五條悟皺眉,“你就沒有一件事,要跟我說的?”
她咬住煙蒂,尖利的鯊魚齒,有一股森冷陰寒的圖像感。
一吸一呼間,是慵懶、倦怠的眉眼。
是難堪的沉默,是無言的婉拒。
蒼藍的瞳孔在雪白的睫毛間橫轉,問不出話的憋屈感。但他又不能動手,煩死了,又要猜心思?
這家夥要是想溝通,就能以各種修辭技巧破開誤解。
要是想撒謊,也會真假摻半的忽悠。
但是緘默,就會有大問題。
五條悟肘撐膝蓋,俯身,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
看誰先破功咯。
五條悟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她點燃第十三支香煙,優優雅雅地吸吐完。
果然最毒女人心诶!
要是換別人,敢讓他吸這麽久的二手煙,他鐵定擰頭踢着玩。
“哼!我生氣了!你完蛋。。。你。。。”五條悟覺得這麽威脅不得勁。
“我要曝光你的浏覽記錄,社死...嗯對,社死。”五條悟得意叉腰,卻收獲聳肩,示意随意。
五條悟不敢置信,瞳孔地震,當一個人在地球上沒有在意的人了,這個人就完蛋了。
“你。。。你票完娜娜明,就。。。就。。。不知廉恥。”五條悟下意識以宿傩的口吻說出來。沒辦法,主要是宿傩的怒喝太洗腦,無意識的就用了。這麽一看,活得久的老咒物,看人還挺準。
她叼着香煙,露出一個邪笑,非常的得寸進尺。
明明沒說一句話,卻浪蕩YIN*靡至極,仿佛。。。仿佛。。。
五條悟頭皮一麻,雞皮疙瘩破天荒的支棱起來。想起了那個嘴角有疤的狗男人,頓時反胃起來。
“哼!我找夜蛾校長制裁你,皮癢了,簡直是!”雞掰貓‘罵罵咧咧’地爬窗離開,用力關上窗戶。
。。。 。。。
這是我回高專的第一天晚上,雖然白天,五條悟沒什麽反應。
但我預備了他會夜*襲的可能性。
果然,那家夥還是挺敏銳的,也不知道夜*襲的破習慣是誰慣得,估計是那個作古的人。
這具身體還算鍛煉的凹凸有致,看在是同事的份上,他可算是沒丢掉最後的社交禮貌。
不痛不癢地利用自己的身體,達成某些目的,我無所謂。
大概是目睹了太多身不由己的女性,所謂的貞潔、守身,被意識形态解構完,也變得似有似無。
對強大的執行部專員-卡塞爾畢業混血種來說,是這樣。
對困足于社會角色地位的普通人來說,是一念之差的天堂與地獄。
當然,我不是在色//誘五條悟!
我需要知道,六眼的"看",是到了何種地步。
雖然他腦子回路不正常,但之前的相處中,男女的社交禮儀,還是在線的。
日漫裏,這種誤撞的尴尬情節。
主角
要麽慌亂賠罪,大紅臉。
要麽自脫,誰也不占誰便宜。
要麽快樂加入,裏番走向。
要麽性冷淡,或者嘴賤。
要麽牧師、和尚,心靜。
要麽sao着喊姐妹~
至于五條悟下意識脫口而出宿傩的話。
給我整不會了。
重合了還搞什麽。
他果然不修精神力【有一說一,宿傩确實挺洗腦】
在我的構想裏,他應該疑惑我心底的情緒和外在的行動是矛盾的,介于我的前科,我肯定是憋着壞。
他口無遮攔慣了,又為了避嫌,打死詭異的暧昧,一定會脫口而出的問話。
這樣,我就能确定六眼有多能"讀心"。
也解釋了,我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能"擊潰"他。
當然,不用這招,我心裏也有數。
由于他真的能秒殺我,我沒怎麽對他上手。
又有個不知技能上限的六眼。
我也不知道我蹩腳的操心術,成功了多少。
目前來看,同事以上,朋友未滿。
當然,我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所以這點也沒關系。
結果,他就是個小學雞!
瞪個der!
你TM多說點話,我更好摸你的忍耐值下限,來日後的靈活走位啊!
我對着空氣一頓輸出!艹哦!
以前的大佬們的腦補,讓我覺得他們真市儈、心髒,不愧是玩出社會毒打的人。
我現在認真的思考,我是不是單方面給五條悟疊加了太多智商濾鏡。
是因為看不見眼睛,所以我腦補了太多,代入了毒打過我的混血種們的眼神麽?
他确實聰明。
但不是那種聰明。
他好像,真的,根本,不玩戰術。
還有我tm以前天天穿,是戰時警戒!
哪個女孩子不是一回家就脫bra。
這不就次次防備住你爬窗麽!
屑人哦!
怪不得,沒女人緣。
垃圾。
根本不像!
還矮了點。。。
我:。。。 。。。
某種程度上說,他還贏了。
再無動靜的特級咒靈們。
沒有響動的咒術界高層們。
吃了騎臉悶虧的孔時雨。
他們安靜的,在憋着壞水。
我幹嘔幾下,拖出床底的酒櫃,徒手扒開木塞,仰頭灌下難喝的液體。
我讨厭煙草和酒精,卻在心緒混亂到瘋癫與癡妄的邊緣時,咬着牙嗑它們。
同時還能心跳平和、面無表情。真是被鍛煉到了,不值得自滿的本事。
不用太多的情報,我已經能确定,他們會默契的等到姊妹校交流會來搞事。
悠仁會在交流會上高調複活。
京都校看不過眼的容器,怎麽會忍,就是弄不到五條悟,也要蹦跶着膈應他。‘優秀’一點的人,能把英雄污蔑成蠅茍,更何況,這位‘英雄’的口碑,從來不好。
悠仁和我,就是一個巨大的靶子。要是他們搞不出大水花,真浪費了我自掘牆角。
但我一向相信一些利益集團的自殺自滅。
且看他們博弈。
我預感Plan A,大概率要因為五條悟太難搞,而失敗。不過Plan B的走向,會更順利和幹淨。
用數學模型計算,操盤手,應該想也不想,就選B。但我的人性還在掙紮着走向A,但事實哪能次次由人呢。
你們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