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第二天一早,葉知秋剛醒來就對上一雙同樣剛掀開眼簾的眸子,同時,身體的知覺也在快速蘇醒,她清楚地感受到手掌握上了對方的哪裏,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胸被什麽所覆蓋。
怎麽辦?她又開始有些想了,葉知秋覺得自己對許晚一一定是生理性的喜歡,不然怎麽會那麽饞她的身子。
可是成年人不就好這一口嗎,葉知秋攏了攏五指,然後看着面前的俊臉一點點染上緋紅,如墨的眼眸添上兩分羞意,欲語還休般輕閃了閃,黛眉微蹙。
趕在她開口前,葉知秋先倒打一耙,“許同學,你竟然學會了耍流氓。”
“你一直握着我的胸幹什麽?還有我的衣服呢?你對我做了什麽?我那麽信任你,你竟然扒我的衣服。”
短短幾秒,她的眼裏閃過“錯看你了”“痛心”“無法面對”的情緒,看得許晚一無言以對。
她想着剛剛被捏的那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反捏了回去,看着葉知秋難以置信的眼神,她心下一跳,頓生懊惱,收回自己的手,順便把葉知秋的手也給拿開,一言不發地坐起來整理睡衣,然後佯裝淡定地走了出去。
葉知秋看着自己的手掌,好似看到了剛剛那顆在掌心狂跳的心髒,隔着壁壘活力四射地拱着她。
看來她還記着上次的控訴呢,葉知秋輕笑一聲,扯過身下的浴巾裹住自己全.裸的身體。
葉知秋往自己的小腿掃了一眼,怔神片刻,又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
下床來到浴室,葉知秋盯着鏡子裏的人,左看右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她湊近鏡子繼續觀察自己的臉,嘟着唇看來看去。
廚房裏,許晚一看着咕咕冒泡的粥怔怔出神。她好像快要控制不住了,不想慢慢了解葉知秋的過往了,也不想考慮以後了,她想睡她,想了好久好久。
很奇怪,在葉知秋出國後,她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欲望,可是葉知秋一回來,她就總是難以自制地想要探索彼此、探索自身。
好像欲望對她來說,跟情感形态緊密相連,無時,她可以過得清心寡欲,有時,就連微風撫過湖面都能在她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葉知秋再繼續撩撥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克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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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突然擦過一抹軟涼的觸感,許晚一猛然轉過頭,唇擦過別兩瓣唇,她感覺心牆又隐隐掉了一塊磚頭。
葉知秋捂着嘴,後退一點點,誇張地喊起來,“許同學,你又占我便宜,不是捏我胸就是親我嘴,你想幹什麽?”
這種先聲奪人、倒打一耙的習慣不知她是從什麽時候養成的?以前的葉知秋從來不會這樣做。
面對現在的葉知秋,許晚一有時總會無從招架,她在她理直氣壯的眼神下漸漸敗下陣來,視線偏移,卻觸及一片光滑的肌膚。
“你怎麽不穿衣服?”她盯着那條好看鎖骨有些想吻上去。
“你不要說得我在裸.奔一樣,我還披着一塊浴巾呢。”葉知秋雙手抓着胸前的浴巾往上提了提,怨聲怨氣地說:“你把我衣服都扒了,也沒給我找件衣服穿上,就讓我光.溜溜地躺下了,我哪有衣服穿啊。”
還把她看光了,說不定昨晚還摸過她全身,想着那個畫面,葉知秋終于後知後覺地升起一抹羞澀。
她瞪了許晚一一眼,虛張聲勢地說:“我不管,你得去對面幫我拿一套衣服過來。”
這個點,她怕又遇到許炤炤,一個借口不能用兩次。
千言萬語只能彙成一道無聲的嘆息,許晚一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默默認下扒人衣服的流氓行為,過去對門把她要穿的黑白小裙子拿了過來。期間遇到揉着睡眼剛從房間走出來的許炤炤,她開口就問:“許姐姐,你拿知知的衣服做什麽?”
許晚一說葉知秋讓她過來拿的。
許炤炤又問:“知知是夢游跑到你家去了嗎?”
“她夢游過?”
“嗯吶,前天早上她披頭散發地從外面回來,我問她,她說她夢游了。”許炤炤對她有問必答。
聽了她的話,許晚一只感到……內心無比微妙,好像有顆種子長歪了一樣,而且歪得很可愛,讓她又愛又好笑。
許晚一拎着小裙子回了對門,身後還跟着個小尾巴,小尾巴剛走進客廳就看見自家姐姐裹着塊白布站在竈臺前攪動着湯勺。
她噠噠噠地越過許晚一小跑過去,伸出小手指戳了戳那塊白布,然後仰頭向上看去,“知知,你怎麽不穿衣服呢?”
葉知秋:“……”
晶瑩剔透的葡萄眼裏倒映着無言以對的自己,葉知秋伸手捂在她的眼睛上,耳邊傳來一聲清冷的呵笑,她扭頭瞪去,眼神忽然一閃,悠悠開口:“哦,這是你許姐姐的傑作,她把我衣服扒了,然後給我裹了一塊布。”
許晚一:“……”
葉知秋成功地把她唇邊的淺笑移到了自己臉上。
“那她為什麽要扒你的衣服呢?”稚嫩的聲音又響起。
葉知秋意味深長地看着向她們走過來的女人,還未開口,手下捂着的眼睛就被另一只手取代了。
許晚一一手替她捂住許炤炤的眼睛,一手舉起小裙子,“快去穿上吧,一會炤炤上學遲到了。”
“不可以遲到噠,遲到要背詩噠。”許炤炤伸出小手想要将臉上的大手扒開。
葉知秋低頭看着那張有些焦急的小臉,伸手接過衣服轉身小跑進了卧室。
早餐吃了許晚一熬的皮蛋粥,味道還不錯,葉知秋當面誇了誇許晚一,許炤炤也跟着湊熱鬧,一大一小誇得許晚一臉色微紅起來。
她們一起送許炤炤上學後又一起坐車來到節目組,葉知秋自覺地挽上許晚一的手臂,她一身黑色相間的小裙子和許晚一同樣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裙極為般配,看着跟情侶裝似的。
不懂的人只以為是巧合,心裏有猜測的人也不言明。
方怡也不再往許晚一跟前湊了,反而是對葉知秋親近了許多,她有些好奇葉知秋有什麽魅力,竟能讓許晚一對她死心塌地這麽多年。
當年她剛表白許晚一時,對方就對她說過她有喜歡的人,她覺得這是為了拒絕她而找的借口,因為她沒見過她身邊出現過任何一名男人或女人。
方怡自來熟地挽着葉知秋的手臂坐到牆邊的小椅子上,“秋秋,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對于突然的親近,葉知秋心下有些驚訝,不過臉上卻還是适時地表現出了受寵若驚的神色,“方前輩随意。”
“什麽方前輩,咱倆年紀差不多,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葉知秋笑笑,靜待她後話。
方怡倒沒說太多別的話題,只是與她探讨角色,交流經驗罷了。
只是後來聊多了,她和方怡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而朋友之間可以聊的有很多,她知道了許晚一每次去十方裏都會點上十二杯“阿莫桑”,好看、量小、度數高,也知道了許晚一在十方裏只喜歡看舞蹈的環節,還知道了方怡追了許晚一好幾年,卻連個小手都沒摸到過。
與方怡相處的這十幾天裏,她知道了很多有關許晚一的事,但又好像不是那麽多,因為這些事都只存在十方裏,存在在那漫長歲月偶爾才光顧一次的地方,不過她又好像從這小小的角落裏抽絲剝繭地窺探出幾縷不為人知的隐秘情意。
而這段時間她與許晚一天天同進同出,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幾乎都在一起。
在每天早上一起送炤炤上學的路上,在一起去電視臺的路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在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在周末晚上點評感受的微細偏愛時,心動就像浮塵,如影随形、無處不在。
葉知秋從未如此清晰地想要好好愛一個人,她一向以自己為中心,付出一分就要得到兩分,但現在她想不計回報地對一個人好了。
又是一個周末的晚上,葉知秋獲得參加節目以來的第二枚小金幣,她握着小金幣坐在商務車裏,等許晚一過來後就像上次一樣閉着眼睛裝睡。
她的心眼子又堵不住了,像破爛的傘,擋不住雨水,于是潮濕從破洞裏滲了進來,每分每秒都在打濕着她、影響着她,她想再拖一個人進來幫她堵住那個潮濕的口子。
後來也如她所料,被她拖進來的人丢了她的傘,将她攔腰抱起,孤身踏入漫天大雨。葉知秋聽着她有些喘的呼吸,好像感受到了春風的溫柔,輕輕将她送入綿軟的雲端。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經歷,葉知秋在車上“睡着”後被許晚一抱回了家,她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悄悄掀開半條眼縫。
朦胧夜色下的孤影,冷月似的側臉,她安安靜靜地自斟自飲着,卻好似把孤獨與頹靡說透了。
葉知秋看着看着,心髒好像抽動了一下,連帶着小腹都一縮,她故技重施地“剛醒”過來。
“一一,你又喝酒。”
葉知秋又坐到她身邊,歪頭看着她,遲疑着開口,“你……是有酒瘾嗎?”
殺青宴的幾十杯,十方裏的烈酒,回到家就找酒喝,無一不昭示着許晚一對酒有着某種嗜好。
她的語氣有些擔憂,神情也有些擔憂,許晚一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想要逗她兩下,于是眼神黯淡下來,“要是有,你會怎麽做?”
“幫你戒呀。”她說得理所應當。
許晚一喉頭微動,用怕驚擾月亮的聲音問:“怎麽戒?”
葉知秋想都不用想,直接翻身坐上她的腿,許晚一好像有所感知一樣,不覺伸手搭上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