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仙尊對她竟然縱容偏愛至……

第32章 第 32 章 仙尊對她竟然縱容偏愛至……

熱鬧過後, 便是更深的落寞。

衆人散去,院子裏,安靜的只剩下了呼吸聲。

可是許晚辭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就連唇邊的笑意都與其他人在時一般,溫柔平靜。

一片片的幻顏樹落葉随風飛舞,有一片飄然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像是回過神來一般, 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放平。

她垂眸認真地看了一眼腰側的三葉蓮, 再次揚起了一抹清淺的笑意。

是在其他人面前從未有過的真切的笑意。

墨雨閣中。

看着這個微笑,江澤的心跳錯亂了一瞬, 卻又再下一刻變得緩極。

他眸光極暗, 周身的氣息也越發寒徹, 就連閣中的茶盞上, 都帶上了一層冰霜。

可江澤依舊沒有移開視線分毫。

他定定地看着許晚辭, 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三葉蓮,看着她再次拿起了手中靈劍, 看着她在深夜中沒有絲毫懈怠的練劍。

和宗門大比前一般拼盡全力, 一般毫不顧惜自己。

江澤終于移開了視線:

與他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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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淡漠地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查的溢散靈氣隐隐飄過。

縱然是大乘修士都不一定能察覺出來一瞬間靈氣的停滞, 卻偏偏讓江澤停下了腳步。

他雙唇緊抿,夜色茫茫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只能聽到他寒意透骨的指點:

“三指為引,氣定中樞。”

小院中, 許晚辭聽到耳邊的傳音,依言照做,手中的劍招霎時變得流暢起來。

一遍清風劍法之後,她收起靈劍,對着墨雨閣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

“多謝墨澤少尊指點。”

聽着許晚辭的話, 江澤驀的想起了她對那些人的稱呼。

那些,與尊稱不同的……

他指尖微動,好似不經意道:

“你若是想用其他稱呼,本尊也不會在意。”

許晚辭面色不變,只是行了一禮道:

“禮不可廢。”

江澤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分毫在意,他淡淡道:

“随你。”

只是在他開口的那一刻,整座墨雨閣的內壁上,都凝上了厚厚的冰霜。

*

十日後,楚青川終于煉化無極之火,續出了千丹變下冊,成功結嬰。

野火燎原一般的異象席卷了大半個太清宗。

和許晚辭春風化雨滋潤萬物的天地異象不同,楚青川的天地異象以火為顯,熱烈的仿佛能烤幹周圍人身上的靈力。

兩位弟子結嬰,且都産生了天地異象。

一時間,就連太清宗弟子身上都好像帶着一股洋洋的喜氣。

旭日初升,許晚辭終于從入定中醒來。

這幾日的時間裏,她一直白天練劍,晚上入定。

除卻短暫的休整時間,一日內的十一個時辰,都未曾停止過修煉。

只是……

太慢了。

許晚辭閉着雙眼,遮住了眼中隐隐的焦躁。

雖然她天賦極好,每日修煉也足夠刻苦,只是這種超越尋常修士的修煉速度,于她而言遠遠不夠。

接下來,她遇到的危機,絕不會比現在少。

她必須足夠強才行。

還有,楚青川。

他提前百年續出千丹變下冊後,如今的修煉速度,比原著中還要快上幾分。

她早在說出無極之火所在時,便預料到了這一天。

可無妄秘境中,她別無辦法。

原著中只詳寫了玉魄鈴蘭和無極之火所在的地方,而她要表現的對秘境足夠熟悉,絕不能露出破綻。

所以,她只能讓楚青川提前得到無極之火,這樣她才沒有絲毫疏漏的得到玉魄鈴蘭,成功結嬰并且引發天地異象。

這樣,才能讓五長老不敢為她蔔卦。

可若是楚青川修為速度提升的太快,原著中那些劇情,那些危機,大抵也會提前到來。

若是有什麽靈寶能提升修煉速度……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許晚辭指尖微微一動: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過不了多久,須臾芥子便會出現。

須臾芥子是一方小秘境,其中一片虛無,只有近乎無邊無際,足夠支撐修士修煉到大乘期的靈氣。

在其中修煉,是現實中修煉速度的五倍。

原著中楚青川結嬰時鬧出的異象太過惹眼,讓天玄宗宗主察覺到了異常,派人來太清宗試探。

為了試探楚青川是不是傳言中承天運而生的氣運之子,他們在楚青川外出完成宗門任務時,從中作梗……

最終反倒是讓楚青川陰差陽錯得到了須臾芥子這個至寶。

想到這裏,許晚辭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在無妄秘境前結嬰的是她,引發天地異象的也是她。

而楚青川則是在太清宗結嬰,天地異象也并未被其他宗門察覺。

所以……

這次天玄宗針對的那個人,會是她,還是楚青川?

天玄宗中。

天玄宗宗主李青林坐在殿內主位上,臉色冷得驚人。

想起前幾日他看到的那股天地異象,他冷哼了一聲:

“不過一個結嬰弟子而已。”

“還專門來我天玄宗管轄之地結嬰。”

“有什麽好炫耀的,難道我宗門就沒有元嬰弟子麽?”

他聲音中酸氣四溢:

“有天地異象又如何,修仙界危機重重,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刻隕落。”

“寧孟瀾那個老匹夫,有本事就好好護住他這個弟子。”

曾經天玄宗也是修仙界十大宗門之一,可惜後來逐漸沒落,如今已經成為了偏居一方,與無數宗門世家共享一個城池的中型宗門。

李青林畢生所願,就是讓天玄宗回到鼎盛之時。

聽到這裏,天玄宗客卿長老呂天雲端着茶盞的手驀然一頓。

他身形清瘦、發須半白,隐隐帶着一股大限将至的腐朽之感。

他放下茶盞,聲音帶着一股陰冷之意:

“宗主,我聽聞結嬰者,并非是我們一直關注的楚青川,而是一位名為許晚辭的太清宗弟子。”

李青林猛地放下手中靈茶,目光驚異:

“不是楚青川?”

他不等呂天雲回答,就面色不安地繼續道:

“那樣厚重驚人的天地異象,非氣運非常者不可得。”

“難不成太清宗有兩個氣運之子?”

說完後,他趕緊搖頭:

“絕無可能,幾百年內,不可能有兩個氣運之子同時降生。”

“可我們已經觀察了楚青川這麽久,他身上氣運之盛,你我都一清二楚。”

聽着李青林驚疑不定的話,呂天雲聲音驀然加重:

“宗主,既然氣運之子只有一個,那您還擔心什麽?”

“我們的計劃不會失敗的。”

“天玄宗,一定能重現往日的輝煌。”

說到這裏,呂天雲站起身,對着李青林拱手行禮道:

“就讓我為宗主前去試探一番,看看到底哪一位,才是真正的氣運之子。”

李青林趕緊用靈氣托起了他,一臉欣慰道:

“有呂長老,實乃我天玄宗之幸啊!”

“那就辛苦長老替本宗主走一趟了。”

*

午時,許晚辭已經修煉了整整一個上午。

沈問心自從知道她每日修煉的時間後,便時不時地會來萬劍鋒。

不是她不知禮數、不請自來,實在是許晚辭的修煉太過不顧惜身體,她前幾日也嘗試了一下她的修煉時間和方式,結果靈氣因為運轉太久變得躁動不安,她休息了一天方才好轉。

可是又沒有人能勸得動許晚辭,所以她只能在修煉空餘,多來萬劍鋒看着一點。

哪怕能讓許晚辭多休息一炷香也好。

只是落英弦,就足以她把許晚辭奉為恩人。

更何況,她很喜歡她的性格,每次在她身邊,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心境都好似比之前開闊了些許。

只是不知為什麽,在這裏,她總會感覺到隐隐的悲傷。

想到這裏,沈問心擡起頭看着已經收起靈劍的人,剛想張口問些什麽,忽然想起了師父的囑托。

她的嘴張張合合,最後被她強行閉上。

算了,師父總不會害她。

她就按照師父的要求,少說話,多做事吧!

于是,她殷勤地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靈茶遞到許晚辭身前:

“晚辭,你累了吧,先喝口茶,恢複一下靈力。”

許晚辭看着沈問心雙眼亮晶晶地模樣,微微垂眸接過了靈茶:

“多謝,下次我自己來便好。”

她并不排斥熱鬧,她只是……永遠也無法融入熱鬧。

沈問心趕緊擺手: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謝不用謝。”

“再說了,你練劍時身邊有個人為你随時續上靈茶多方便啊。”

“我可喜歡……”

幹這活了。

許晚辭拿着茶盞的手微微用力,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她周身的氣息有一瞬間,悲傷的讓人想要落淚。

一息間,她已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緒,一切的悲傷與懷念都被她藏在了平靜的面容之下。

她舉着茶盞,一飲而盡。

放下茶盞後,她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帶着一股淺到難以察覺的苦澀:

“多謝。”

“只是以後不必了。”

沈問心看着許晚辭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有了一陣感同身受的悲傷。

來到門口的寧孟瀾看着這一幕,心中情緒愈發複雜。

他自然能察覺到許晚辭身上氣息的變化,所以才愈加震驚:

當年,許晚辭練劍時……

仙尊不僅僅是駐足凝視或是加以指點,還……為她端茶續水?

那可是萬人之上,半步仙階的清衍仙尊啊。

對她竟縱容至此,偏愛至此……

每次當他覺得他已經把許晚辭在仙尊心中的地位看得足夠重時,卻總會有事情告訴他,他還是看輕了。

只不過……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問心,眼皮不由地跳了兩下:

這種不經意的‘紮心之語’,确實也只有她才能說出來了。

這時,沈問心看到了他,趕緊轉身行了一禮:

“見過宗主。”

許晚辭也對着他從容行禮:

“見過宗主。”

此時的許晚辭在寧孟瀾心中,已經成了關系整個太清宗機緣的至尊至重之人。

見到她行禮,他趕緊用靈氣托住她:

“不必行禮。”

寧孟瀾想起他的來意,走入小院後,聲音帶着一絲勸慰:

“晚辭啊,你如今修為已是元嬰,待在宗內整日修煉,說不定會于心境有礙。”

“不若接些任務,下山走走,就當散心。”

他知道這段時間許晚辭修煉的時間,整日不休,即使有江秋寧他們常來,卻也只等讓她停息片刻。

過猶不及。

宗門大比的那段時間她亦是如此,只是那時他雖有些擔憂,卻終究也沒制止。

那時他依舊不确定。

他只能知曉許晚辭對仙尊用情之深,卻不敢反過來推衍。

可是如今……

許晚辭對太清宗太過重要,重要到他不想她有任何受傷的可能。

只是,以許晚辭對修煉的熱衷,若只是這樣一說,她大抵不會同意。

于是,不等許晚辭回答,他就繼續道:

“自太清宗立宗以來,便是如此。”

“不過晚辭若是不喜,我便為你破例一次。”

聽着他的話,許晚辭怔愣了一瞬,随即點頭道:

“我去。”

寧孟瀾聽到她的回答,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曉,她在意的,不是他要為她破例,而是他的那句自古如此。

她自從知曉了仙尊有活過來的希望後,便開始讓自己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他能猜到她這樣做的緣由,心中卻愈發愧疚。

可為了讓她重燃活下去的希望,他或者說他們,只能如此。

不管心中如何做想,他表面都是一副威嚴不失親和的模樣,他遞出自己精挑細選,大都沒有一點危險的任務,笑眯眯地遞了過去:

“我這裏有一些任務,晚辭你看看想去哪裏散心?”

許晚辭接過任務,低頭快速掃了一遍,視線最終停留在了角落中的聚幽林上。

原著中,楚青川得到須臾芥子的地方。

她揭下這個任務上的靈光,擡起頭對着寧孟瀾聲音認真道:

“我去聚幽林。”

寧孟瀾看到她選的任務,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這個任務算不上危險,只是聚幽林幽暗靜谧,着實不是一個散心的好去處。

算了,好不容易才讓許晚辭應下來,就這樣吧。

這時,沈問心小心翼翼地湊到了許晚辭身邊,看到她手中的聚幽林擊殺六品幻影獸後,她眼睛一亮:

“晚辭,我是音修,對幻影獸有克制作用。”

“我陪你一起去!”

寧孟瀾皺眉看了沈問心一眼,最終只留下一句:

“問心,記得你師父的叮囑。”

少說話,多做事。

就在他回到歸元峰時,有弟子前來通傳:

“宗主,天玄宗客卿長老呂長老前來拜訪。”

寧孟瀾聞言眉頭微不可查地皺起:

太清宗與天玄宗,已經有數十年未曾往來。

也不知呂天雲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他收拾好心情,一揮手道:

“還不快把呂長老請進來?”

歸元殿中,寧孟瀾見到呂天雲後,笑得親切和善:

“許久未見,呂長老風采不減當年啊!”

呂天雲行了一禮,搖頭嘆息道:

“寧宗主您說笑了,如今我……”

“不說這些了。”他擡起頭爽朗一笑,把手中靈寶用靈氣拖到了寧孟瀾身前,“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恭賀太清宗又多了兩位元嬰道君。”

“百歲出頭的元嬰道君,結嬰時還都有天地異象。”他一臉羨慕的感嘆道,“寧宗主真是好福氣。”

寧孟瀾面色一派從容淡定,他揮手示意呂天雲落座,随即打着呵呵道: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呂長老這話可不要讓他們聽到,不然尾巴都該翹到天上去了。”

呂天雲适時笑了兩聲,然後故作嚴肅道:

“楚青川天賦超絕又為人端正沉穩,可是有不少尊者都在觊觎。”

“寧宗主還是好好對待他,自然需要嚴厲,但也要多加關心,不然說不定被哪位尊者給搶走了。”

寧孟瀾揮了揮手,笑呵呵道:

“有呂長老此言,看來我是時候多待我這個唯一的親傳弟子好點了!”

呂天雲笑了一下,繼續道:

“就是不知許晚辭是否有師承?”

寧孟瀾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只是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依舊笑呵呵道:

“太清宗向來體恤弟子,如今就看哪位尊者能讓她動心,甘願拜師了。”

呂天雲仔細地觀察着寧孟瀾的表情,得到想要的答案後,他笑眯眯地轉移了話題:

“早就聽聞太清宗華泉酒聞名修仙界,此次前來,我定要喝個痛快!”

寧孟瀾一揮手,有弟子帶着靈酒走進了殿內。

他輕笑着道:“今日我與呂長老不醉不歸!”

滿身酒氣的呂天雲回到太清宗為他準備的客房後,一揮手隔絕了空間,他對着身邊的弟子面色陰冷道:

“問出來了麽?”

弟子把半日內查到的消息盡數告訴了他。

呂天雲聞言,臉上揚起一抹陰狠的微笑:

誰是氣運之子,試試便知。

翌日。

太清宗山腳之下。

沈問心看了看左側的許晚辭,又轉頭看了看右側的楚青川與江秋寧,面色古怪。

這三個人的關系……

感受着略顯尴尬的氛圍,她下意識想要開口調和一下氣氛,卻忽然想起了師父的話。

‘真巧啊’三個字被她悄咪咪的咽了回去。

這時,楚青川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周圍的安靜:

“許師妹、沈師妹,原來你們也接下了聚幽林的任務。”

“如此正好,我們守望互助,一定能将幻影獸擒下。”

說完後,他下意識看向許晚辭,目光中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這幾日他一直忙着煉化無極之火,忙着續出千丹變下冊,忙着結嬰。

還沒來得及……道謝。

那日若不是她,他絕不會得到無極之火。

這時,他身側的江秋寧她适時開口:

“ta剛剛結嬰,聚幽林一行我着實擔憂,便跟着一同前來。”

只是在說話時,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許晚辭身上,從未離開分毫。

聽到她的話,楚青川趕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江秋寧,目光溫柔多情。

江秋寧也察覺到了什麽,擡頭溫柔地看向他。

只是在兩人移開視線的那一刻,都下意識用餘光看向許晚辭。

許晚辭站在原地,微微垂眸,左手溫柔而缱绻地摩挲着腰側的三葉蓮,根本不曾在意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時,沈問心看着看着江秋寧與楚青川‘親密’的模樣,謹遵師命一點都不敢開口,只是在心中感嘆道:

楚師兄和江少主,真是恩愛啊!

只不過……

她看了一眼不動聲色來到許晚辭身邊的江秋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一個時辰後,飛舟之上。

江秋寧看着依舊極行的飛舟,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飛舟之下,是一座繁華的城池,很适合散心。

更何況,在飛舟上待了這麽久,晚辭的身體,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想到這裏,她溫柔地來到掌控飛舟的楚青川身邊:

“青川,你剛剛結嬰,不易太過勞累,不若先停舟休息片刻。”

“幻影獸只有在夜晚才會出沒,小憩片刻不會耽誤任務。”

楚青川心中有些許的茫然:

只是用靈氣操控飛舟而已,不過一個時辰,怎麽會累呢?

不過,面對江秋寧的關心,他依言将飛舟停在了城池外的空地上。

沈問心看着這一幕,笑着托起了下巴,再一次在心中感嘆道:

江少主對楚師兄真是情深……

她還沒感嘆完,就看到江秋寧快步來到了許晚辭身邊,一臉擔心地噓寒問暖:

“晚辭,你做了這麽久的飛舟,累不累?”

“要不要吃些茶點喝杯靈茶?”

“前面是落雨城,裏面有不少時興的绫羅發釵,晚辭要不要去看一看,散散心?”

許晚辭轉頭看向江秋寧,輕聲道:

“多謝秋寧。”

“只是不用了,我一切都好。”

外面于她而言,與太清宗內并無分別。

她微微垂眸,看向三葉蓮的目光帶着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們去逛一逛吧。”

“我在這裏等你們就好。”

江秋寧聽到她的話後,言語一轉:

“仔細想想,落雨城中也沒什麽稀奇物什,我在這裏陪你就好。”

楚青川看着江秋寧對許晚辭親近的模樣,面色微微一僵。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倏地改變了态度,看向江秋寧的目光中滿是感動:

秋寧定是因為他欠許晚辭的那些機緣才會對她這般好。

畢竟一開始她去萬劍鋒,就是在替他道謝。

為了他,她寧願忍受着嫉妒,忍受着心中的不喜對許晚辭溫柔以待……

想到這裏,他看向江秋寧的目光越發深情。

沈問心看着這一幕,臉色愈發茫然,短短一個時辰,她忽然感覺……有點理不清三個人的關系了。

*

走走停停中,一行人來到聚幽林時,夜色已經悄然而至。

看着暗影潇潇的密林,沈問心當仁不讓地擋在了許晚辭身前,還未站定,就感受到身邊一股拉靈力将她拉開。

江秋寧面色溫柔而關切:

“沈道友,你修為尚淺,還是在靠後的位置吧。”

說到這裏,她轉過頭認真地看向許晚辭:

“我修為最高,就由我帶路吧。”

許晚辭緩緩眨了眨眼睛:

“還是我來吧。”

她知曉原著,進入到陣法中後,不會有事。

楚青川氣運非常,進入到陣法中後,最多受傷。

可是江秋寧與沈問心不同。

她必須比她們更早找到那棵樹。

想到這裏,她輕聲道:

“我想歷練自己一番。”

聽到許晚辭的話,縱使擔憂,江秋寧依舊未曾多說什麽。

只有楚青川跟在最後,看着她們三人,不知為何,覺得自己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一行人行走于密林之中。

一片漆黑的死寂中,偶然間能見到幻影獸一閃而過的身影。

只是它的速度太快,已經隐隐超過了六品幻影獸應有的速度。

衆人就這樣被引到了密林中央。

看着走在最前方的許晚辭,沈問心皺眉道:

“若是繼續找下去,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不然我直接用我的靈琴把它逼出來!”

“總歸聚幽林中不會有太強大的靈獸,大不了我們來一個擒一個!”

許晚辭看着原著中那棵樹紋走向與其他聚幽樹有些許差異的樹木,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樹幹。

這時,百年圓月忽至。

她感受到手上驀然傳來的強大吸力,平靜道:

“停。”

這陣法等級太高,而許晚辭的聲音又太過平靜,以至于根本沒有人察覺不對。

三人警惕地望向四周,卻根本沒有察覺幻影獸的蹤影。

江秋寧輕聲道:“晚辭,你……”

她還未曾說完,就看到五步之外的許晚辭一只手已經消失在了樹前。

她猛地提起全身所有的靈氣,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到不了她的身邊。

楚青川和沈問心也飛速趕了過來。

許晚辭此時半個身體已經要被拉入陣法,但她面色依舊溫和淡然:

“這個陣法只能由一人進出。”

“你們在這裏,等我。”

看着江秋寧與沈問心雙目發紅的模樣,她認真地加了一句:

“是我對這個陣法有些好奇,所以想前去一探究竟。”

“你們不必擔憂。”

沈問心雙目猩紅地看着許晚辭消失在樹幹之中的這一幕,死死攥緊雙手:

“晚辭……她是為了我們。”

這樣即使發動時他們都沒有察覺的陣法,該有多兇險?

許晚辭是為了他們能安全的待在陣外,所以一人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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