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叫饒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叫饒
陸臨意大半的時間都是忙的, 神出鬼沒過得不算常人的時差。
偶爾得了空,會仰躺在煙齋的院子裏,看着小姑娘把他書房裏的寶貝挨個速寫。
小丫頭給人的驚喜多。
識文辨古, 捏瓷泡茶,竟然還會畫畫。
架了個畫板,把門窗全部打開, 夏日的光照濃郁, 照射進來,屋裏亮堂堂的。
她就坐在木椅上, 把他博古架上的古件, 一個個畫下來。
頭發随意簪起, 籠在發頂, 各色的連衣長裙套在身上, 空空蕩蕩,人好像怎麽喂都喂不胖似的。
畫的不算精細, 但眼睛毒, 關鍵可以分辨真假的地方全都一一在畫上标注下來。
陸臨意問過她緣由,現如今都是拍照記載, 何苦如此費力。
“同時代的器物都有着鮮明的特點,不是為了記錄某一件物品, 而是了解某一種工藝,某一個時代, 照片的記錄畢竟有限,畫過會記憶深刻一點。”
“做瓷還要學這個?”
許岸搖了搖頭,笑着,“是我喜歡,師傅願意收我也是因為我在古物上多少有點天分, 但其實都不分家,現代和古代,只是使用的人不同,內裏和本質,都是一樣的。”
“能窺出歷史和時代的印記,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許岸說這些話時,有一種不屬于這個年齡的認真。
很少有人會去做這種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他突然想起她的朋友誇她。
漂亮當真是她最不起眼的優點。
于是會勾着手把人誘到懷裏。
細密吻着,親不夠似的。
許岸常常會被他親的喘不動氣,掙紮着,就會碰到某些炙熱的物件。
最開始還會臉紅,久了臉皮就越發的厚。
膽子大的調侃他,“陸先生,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情場豐富的男人。”
陸臨意挑眉,“像什麽?”
“像……”許岸藏着笑,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還跑的遠了點,“像個剛剛開了葷的毛頭小子。”
這話是姚于菲教她的。
分辨男人是否是處/男的幾大鮮明特質。
其中一條就是,新的總是比較靈敏。
結果自然是陸臨意把她捏在床上,手揉唇落,欺負了個夠。
許岸連連叫饒。
姚于菲也沒告訴她,新的也比較持久。
更多的時候忙起來是不見人的。
許岸在書房裏見過整摞的項目書,涉及新能源産業,資金涉及量後面的零,她數了多遍。
令人咋舌。
也聽程源給他彙報過工作,好像東南西北都有産業,海外總部點設的也多,偶爾提起項目來,都是以百億記。
每每這種時候,許岸會把自己藏起來,聽的多了人會想得多。
不知者無畏,傻白甜比較幸福。
臨着許岸開學,陸臨意卻要頻繁出國。
總是打着即将要走的旗號,把許岸從隔壁的房間誘騙過來。
會在夜裏摟着她,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
“這個季節的巴黎有趣,意大利也可以逛一逛,你喜歡的古玩意那邊也多,看看中西方有什麽不同。”
許岸窩在他懷裏覺得這提議誘人。
可也還是搖了搖頭。
那個世界太奢華,十九歲的她心性不穩,富貴迷人眼,跌進去了,再想爬出來就難。
更何況開學前要做的事情不算少。
光是雜七雜八需要添置的東西,就能拉出一整個清單。
許岸埋頭坐在書桌前羅列,盤算着學校和市裏給的獎金能夠覆蓋多久的學費。
姚于菲嚷着,她是學姐有經驗,愣是為了許岸早了半個月回青,要和她一同采購。
陳遇給她發來信息,他暑期留校負責招生事項,關于入學的一切流程手續,都可以咨詢他。
“如果你人在北青,也可以提前來校,學生會需要幾個新生來處理軍訓的事情。”
許岸客氣的拒絕。
她現在住在煙齋不方便,離青大的距離遠,實在不想麻煩司機。
琢磨着若是日後住校,或許可以替陳遇處理一些事情。
陸臨意提過一次,問她開學後要不要住在這裏。
許岸拒絕的幹脆,理由給的充分,“煙齋太遠,不方便,更何況距離産生美,陸先生久不見我,對我的包容度也會高些。”
她是後來才知道,陸先生的房産何止煙齋一處。
北青附近的公寓樓買了一套大平層,提前讓人收拾妥當,為的是她上學方便。
可後來看她校園生活過得愉快,便也再沒有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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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意出國的這段時間,許岸和姚于菲見了個面。
除去買了些開學需要的東西。
幾乎所有的話題都落在了陸臨意的身上。
姚于菲對她認識的這個男人,非常感興趣。
“許嬌嬌,你跟我說明白,那男的到底是誰?做什麽的,家在哪裏,有老婆孩子嗎?”
盤問戶口似的。
許岸攤了個手,“我只知道他叫陸臨意,住在北二巷的胡同裏。”
她說的是實話。
饒是她已經和陸臨意認識了這麽久,但對于他的所有認知,也僅限于這個名字而已。
再多點就是,他是個有錢的人。
很有錢很有錢的人。
姚于菲腦海中搜刮了一圈,問了句,“陸?是陸國成的那個陸嗎?!”
許岸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還敢和他在一起,許岸,你天大的膽子啊。”
許岸就着吸管,喝了口面前的奶茶,甜的發膩,放在了旁邊。
“你就當我見色起意吧,他長得太好看了。”
一句話,噎的姚于菲無話可說。
可仔細想想,也的确好看,那天進來時,一剎那還以為是某個藝人,後來才感覺到逼眦的威懾力。
以至于最後人走了,大家還沉浸在他的氣場中,遲遲沒有緩神。
不由得問了句,“你不害怕嗎?”
許岸思忖了數秒,得出了個結論,“陸先生是個很溫柔的人。”
大洋另一邊,在會議室裏冷着一雙眸子,靜靜磨着底下人神經的陸先生被給予了這樣一個評價,大概一屋子的人,都會提反對意見。
許岸上半年雖是在北青住了不短的時間,但其實煙齋的門都沒出。
這次被姚于菲拽着,逛了大半的商場。
最後坐在咖啡店門口的椅子上,腿都要軟了。
姚于菲調侃她缺乏鍛煉。
“一看你這戀愛談的就被動,肯定沒有女上位過。”
典型的理論知識高于實踐知識,姚于菲這麽一個母胎單身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一套一套的理論。
許岸點着頭,配合着她,“姚小姐教訓的是,一定提高鍛煉,争取在你找到男朋友之前,嘗試一下。”
惹得姚于菲起身就要撓她的癢癢。
許岸笑着躲着,擡眸就看到了施寧。
穿了件牛仔夾皮的裹胸,把線條分明的小腹展露出來。
低及肚臍一下的熱褲。
腰細腿長,熱辣漂亮。
許岸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看到施寧目标明确的向她走來。
皺着眉,大有一種終于找到你的感覺。
姚于菲看着,手臂向許岸胸前擡了擡,低聲說了句,“你認識嗎?來者不善。”
許岸小聲應她,“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姚于菲立刻挺直了腰背,幾乎瞬時開啓了戰鬥模式似的。
卻不曾想施寧落定在許岸面前,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那戒指真的是假的?”
許岸一懵,沒想到她還在想着這個問題,不由得輕笑,“施小姐今天帶了嗎?我再驗驗。”
“沒帶,你跟我說是假的,我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直接扔盒子裏了,所以,到底是不是假的?”
像是過不去的坎,非要尋個結果。
當真是個随性而為的姑娘。
“施小姐要是想聽實話,就是我也不清楚,畢竟我真的沒見過真品。”
施寧幾乎要跳腳,“那你為什麽跟我說是假的!”
這話說出來大概會找打。
許岸看了眼四周,尚且算是在鬧市區,這才開口道:“施小姐那晚讓我不舒服,我總要還回來,讓你不舒服一下。”
她原以為施寧會生氣,會暴跳,卻不曾想她竟然笑了起來。
還是發自肺腑的,爽朗清脆的笑聲。
長及腰身的黃色卷發,配上濃墨重彩的歐式妝容,笑得舒朗大氣,轉身就坐在了許岸的身邊,一把把她撈進了懷裏,“難怪陸臨意那種看起來性冷淡不能人道的男人會喜歡你,你也太可愛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施寧。”
說着,伸出右手。
這反差來的有些突然,許岸消化了半響,這才緩緩把手伸了出去,“許岸。”
“老陸從哪得了你這麽個寶貝,就他那副生人勿進的臉,你也樂意跟他。”
“好好一漂亮小姑娘不找個有趣的男生談談。”
許岸一邊聽,頭一邊大。
這要是陸臨意在身邊,只怕要氣出些好歹來。
姚于菲從旁邊探了個頭出來,“這個所謂的陸先生是什麽人?”
施寧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許岸,竟然還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你不知道陸臨意的背景?”
許岸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個寶貝,不知道老陸的背景也敢跟他,不過也好,知道了可能就不快樂了。”
施寧把許岸摟在懷裏,愣是和她電話微信加了一條龍。
“我為我那天的不禮貌和你道歉,當然,我知道我這麽可愛你肯定不會記仇。”
“走吧,今晚正好有個秀,你還在讀書吧,去買幾件衣服,別跟我說陸臨意沒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