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第一次有了讓一個人活……

第53章 第 53 章 他第一次有了讓一個人活……

仙尊的靈氣, 對除了許晚辭以外的所有修士,都有着相當重的壓迫。

在這壓迫之中,即使是渡劫後期尊者, 靈力和感知都弱了許多。

所以,寧孟瀾等人在察覺到不對的那一霎那,意外已經發生, 他們根本來不及說什麽, 就被卷入了魔氣肆虐的小天地中,和許晚辭分散開來。

此方天地與魔界無異, 修士進入其中, 修為會被極大的壓縮, 神識也會受到限制。

這裏不僅魔氣強橫, 還有着無數魔影和魔刃, 一不小心,就會被魔刃擊中, 被魔影侵襲, 身受重傷。

寧孟瀾在感受到魔氣後,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曉, 魔界如此大費周章,不可能只是為了太清宗一個宗門, 只能是因為——晚辭。

他本以為魔尊還在閉關,魔界并不會兵行險招, 沒有想到……

若是只有尋常魔修倒也還好,怕的是…魔尊出關。

不管心中怎樣想,寧孟瀾都第一時間穩住了心中思緒:

他們必須盡快從這方魔窟中離開!

他身邊,三位長老對視一眼,也都默契地動了起來。

他們的修為畢竟是當世頂尖的渡劫尊者, 即使被魔氣包圍,也依舊不容小觑。

三長老更是以陣為眼,幾個陣法後,在抽空了魔氣的同時,也找到了打破小天地的關鍵。

只是破開了這方小天地,他們又進入了另一個小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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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裏的魔氣,比之前小天地中的魔氣更加濃厚與嚣張。

四人手中的動作未曾停頓,心卻緩緩沉了下去:

這樣大的手筆,看來魔界對此行,勢在必得。

連續破開四個小天地後,他們終于回到了最初和許晚辭分散的地方。

看着方圓數裏之內再無一絲生機的景象,所有人的心,瞬間墜到了谷底。

一息的沉默過後,顧雲绮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冷意。

她一伸手,本命法器幻海石驀然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在周圍一絲靈氣都沒有的荒寂之中,顧雲绮強行催動回溯陣,想要看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陣光芒過後,回溯陣中,許晚辭的身影逐漸顯現。

寧孟瀾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出現在蒼情樹下的白衣男子,他沉聲道:

“是夜潇。”

這是夜潇的化身之一。

幾百年前,她用化身與魇術勾引了許多修士,拆散了無數道侶,無論男女,都可能成為她的獵物。

最終,即使她身份暴露,依舊有修士對她愛恨交加,不願傷她。

看到這個身影,其餘長老面色也都分外嚴肅。

回溯陣中,夜潇好像根本沒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衆人雖然看不到魇術中的場景,卻能看到夜潇的化身對着許晚辭極盡誘惑的模樣。

也看到了許晚辭揮劍時的平靜與果決。

在渡劫修士都有可能會分神的魇術之中,面對即使在修仙界,也足以撐得起絕色二字的化身,許晚辭的劍意卻沒有分毫停頓。

只有在最後一個化身時,他們才終于看到了許晚辭深藏于平靜之下的那一絲悲傷。

可是她的步伐卻依舊沒有停頓,劍入骨,魇術破。

寧孟瀾等人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見到回溯陣的場景中,一道魔氣悄無聲息地席卷而來。

即使隔着陣法,他們也依舊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下一瞬,陣法破碎,顧雲绮驀然吐出一口鮮血。

她身旁的二長老見狀趕緊把一粒丹藥送入她的口中。

顧雲绮服下丹藥,簡單的調息了幾息後,就站直了身體,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魔尊。”

魔尊親臨。

寧孟瀾聞言第一時間動用了宗主令,探查了一番後,眉頭微松:“許晚辭的命牌并未碎裂,她還活着。”

大長老往前走了一步:“如今,她大抵身在魔界。”

一個靈氣耗盡的元嬰修士,在魔界,還要面對喜怒無常的魔尊言朔。

九死一生。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若是想要救回許晚辭,勢必要去魔界一趟,可哪怕是渡劫修士,在魔界修為也會被極度壓制,也根本沒有辦法回複靈氣。

就算整個太清宗傾巢出動,怕也只能堪堪對付幾個魔将,更不用說百年前僅次于仙尊的第二人,魔尊言朔了。

想到這裏,寧孟瀾緩緩呼出一口氣:“以太清宗的名義,邀各大宗門世家在絡龍城中一聚。”

二長老猜到了他的用意,皺眉道:“只是因果,怕是不足以讓各大宗門……”

寧孟瀾轉身往前走去,聲音平淡卻又無比堅決:“就說太清宗發現了一座靈脈,想邀諸位宗門世家共享。”

說到這裏,他腳步微頓,輕聲道:“若是佛子出關,屆時要麻煩大長老走一趟了。”

*

魔界之中有着無數魔淵,這些魔淵深不見底,每七日就能移動一次。

每個魔淵都醞釀着一個頂階魔物,它們以魔修為食壯大自己,是所有魔修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可是今日,近三十年來頻頻波動的數個魔淵,卻都安靜的好似不存在一般,連溢散的魔氣,都被它們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此刻的它們,看起來比低階魔蟲都要無害,生怕哪裏不對,會引起某個煞星的注意。

不遠處,一個魔淵中魔龍的哀嚎聲,傳遍了半個魔界。

其他魔淵中的魔物,都安靜如雞,淵中一片死寂。

深淵之中。

言朔看着已經失去呼吸的魔龍,略顯無趣地放下了扼住它喉嚨的右手,周身的魔氣傾巢而出。

下一瞬,幾十米長的魔龍,一息之間,肉身盡毀,只剩下了累累白骨。

即使已經碾碎了三個魔淵,言朔臉上的表情依舊冰冷,漆黑的雙眸中,暗紅色的紋路被牢牢壓制,看起來冷漠理智到了極點。

只是他周身肆虐的魔氣,卻在隐隐訴說着他心中的煩躁。

言朔一轉身,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魔淵。

身後,血紅的魔珠凝聚出絲絲縷縷的紅色魔線,正艱難地把魔龍的枯骨拖往魔宮。

幽魔殿中。

五根由魔魂凝聚而成的魔柱矗立在殿內,鑲嵌在魔柱之上的魔珠,散發着幽幽地白色暗光,照亮了殿內的一切。

大殿的最前方,是一座枯骨凝聚而成的王座。

曾經叱咤魔界的五位魔皇,已經化作枯骨,安靜而忠誠的成為了王座的一部分,三百年來,一直散發着頂階魔修的威壓,鎮壓着每一個對魔尊有異心的魔修。

即使魔尊不在,七大魔将依舊戰戰兢兢地站在王座下方,連頭都不敢擡,每個人面色都是相似的恭敬與……恐懼。

這時,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腳步聲後,是枯骨劃過魔晶的刺耳之聲。

這聲響,讓七位魔将面色越發蒼白,他們沒有擡頭,而是整齊的跪了下去:

“參見魔尊。”

言朔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他一伸手,幾十米長的魔龍枯骨被魔氣拖到了王座之前,它被魔氣壓縮,一寸寸的變小,最後化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骨節,嵌入到了王座之中。

他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睛,像是沒有滿足一般,周身的魔氣開始蠢蠢欲動,席卷了整個宮殿。

七位魔将感受着周圍的魔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顫抖。

就在衆位魔将快要堅持不住時,言朔終于坐在了白骨瑩瑩的王座之上,收回了所有的魔氣。

他把玩着手中的魔珠,輕飄飄道:“說吧。”

七位魔将在言朔身邊待了百年,早已經知曉了言朔的脾性。

他話音剛落,為首的夜刑就沒有絲毫耽誤的站了出來,即使心中慌亂,卻依舊口齒清晰的交代着近三十年來他所管轄的魔界動向。

說到魔淵的動靜時,他面色越發恭敬:

他身為魔将,越發清楚魔淵有多危險,即使兩位魔将一同出動,也不過勉強鎮壓一個罷了。

而魔尊……

想起方才感受到的魔龍枯骨,他強忍住心中的戰栗,依舊認真地彙報。

夜刑之後,再是夜婷。

言朔聽得漫不經心,無論好壞,他都未曾開口。

只是身邊溢散的魔氣,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所有魔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等到夜潇開口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終于擡起頭往下掃了一眼:

“她還活着麽?”

夜潇第一時間意識到他在問什麽,趕緊恭敬的回道:

“許晚辭身上的外傷已經無礙,如今并無生命之憂。”

只是這裏畢竟是魔界,所有的魔藥都只對魔修有益。

她那日在許晚辭昏睡過後,打開了她的儲物袋,從中找到了一些丹藥給她服下。

只是她傷勢太重,那些丹藥也只是修複了她的外傷,剩下的,就算她有心,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她是魔修,根本沒有必要對一個修士如此盡心盡力。

她只要依照魔尊所言,讓她活着就夠了。

想到這裏,夜潇壓下心中那一絲微弱的不适,伸出雙手恭敬地把一個儲物袋奉到身前:

“這是她身上的儲物袋,所有法器符箓都在其中,請魔尊過目。”

言朔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夜潇體內的魔氣就控制不住動蕩起來,她面色慘白,舉着儲物袋的雙手卻一動也不敢動。

下一瞬,她手中的儲物袋就被魔珠拽起,讨好地捧到了言朔面前。

*

魔床之上,許晚辭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時,大抵是魔界的白日,雖然宮殿之中依舊昏暗,卻已經有了些許暗紅的光源。

她仿佛不适應一般,再次閉上了雙眼,遮住了眼中所有的詫異。

在昏迷之前,她的丹田和識海因為過度使用,已經有了隐隐的裂痕,這樣的傷勢,并沒有比上古戰場之後輕多少。

可是現在……

她感受着完好無損的丹田,大腦飛速轉動:

是夜潇麽?

應該不是,那樣的傷勢,哪怕她好心為她救治,也絕不可能有現在的效果。

魔界不可能有這樣療效的靈藥,況且以那日她與言朔的對話,他也絕不可能會費心救她。

她儲物袋中,也沒有這樣的丹藥。

許晚辭下意識掃過自己的丹田,看着其中的天華參和天靈丹,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天華參……難道還能如同陰陽雙生蓮一般,治愈丹田識海麽?

明明原著中,它只能助人突破。

她壓下心中所有的想法,緩緩呼出一口氣: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

魔界對于此刻的她而言,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她丹田中的靈氣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足夠在危險時刻保護自己。

還有她的識海,既然已經完全修複,那……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側,手指還未動作,她就反應過來,把手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她感覺不到三葉蓮的存在了。

自從她與三葉蓮共鳴後,便一直能察覺到三葉蓮對她神識的滋養,那怕是神識重傷之時,依舊如此。

三葉蓮對她太過重要,以至于讓她的呼吸都停頓了一瞬。

她緊閉雙眼,一點點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不只是三葉蓮,九霄劍與儲物袋如今都不在她身邊。

許晚辭逼自己冷靜下來:

原著中,三葉蓮是男主楚青川身上最重要的至寶之一,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發現三葉蓮能幫助宿主勘破幻境。

最多只有人察覺到這是一件能溫養神識的靈寶,僅此而已。

不然,楚青川也不可能在仙魔兩界所有的幻境中都如魚得水。

哪怕是他進入魔尊的魔域之時,依舊是依靠三葉蓮的指引,才艱難的破開魔域。

之後,言朔也根本沒有察覺到三葉蓮的不對,想來如今也是如此。

許晚辭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只要言朔不會察覺到三葉蓮的不對便好。

這樣,她便有了底氣。

想到這裏,她終于睜開了雙眼。

身下魔床的魔氣正絲絲縷縷地朝着她的體內鑽去,想要吞噬她的血肉與靈氣。

許晚辭并未在意,她只是安靜的坐起身,靜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溫柔的輕問:

“是在找它們麽?”

言朔站在一片暗影之中,看向許晚辭的目光冰冷卻又好似帶着無盡的惡意。

他周身恐怖壓抑的魔氣一點點布滿了整座宮殿,其中一道魔氣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看向門口。

許晚辭被他挾制,目光卻依舊平靜,眼中沒有恐懼,也沒有了那日的傷痛與瘋狂。

她就這樣,安靜地看向他,目光卻仿佛透過他,看向了無邊的天際。

言朔看着同之前一般,好似依舊感受不到疼痛的許晚辭,漆黑的瞳孔之中,猩紅的紋路再次顯現:

真是礙眼的表情。

礙眼的讓他愈發想看到她眼中染上絕望與悲戚。

他指尖一動,一件九品防禦法器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看來,太清宗對這你位仙尊所愛之人,還算不錯。”

緊接着,儲物袋中一件件的法器都出現在了許晚辭的眼前。

無論是頂尖的法器符箓,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靈植丹藥,她的目光卻依舊沒有什麽波動。

直到,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除了有些精巧再無其他作用的三葉蓮出現。

許晚辭驀然攥緊了雙手,身上的氣息浮動,讓周圍的魔氣侵入瞬間加劇,鮮血一滴一滴的從指尖滲出,落在了魔床上,然後被魔床貪婪的吞噬,再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她知道這是言朔對她的試探。

她根本沒有想過隐藏。

三葉蓮對她太過重要,重要到即使隐瞞,說不定她也會在過程中發生什麽疏漏。

更何況,只有足夠重要,才能有不顧一切再次将它取回來的理由。

言朔掃了一眼許晚辭指尖的鮮血,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雙眼:

“看來是它啊。”

這一瞬,半空中的其他法器片片碎裂,只剩下了這三葉蓮這個平平無奇的四品法器。

他伸出手,溫柔地拂過三葉蓮一片蓮葉:

“能滋養神識的法器,倒也還算難得。”

許晚辭看着他的動作,一只手撐在魔床之上,目光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與擔憂。

明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場景,言朔眼中的冷意卻更盛之前。

他一揮手,魔床上的許晚辭被魔氣拉到了他的身前。

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雙眸之中猩紅的紋路越發清晰。

當看到許晚辭眼中只剩他的倒影之後,他的手沿着她的下巴,緩緩攏住她的脖頸,惡劣地揚起了唇角:

“你說,一個四品法器,能抵住本尊一擊麽?”

看着她微微收縮的瞳孔,他輕笑着繼續道:

“還是你覺得,他煉制的法器,足以抵擋住焚仙水的侵蝕。”

焚仙水,能焚盡世間一切。

仙品的法器、渡劫的屍骨、甚至是出世的神器。

許晚辭看到言朔身邊浮現的通體漆黑的魔瓶,雙手驀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一字一句道:

“魔尊要如何,才能将三葉蓮還我。”

魔氣順着她的雙手瘋狂的往血肉之中鑽去,她面色不變,依舊固執地看向言朔,等待着他的回答。

言朔看着許晚辭為了一個法器,仿佛能不顧一切的模樣,雙眸中猩紅的紋路越來越深,深得仿佛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好,那就讓他看看,她究竟能為了蕭玉衍煉制的法器,做到什麽地步。

他一揮手,一道漆黑的魔淵驀然出現在了許晚辭面前,其中頂級魔物的威壓從魔淵中顯現,極致的威脅感,已經足以吓退絕大多數的魔将。

而許晚辭,只是一個身受重傷,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靈氣的元嬰修士。

只要進去,十死無生。

他溫柔地拂過她的側臉,看着因為魔氣的肆虐臉色已經近乎蒼白的許晚辭,輕聲道:“只要你活着從裏面出來,我就把它還你,如何?”

沒有懇求,也沒有讨價還價,她甚至都沒有問他說的是真是假。

許晚辭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便想也不想地轉過身,向前一步,任由自己被深淵吞噬。

混沌之中,蕭玉衍在許晚辭轉身的那一瞬,第一次向前走了一步。

他聽着胸口處陌生的心跳,從來淡漠的眼中,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困惑。

周圍的虛無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混亂的游弋着,本來淺淡的藍色逐漸開始變深、擴散。

魔界之中。

言朔看着許晚辭在魔氣中險象環生的模樣,目光一點點變冷:

他根本不理解所謂的情愛。

愛?

可是看着許晚辭身上傷痕累累卻絲毫沒有後退的模樣,他心中忽然湧上了前所未有的怒意,周身魔氣躁動,不遠處的宮殿,霎時化作了飛灰。

為了一個三葉蓮,寧願去死?

只是一件法器!

不過是他煉制的一件法器!

言朔攥緊雙手,眼中布滿了猩紅的紋路:

蕭玉衍。

他憑什麽?

憑什麽在死了一百年之後,依然有人願意為他的一件法器拼盡一切?

他的雙眼透過深淵,死死地定在了許晚辭的身上。

不用說深淵的那個頂階魔物,只是深淵之中的魔氣,就足以令許晚辭無力招架。

可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危險,越是危險,她就越是冷靜。

面對魔氣中潛藏的無數魔刃,她努力節省着靈氣,試圖用最少的靈氣讓自己活下來。

縱然艱難,也并不是找不到那微弱的生機。

就在她狼狽地向前時,忽然感受到了土地中傳來的極致威脅感,她透支了所有的靈氣,才勉強擋住了身前的一只觸手。

可是對于身後的攻擊,她卻再也分不出一絲力氣。

混沌之中,蕭玉衍的手,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指尖有天道之力,一點點的彙聚。

從來任由萬物生長消亡的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讓一個人活着的……欲望。

魔界之中,看着許晚辭即使瀕臨死亡,依舊平靜的面色,言朔臉色冷到了極點:

想死?

他怎麽可能讓她這樣輕易的死去。

他驀然出現在了魔淵之中,一揮手,讓無數魔修恐懼不已的頂階魔物,瞬間湮滅,連白骨都沒有留下:

不過是一件法器,他可以給她一百件,一千件!

只要他想,他可以讓她得到這世間所有的至寶!

她只不過是沒有見過更好的罷了。

只要見到,她一定會同其他人一般,毫不猶豫的扔下那個無用的法器!

他用魔氣把許晚辭拉到身前,一只手攥緊她的手腕,将她直接拖去了魔界的魔庫。

魔庫中,無數至寶陳列其中。

頂尖的魔寶、上古神獸的白骨、神階的法器、仙品的靈植、甚至有能與無相神石相媲美的至寶。

只要得到一件,就能夠輕松的跨越瓶頸,成為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這裏,是仙魔兩界所有修士最夢寐以求的地方。

言朔松開了拖着許晚辭的手,看着她狼狽的模樣,他蹲下身,聲音滿是誘哄:

“你不是想要法器麽?”

他溫柔地拂去她臉側的髒污,然後逼着她掃視周圍所有的至寶,聲音像是對待自己的摯愛:

“這裏的法器,任你挑選,好不好?”

許晚辭輕咳了一聲,鮮血順着唇角溢出。

她的聲音輕到了極點:

“可以把三葉蓮,還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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