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夫人

第26章 少夫人

第二天是周五,祁複早晨出門前,突然提到:“結婚之前太倉促,沒有特地上門去拜訪你父母,今天能否補上?”

他覺得白清淮陪楊芯逛了街,他也應該陪白清淮去見白見山和蘭潇,共同維護小家庭和大家庭之間的平衡。

自從白清淮搬過來之後,只有白見山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問他是否習慣新生活。白清淮說一切都好。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睡着祁複定制的大床,每天一日三餐不愁吃什麽,穿的用的都是頂配,富太太能有什麽煩惱。

上周楊芯讓白清淮出去逛街,讓叫上蘭潇一起,白清淮問過蘭潇,得到的還是拒絕的回複。他先前嘗試過幫助蘭潇恢複社交,但蘭潇認定她不需要。

并不意外。

白清淮有計劃過在度蜜月之前回一趟家,所以欣然同意。

這天他下班,祁複的車就停在門口,Gracia說了句:“是誰的賓利?我們這一棟寫字樓,有錢人真是不少嘞。”

祁複車庫裏有十幾輛車,白清淮還未記住每一輛。

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來,露出司機的臉,白清淮覺得有點眼熟,判定為“大衆臉”,沒多想,繼續往前走。

然後司機喊了句:“少夫人。”

白清淮笑,小聲和身邊的人說:“誰在這裏拍戲嗎?好尴尬。還少夫人呢,啧,這麽老土的詞只有短劇裏有。”

賓利後排的車窗也随之降了下來,祁複身體前傾,探出腦袋:“老婆。”

見白清淮沒應,又喊:“白清淮!”

先回頭的是南南,他愣了一下,笑得彎腰:“哎呀,老板,原來少夫人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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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淮:“?”

白清淮:“……”

回旋镖來得好快。

白清淮一上車,立刻對司機說:“以後叫我白先生。”

司機:“好的,少夫人。”

白清淮:“……”

司機:“白先生!”

在叫出“少夫人”三個字的時候,司機的心裏也有掙紮。

但對加薪的渴望戰勝了腳趾抓地的尴尬。

可惜,好像既尴尬了,又加不了薪。

白清淮則松了口氣。

他倆坐在後排,祁複現在是明目張膽地要和他腿貼腿。

後排兩個人坐是很寬敞的,但白清淮只要往車門邊挪動,祁複就會跟着動,非要讓他在私家豪車上體驗“擠車”的感覺。

到了白家,車停穩後,祁複打開後備箱,往外拿禮品。

有昂貴的補品、藥材,有名莊酒和翡翠手镯,有一疊百貨超市的購物卡和新鮮海鮮。

白清淮:“你什麽時候準備這麽多的?”

“助理買的。”祁複想了想,覺得不妥,又說,“但是我列的清單。”

白清淮:“謝謝。”

祁複:“不謝,應該的。”

進了門,白見山笑臉相迎,說着客套話:“哎呀,你們來自己家,還帶什麽東西。”

祁複規矩地叫了聲“父親”。

白清淮說:“祁複準備的,他說雖然是一家人,但禮數還是得到位。”

白見山誇祁複:“你工作這麽忙,還能想到我們,有心了。”

白清淮問:“媽媽呢?”

“還在佛堂吧。”白見山去佛堂叫蘭潇,過了幾分鐘,蘭潇才出來,對着他倆點了點頭。

白清淮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媽媽,祁複給你買了一只翡翠手镯,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把裝手镯的禮盒打開,翡翠溫潤,質感細膩,像冰底中開出了綠色的花兒,缥缈靈動,價格不菲。

“好看。”蘭潇看向祁複,“破費了,只是我現在習慣了戴手串,很久沒有戴過镯子了。”

氣氛有一瞬的僵硬,祁複不知如何回話,望向白清淮。

白清淮笑着撞了下祁複的肩膀,語氣親昵:“哎,聽見沒,下次記得送我媽手串。”

祁複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白清淮提前通知了他和祁複會來,方姨也做好了一桌子飯菜,她一邊上菜,一邊瞅祁複,笑容滿面。

還對着白清淮豎了個大拇指,白清淮失笑。

“吃飯吧。”白見山招呼道,“不是什麽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菜,但你們方姨廚藝高超,一點不比外面的大廚差。”

“嗯,我證明。”白清淮對祁複說,“你可能還會多吃幾碗飯。”

祁複小聲和他耳語:“你嫌棄我吃得多?”

白清淮否認:“沒有。”

說不上嫌棄,就是覺得祁複平時講究,有豪門公子的風範,但吃幾大碗白米飯的時候意外地看起來很好養活。

祁複跟着白清淮上桌,坐到了他旁邊,其餘的人卻是愣了愣。

因為這是白琢的位置。雖然他們從未規定過誰坐哪個位置,但以前一家人每天在一起吃飯,會自然而然地形成習慣。

白清淮開口:“祁複,坐我對面去吧。”

“哦。”祁複起身,沒問為什麽。

他心裏有答案,面對面更方便白清淮看他。

吃個飯也要多看他幾眼,真是的。

飯桌上,祁複陪着白見山喝了幾杯酒。白見山開始談這次的合作,說得感謝祁家出手相助,讓資金能夠正常周轉。

祁複很耿直地說不用在意,沒多少錢。

雖然祁複是晚輩,但白見山言語間卻有一絲讨好的意味。

畢竟現在的祁家動動手指頭,可以解決白家的麻煩,也能夠找白家的麻煩。

祁複不知道為什麽在家裏要談公事,興致不是很高,直到白見山提起白清淮小時候,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會追問“然後呢”。

白見山:“小時候,親戚開玩笑問清淮,以後要找什麽樣的Alpha結婚,清淮說他要找年級第一,可以給他輔導數學題。”

白清淮:“……”

祁複笑了:“我數學很好的,高中經常考滿分。”

白清淮想,他知道。

白見山:“以前給他報了兩個輔導班,一個教數學,一個學美術,他對美術感興趣,後來就走了設計這一條路。”

其實這麽說并不完全準确,白清淮以前并沒有想學設計,他的夢想是當一位畫師,在白琢出了事故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沒有辦法順利地完成一副人物肖像。

到高三那年聯考時,症狀才好了些許,但仍然會手抖,最後的成績也不夠理想,他曾想過放棄藝術生這條路,但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麽,只能咬牙堅持了下去。

“我們正好互補。”祁複主動暴露缺點,“我沒有藝術細胞。”

他語氣挺得意的。

想到祁複在舉辦婚禮那天喝醉酒的舉動,白清淮擔心他喝多了又在客廳脫衣服,開始勸酒,祁複倒是很聽話,說不喝就不喝了。

白見山讓他倆留宿,白清淮擔心祁複睡不慣要拒絕,祁複卻爽快答應,轉頭問:“老婆,你睡的哪一間房?”

“在樓上。”白清淮領着祁複進卧室,祁複一進去就像小狗到了新的地方開始巡邏,在房間裏繞了了一圈。

這是白清淮以前生活的地方,白清淮曾在這張床上度過很多個夜晚,曾在書桌前絞盡腦汁做題,曾站在陽臺往下望,看窗外的街景。

想到這些,祁複心裏某一處變得柔軟,他說不出為什麽,就高興。

“你跑酷呢?”白清淮走到他身後,“一身酒味,快去洗澡。”

“哦,好。”祁複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方才撒歡的表情不見了,臉上帶着疑惑。

他問:“為什麽浴室裏準備的都是一次性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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