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聽八卦

第26章 偷聽八卦

過了幾天應綿的手消腫了不少,但校醫還是給他弄了簡便的固定支具,這只手恐怕得安分靜置個幾天了。午休的時候布狄來送飯給他,他這天特意在校警那裏等了一會兒,要給布狄叔叔看他的手。

“小可憐兒。”

要不是醫務處要按規定通知到家長那邊,他還想再瞞幾天。布狄叔叔這天給他帶了補氣血的骨頭湯。

“好好吃飯,你這手,就比方修塘傷少一只。”布狄看着他,直搖頭,“還真是都喜歡逮着手來造啊,方修塘沒工作能懶在家裏也就算了,你還要寫字看書的。那幾個人怎樣了?還有拖尾的話我幫你解決吧。”

“應該沒事了。”應綿思考道,“再有事我再告訴你。”

欺負他的幾個人中被他追着打的那個已經有幾天沒來上學了,其他人則像無事發生般那樣,故意避開他,受傷的那個人應綿知道他傷得不輕,肋骨應該斷了幾根,肯定要住院。不知道他們這一趟回來有沒有開過小會,一個兩個能不能吞下這口氣,但至少現狀是平和的。

“行。”布狄走近來,摸了摸他的頭,嘆了一口氣,“我先走了。”

布狄實在還有點遲徊不決,心裏還有話,應綿在學校受了欺負他都不知道,照理說他是應該對每個來花店寄宿的小孩負責任,不僅是身體還是心理。但他看着別家也沒那麽關懷備至,放養的克扣的持大多數,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種不想做得太與人不同的錯感,又綿想再幾年之後應綿說不定也要走了,不由得放得更寬松,但現在想想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布狄叔叔再見。”應綿打斷了他的遐想,要跟他招手說再見了。

“去吧。”

布狄走後,應綿拎着三只便當盒走回了教學樓,把飯放在走廊的平臺角落占了個位置,折去了課任辦公室,取回來一串成績登錄碼。期中考試連分數都不對班級公布了,只發登錄碼給學生自主到懸浮終端查看成績,他對照着登錄了賬號,旁邊的機器裏慢慢吐出來一條成績條。

文化課那麽多科看過去都是六七十分,重甲拆解剛剛及格。最高分是竟是狩殺的成績,得了八十五分,特标注了擊殺機器人那道大題是滿分,新增了課後知識拓展題,做到那版的時候已經過了答題時間,七分一分沒得,其他的大題也沒能完滿都扣去了兩三分。不過比起前幾次是大進步了,前幾次都是七十來分。

他把紙條揣到兜裏,回到平臺,還是跟溫洵一起吃午飯,溫洵到他哥那裏拿飯盒了。

溫洵的午飯是他公寓的阿姨做的,聽說阿姨特別喜歡溫洵,從前是想吃什麽就做什麽,不管多不合理的大魚大肉只要他提了都給做,過去就瞞着溫澈森給他送了兩個學期加餐的便當,一個不節制,溫洵變成了一個小胖子。所以溫洵最近這兩月的飯盒都交由溫澈森保管。

應綿打開湯盅,想到可憐的溫洵,給自己倒了一碗,剩下一半留給溫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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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臺還有坐着其他班的人,應綿找的位置防風又隐蔽,喝湯的時候想找紙巾擦擦嘴,便往棉服的兜裏翻了翻,紙巾沒找到,倒是翻出了一樣被他遺忘了好幾天的東西。

他給溫澈森新編的花手環。其實他不确定溫澈森是不是真的想要這一樣東西,不好好保管的話,再丢了也沒了。

他把東西重新塞回兜裏,想讓溫洵替他轉交,轉念一想好似一樁未還完還有新一樁,溫澈森把他從巷子裏解救出來的事他還沒想好要怎麽回報。

也不知道溫澈森的易感期過了沒,應綿不想到他跟前惹他生氣。本來有些事不知道都不會聯想到任何禁忌,溫澈森分明一直自持守序,但應綿心裏已經有了一點想象,按繪本裏說的,說那些優質alpha易感期前期狀态是還算平穩,但度過一段情感潛伏期之後,後期症狀盡現,最後會被激素影響無法受控發起狂來。如虎似狼。只要夠強大就能讓周遭弱勢的接收者強制進入發情期,被标記的接收者更像是被打上了烙印了,身體生理不可控地對侵犯者依附和臣服,這個過程是很可怕的。

真吓人。

一想差點想到狂犬病那裏去了。應綿當然知道聯盟是不會讓這種随處亂咬人的事發生的,抑制劑的種類越來越多,學校和室外的場所也都設置了很多隔離室,他們班裏也有alpha,易感期嚴重了一般會到隔離室待着,當然大部分人只打抑制劑就可以了,但盡管打了抑制劑也會雙眼燒熱,身上更有不祥的氣息逸留,好像一下子變回了原始人,像籠子裏脖頸牽了鎖鏈的動物,好似還随時會撲過來。

至于溫澈森,在溫洵沒提醒他之前,他還當溫澈森沒有易感期這回事,溫澈森看上去是個低欲求的人,他的信息素也是如此,沒有什麽氣味,催情的痕跡更無跡可尋。

不知道是不是應綿的腺體不太中用的原因,初初被診定為腺體中度畸形就證明他與別人不同,雖然對各種氣味很敏感,但他對攻擊性的信息素竟然沒什麽感覺,但也有缺陷,催情的煙霧仍能點燃他,具體可見花店後門那次,那男生只釋出一點點催情氣息,就讓他差點失控。而對比是溫澈森在巷子救他時,明明能感覺到半空中那陰沉浮動的信息素網,他卻也沒有倒地不起。

這也算是被那項圈壓抑多年的優點,他的腺體已經退化了,只保留了一點軟弱的生理特性。

發情期自然也平淡,移民來聯盟幾個月,只有過一次深夜睡不着,趴在床上看月光,看了會兒月光之後安穩睡到了第二天,但發現被子濕了。

那時也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在花店呆太久了,突然多了一絲花香氣息。

鬼使神差又掏出來那個花環看了看,真奇怪,他想到哪裏去了。

“江少爺的姐姐藺柯。”

“她怎麽了?”

應綿把飯盒蓋好,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他坐的地方剛好被柱子擋住,那兩個人是剛過來的,聽語氣裏那熱切是一心要找地八卦,沒發現角落還有人。

“說要辦生日宴,江少發了不少邀請卡呢。”

聽到了幾條熟悉的名字,隔着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小心,應綿也緊張屏息。

那邊有便當盒碰撞的聲音,兩人腦袋挨着腦袋,壓低了聲音,“江少的父親聽說出事了,調動部下帶隊到邊境執行任務,結果下了錯誤的指令。”

後面的話應綿沒聽清,勉強拼湊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說後續傷亡嚴重,江晟的父親之後好幾天沒有消息,應該是被有關責任處帶去诘問了。果然是天大的八卦。

藺柯是江晟的姐姐?那這宴會跟他們父親的事有什麽關系,這個時候辦宴會是不是高調了點。應綿聽得很迷糊。

“這藺小姐勢力大着,說不定能幫上忙,所以江家才會拉下臉讨好她。”

“這要怎麽幫啊,這藺小姐不也上了巡查隊的黑名單嗎,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啊,軍部的人挨上去不好看吧。”另一人口氣不太确定,他的聽聞都是從小道報紙上取得,裏面有沒有誇大事實杜撰罪行未可知,“不過我聽說藺小姐不是江少的親姐姐吧,這麽多年都不在身邊。”

那個明顯知道更多內情的男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也算親戚吧,聽說是他爺爺跟外面女人生的,這藺柯小姐呢就沒跟她們家男人的姓,是自己給自己起的姓,你說稀不稀奇。至于巡查隊,這就不敢說了。”

“江……那不亂了輩分了嗎?”

“沒有,正正好呢。那兩姐妹可比這些小輩手段能力要強多了。她們離開了江家那麽多年,可以說是沒有倚賴一點江家勢力,結果如今是老子反回來要求女兒,多好笑。”

“那這江少家裏還真是不太幹淨啊。”

不一會兒那兩人就走了,後面的話應綿自然也聽不到了,只給他留下一堆疑問。

原來這宴會遠遠沒那麽簡單,藺小姐還有姐妹,那溫澈森和溫洵跟他們話裏特指的藺小姐又是什麽關系呢?偷聽八卦就是會這樣,沒講全的沒聽清的,都給人吊着。

應綿在心底琢磨片刻,其實他最想看看藺柯小姐長什麽樣,感覺會是個很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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