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可這些,骊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

因為二人的關系一開始建立時,就很不平等。

算是她單方面的侵略。

所以姒月不相信她的感情,不願意接受她,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是她錯了。

她得重新建立她們的關系……

……

“所以這樣應該就算釀好酒了吧。”

與此同時,姒月那兒也将所有葡萄塞進一口缸中,靜靜望着,正思量這樣是不是就算大功告成。

但結果,還沒來得及思量好,她的缸裏就突然掉進一個人。

又是骊筱……

姒月:“……”

現在她好像不用想了。

這葡萄顯然是用不成了。

她郁悶,久久望着缸裏的人。

同時,缸裏的人也僵硬擡起脖子看向姒月。

二人四目相對。

骊筱一時也沒心思想為什麽換個牆頭翻都能掉缸裏這事。

一爬出身下的缸,就跟做賊似的竄到東廂房前,背對姒月,急急敲骊歌的房門。

“姐,大事不好了!”

骊筱努力控制聲音喊,但姒月還是清楚聽到了她的聲音,默默朝人後背看去。

骊筱覺得後背一涼。

她機械轉過腦袋,和身後幾步外的姒月又對視了眼,随即咽咽口水,火急火燎拍門:“趕緊讓我進去!真有急事!”

骊筱現在恨不得爬窗進東廂房。

但奈何房裏的人是骊歌,她不敢觸人黴頭。

于是只能苦趴在門外。

所幸,沒有等太久,骊歌還是将她放進了門裏。

接着東廂房再次關上門,門內一陣寂靜。

姒月站在不遠處,雖然什麽聲音都沒從裏面聽到,但還是直覺骊筱這次要說的急事可能和她有關。

或者說,和姒翡有關……

……

“嘎吱……”

許久,就在姒月望着東廂房快要出神時,東廂房的門再次打開。

随後,骊筱先慢慢從裏面挪出來,看了眼姒月,低頭,然後給身後的骊歌讓路。

骊歌從東廂房走出。

這是她這些天第一次從東廂房出來。

姒月靜靜望向她。

氣氛似乎有些沉重。

姒月雖然不确定發生了什麽,但還是主動問骊歌:“是我母親有消息了嗎?”

她想,骊筱她們需要背着她說的話應該更可能和姒翡有關。

而結果也和她猜得不錯。

骊歌微微颔首,好一陣,方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定,道:“你母親……她死了。”

死了。

姒翡死了。

“這不可能。”姒月立刻否認了這點,“我母親不可能會死。”

她不信姒翡會死。

可骊歌不會騙她。

骊歌沒理由騙她……

“姒月!”

……

“杳杳。”

姒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起初很渺遠,但慢慢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姒月感受到了她的溫度。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是湫芳城城東的一條長街。

街上,姒翡拉着她的手。

她小小一只,需要擡起頭,才能看見太陽光暈下的母親。

母親的面容在耀眼的白光裏不是很清晰。

但她的聲音卻能很清脆地傳進她耳中。

姒月聽見母親說:“以後有人要再欺負你,你就記得打回去,不要任由他們欺負你,知道嗎?”

姒翡教姒月如何應對那些欺負她的人。

姒月聞言,說:“可杳杳打不過,怎麽辦?”

姒翡于是道:“那就再等等。等杳杳長大了,打得過他們了,再将他們教訓一頓,打得他們皮開肉綻,知道我們杳杳是不好惹的。”

姒翡這般教導姒月。

姒月無聲望她,片刻,乖巧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母親……”

她緊緊抓住姒翡的手。

姒翡察覺到姒月動作,頓了頓,旋即也回握住她的手。

二人牢牢牽住對方,慢慢在長街上走,走了許久,姒翡帶姒月在一家賣冰糖葫蘆的鋪子前停下。

店主看見二人,同她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彎下腰,笑眯眯問姒月:“小姑娘今天想吃哪串糖葫蘆啊?”

店主這糖葫蘆的種類有許多。

姒月每回來都要挑很久。

但這次,姒翡替她回答道:“每樣都來一串,替我包起來。”

她選擇一次性全買。

姒月見此,忍不住擡頭,疑惑問姒翡:“母親,你為何要一次買這麽多?”

她不解。

姒翡蹲下來,摸摸姒月腦袋,解釋道:“因為母親讓杳杳吃了太多苦,沒機會補償了,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補償杳杳了。”

她淺笑。

說着,店主遞來了一根糖葫蘆。

姒翡接過,放進姒月手裏。

姒月下意識低頭去看。

但只看了一眼,她便又擡頭去看姒翡。

卻不想,姒翡忽然擡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杳杳。”姒翡喊她,聲音很輕很輕,“母親要走了。對不起。”

她向姒月道歉。

姒月不想聽,只想伸手去抓住姒翡。

結果手不管多努力往前抓,她都抓不住姒翡。

抓不住……

“母親……”

……

“母親!”

姒月倏忽睜開眼,眼角一滴淚滑落。

同時,她眼中那些模糊的、裹着光暈的場景也快速閃過,轉而被純白的床幔取代。

“姒月,你醒了。”

接着,床幔被人掀起,骊歌出現在她面前。

她問姒月還有沒有感覺不适的地方。

姒月緩緩搖了搖頭。

随後安靜好一陣,方才像是回過神,開口,問骊歌:“我母親的死……和城主府有關嗎?”

她拉住骊歌的手。

骊歌聞言,當即果斷回:“無關。”

話落,她扶起姒月,然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這信是骊歌母親送來的。

姒月猶豫了會兒,打開,接着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看。

信中說,有人送回了烏子爐,并告知了姒翡身死的消息。

除此之外,信中再無更多內容。

姒月于是放下了信,然後問骊歌:“那送回烏子爐的人現在在哪?”

她想知道是誰害了姒翡。

但骊歌卻道:“那送烏子爐的人,将烏子爐親手交到我母親手上後,便如一灘水化進地下,轉瞬化為了虛無……”

仿佛從未存在過,以至于一點氣息都讓人捕捉不到。

“不過……”骊歌忽地又開口,微微一頓,最終還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托出,道:“我母親認出來了那人,她說,那人是影妖替身幻化。”

而影妖,這世上除了姒月,便只剩下月祈。

姒月的阿娘……

“另外,除了你母親的事,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說完姒翡,骊歌其實還有一事想說。

這件事很重要。

她不想隐瞞姒月。

所以哪怕眼下氣氛并不算太對,她還是在斟酌過後,鄭重道:“我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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