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我聽網上說,對一樣東西有瘾的話,可以試着轉移注意力。”葉知秋伸出拇指在她唇上輕輕碾動,吐氣如蘭,“一一,喝酒不好,但是我不會,我可以把我自己借給你,幫你戒掉那些不好的。”

她的聲音就像玻璃破碎時一樣,銳利地劃破許晚一,剖開她層層包裹的內心深處。

原來逃避的人是她,她把葉知秋弄到她的劇組裏,又搬到葉知秋的對門住,最後跟着葉知秋進了節目組,她以為是她一直在追逐着葉知秋,原來不是。

原來是葉知秋一直在向她靠近,在劇組往她身邊湊的時候,在借戲吻她的時候,在裸着自身給她兩個選項的時候,在說把自己給她的現在,一直都是葉知秋在引導她們的感情。

在她們親吻過後,在她們看過彼此的身體過後,在她們做了這些親密的事卻不是戀人的身份,葉知秋卻不問緣由,帶着自己的孤勇耗在她身上,說要把自己借給她。

許晚一感覺好像被一團柔軟所包裹,從心髒到指尖,潮濕又綿軟,滋潤着她行将就木的軀殼。

葉知秋躺倒在沙發上,腦子有些眩暈,眩暈感過去後,她擡手刮掉許晚一鼻尖挂着的小汗珠,“一一,你以前的技術很差的,當時都把我弄疼了,而現在,好像大有進步。”

“可能我長大了。”

長大了,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懂了,比如,取悅人這方面。

葉知秋短促地笑了一下,摟着她的脖子,“長大了,有點爽。”

這句話有點野,野得像小鹿,不安分地到處蹦跶。

然後葉知秋就看到許晚一的臉又紅了一些,接着雙腿被她托起,她用還有些軟啞的聲音說:“勾住我的腰。”

葉知秋又是一笑,雙腿聽話地纏在她的腰間。被人抱起的瞬間,她不安分地擡了擡屁股,柔軟緊貼着她肖想已久的腹肌輕輕蹭動着,然後她就聽到向來清冽的聲音像被玉石磨了一下,悶悶地哼了一聲。

許晚一抱着她回了卧室,這次她想讓雪水救一救她還有些幹枯的心髒,于是她把葉知秋放到床沿,自己跪坐在地板上,一面撫摸她,一面親吻她。被春風撫化的雪水,瞬息被只身前往的旅人卷走。

葉知秋坐在床邊,身子稍稍後撤,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撫上她的發頂,小卷發披在肩頭,低眸看着她被揉亂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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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春風有些急,雪水化得有些快,将搖搖欲墜的溪石沖塌,被旅人撈起,小心置入懷中。

許晚一摟着她軟軟的腰肢,随她一起跌入軟被之間。

第三次,葉知秋想掌握主動權,她翻身坐上許晚一的腹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前。這次沒有春風,也沒有旅人,雪水卻化得極快,順着平原的脈絡四下流淌。

結束後,葉知秋趴了下來,在許晚一耳邊細細喘着氣,忽然她的手被人牽起來到平原之下。

葉知秋順勢在外游弋幾下,接着抽回手。

“知秋……”許晚一擊玉般的嗓音換成了磨玉般的沙啞。

“幹嘛?”她明知故問,并用微濕的手指輕點着許晚一的下巴。

許晚一有些難以啓齒,又想去握她的手,卻被葉知秋躲開了。

“知秋……”許晚一又呢喃了一聲,眼神軟軟地看着她,“我也想爽。”

她從未見過許晚一說過這麽野的話,也從未見過她這麽軟的樣子,像一顆棉花糖,探出舌尖,就立馬融化進嘴裏。

有些人只露出半個音節、半分眼神、半分神态,帶着一兩分朦胧、三四分欲語還休,便可清晰地告訴你,什麽叫做欲望。

葉知秋拒絕不了這樣的許晚一,但她依舊只在外面探索,然後看清冽的人用她的方式,化出凜冽的雪水,澆灌給初初冒頭的小草,春風輕掃,探路者的鼻端萦繞起了雪水與青草的香氣。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兩人的身上都帶着一身黏膩,葉知秋說不想動了,于是許晚一抱着她進了浴室,在溫熱的水流下,兩人情難自禁地又來了一次。

這下,葉知秋是真的酣暢淋漓了,短短幾個小時就将她十年的大人需求釋放了個透。

她披着浴巾被抱回床上,表演了個一秒入睡,許晚一卻是有些空落落的。她第一次被人摸,比自己摸要舒服很多,可是葉知秋卻沒有占有她。

許晚一吞咽了一下,以前她真的沒有酒瘾,可是現在她好像染上了一點。

第二天醒來,許晚一壓着葉知秋想繼續探索,葉知秋阻止了,她說:“我們現在還只是朋友哦,朋友是不能做.愛的。”

“可我好像酒瘾犯了。”

于是酒鬼如願以償地嗅到了天山泉水的香氣,嘗到了用大自然産出的泉水釀造而成的美酒。

極致的歡.愛很容易令人沉溺,從而産生不舍,不舍得鼻端嗅不到彼此的氣味,不舍得嘴裏失去對方的味道,不舍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觸摸不到對方,對于半指的距離都舍不得拉開。

但是沒辦法,外面的門鈴聲通過客廳傳進了卧室,并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葉知秋揉了揉掌下的柔發,軟軟又啞啞地開口:“嗯~應該是炤炤,快去開門。”

許晚一在她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将溢出的美酒一一卷入腹中,接着醉醺醺地爬上來,“她要是想進來看你怎麽辦?”

葉知秋擡手撫過她的唇邊,将那些晶瑩都擦掉,就像擦去剛剛發生的旖旎樂事,“姐姐喝醉了,還在睡覺。”

她的小謊言來得這樣輕而易舉,許晚一不禁想:要是以後葉知秋也用這招打發她,那她該怎麽辦?

她可能會私闖民宅吧。許晚一穿上衣服去應付門外的小家夥。

許炤炤踮着腳尖堅持不懈地摁着門鈴,在她稚嫩的小臉開始出現一絲委屈時,面前的大門終于開了,可裏面站的不是她最想看到的人,于是小嘴有些扁。

“許姐姐對不起,打擾你了,請問知知在裏面嗎?”

雖然委屈,但她還是極有禮貌地先道歉,眼神因将人吵醒而有些抱歉,但又因找不到最親的人而裹挾着委屈。

許晚一有些心疼地将她抱起,“不打擾,知知在裏面,不過她昨晚得了枚小金幣,一時高興喝多了,這會還在睡覺呢,你要進去看看她嗎?”

許晚一看着縮小版的葉知秋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時,心裏像被蜜蜂蜇了一下,脹脹地疼了一瞬。于是她把許炤炤抱到了卧室,看葉知秋怔了一瞬,然後那本來就蓋到肩的被子又被她拉至鼻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像是被子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小心翼翼又拙劣地隐藏着。

許晚一內心的隐秘角落第一次暴露出來,原來她也是有惡趣味啊,從小街坊鄰居就說她乖巧文靜,她也以為自己就是這樣的,原來不是啊,原來她也會捉弄人,她想看葉知秋慌亂的神情,想看看葉知秋要以哪種神态面對剛剛撒謊的對象。

“知知,你怎麽老是跑到許姐姐家?”

“我可能,夢游了。”

大概是心虛,葉知秋的聲音有些輕,還有剛爽完的軟啞,許晚一無聲地輕笑一下,被她瞪了過來,沒忍住輕笑出了聲。

許炤炤疑惑地歪歪頭,“可是許姐姐說你昨晚喝多了。”

後路被堵死了,葉知秋一時找不到第二個借口,只好轉移話題,“幾點了?上學要遲到了嗎?”

這句話輕而易舉就讓許炤炤慌亂起來,掙紮着要下地去拽葉知秋的被子,這個舉動也輕而易舉就讓葉知秋慌亂起來,“炤炤乖,先讓鄭阿姨送你去學校好嗎,知知現在還有些頭疼,不能送你了。”

這段時間許炤炤天天拉着這兩人一起去上學,小幸福被養了出來,這會聽到要跟鄭阿姨一起去學校,內心頓時有些不樂意,但她沒說出來,而是低落地乖乖應了一聲。

但許晚一看不得她鼻尖的小痣蔫噠噠的模樣,遂主動提出送她去學校,許炤炤又開心了,牽着許晚一的手蹦蹦跳跳地離開家門。

葉知秋在床上捶了一會兒枕頭,把許晚一捶出一個坑後,才起身打開衣櫃。

許晚一的衣櫃裏大多都是襯衣T恤,看着休閑又随意,像它的主人一樣,低調得有點平凡。雖襯托不了它主人出色的身姿,卻很符合它主人對外表不在意的精神。

葉知秋打開另一扇櫃門,裏面竟然還有很多未拆牌子的小裙子,她捏起牌子看了看,看不出是哪家牌子生産的,但光看款式和手感就知道這比她以前穿的還要好,而且尺碼也很适合她。

此刻她不禁有些自戀地想:這些不會都是許晚一給她準備的吧?尺碼适合她,款式也是她喜歡的,連面料都是她喜歡的。

心裏的繭破了,有蝴蝶從裏面飛了出來,一只、兩只、三只,數不清的羽翼微微顫動起來。

葉知秋從中挑了一件腰間打着小蝴蝶結的大紅薄紗長裙,裙擺剛剛好墜至她的腳踝處,腰圍也剛剛好,不松不緊,顏色也剛剛好襯托出她既純又豔的容顏。

一切都剛剛好,剛剛好的裙子,剛剛好的心情,剛剛好的早晨,等下也會有一名剛剛好的人回來,剛剛好地與她吃一頓剛剛好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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